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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妻+追妻+髮妻+番外》第85章
番外 - 啞妻《乞巧節》

農曆七夕的夜裏,滿天星斗,在浩瀚的天際隱隱閃爍。

約莫戊時,驟然下起了一場濛濛細雨,融合了淒美的傳說,牛郎與織女相會,紛落的雨是織女的淚水。

尹玄念從不相信這無稽之談,也不特別注重節日,心思全然地擱在孩兒身上。

伴著兩個未成年的孩子,母子三人在藏書閣內作畫。

鋪了一塊毯子,擱著一張小茶几,席地而坐,他教甫滿三歲的小兒子冷玄鐵提筆在紙上塗鴉,一雙小手沾了五顏六色,小臉上也染上些許色彩,顯得相當滑稽、可愛。

冷記善在矮桌旁安靜地繪畫,論年紀排行,宅院的僕傭皆喊他一聲:三少爺。

冷鐵生夫婦倆收養他一年多,冷記善已經相當熟悉宅院的環境和親人,彷佛一串肉粽似的,上有兩位哥哥、一位出嫁的姐姐,年紀尚小的弟弟,以及一群親家、叔叔、阿姨們和表侄。

今夜,宅院裏比平常熱鬧,哥哥、姐姐、姐夫都回來串門子,爹的手下們也來應景湊熱鬧,簡直像中秋節和過年時節。

娘喝了些酒,酡紅的臉龐美得令他時而看得呆了。

他好美……不過,美得讓爹很不放心就是。

聽春花道起過往,爹和娘好不容易才廝守在一起,得知他們過往的事蹟,起初他不太能理解爹為什麼對娘這般死心塌地,也無法想像兩位哥哥的關係非比尋常。

懵懂無知大人的感情世界,但經過長期相處,也就見怪不怪了。

其實,他有點怕娘。娘待人一向冷淡,常來串門子的楊老闆,娘對他不予理睬,那態度就是要畫沒有,要命一條。

好生納悶,娘為什麼這麼固執?

賣了畫,可以掙銀兩呢,他不懂娘為什麼不賣。

「記善,你畫了些什麼?」尹玄念挪至矮桌前,凝視三兒子在紙上畫街景,以灰黑的色調勾勒一群乞丐蹲在廟前乞討,紙面上還有一群人,他瞇起眼,才看清了那些人的表情冷漠,整張圖呈現的相當晦澀。

「娘,我在想老乞丐。」

紙面有一位老乞丐對路人伸長手,偎在身旁的孩子顯得畏縮。尹玄念一抬眸,映入三兒子的臉上顯露一抹哀傷。

不禁愕然這孩子的內心世界和外在所表現的行為截然不同。

三兒子在平日有點野,性子活潑。初來到宅院時,他仍會犯下偷竊的行徑。

拿的東西不外乎是些吃的、用的以及小兒子的玩具,一一藏在床底下,塞入櫃子裏,此事經由春花的打掃、整理房間才悄然揭露。

他和相公知情後也不點破孩子做了什麼。兩人猜測他偷竊的壞習慣應該是來自過往,貧瘠的生活造成他必須偷些食物、衣裳等等滿足所需。

經過商量,兩人試著以誘導的方式滿足孩子的需要,平日噓寒問暖,事事關懷,暗中派春花逐日檢查他的房內是否還有些偷竊得來的物品。

慶倖,這點壞習慣逐漸改善。

至今,孩子已不再犯。於是他開始教孩子習字、作畫,灌輸為人品行等等正確的觀念。

冷記善偏頭偷覷著娘,須臾鼓起勇氣提出要求:「娘,我可不可以學騎馬?」根據觀察,娘一旦喝了些酒,凡事比較好商量。這招是跟爹學的。

「你爹答應了麼?」

「答應了。」

尹玄念柳眉一擰,無法苟同相公太溺愛孩子。

橫豎著瞧──孩子年屆十二歲,萬一像念生一樣……不妥!

「我不准你學騎馬。」他一口回絕。

「噢……娘,別這樣……」小臉一垮,好生失望。

「你年紀尚小,以後再學。」

「我不小了。」

「不行。」

「以前二哥在我這年紀就可以。」

「哦。」尹玄念頓了下,解釋:「那時候我喪失記憶,沒機會管教他。」當時,他連有兒子這回事都忘得一乾二淨。

「……」冷記善不死心,試圖說服娘,「大哥在我這年紀也可以學了。」

「翟穎做事有分寸,我不擔心他學壞。」

「啊。」冷記善好生吃驚,「娘會擔心我嗎?」他從不認為娘有多在乎他。

「我當然會操心。」他動手調了些顏料,取來孩子手中的畫筆,添加了些明亮的顏色。「記善,你也是我的孩子,別忘了這一點。」

爾後,他不禁歎息──

擔心念生惹事,擔心翟穎為官調至外地,擔心憐兒又將面臨生產關頭,也擔心小兒子病著、痛著,最擔心的是記善。

這孩子本性雖善,但不似念生善惡分明,也不像翟穎為人剛正,至今,他仍無法看透這孩子。

怕他在這年紀學壞,尤其是這孩子世故,若是學騎馬偷溜到相公經營的賭場、酒樓,久而久之沾染一些流氓氣,受污染,步入歧途……

一張臉在孩子面前愈皺愈像一顆苦瓜相,他不讓孩子上私塾,為的就是防止壞事發生,於是將孩子綁在身邊看著。

尹玄念低垂首,不禁苦惱若是沒把孩子教好,怎對得起良心。

冷記善眼睛一瞄,視線越過娘硬邦邦的腦袋,赫然驚覺藏書閣外有兩道身影。啊,爹和念生哥哥來多久了?

門外的父子倆來了好一會兒,此時一致搖頭。

「念生,你娘很固執。」冷鐵生雙手環胸,頗同情孩子們和倔東西相處,想得到什麼,得花點心思。

大爺就是最佳例證,以往沒被倔東西給氣死,實屬命大。

「娘固執的性子沒改。」他也受害過。冷念生雙手也環胸,和老子如出一轍。「幸好,我是跟著爹生活,若是跟著娘,就算他教我讀遍了四書五經,我也記不住那些。」他又不是斯文人,腦子儘是三綱五常。

經營賭場、酒樓壓根不需要孔子、孟子、老夫子來說教,只要能賺進銀子就好。

「兒子,你老子──我想拐娘子回房睡覺,最小的小鬼交給你。」

「哦,爹,這沒問題,小鬼的事就包在我身上。」冷念生笑了笑,湊近爹的耳旁竊竊私語:「您說記善想學騎馬,這事也交給我辦。」

「你想找個名目騙你娘?」

「當然,爹不是說過,必要時,撒點小謊無所謂,那叫善意的謊言。」

多麼冠冕堂皇,不愧獲得老子的真傳。冷鐵生非常滿意第二個兒子相當機靈。「但是……你要如何從你娘身邊把人帶走?」倔東西只是嘴上不說,實際上,那些孩子簡直是他的命。誰想在他眼前無端把兒子帶走,他會翻臉。

「我讓穎出面不就得了,娘不會懷疑。」

冷鐵生點頭,「你聰明。」

冷念生也稱讚:「爹也不笨,若沒您派人通知,誰要在乞巧節回宅院啊。」嗟!又不是大過年。

「我不找點名目把你娘灌醉行嗎?」那倔東西從不注重乞巧節,媽的……大爺的生活必須跟兒子搶娘子,一點情趣也沒有。

他仍是當怨夫……

「呃。」冷念生瞧爹臉上的神情充滿肅殺之氣,可見積怨已久──娘一定時常冷落爹。嘖……這怎麼行!

爹和娘若不恩愛,他和斯文人不就得時常回宅院來幫爹一把?

冷念生愈想愈不對,萬一……一、三、五日得回宅報到,斯文人肯定是沒時間,而他為了爹的利益,一定兩肋插刀,在所不辭。

如此一來,他和斯文人相處的時間更少……真糟!

冷念生的臉色一變,馬上抬腳跨進藏書閣,一把拎起了滿手都是水墨顏料的小鬼,頭也不回地喊:「娘,夜深了,我把玄鐵帶去給春花照顧,您也該早點回房睡。」

尹玄念赫然回頭,一雙美目眨啊眨地,映入冷念生快速離去的背影,以及接收到小兒子鬼叫:「我要畫畫──我要娘──」

「念生!」他立刻站起身來,喊:「把玄鐵還我──」沖出門外之際,一頭撞上了硬邦邦的胸膛。

冷鐵生將他扶正,笑說:「你聽見念生說了什麼,走,咱們倆回房早點歇息。」

說罷,他壓低身子一把將娘子扛上肩頭,同時吩咐三兒子,「記善,把東西收拾、收拾,你也早點回房睡。」

「好……爹。」怔了怔,冷記善在下一秒隨即聽見娘叫喊──

「混帳!你和念生串通……」

「少囉唆,你的記性差,忘性又快,早就答應我的事只會拖,平日管孩子管太多,操心那些雜七雜八幹什麼!」

「你放我下來──」他吼。

冷鐵生摟著不斷在身上掙扎、扭動的傢伙,提醒:「玄念,心甘情願一點,一天沒哄孩子睡覺不會少塊肉,你當心我凶性大發,把孩子丟到天邊去。」

「啊!混帳──」

哼了哼,冷鐵生不理會他雞貓似的鬼叫,在這所宅院裏,眾所皆知──老大不發威,就是一頭病貓。

尹玄念又氣又急,壓根想不起來究竟答應了相公什麼鬼?

「砰!」

冷鐵生將廂房門一關,把娘子往床上一扔。

「喝!」尹玄念跌在床上,臉紅氣喘,氣呼呼地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死男人!我哪時候答應你什麼事?」

「哦,你忘了?」大爺站在床沿,挑高眉,一副流氓派頭。

「廢話!我若記得,哪用得著問!」尹玄念的氣勢也不落人後,叫得理直氣壯。

瞧,娘子多會耍賴。冷鐵生搖了搖頭,逕自脫衣裳。「別再跟我裝蒜,上個月底,你明明答應在今兒會讓玄鐵獨自睡覺。」

「啊,哪有。你胡說!」尹玄念手指抖啊抖地,一口咬定他分明鬼扯。

冷鐵生皮笑肉不笑地提醒,「是嗎……」隨手拋開卸下的外衣,他逼進床側,對著那忘性相當差的倔東西說明:「我們倆趁玄鐵睡著時親熱,那晚上,你答應些什麼,想起來了沒有?」

喝!低抽了一口氣,尹玄念渾身漸漸僵化──怎想得起來意識混沌之際,究竟答應些什麼。

「你忘了沒關係,咱們倆再來一次,我保證讓你想起。」

他愕然地張大了嘴。

冷鐵生落唇吻了他酡紅的臉頰,語氣變得低沉且溫柔,「今兒是乞巧節,白天,我讓你陪著孩子無所謂。夜裏,你該轉移心思,陪著我。」

「……」緩緩地別過臉龐,尹玄念略顯害羞地躲開相公露骨的求歡。

「你答應過了。」

尹玄念咬了咬唇,努力搜尋腦中朦朧不清的記憶片段,仍不知有沒有這麼一回事。

冷鐵生動手挑開他的衣衫盤扣,溫柔地褪去那一身礙事的衣裳。

娘子不再掙扎,他抬手為他取下銀色發簪,一席黑瀑般的發絲將娘子襯托得更美,隨著衣衫盡褪,入眼的肌膚白裏透紅的醉人。他迫切地纏上了他。

尹玄念輕推他寬厚的胸膛,輕喚:「鐵生……」

「嗯……別跟我商量讓孩兒繼續在這房裏睡。」偉岸的身軀懸宕在他身上,輕輕啃齧他白皙的脖頸,略專制地命令:「玄念,想著我……」

耳根子發燙,他悄然地弓起身子,任由他細碎的吻一路蔓延,那輕佻的手指撚揉胸前的紅點,輕易地撩起他也想要的念頭。

尹玄念微喘著氣,不禁揪著相公的發,隨著冷面孔愈漸下移,絕美的臉龐也愈漸暈紅。雙腿屈起的同時,呼吸也跟著一窒,輕眨著眼,他不禁咬唇隱忍一股由下腹倏地竄上的愉悅,欲望燃起,毫無遮掩地攤在男人眼前。

心一慌,他悶叫:「你……把燭火弄熄。」

「玄念,別害羞。孩子不在這兒。」眼下的美景一覽無遺,他早就想恣情地擺佈娘子。

臉頰紅得幾欲滴出血,自然地併攏雙腿,隨即被男人撐開架上寬闊的肩頭。「噢……」他靈活的舌太細膩、放肆的勾繞羞澀的嫩肉周圍,濡濕每一寸敏感處。

悄然地,冷鐵生手指探入深處,緩緩地抽送。

噢……渾身倏地熟透,尹玄念隨手揪來枕巾放在唇邊緊咬,悶掉呼之欲出的呻吟。

腦袋熱烘烘地,岔開的雙腳不停顫抖,感受手指時而刮搔肉壁的敏感點,「……」嗚,死男人……令他幾欲招架不住。

冷鐵生將他的欲望納入濕熱的嘴裏,舌尖輕刺著敏感的前端,煽情的逗弄,惹來他渾身一震抽搐。「嘖……」倔東西在床上是悶葫蘆,怕叫床。他用力一吮──

「唔……」尹玄念柳眉微微擰起,表情顯得既陶醉又痛苦,欲火難耐地弓起身子迎合,體內牢牢吸附著手指,渾身不由自主地輕晃。

「嗯……啊……」他不自覺地鬆手,發出了膩人的聲音。

繚繞的呻吟刺激著兩人,冷鐵生又探入一根手指挑動這份甜蜜的折磨,唇舌來回愛撫,感受到娘子的承受度瀕臨極限,唇舌倏地離開,噬人的眸光捕捉那一瞬間激情的釋放。

「啊……」點點白濁灑落,暈染了平滑透紅的肌膚。他猛喘著氣,任由男人抬高了腰,尚回不了神的醉癱在床。

冷鐵生一面欣賞娘子醉人的體態,同時挺身廝磨著他的柔軟,低頭含入他胸前的紅點,以牙齒輕輕啃齧,時而溫柔地吸吮。

「嗯啊……啊……」他揪弄男人的發,愉悅地享受這回有別于以往在烏漆摸黑的氣氛下親熱。

「玄念……」他在他耳畔輕聲細語。

「嗯……」尹玄念別過臉龐,沒拒絕那沁入耳的低沉要求。

冷鐵生挺身順勢一帶,噬人的眸光緊盯著他瀲灩的嘴,娘子主動地吻上身來,一身的白皙糾纏他黝黑結實的身軀,漸漸伏在腿處,如同他先前的取悅,舔吮著下腹的血脈賁張。

情熱的溫度持續攀升,冷鐵生撩開他的發,一絲絲纏繞於指節,收攏他潛藏於心的喜歡情緒,愛這個字眼,皆化為娘子的願意配合和主動。

情不自禁地,他傾訴夫妻之間的悄悄情話,「玄念,我喜歡你……」

「嗯……」他點頭搗蒜似的吸吮,忘情地濡濕男人的熱情。

冷鐵生心滿意足地捧起他的粉臉,攫吻那瀲灩微啟的兩片唇,靈活的舌勾繞著他的,彷佛催情似地鼓舞他坐上身來。

雙手緊攀著男人,尹玄念纏上男人的腰腹,整個人略笨拙地容納他的堅挺,面頰一熱,離開男人的唇舌之際,悶哼了聲:「唔……」

眉一擰,垂首抵在男人的胸前不斷喘息,適應一具烙鐵熔入體內的熱脹感。

冷鐵生捧著他的臀,以輕緩的節奏漸序擺動,溫柔又深情地將娘子融化在懷裏。

發燙的臉龐枕在他肩窩,忘情地輕咬著他顫動的脈搏,整個人隨著一道慢火燃燒,意識愈漸迷亂,尹玄念漸漸忘情地主導這一份親昵,腦海僅剩下相公的存在。

「啊……啊……」眨著氤氳的眼眸,晃動的發絲散亂,薄汗侵透了一身。

「玄念……」

冷鐵生碎吻著他酡紅的臉龐,任由他在身上迷醉的不能自已,此時兩人宛如一對交頸鴛鴦,為這七夕的夜裏,增添幾許瑰麗的色彩。

翌日。

一家子正在享用早膳,春花將小少爺抱給夫人,她一臉無奈地說:「小少爺在昨夜裏哭哭醒醒呢,吵著要找娘,實在不好哄。」

「喔。」尹玄念雙手接過孩子,低頭瞧孩兒哭紅了雙眼,頓時心生愧疚。

一雙小手緊緊攀住娘的脖頸,冷玄鐵的小嘴埋怨:「哥哥壞……我要和娘睡。」

尹玄念瞪了身旁的男人一眼,小聲啐道:「都是你!」

冷鐵生面無表情地叮嚀:「快用膳吧,你最近瘦了些。」

尹玄念杏眼圓瞠,愕然他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娘,您聽爹的話准沒錯。他說您瘦了,就是瘦了。」昨晚,爹一定驗證過了。冷念生一臉笑意盎然,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呃。」尹玄念啞口無言。

小手指頭戳了戳娘的脖子,冷玄鐵驚訝地喊:「娘的脖子紅紅的。娘被蚊子咬,會痛痛嗎?要吹吹,擦藥。」

轟!乍然,他面紅耳赤,好生尷尬小兒子不斷在頸窩處吹氣,尹玄念站起身來,抱著孩子迅速離座。

冷鐵生一回頭,喊:「你害羞什麼,快回來!」

一抹身影已經消失在廳堂外,那倔東西的臉皮薄。「嗟!」一群孩子又不是不知道老子和娘子多恩愛,誰敢笑話。

「爹,娘已經閃人,您日後保重。」冷念生提醒,隨即挾了一塊肉塞入嘴裏嚼。

翟穎也提醒:「念生,吃慢點,別狼吞虎嚥,傷胃。」

「你管這麼多。」輕輕一哼,冷念生在眾人面前努力維繫自己的面子──才不怕斯文人!

「念生哥哥,你聽翟穎哥哥說的話准沒錯。」

鏗!迎上憐兒的笑靨,聽她又道:「你和娘的性子都一樣彆扭,若不是有翟穎哥哥管你,說不定你現在已經蹲在牢裏,讓大夥兒操心。」

「……」他臉上無光,嘴角微抽搐。

斯文人笑問:「念生,你要不要擦藥?」他盯著他的脖頸,隱約可見一抹嫣紅,彷佛昭告眾人,兩人在昨兒夜裏做了什麼。

瞪著斯文人,冷念生硬生生地吞下一塊肉,問:「你欠揍是不?」

「喝點湯,別噎著。」翟穎挪了一碗湯給他,須臾起身向爹說明:「我去找娘商量讓記善到城裏住幾日,娘應該會放人。」

「嗯。那倔東西八成躲在房裏,這時候最好商量。」他們父子三人相較,一個比一個還奸詐。

冷記善的雙眸一亮,立刻插嘴:「爹,真的嗎?我可以跟著哥哥,可以學騎馬?」

「念生會讓你跟著阿生,幾天後就帶你回來。」

「太好了!謝謝爹。」他高興得快要跳離座椅。

冷鐵生提醒:「你先別高興的太早,咱們父子倆先把話說出清楚,你得學著照顧馬匹、清理馬廄,這事兒才算數。」

「嗯嗯。」他點頭如搗蒜。「絕對沒問題的,我會做。」

冷念生推了他一把,催促:「你趕快去收拾幾件衣裳,等穎回來,咱們就走。」

「好。」冷記善狼吞虎嚥地扒了幾口飯,擱下碗筷,起身一溜煙地不見人影。

晌午,孩子們陸續離開,宅院恢復往常的寧靜。

夏日的氣溫悶熱,尹玄念索性帶著孩子到涼亭內乘涼。

微風徐徐,亭外的小池塘盛開幾株睡蓮,隱約可見水面下的錦鯉悠遊其中。

尹玄念淡淡一哂,任由小兒子在附近玩泥沙,堆小石頭,又拔些花花草草,一派自得其樂。隨手削了些色餅,調了些水墨顏料,亭子內的石桌少不了他的畫具,他安靜的在畫紙上描繪生活的點點滴滴。

冷鐵生心情愉悅地坐在一旁守著,滿足於這般閒適。

尹玄念一抬眸,不禁納悶他怎還賴在宅院裏。「你不出門?」

「我留下陪你。既然你不用教孩子讀書、習字,咱們倆這般悠閒豈不是很好。」言下之意,大爺在這陣子會待在宅院裏霸佔娘子。

尹玄念睨著他,嗟了聲:「你太寵孩子。」他仍計較死男人和念生串通,加上翟穎這孩子出面……父子三人聯手,他唯有妥協的分。

臉色微微透出不自然的紅,昨夜……羞死人了。頓覺體熱,他暗斂了斂心神。

冷鐵生睇凝他的側顏,為他順了順被小兒子揪亂的發絲,「玄念,孩子想幹什麼,就由著他去。只要孩子沒變壞,你何必杞人憂天。」

頓了下,他悶聲咕噥:「我免不了擔心……」

「我明白。」他早就摸透娘子的性子。冷鐵生道:「記善那孩子目前就像念生十來歲的樣子,你可想過他已經適應咱們的家庭,適應周遭的環境,他遲早也會和念生一樣繼承我的事業。你懂嗎?」

尹玄念沉默。

冷鐵生笑了笑,「我看那孩子的性子不似念生衝動,平日,他跟著你念書、習字也靜得下來。玄念,你得相信這孩子不會令你失望。」

「我擔心他學壞,才……」

他打斷他,「你認為我壞嗎?」他存心靠近,薄唇輕刷過他的臉頰。

「呃……」他呆滯了會兒。

冷面孔在眼瞳裏放大,溫熱的氣息噴上了臉,一股熱氣倏地竄升,死男人又要害他熱死。尹玄念立刻推了他一把,輕叫:「走開……靠這麼近做什麼,孩子會看見。」

視線一挪,落在亭外兀自玩耍的小人兒,冷鐵生恢復一貫冷然。「玄鐵該自己睡了,今晚,不許你抱回房。」

他愕然。「可是……他會哭鬧。」

「打從咱們抱他回來養,我忍他三年,夠了。」

「呃……」尹玄念心虛地垂首,經常將相公這號人物拋諸腦後,是不應該。

眼睫眨啊眨地,好生苦惱該如何才能兩全?

「讓他適應幾日就會習慣,玄念,孩子們沒有你想像中的脆弱,你別瞎操心。」

「萬一他不習慣……」

「會習慣的。況且,昨晚你已經答應我了。」

「啊!」他驚詫地抬頭,「哪有……」

「有。」他正經八百地。

「胡扯……」

「玄念,我沒胡扯。」除非必要,他在心裏附加這麼一句。

「我壓根沒答應要讓玄鐵獨睡!」尹玄念死也不認帳!

冷鐵生也不是省油的燈,當下強調,「你答應了。」

「沒……」

不待他說完,冷鐵生索性勾起他的下顎,拇指摩娑他柔軟的嘴,薄唇湊近發出低沉的呢喃:「昨晚,你在取悅我的時候,我有問,你也點頭答應了不是麼?」

轟!他杏眼圓瞠,整個人由腳底竄紅至發梢,渾身抖啊抖地,「你你……」

「我沒胡扯。」冷鐵生笑了笑,彷佛談論天氣一般,再次強調:「既然答應了,你可別賴帳。」

此時,尹玄念一瞬握緊拳頭,好想把手中的畫筆砸到相公賊兮兮的臉上。

亭子外,坐在地上玩耍的三歲的孩兒渾然無知娘被爹給設計,而他從今夜起再也不能回爹娘的房裏睡覺。

─啞妻《乞巧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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