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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兄弟情深》第66章
  Chapter 64

  這個剛剛從國外回來的最小的弟弟,對國內的生活狀況完全不瞭解,而且又好奇心強烈,身為長兄的安洛對他也就多了份關心,吃飯的時候,看他非常艱難地跟一根青菜做鬥爭,安洛終於忍無可忍,抓住他的手親自教他:「拿筷子要手指分開……這樣拿……明白了嗎?」

  「哦!」安澤學著哥哥的動作握筷子,很快就學會了,成功地用筷子夾起一根青菜,開心地放到哥哥的碗裡,「明白了,謝謝哥哥!」

  安洛覺得這個弟弟很聰明可愛,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頭,「乖,不用謝。」

  那天晚上因為臥室不夠用,安澤被安排到了大哥的臥室裡擠一張床。

  安洛在臥室寫作業的時候,突然察覺到身旁有一道莫名的目光,忍不住抬起頭來,疑惑地問:「安澤,你在看什麼?」

  安澤指了指桌上的本子,「哥哥寫的字很好看,是中文字嗎?」

  安洛問:「你不會中文?」

  安澤撇撇嘴,「只會說,不會寫。」

  安洛看著他委屈的表情,忍不住道:「哥哥教你寫,好嗎?」

  安澤立即點頭,「好。」

  安洛拿起筆想在紙上寫字,卻發現筆剛好沒墨了,沉默片刻,回頭看著安澤說:「來,伸手。」

  安澤乖乖伸出手,安洛便用食指在他的手心裡慢慢地寫下了兩個字。

  「安……澤……你的名字是這樣寫的,看清楚了嗎?」

  安澤搖搖頭,很誠實地答道:「沒有。」

  安洛又一筆一劃重複了一遍。

  安澤點點頭說:「看清楚了。」然後拉過安洛的手,在他手心裡認真地寫下了安澤兩個字,抬起頭來開心地問:「哥哥,我寫的對嗎?」

  ……

  二十七歲那年,發生意外失去記憶、卻唯獨留下前世記憶的安洛,再次遇到安澤的那天,已經長大的安澤穿著一身帥氣的軍裝,看向自己的銳利目光,似乎能夠穿透一切阻礙,直接刺入心底最柔軟的部位。

  他湊到耳邊來,低聲說:「哥哥,你可以重新來認識我。」

  然後,他輕輕拉過安洛的手,用食指,認真地,在安洛的手心裡寫下了兩個字。

  「安澤。」

  ——原來如此。

  原來,自己曾親自教他寫他的名字,自己曾親自把安澤兩個字一筆一劃地寫在他的掌心,也讓他銘記於心。

  所以,在很多年後,當失去記憶的安洛和安澤再次相遇時,他會以這樣的方式,把安澤這兩個字,重新刻在安洛的掌心。

  那年,七歲的安澤和十歲的安洛並肩躺在不大不小的床上,安澤剛剛回國,時差倒不過來,一直睡不著,卻因為害怕吵到哥哥而不敢動,只默默地躺在那裡發呆。

  安洛自小就很怕冷,睡著之後習慣性地把被子整個捲了過去,把自己包得跟粽子一樣。安澤的被子突然被哥哥捲走,有些疑惑地開口道:「哥哥……我的被子……」

  睡著的安洛根本不理他。

  安澤想拽一點被子來蓋,可安洛卻裹得很緊,安澤扯半天還是扯不到一點被角,只好委屈地蹭到哥哥身邊,伸手搖了搖他的身體,「哥哥……被子……」

  安洛睡夢中似乎聽到有人在耳邊說話很是煩人,伸手往後推了推,說:「別吵。」

  安澤被推到床邊,差點滾了下去。

  不敢再吵他,可實在是冷得受不了,安澤只好蹭過來,伸出手,把哥哥連同被子整個抱住,像是抱了個大抱枕一樣來取暖。

  ……

  很多年後,失去記憶的安洛被安澤接到軍區的住處,那裡只有一個臥室,擺了一張雙人床,兩人不得不像多年前一樣同床共枕。

  安洛總是習慣性地用被子裹住自己,安澤便找來一條很薄的毛毯蓋著,他自然地側過身,伸手輕輕環住哥哥的腰,如同抱住抱枕一樣,把安洛緊緊抱進了懷裡。

  ——原來如此。

  原來,在很小的時候,被哥哥搶走被子的安澤無奈之下只好把哥哥抱住來取暖,這是他從小就形成的習慣,這麼多年從沒有變過。

  安澤八歲生日的那天,周碧珍帶著安家四兄弟一起出去玩兒,當時的西林市,剛剛修好一個大型的遊樂場,那天又正好是週末,學生放假,慕名而來的人特別多,購票點排了一條長長的隊伍。

  周碧珍去排隊買票,讓十一歲的安洛在旁邊照看三位弟弟。

  安岩和安陌在一起討論遊樂場那張巨幅海報難看不難看的問題,安澤一個人乖乖待在一邊好奇地四處張望,他來到國內還不到半年的時間,對這裡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突然,安澤看到一個賣小玩意的推車,好奇心強烈的他不由自主跟著那輛車走了半條街,回頭的時候,卻發現媽媽和哥哥們都不見了蹤影。

  走丟的小安澤一個人茫然地站在街頭。

  丟了孩子的周碧珍快要急瘋了,找來遊樂場的保安在廣播裡喊安澤的名字,「安澤小朋友,你的媽媽和哥哥在購票處等你,聽到廣播後請盡快前往購票點跟他們匯合……」

  廣播響了很多遍,可過了很久,安澤依然沒有蹤影。

  安洛終於忍不住說:「珍姨,你在這裡等,我去找他。」

  「小洛……」周碧珍想叫住安洛,卻見安洛已經快速轉身朝人群中走去。

  安洛走了整整一條街,終於看見了那個呆呆地站在路口四處張望的小孩子。

  心裡的怒氣加上擔心,安洛快步走到他面前,臉色難看地道:「安澤,你去哪了?不知道我們在到處找你嗎?!」

  想要開口狠狠罵他一頓,他卻猛然撲了過來,緊緊地抱住安洛的腰,委屈地叫道:「哥哥……我迷路了……哥哥……」

  看著小孩子紅著眼睛的模樣,安洛突然心軟了,想要教訓他的話全部吞回了肚子裡,反而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髮,輕聲說:「好了……別哭,別哭了……沒事的,哥哥在這兒。」

  後來,安洛又帶著安澤找到了那個推車,給他買了一條項鏈作為生日禮物。

  安澤很開心地把項鏈掛在了脖子上。

  ……

  很多年後,失去記憶的安洛,早晨起床時發現他脖子上掛著一條陳舊到幾乎掉了色的項鏈,好奇地問他:「這是什麼?護身符嗎?」

  安澤微微笑了笑,說:「這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禮物。」

  ——原來如此。

  原來,那條項鏈就是當年自己親手送給他的禮物。

  他一直戴在身邊,一戴就是十多年,連項鏈的顏色都看不清了,還捨不得扔。

  因為這是哥哥給他的第一份禮物,或許甚至是,唯一的一份禮物。

  高三那年報考志願的時候,安洛在房間裡給安岩和安陌找各種參考資料,突然,安澤推門而入,打斷了兄弟三人原本討論的話題。

  安洛抬頭看著他問:「志願填好了嗎?」

  安澤說:「填好了。」

  安洛點了點頭,「填的什麼?」

  安澤說:「我報了軍校,以後或許會做空軍飛行員。」

  「啊?」安岩的表情非常震驚,安陌的蘋果也掉到了地上,只有安洛依舊很平靜,看著安澤說:「讀軍校會比較辛苦,以後當了軍人,必須接受軍隊的管制,你想好了嗎?」

  安澤低聲說:「是的。」

  「好吧,隨你。」

  安澤沉默片刻,突然問道:「哥哥不想知道我報軍校的原因嗎?」

  安洛冷冷地說:「這是你自己的事情。」

  安澤怔了怔,然後,唇角揚起個淺淺的笑意,轉身走開了。

  ……

  現在想來,他當時改報軍校一定是有別的原因。

  當初安洛並不知道他突然修改志願的原因,只覺得安澤任性胡鬧,又因為安澤固執的脾氣而懶得去勸他。

  可是如今,當他在知道安澤暗戀了哥哥很多年之後,安澤當時的做法就很好理解了。他一定是為了不跟哥哥爭奪繼承權,所以才在中途毅然放棄。

  因為,只有他提前退出競爭,那麼,安家所有的家業,最後都會毫無懸念地落在安洛的身上。也只有這樣,安洛在公司上班的時候才可以高正無憂、放手一搏。

  ——他以自己的退出,為哥哥鋪好了所有的後路。

  這樣默默為哥哥著想、卻把心事深深的掩藏起來、獨自去了軍校的安澤,現在想想,卻讓安洛心底微微發疼。

  自己當時怎麼能夠那麼絕情?

  甚至連他改志願的原因都沒有問,反而冷冷地說「這是你自己的事情」?

  放棄多年的堅持和夢想的安澤,得到的卻是哥哥那一句冷漠的「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該有多難過?!

  在出事之前,安澤專門訂做了一個抹茶蛋糕來給哥哥過生日,可急著去見爺爺的自己卻冷冷地說:「我吃過飯了,你自己帶回去。」

  在安澤對自己表白的時候,甚至憤怒地揍了他一頓……

  以前的安洛,總是不明白安澤的細心和溫柔,總是這樣冷冷冰冰地拒絕安澤的心意。

  「那天是5月22號,次日就是你的生日,我被安排了一個非常危險的任務,在出發前,我突然想,如果我死了,有一個秘密就要被我帶到墳墓裡,所以我約你出來見面,想陪你過最後一次生日,想告訴你,我一直很愛你。我知道你不會接受,但我想,至少這樣,你就會永遠地記住安澤。

  「你會記住,那個你最不在意的弟弟,默默地……喜歡了你很多年。」

  想起當初在郊區臥室裡說出真相時的情景,安澤平靜地說出這段話時,眼中濃濃的痛苦、還有唇角那個苦澀的笑容……

  安洛突然覺得,以前的自己實在是太過分了。

  以前作為安澤哥哥的時候,完全沒有發現安澤的感情,對他一直那麼冷淡,甚至沒給過他一點好臉色。

  可憐的安澤,默默喜歡那個性格冰冷的安洛那麼多年,他是怎麼忍受的?

  大腦運轉停頓下來,安洛突然睜開了眼睛。

  過去,現在,失憶之前,失憶之後,很多的記憶交織在一起,讓他頭痛欲裂,腦海裡亂成一團,可最鮮明的,卻是對安澤的那種微微的心疼。

  記起了以前跟安澤相處的點點滴滴,安洛這才發現,這個最小的弟弟,在身邊默默地守護了自己那麼多年。

  以前很少注意他,因為他總是那麼的冷靜成熟,總是能夠獨自處理很多困難,作為兄長的安洛,覺得這個弟弟並不需要自己的關心,於是就把更多的關心放在愛惹事的安岩和身體不好的安陌身上。

  可其實……安澤也需要哥哥的關心。

  甚至比安岩和安陌更加需要。

  很多次,自己對他只不過是幾句簡單的問候,他就開心得像是中了大獎。

  也有很多次,自己對他的冷淡和漠視,讓他沉默著轉身離開,那樣挺拔卻孤單的背影,深深刻在了安洛的腦海裡。

  「安洛。」周悅平的聲音突然打斷了安洛的思緒,「剛才你的腦電波活動非常強烈,你是不是已經完全想起了過去的事情?」

  安洛沉默片刻,平靜地點了點頭,說:「是的,大部分。」

  除了完全想起關於媽媽、陳易、小睿、安澤的記憶之外,他還想起了自己被綁架之前發生的所有細節。

  ——完全沒想到,自己從一開始就錯了。

  安洛輕輕皺起眉頭,用力攥緊了手指,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悅平,可以結束手術了嗎?」

  周悅平點點頭,「可以了。」

  對大腦皮層的刺激終於停了下來,安洛的情緒漸漸趨於穩定,醫生開始縫合頭部被電鑽打開的細小的傷口,等縫合結束之後,安洛的體徵一切正常,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安洛被周悅平扶出了手術室。

  安澤一直在門外等待,焦急得甚至坐都坐不住,他一直在走廊裡來回踱著步子,見哥哥出來,趕忙迎了上來,一臉擔心地道:「哥哥,沒事吧?」

  手術的時間持續了至少四個小時,安澤居然寸步不離地站在手術室外,甚至因為擔心的緣故根本沒有坐下超過一分鐘。

  安洛沉默片刻,抬頭看著他,聲音有些微微的哽咽,「你一直在這裡等?」

  安澤輕輕握住他的手,柔聲說:「我不放心你,就一直在這裡等。你能安全出來就好。關於過去的事,都想起來了嗎?」

  安洛點了點頭。

  安澤看著他難看的臉色,擔心地道:「是不是頭很痛?沒關係,先不要亂想,我帶你回家。」說著又回頭對周悅平道,「悅平,這次謝謝你了。」

  周悅平笑了笑,「不客氣。快帶他回去吧,他剛剛想起大量記憶,情緒可能不太穩定。回家之後如果睡不著,就吃一顆安眠藥。對了,頭皮縫合的傷口雖然很小,但是三天之內也不可以碰水。」

  安澤點點頭,「好,知道了。」

  周悅平走過來輕輕拍了拍安洛的肩,「那部分封存的記憶雖然打開了,但是,你暫時也不能想太多,記憶需要慢慢整理,不要讓大腦超負荷工作。」

  安洛點了點頭,「謝謝。」

  周悅平笑了笑,「快回去吧,好好休息。」

  安澤帶著臉色蒼白的安洛一起走出了醫院,到停車場開車回家。

  一路上,安洛一直都沒有說話,直到兩人回到家裡,關上門之後,安洛才突然在黑暗中拉住了安澤的手,輕聲叫道:「安澤。」

  安澤回過頭來,因為黑暗的緣故,他看不清安洛臉上的表情。

  忍不住疑惑地問:「怎麼了,哥哥?」

  「這些年……你一定很辛苦吧?」

  安澤怔了怔,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對你一直都那麼冷淡,在三個弟弟中,我對你的關心也是最少的。當年你突然改志願的時候,我甚至連理由都沒有問,我完全沒想到,你會為了我放棄那麼多年的夢想……我真是個差勁的哥哥。」

  看來,他的確完全記起了從前。

  安澤沉默片刻,這才輕輕把安洛擁進了懷裡,低聲道:「別這麼說,關於這些,你完全不知情,所以你並沒有錯。喜歡上你,是我自願的事情,我從來都不覺得辛苦。」

  安洛輕輕回抱住他,「以後不會了……」

  「什麼?」安澤沒聽清楚,忍不住開口問道。

  安洛湊上前去,輕輕吻了吻安澤的唇角,低聲說:「以後,哥哥不會再讓你這麼難過。」

  「……!」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安澤幾乎是狂喜地把安洛整個給抱了起來,「哥哥!你是說,記起全部的記憶之後,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這是真的嗎?你以前也不討厭我,不是只把我當弟弟看嗎?你不介意我們是兄弟嗎?」

  安洛被他突然抱起來,又被連續問了這麼多問題,一時有些頭暈,卻還是輕輕笑了笑,摸了摸他的頭說:「我從來都沒有討厭過你。記起以前的事之後,我只覺得,錯過你實在太久了……」

  安澤簡直高興得無法形容。

  他以前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徹底的擁有哥哥,有一天哥哥會真的答應跟自己在一起。安澤以前一直以為,這輩子只能以弟弟的身份守在他的身後。

  可是如今,安洛居然不可思議地答應了。對安澤來說,這真的是被彩票砸中一樣的驚喜!

  忍不住直接把安洛打橫抱到了臥室,壓到床上就是一陣狂熱的親吻。

  安洛也沒有拒絕,甚至抱住他的肩膀試著回應。

  雖然,在想起全部記憶之後,腦海中的思緒還是有些混亂,可是,在跟安澤接吻的這一刻,安洛的心情卻是無比的平靜。

  因為,安洛終於確定,自己這輩子最該珍惜、最想珍惜的人,此刻就在眼前。

  他就是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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