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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律賓,馬尼拉。
鬼面和無雙在菲律賓等了三日,總算等到派恩出席某個大品牌公司落戶馬尼拉所舉辦的慶典活動,派恩負責剪綵,這個大品牌公司第一次落戶菲律賓,活動舉辦得很大,街頭更有舞隊,慶典,熱鬧非凡。
無雙和鬼面一早就在剪綵活動對面的危樓上等候著,這是一座高二十層的危樓,搖搖欲墜,無人居住,再過不久就要重建,正好成了他們選擇動手的位置。
從這個位置狙殺派恩,非常完美。
無雙查過派恩的資料,表面上是幾家化工能源公司的執行人,實際上卻經營女奴、毒品等生意,背景複雜,此人甚至和黑手黨的人有關係,毒品這一行業剛開始墨遙和墨曄有做過,和他打過交道,這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無雙事無巨細都查不出來,不過是想更瞭解這人的背景。
行事作風非常高調,據說他所經營的女奴大多是從東南亞和非洲這一代拐過來的,賣到中東,歐洲各地,毒品也是走東南亞金三角洲這一條線,人脈非常廣。
「他殺了你的未婚妻?」無雙問,她隱約知道理由,卻從沒細問過鬼面,畢竟是他的傷心事,她不喜歡揭人傷痛,可馬上就要動手,無雙忍不住想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
這幾日鬼面說過他和未婚妻的事情,聽他說是一名很溫順善良的女子,又是一名大家閨秀,他們和派恩這種人應該沒什麼干係。
提起此事,是鬼面心中的陰暗。
鬼面說︰「我未婚妻有一次去香港旅行,被她當地的朋友拉去賭場看羅馬的比賽,被派恩和羅恩看上,強暴了她,幽禁一個多月,我去救她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最後反而為我擋了一枚子彈。這個畜生……我救她出來的時候,已經有三個月身孕,可子彈打中心臟,大人孩子都救不回來。她知道我的性子,怕我失去理智,殺了派恩後自了餘生,臨死前強迫我答應她陪她在島上七年。」
提起他的未婚妻,鬼面的唇角微微彎起,眷戀的笑也有著思念︰「當年我不該讓她一個人出去旅行的,本來我們已經決定幾個月後一起去美國結婚,我退出江湖,從此在小島隱居,再不理會江湖事,如果當年她不去旅行,什麼事都不會發生,那傻丫頭說,她想一個人旅遊,來一次婚前旅行,當是紀念。懷了孕也不告訴我,如果我知道,我不會讓她一個人走。後來的事都不會發生,那麼我今天就是平凡的幸福男人,有妻有女。」
無雙靜靜地聽著,這個男人身上有著揮之不去的悲痛和孤傲,任何人看見他都會被他的魅力所迷,那是一種憂鬱和冷酷結合的魅力,更有一種說不出的孤獨。
這種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孤獨傲慢的殺手,終究只能和孤獨為伍,她在想,鬼面也曾想過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那是他最美麗的夢吧。
如果沒有意外,他的夢就成真了。
世事便是如此,十有八九成遺憾。
「讓他多活七年,真便宜他了。」無雙說道,鬼面冷笑,是便宜他了,他毀了他當丈夫的權力,也毀了他當父親的權力,他的未婚妻卻給他多活七年的機會,的確便宜了他。
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早就該死的人,不該存活在世上。
兩人談話間,派恩的車子已慢慢地行駛過來,車子後面跟著三輛黑色的車子,十餘名保鏢從車子下來,護著派恩進場,以鬼面的槍法,槍殺派恩毫無懸念。
可無雙在用望遠鏡看現場的時候,微微蹙蹙眉,詛咒了一聲,鬼面從瞄準鏡中起身,問︰「怎麼回事?」
「國際刑警。」無雙冷哼一聲︰「哈瑞真有耐力,竟然追我追到馬尼拉了。」
「追你的?」
「廢話不是,國際刑警頭號通緝犯,能不追我嗎?」無雙聳聳肩膀,哈瑞是他國際刑警調查員,專門追捕國際通緝犯,已經追了她四年,她敢說除了家人以外,哈瑞是最瞭解她的人。
「你這麼多張臉換著,他能認出你來?」
「我所有的臉譜他都見過了。」無雙眯著眼睛,用望遠鏡看,一邊對鬼面說︰「你趕緊動手,辦完事就趕緊走,哈瑞很精明的,真要被他盯上就麻煩了,我在聖彼德堡被他們追著跑過兩天。」
鬼面對這個消息表示驚訝,竟然有她被追著跑的一天?
哈瑞和他的助手在會場下麵,精明的目光四處轉動,無雙猜測,應該是最近海警的事情把他引來了,不過這個人的嗅覺也太明顯了吧,她一向很討厭來菲律賓的,他怎麼猜是她,還來的這麼准?
早晚有一天逼急了,她轟了國際刑警大樓。
「鬼面,快點。」哈瑞已經察覺到危樓有異樣,她看見他打電話了,此人在附近出沒,附近應該有十名國際刑警在待命,她已經看見有一位便裝刑警守在大樓附近。
哈瑞學聰明多了,不敢派人直接上來。
鬼面調整好瞄準鏡,因為群眾太多,總是當著鏡頭,不好開槍,這時候他們都覺得要是有全自動瞄準鏡多好,只要一次瞄準就自動一直瞄準。
不過這樣牛逼的輕武器還沒被設計出來。
剪綵的時候,派恩一臉帶笑剪綵,鬼面扣動扳機,每一次殺人,鬼面的情緒都沒有起伏波動,唯獨這一次,他覺得很暢快,第一次覺得,殺人是一件非常令人滿足和興奮的事情。
他當殺手以來,這是第一次如此覺得,殺人的滿足,一種嗜血的快感。
子彈穿過派恩的頭顱,一槍斃命。
鬼面收拾自己的旅行箱,樓下的國際刑警全部蜂擁到這座危樓入口處,分散左右等他們下來,然而,他們等了將近三十分鐘,也沒見一人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