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鷹擊長空
駱啟明和蔣東昇的通話非常簡短,只是互相問好,便掛了電話。駱先生對蔣東昇十分放心,相比之下,他倒是更在意被推到人前的夏陽,臉上滿是擔憂道:「你一個人行嗎?要不要我送幾個保鏢過來?」
這會兒大陸還沒有普及「保鏢」這個詞,倒是港台電影裡出現的頻率居多,夏陽聽到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道:「不用,我也不去哪裡,這樣就足夠了。」
夏陽說的這樣,是指之前蔣東昇送來的一些退伍兵,這些大兵身手利落,都是受過正規訓練的,一等一的好兵。再過幾年,這些人可都是社會上富商和明星們爭著搶著僱傭的職業保鏢。
駱啟明也略微放了心,拿起外套搭在手臂上,道:「嗯,你這幾天自己小心一些,凡事有利有弊,不要太大意了。」
夏陽恭恭敬敬的在一旁聽著,點頭應了一聲,「是。」
駱啟明瞬間就安慰了,他覺得這才是聽話的好小孩,他這輩子是指望不上蔣東昇喊他一聲了,倒是夏陽這樣聽話的,喊一兩聲「乾爹」還有幾分希望。駱先生慈*的摸了摸夏陽的頭頂,不同於常人的蔚藍眼睛裡也柔和了許多,「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要注意安全,有事就讓人去喊我,我還住在之前的四合院那裡。」
夏陽送了他出去,瞧著走遠了,又返回去收拾了幾件衣服,也跟著離開了。這是這次夏陽走的是偏門,那裡連著一處還沒啟用的小院子,等他從生銹的鐵門裡出去的時候,外面已經有個人騎跨在自行車上等他了。
來的人五大三粗的,二十幾歲便一臉的絡腮鬍子,瞧著像是個北方大漢。他見夏陽出來,立刻把帽簷往上推了推,憨厚笑道:「小夏是吧?我叫穆瑞,是來接你的,東哥電話裡跟你說了吧?」
夏陽點了點頭,背著那一大包衣物坐在他後座上。穆瑞在前面說了一聲「坐穩了」,腿腳略微使力車子便滑出老遠,瞧著腳下的力氣當真是大的很,而且動作十分靈巧,跟他粗笨的身形截然相反。
夏陽到的時候,蔣東昇正坐在那和岳老闆一邊下棋一邊聊天,瞧見他過來立刻想站起來,但是很站穩,身子都咧歪了一下。
夏陽背後的包都沒來得及放下,幾步過去扶住了他,低頭去看他的腿,道:「醫生不是說還不能下床嗎?你怎麼自己走出來了。」
蔣東昇笑笑,道:「在屋裡太悶了,出來跟岳老闆下幾盤。」
岳斐見蔣東昇大半的身子都依靠在夏陽肩膀上,剛才還生龍活虎的人,一瞧見夏陽就立刻成腿傷未癒的病號了,也沒點破他。岳斐把桌子上的殘棋收起來,笑著道:「既然小夏來了,我也可以休息一會了,不然跟你下棋老輸也怪沒意思的。你這傢伙,我是你老闆,你還不讓讓我。」
蔣東昇半依在夏陽身上,連肩膀也環住了夏陽,聽見岳斐說也笑道:「就是因為是老闆才不能讓著啊!我得讓您瞧見我有幾分真本事,以後也好出力不是?」
穆瑞進來的晚了兩步,一進門就瞧見蔣東昇在那咧嘴喊疼,像是這會兒突然想起自己腿上有傷了似的。穆瑞神色也有些古怪起來,他可記得蔣少前幾天就能單腿蹦著去跟他們比試了,就這麼一條腿,還愣是打趴下三個人。就連他這個重量級的,也被蔣少用巧勁兒給推了個跟頭,再回頭就被蔣少拿槍戳在腦門上,也不知道是從哪兒掏出的槍,蔣少似乎貼身一直擱著一把,用起來比自己的手指頭還靈活。
穆瑞是岳斐從別的軍區挑來的好手,駕駛全能,重型機槍火炮也能用,這個身上有蒙古血統的壯漢唯一崇拜的就是比自己強大的傢伙,例如把他摔趴下的蔣東昇。但是蔣少今天軟塌塌的依著一個小男孩喊疼的模樣,讓他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他眼花了吧?
岳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是過來人,當年也做過類似的事兒,現在再瞧見這樣的舉動忍不住有些尷尬。這招是挺好使,但是破綻略多啊,以後還要改進才行。
「那你先進去休息,剛才談的事,你再考慮一下。」岳斐拍了拍穆瑞的肩膀,讓這個傻大個醒醒神,推著他到了門口。
蔣東昇賴在夏陽肩上,身體略微僵了下,提高了點聲音道:「老闆,我覺得那件事還是找幾個懂行的人比較好。」
岳斐回頭瞧著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看了夏陽一眼又轉回蔣東昇身上,「哦,這麼快就決定了?」
「您不是說吳輝之前找來的那幾個人都太正派了嗎?」蔣東昇看著他道:「我認識一個,肯定不像好人。」
岳斐來了點興趣,問道:「可靠嗎?」
蔣東昇笑了下,「就是之前跟我出任務的一個兵,沒什麼背景,不過身手不錯。我上次回戰地醫院就是他護送的,過命的交情,信得住。」
岳斐目光有意無意的看了夏陽一眼,蔣東昇盯著他,略微有點緊張。不過很快岳斐就點了頭,語氣輕鬆道:「那很好,把部隊番號告訴吳輝,讓他去找。」
蔣東昇明顯放鬆了些,忙點頭道:「好,我明天一早就把地址和番號告訴他。那人受了點輕傷,也有可能會老家的寨子裡。」
夏陽一直沒說話,直到岳斐走了之後,才一邊扶著蔣東昇進裡屋一邊奇怪道:「岳老闆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幫忙的?我看他好像有話沒說完,我……」
蔣東昇打斷他道:「跟你沒關係,這事兒你也幫不上什麼忙。」他自己也覺出話說的太快,頓了下,又搪塞道:「都是邊境上的事兒,這些你真的幫不了。」
夏陽哦了一聲,也再追問下去,這些都屬於保密事項,蔣東昇不說,他一般也不多問。他扶著蔣東昇在裡面房間裡的床上坐下,把背包擱在一邊,先去瞧了蔣東昇的腿,小心掀開褲管看了一下,皺眉道:「瞧著好像好了,就是這裡好像還有點紅腫……疼嗎?」
夏陽輕輕碰了一下,蔣東昇就哼唧起來,弄的夏陽也手足無措。夏陽想去給他拿藥,卻被蔣東昇按住了手又覆在那,「不用藥,你給我揉兩下就好了。」
夏陽哦了一聲,老老實實的給他揉了兩下,還學著以前給曾姥爺捏腿的手法,也輕輕捏了兩下,蔣東昇舒服的差點哼出聲。
蔣東昇伸手在夏陽腦袋上揉了兩下,道:「這次來多住幾天吧?我一個人悶得慌。」
夏陽順著他的膝蓋往上捲了下褲腳,瞧著那些傷疤忍不住有些心疼,「好,我跟家裡說了,學校那邊也請了假。」
「我記得姥爺說你以前從來不請假,風雨無阻的去上學。」蔣東昇眼底都是笑意,手上的動作也輕了幾分,更像是在親暱的*撫。「好像跟我在一起之後,你就開始學著翹課了。」
夏陽悶聲道:「近墨者黑。」
蔣東昇拽著他的胳膊讓他湊近一點,一口熱氣噴在他耳朵邊上,道:「咱倆到底誰是近墨者黑?我記得你屋裡可是放著不少古墨,早上起來還念一遍名字,嗯?」
夏陽耳根發紅,抬頭看了他一眼,不服氣道:「我跟你說的不一樣,我說的『墨』是……」
蔣東昇也沒再跟他爭辯,伸手就去夠夏陽放在旁邊的那個大背包,他把包一拽過來就讓夏陽驚叫了一聲,「別拽,輕點、輕點!」
蔣東昇瞥了夏陽一眼,對夏陽那點心思早就摸得清楚,伸手在背包裡略微找了一下就翻出一塊包裹嚴實的白色手帕,跟個小包袱似的裹著一塊四四方方的物件,上面的結打的也規矩板正,四個角都扯的一樣齊。
夏陽臉都紅了,伸手要去搶回來,「你給我!蔣東昇,你不能隨便翻別人的包,你這樣不禮貌……」
蔣東昇一根手指勾著那手帕打成的小包袱舉在頭頂,引得夏陽撲過來,可等夏陽靠近,立刻又再舉高了一些,單手摟住夏陽的腰笑道:「你不是說給我帶的換洗衣服?我怎麼不能翻了啊。我就知道你會帶這個來,我猜猜,裡面裝著的是『三粹』?『四阪』?還是你又喜歡上新鮮的了?」
夏陽被蔣東昇牽著鼻子逗弄了好一會,如今蔣少手上有他寶貝的墨,就跟捏了人質在手似的,把自己以前想做不敢做的事兒全說了一遍。
夏陽看了一眼被他捏在手裡的古墨,咬了下唇,手指顫顫巍巍地解開領口的衣扣,「這樣行了吧?你先放下,那個不禁摔,我是瞧著邊角還沒有粘好,想帶過來修補的。」
蔣東昇眼睛似笑非笑的盯著他胸口露出的那片白皙肌膚,吹了一聲口哨,道:「這才剛開始呢,夏陽,我上回怎麼說的來著?你自己湊過來。」
夏陽愣了下,瞧著古墨的眼睛終於移到了蔣東昇臉上,「什麼?」
蔣東昇捏著他下巴,親了一口,「你自己湊過來,餵我。」
夏陽臉上騰地紅了,他推了蔣東昇一把,也有點惱怒了,「我不要。」
蔣東昇看著他起身離開,一點都不著急,哼了一句:「那你要不要古墨了?」
那手帕裡包裹的是夏陽在倉庫裡找出的一塊上好徽墨,前段時間忙著經商,一時也沒顧得上玩賞,好不容易有了些空閒就想著仔細瞧瞧,修補一下。要不是最喜歡的,也不至於來瞧蔣東昇的時候也帶在身邊了。
夏陽走了兩步,剛到床邊就有點挪不開步子,回頭看見蔣東昇在那邊來回拋高了玩兒一時更揪心了。蔣東昇以前從來沒這麼戲弄過他,也不敢這麼隨意動他的古墨,夏陽心裡想著,但是在看到那方被手帕包著的古墨再次拋高的時候,一顆心都跟著顫了下。
夏陽幾步就回了床上,騎跨在蔣東昇身上,抖著手把剩下的衣扣都解開了,露出白皙單薄的胸膛,「就、就一下!」
蔣東昇含糊道:「那得看你表現,快點。」
夏陽按著蔣東昇的肩膀,慢慢湊近一點,挺高了慢慢把自己湊到蔣東昇嘴邊。這樣的動作到底還是有幾分羞恥感,夏陽念了那麼多書,骨子裡還是恪守禮節的,哪怕是在床上也只有關了燈才自在。
蔣東昇見他略微停住了動作,垂眼看了那處引得人食慾大振的粉嫩突起,啞聲道:「別停下,自己捏著湊過來。」
夏陽手指放在自己胸前,自己碰了一下,那處嫩紅就被刺激的微微硬起,像是漂亮的小紅寶石。蔣東昇坐在那一動不動,等到夏陽遞到唇邊,才笑道:「自己碰也有感覺?」
熱氣噴在上面,連整個胸膛都帶起酥.麻的一陣細小電流,夏陽覺得難堪,推開蔣東昇的肩膀想起來,卻被蔣東昇一把按住了後背,整個兒都撲上前,緊接著像是受了什麼大刺激,忍不住抱住蔣東昇的腦袋讓他埋在懷裡,整個身子都微微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