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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妻不備》第8章
  第八章

  沒什麼感情的夫妻就是如此,容易吵架,和好的也快。沒什麼驚心動魄的感情做鋪墊,受了委屈也不覺得委屈,總歸是覺得對方是不相干的人,只是在一個屋檐下搭伙過一段時間,總會分開的。

  於是,因為這樣的信念,他們之間,愛情沒有,恨意也不深刻,自然沒什麼仇可記。

  男人是天生就會說甜言蜜語的動物,所以喬夕顏時時要防備著自己別落入那個叫愛情的深淵。

  喬夕顏常常想,她這麼糾結守著自己心的同時,徐岩會不會和她一樣,害怕愛上她,害怕離不開她呢?

  她想出來的答案是——不會。十年徐岩都能放下,她喬夕顏又算什麼呢?

  生活還在繼續。喬夕顏這個人不論高興難過總是過夜即忘,她繼續用上墳的心情上班。

  她最近也背,什麼怪事都能遇到。居然還被人說是二奶,哎,被人誤會是二奶會有什麼後果呢?

  首先,喬夕顏上班的時候,明明在電梯裡碰到了沈涼,她卻假裝看不到,這就罷了,她打電話給總秘室,明明是她接的,她卻二話不說轉了二線,喬夕顏送文件上總秘室,沈涼故意視而不見……

  種種特殊對待終於讓喬夕顏大爆發了,她在飯點之前就把工作給撂了,跑總秘室門口蹲點,沈涼一出來她就把人抓走了。

  兩人站在空曠無人的走廊。沈涼雙手環胸,看都不看她。

  抓著人以後她倒也不火了,有條不紊的問:“你什麼意思啊?”

  沈涼乜她一眼:“你心裡清楚。”

  “我不清楚。”

  沈涼見她態度惡劣,一時說教之心上來:“喬,我當你是朋友才說你,雖然你老公不好,但是你也不該去當二奶。你明明知道,徐總有老婆了。”

  喬夕顏憋笑,半晌“哦”了一聲,氣的沈涼直翻白眼。

  “我和你說不通,我去吃飯了,你已經沒得救了!”

  “別介啊!”喬夕顏拉住要走的沈涼,趕忙說:“我老公生日,我和他一起出去吃飯,我怎麼就變二奶了呢!我真的不明白啊!你這是覺得我配不上徐岩還是怎麼著啊?”

  “蝦米?!!!”沈涼瞪大了眼睛。

  ……

  喬夕顏把來龍去脈說清楚以後,沈涼整個人已經進入石化狀態。悲哀,不就是和徐岩結婚嗎?至於嗎,她知道自己過得水深火熱,但也不用她這麼感同身受吧!

  她方一嘆息,沈涼突然抓著她的雙肩說:“你說真的!?居然是徐總?”

  沈涼一驚一乍的反應把喬夕顏弄得一愣,她還沒反應過來,沈涼已經開始在她耳邊轟炸:“這種精品男人你丫還不滿意!還跟我抱怨!我要告訴全公司!讓大家都給你丫穿小鞋!”她瞪了喬夕顏一眼,轉而又說:“不對,不能說!不能讓你成為眾人羡慕的對象!你丫特期待我幫你公布吧!姐就不說!哼!”

  她對著喬夕顏好一頓修理,不時自言自語自說自話。喬夕顏好不容易從虎口逃生,整理了妝容無限感慨的說:“你不該叫沈涼啊,你確定你真名不叫沈井冰?”

  “喬!夕!顏!”沈涼失傳已久的河東獅吼終於重現江湖……

  喬夕顏對於“徐太太”這個稱號一直沒有很好的認知,就像小時候做的連線題一樣,她自己都沒法把“喬夕顏”和“徐太太”連上線,自然也不會強迫別人去接受。

  沈涼在知道她老公是徐岩以後也沒什麼特殊表示,反而時而和喬夕顏一起討論討論,聯繫以前喬夕顏抱怨的種種,再通過超凡的想像力發散和聯想,她從心底已經把徐岩和《不要和陌生人說話》裡那個人前道貌岸然人後渣渣變態的丈夫聯繫上了,看徐岩的眼神也從崇拜變成了意味深長……

  哎,喬夕顏嘆息,這可不能怪她,就,徐岩的本質被人發掘了而已……

  五月中旬,公司從日本最新進口回來的新產品要做一個小型展會。策劃部找喬夕顏幫忙,沈涼沒什麼事就跟著一起去了。這丫頭日語英語德語都會,倒是個有文化的神經病。

  她們到了展會的酒店,因為不清楚具體的展廳,只好去總台問。問清展廳後沈涼說要去洗手間,喬夕顏站在大廳一角等著。

  她百無聊賴的扯著大廳裝飾的植物,純破壞分子,把人好好的觀賞植物葉子一片片的拔,拔完扔旁邊噴泉池子裡。碧綠的葉子在白嘩嘩的水池裡飄蕩,噴泉自上而下,打在葉片上,水滴飛濺,這畫面她覺得有趣,盯著看了許久。

  等她再抬頭。就看見總台處出現一道熟悉的儷影。

  那人穿著碎花雪紡裙,拖著米色行李箱,還是和當年一樣柔柔弱弱卻又異常顯眼。不過是在大堂一晃而過,已經吸引了來往許多男人的視線。

  大堂明亮的光照像流火映入她的眼睛,喬夕顏覺得眼睛有些澀澀的。看著那人checkin後拖著行李走向電梯。喬夕顏下意識的轉了下身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麼,可是潛意識裡,她不想這樣見到她。

  正這時候,沈涼從洗手間出現了,操著一貫的大嗓門對她喊:“喬!這兒!坐電梯上去!”

  一聲叫喊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也包括了不遠不遠的她。

  隔著來往人群,隔著聲潮陣陣,隔著漫長而悠遠的時光。那人遠遠的看了喬夕顏一眼。隨後,轉身進了電梯,被那鐵皮盒子吞滅。

  喬夕顏眼中的最後一點光點也消散了,眸子瞬間下去,彷彿時光的灰燼全在她眼裡。她又深陷在過去難熬的日子拔不出來了。

  沈涼見她表情不對,順著她視線的方向看去,半晌口無遮攔的說:“你認識那個人嗎?誰啊?怎麼這種表情啊?她搶過你男朋友?”

  喬夕顏沉默了兩秒,隨後恢復常態,瞥沈涼一眼,嗔罵:“扯淡!閉嘴消停吧!越扯越沒邊兒!就以前一個朋友,後來鬧翻了!”

  “嗨!我還以為什麼呢!女人的友誼就這樣了!你節哀吧!”

  沈涼大大咧咧的拍著喬夕顏的背,而喬夕顏心裡像打翻的五味雜瓶,什麼情緒都有。沈涼不會懂喬夕顏此刻的感受。曾經因為她的離開,喬夕顏很多年心裡都空盪盪的。

  快八年沒有見了,曾經最最親密的閨蜜,轉身陌路。喬夕顏至今都無法釋懷。

  她至今仍清楚的記得,十五歲的時候,她發現父親出軌了並且有一個剛上小學的兒子。她無法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只一瞬間,她從家裡的掌上明珠小公主瞬間變成被世界遺棄的孩子,她偏激的找到那個女人的家,把她家的窗戶和門全都砸爛了。破碎的玻璃片像失控的水龍頭一樣噴濺到她身上,她的手上全是玻璃渣扎出的傷口。血一滴滴落在她的白色球鞋上,那樣觸目驚心。

  無月的夜晚,她拿著磚頭站在已經快要垮掉的防盜門前,明明該是盛氣凌人的,可她卻失落的像只被遺棄的小狗。

  她哭著,眼淚一滴滴的流,嘴裡卻還時不時用惡毒的話咒罵著門裡的女人和孩子。

  直到薛靈泉趕來把她拉走。

  那是她最最脆弱的時候,她把自己封閉在一個很小的繭裡,誰都進不去,只有薛靈泉——她最最信任的朋友。

  她帶著她坐在花壇上,薔薇開的正好,朵朵爭艷遮掩在她頭頂,遮住了路燈僅有的一點微弱光芒。躲在黑暗裡,她盡情的哭著。

  她難過的問薛靈泉:“小泉,爸爸是不是因為不喜歡我才生了新的小孩?”

  “小泉,是不是我不乖所以爸爸不喜歡我?小泉,我媽媽怎麼辦呢?”

  “小泉,爸爸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他是我爸爸?”

  那撕心裂肺的疑問出自一個十五歲的孩子之口。十五歲的喬夕顏又能懂什麼呢?她的世界就這麼隨著一個家外家的浮現全然坍塌,那時候她是多麼脆弱,多麼需要一個寬厚的肩膀,一個溫暖的懷抱。

  可她沒有,爸爸不會給,媽媽她不敢要。

  是薛靈泉用她柔弱的肩膀承擔著喬夕顏的脆弱,她脫了自己的毛線衫,緊緊的捂著喬夕顏流血不止的手,她蹲在喬夕顏身前,用全世界最溫暖最篤定的聲音說:“喬,別哭,我在,我永遠跟你在一起。”

  喬夕顏很多年後都在想。誰說只有愛情和親情傷人呢?友情難道不是一樣?

  她至今仍記得她們最後一次面對面對峙的情景。

  薛靈泉用倔強的眼神看著她,問她:“小喬,你為什麼不懂我?一個從來沒有被人愛過的人,是多麼渴望被愛你難道不知道?我以為全世界只有你懂我,我以為你能懂我的。”

  喬夕顏感覺像有一把尖刀在她心裡死命的絞,直到把她心裡絞的血肉模糊。

  她喬夕顏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可憐的可憐蟲,是,從來沒有人愛過她,被愛是什麼感受她壓根沒體會過。她連最普通的愛都不懂,又怎麼能懂薛靈泉那些驚世駭俗的愛情?

  那把刀太過尖銳,她已經不知道疼是什麼滋味了,她心疼薛靈泉,可她有自己的底線。她抱著最後一點希望說:“和他斷掉,我們還是朋友。”

  薛靈泉楞了一下,最後她做出了選擇,她說:“對不起,我愛他。”

  喬夕顏冷笑。她終於懂得,這個世界上任何一種關係,只要牽扯到“情”這個字,都會傷人的。比如愛情,比如親情,比如,友情。

  她握緊了拳頭,果決的說:“行,薛靈泉,我們從今天起,再沒有任何關係。”

  自此,一別就是八年。八年,真真漫長,可她卻仍然記得當初的疼。原來世界上沒有不疼的傷口,只是看碰不碰而已。

  很多人不能理解喬夕顏心裡的傷,認為女人之間的友誼都是建立在八卦和購物上的,和誰都一樣,但對喬夕顏來說,薛靈泉就是薛靈泉,是誰都無法替代的。她給了薛靈泉最深的依賴和信任,超越一般的感情,她一直把薛靈泉當做親人,必須和親人分開的心情,哪怕只是回憶,她都覺得痛徹心扉。

  喬夕顏輕嘆了一口氣,回過神來,跟著沈涼往電梯的方向走。她努力讓自己不要想,努力讓自己生活在眼下。

  那些過去,總歸是過去了,不是嗎?

  她正在自己的世界裡想的入神,手機“嘀嘀”了兩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拿出來一看,原來是徐岩的短信。

  【一會兒展會完了我在停車場等你。】

  喬夕顏下意識就笑了,好像所有鬱悶難過的情緒瞬間就一掃而空一樣。她看著短信半天都捨不得收起來。

  她想,這條短信她不能刪,創紀錄啊,這麼長,可不是要逆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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