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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被爆炸傷及,背部被銳利的石頭劃了一大道口子,縫了九針,於她而言也不算是十分嚴重的傷,醫生建議留院觀察一周,做一個詳細的檢查,許諾一直面無表情,似乎沒聽進去。葉寧遠全程陪著她,許諾曾讓他去幫忙墨曄善後,葉寧遠卻堅持在醫院陪著他的妻兒。
葉天澄額頭傷了,縫了三針,小傢伙哭得嗓子都啞了,眼睛紅腫,鼻尖紅紅的,看起來十分可憐,再加上受驚過度,程安雅把他帶過來時,葉天澄哭著找爹地,媽咪,葉寧遠心疼地抱起他,坐在許諾的病床上,程安雅體貼地給他們留了一個空間,沒有進來打擾。
夫妻兩人都不說話,病房安靜如一團死水,只有葉天澄的哭聲,葉寧遠輕聲哄著他,葉天澄想摸著額頭,許諾握住他的小手,孩子這麼小就受到驚嚇她也心疼至極,可如今靜下來,心中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爹地,疼……」葉天澄可憐兮兮地說,字字沙啞。
葉寧遠輕哄著︰「乖,明天就不疼了,男子漢大丈夫,不要隨便流淚。」
「疼……」葉天澄哪兒聽得懂,抽泣的模樣看起來更加可憐。
「可嵐出什麼事了?」許諾問,她不想問這一次到底是誰惹出來的禍端,第一恐怖組織和黑手黨得罪的人不少,對他們的地位財富虎視眈眈的人也不少,他們一定會付出代價,這一點無需置疑。墨家不會平白無故讓這樣的慘劇發生,定會瘋狂報復,讓他們付出代價。
她擔心可嵐,這丫頭去中東前她就有不祥之兆,總想著讓她快點回來,可嵐性子像葉薇,不是受拘束的孩子,她執意留在那邊幫葉天宇,結果真如她所擔心的出了事。
葉寧遠不知道該怎麼和妻子說可嵐的死訊,許諾咬牙,輕聲說︰「你我夫妻二十多年,還有什麼說不出口,說吧,我聽著。」
「天宇說,可嵐死了。」葉寧遠聲音悲痛,幾乎抱不穩哭鬧的葉天澄,許諾失神了好一會兒,臉上全無血色,嘴唇張了張,最終都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葉天澄抽泣著,許諾只覺得窒息,背後的疼痛及不上心中疼痛萬分之一,可嵐的音容笑貌在腦海一一浮現,許諾微微紅了眼圈,拳頭握得死緊,為什麼是可嵐?
葉寧遠溫柔地把妻子和兒子抱在懷裏,許諾緊緊地揪著他的襯衫,眼淚打濕他的胸膛,葉寧遠默默承受著她的悲痛,他的悲痛,一句話都沒有說。葉天澄見媽咪哭了,他也乖巧的不敢哭了,白白胖胖的手去擦許諾的淚水︰「媽咪,媽咪……別哭……」
許諾的牙齒咬上葉寧遠的肩膀,眼淚落得更急,卻沒有哭出聲音來,葉寧遠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長髮,一下一下,柔情似水,因為哭泣,她背上的傷口都被撕裂,血液打濕了她的紗布。
「諾諾,我會去一趟中東。」葉寧遠輕聲說。
許諾哽咽說︰「我也去。」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葉寧遠點頭,再一次緊緊地抱住他摯愛的女人,心中忍不住說了聲,對不起。當年承諾過,今後不會再讓她哭泣,哪怕是哭泣也是幸福的淚水。
他卻沒做到,哪怕不是他的錯,他也覺得抱歉。
可嵐今年十三歲了。
十三歲……海藍也是十三歲的時候,離開了他。
永遠離開。
葉寧遠咬牙,咽下了絕望的痛苦。
中東,黎巴嫩,北方省森林小鎮,第一恐怖組織一個軍事基地。
方圓幾千英畝全是第一恐怖組織的領土,當然,基地建立在地下,地上是一個看起來很平和的山村。這裏的居民全是第一恐怖組織的人,地下的細菌武器研究所和輕武器三條生產線,還有秘密訓練基地。
他們在地下訓練,一批人住在地下,一批人住在地上,充當居民,這屬於人口流動很大的小鎮,常年發生戰事,多有難民逃荒而過,政府並不管。
這裏的細菌武器只是中轉站,最重要的軍事訓練基地,地下是大型的訓練基地,地面上有兩個高三十米的軍事瞭望塔,這裏局勢一直動盪不安,類似於這樣的瞭望塔多不勝數。
這一夜,雷電交加,大雨傾盆。
中東的天空烏雲密佈,沒有一點生氣,雷鳴閃電,聽得人心頭顫抖,彷彿有什麼東西正要破口而開,吞噬這一片天地,這樣的氣氛是恐怖的,也是可怕的。
小鎮上,殺氣肅然。
彌漫著死亡的氣息,只要是有過訓練的特工都能嗅得出來,這樣的氣氛很怪異,彷彿無數幽靈在小鎮中遊蕩。
葉天宇把自己關在地下監控室長達十二個小時了,沒人敢去打擾他,葉可嵐慘烈的死亡讓他們不敢打擾這位主子,凡是和葉天宇共事過的人都不敢招惹他。葉可嵐死了,且是以那種慘烈的死亡方式,葉天宇從回來後,一直都關在監控室中,足不出戶,一遍一遍地看著監控視頻……
視頻中的溫靜,洩露了第一恐怖組織機密,導致了葉可嵐的死亡。
因為對第一恐怖組織的不熟悉,溫靜並不知道攝像頭關閉後,還有一個隱藏在背後的雙層攝像頭,所以這一切都被拍攝下來。
葉天宇幾乎發瘋,他面上很冷靜,可誰都知道,他的情緒已在崩潰之中。
下一任的第一恐怖組織領導人和下一任的朱雀,誰人不知道他們關係匪淺,雖然溫靜從不曾見過真正的葉天宇,葉天宇總以一副二十多歲的面孔出現在溫靜面前,可背後知情人哪個不知道,葉天宇看中溫靜,葉可嵐和楚楚都是第一恐怖組織的小公主,他們對小公主們的疼愛超過剛進來的溫靜。
這一次背叛點燃他們的怒火,紛紛要求葉天宇處置溫靜。
溫靜受盡酷刑,只有五個字,我不是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