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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遙比卡卡要幸運許多,他不似卡卡有心臟病,又會引發身體多處病症,他身體素質極好,進入加護病房後,經過一個晚上就渡過危險期,有驚無險地轉到普通病房,這讓墨小白鬆了一口氣,葉薇和十一,墨曄和墨玦等人已經聯合中黎巴嫩的葉天宇開始策劃反攻,下定決定要把M2連根拔起,以解他們心中之恨。
葉三少和程安雅隱約覺得不安,總感覺要發生什麼,兩人又說不清楚,可嵐的死訊,葉薇不敢告訴葉三少,可嵐是葉家唯一的女兒,十分金貴,葉三少和葉甯遠,葉非墨都疼她入骨。她的死訊,沒人敢透露半句,墨晨守著顧寶寶,哪怕看她一眼,他也心滿意足。
經過變故的墨家和葉家,幾乎沒有什麼歡聲笑語。
墨遙在晨光中清醒,他的神智有一些模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後感覺光線有些刺眼,他睜開眼睛,閉上眼睛,反反復複好幾次,眼睛才適應了光線,慢慢地睜開眼睛。病房中並沒有刺鼻的味道,反而有一種柔柔的香氣,他側頭看去,只見墨小白正在晨光中擺弄著玫瑰。
他穿著Diorhomme男裝系列中最出挑的一款白色襯衫,把他修長的身材襯托得越發俊秀又纖長,這是最挑人的一款男裝,並不適合一些身材壯碩的男人穿,最適合一些身材偏瘦,修長的男人。這款男裝細節之處十分華麗,裁剪出禁欲式的效果,穿在墨小白身上尤為出色。
他解開兩顆水晶扣,露出麥色的肌膚,頭髮梳理得極好,袖子反挽著,他正擺弄著病房中的玫瑰花,小心翼翼,聚精會神,乃至於他沒有發現墨遙已醒來。
他沒事,真好。
墨遙如斯想,真覺得墨小白平安站在他面前,一切都值了。
只要小白平安,他受的罪沒什麼要緊的。
「小白……」墨遙喊了聲,墨小白驚喜地轉過身來,他手中拿著一朵玫瑰,正打算剪刺,乍然聽到墨遙沙啞的聲音,彷彿烏雲中一絲絢麗的陽光,散發出無以倫比的熱力。
墨小白迅速放下剪子,一時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心中的驚喜,只是俯下身子,緊緊地抱著墨遙,他的頭顱在墨遙的肩膀出,萬般委屈。
熱氣撲在墨遙脖頸間,他想抬頭摸摸他的臉,手背卻插著針管,無法移動,墨遙打消了擁抱墨小白的念頭,只是享受著劫後重生的感動。
每一次受傷醒來後,他都有一種重生的感覺。
似乎,有他的地方,總讓他浮動的心變得沉靜。
「哥,下一次,別再這樣了。」良久,墨小白終於出聲,他埋頭咬著墨遙脖頸上的肌膚,如吸血鬼一般,要把身下男人的血都吸乾似的,墨遙有些癢,也有些微疼。
墨小白嚇了狠勁,突然用力一咬,在墨遙脖頸上咬出一個牙齒印,墨遙悶哼了聲,媽的,這小子真狠,嫌他身上的傷不夠是吧,竟然還咬了一口。
墨遙的脖頸被墨小白咬得出了血,他嘗到墨遙血液的味道,墨小白在墨遙耳邊喃喃說︰「哥,我一直想知道你的血是什麼味道的,總算嘗到了,我是不是很變態?」
墨遙暗忖,是的,很變態。
墨小白卻不這麼想,這樣嗜血的衝動,猶如要把他整個人都吞到心中的衝動,時常如瘋草一樣瘋長,想要在他心中紮根,他想品嘗墨遙所有的一切,他看著墨遙一次又一次的為他流血拼命,只為護著他周全,他便想著,哥哥的血是什麼味道,和別人的血有什麼不同,為什麼總是這麼恣意地為他流淌。
其實,都是一樣的。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人的鮮血也只有這麼多,每一次流血受傷,只不過是他哥哥愛他的證明。
多傻的人。
從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總以為自己是鐵人,卻把沒心沒肺的他看成手心中的寶,以前是,如今是,沒失憶前是,失憶後也是如此。
「起來,背疼。」墨遙終於忍無可忍地出聲,他傷在背部,被他這麼一壓,真疼得不行,本以為墨小白心細,一會兒就起來,自己忍一忍就沒事,誰知道他就賴在他身上了。
墨小白立刻起身,雙手撐在墨遙肩膀旁邊,俯著身子看墨遙,目光深邃難測,墨小白在墨遙面前,極少有過這樣一面,墨遙被他看得有點心跳。
他又發什麼瘋了?
墨小白眯起眼睛,他有一雙漂亮的鳳眸,微微眯起的時候流光瀲灩,水晶扣下麥色的肌膚流露,纖細中透出有力,瞬間妖孽回歸,華麗炫目。
他美麗得無法言語。
令人著迷,從小到大,他對墨小白的美色幾乎就沒什麼抵抗力。
「哥,我只說這麼一次,再有下一次,你再因我受傷,我就離開你。」墨小白一字一頓,咬字清晰︰「我說到做得到,清楚了嗎?」
墨遙臉色一沉,剛剛那點浮動的迤邐心思全都不翼而飛,他說什麼?
離開他?
反了他,敢說出這種話來。
「再說一次!」墨遙冷漠說,聲線如冰。
墨小白沉聲說︰「我幾次差點失去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倒在我面前,每一次都危在旦夕,險些沒命,我再也不想經歷一次,這是最後一次。哥,我不想讓你和我在一起時,總是這麼辛苦,總是因我受傷,我知道你捨不得我,我身上劃破一道口子你都覺得不應該。可你為我想過沒有,每次看到你在我面前倒下,我又是什麼心情?本來應該是我受傷,你不撲過來我也不會死,頂多就是重傷而已,哥,我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不需要你一直張開羽翼保護我,我有保護自己的力量,請你不要把我想得那麼脆弱,我是你弟弟,也是你愛人,更是能和你並肩作戰的戰友,不是一次又一次靠你保護的無能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