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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妻+追妻+髮妻+番外》第46章
39

「你……會說話?」

「……」尹玄念閉緊嘴巴。

不知為什麼,他不想面對這位大娘,腦海有個聲音催促他趕快離開,本能驚慌失措的往後退了幾步,大娘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要他--「別走。」

瞧她緊張的回頭喊:「老頭子,你還不快爬起來看看我有沒有眼花?」

尹玄念心慌慌的左顧右盼,大娘到底叫誰看他?

尹老頭子在棚內角落的涼椅睡覺,昨夜去看隔壁的一戶人家玩了一夜的骰子,現在是兩眼皮沉重,不過才瞇了一會兒,就被吵醒,他不甚高興的吼:「你這婆娘叫什麼叫啊!」尹老頭子揉揉昏花的老眼,勉強張開,待見了鬼,他立刻回魂,手指著兒子的鬼魂,渾身哆嗦……。

「你你你……」聽說,人不是被章霸給弄死了嗎?

「放手……」他不想待在這裡……不想……。尹玄念立刻甩開大娘的手,略顯懊惱的咬唇,他討厭別人碰他,除了大爺。

瞧他的手不斷往衣裳擦,尹大娘踉蹌了幾步,幾乎可以確定是自己的兒子,那模樣是好討厭她這個娘?

臉色一沉,丕變得難看;往事歷歷在目,她當初和他斷絕母子關係,還趕他去救老頭子回來,結果他不肯拿銀兩換回他爹,這個孽子--

一怒之下,尹大娘不顧形象,毫無母子重逢的喜悅,憤怒之情抹殺了過去的點點滴滴,揚手「啪!」的當眾狠狠甩了兒子一個耳光,她碎罵:「不肖子,你怎不死了算!」

「啊!」尹玄念登時昏頭轉向,臉頰被打得火辣發痛,手摸著臉,指尖沾到了些許濕意,鼻間嗅聞到一股腥膻味,垂下眼,才發覺原來是流鼻血……

楊老闆瞠然驚呼:「你怎動手打人了啊?」他先看著老闆娘,再看看鐵生公子,誰能給他回答:「到底怎麼回事啊?」

尹玄念怔傻在原地,茫然不已,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被打,看著大娘仍不斷喃喃罵著他--「不肖子,不肖子……」心會痛,比臉頰還痛……

此時,大娘適才所叫的老頭子衝了出來,見到他,劈頭就罵:「你這不肖子,當初差點把我給害死了,你若是肯拿銀兩出來,不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尹老頭子想當初--老命差點不保,罪魁禍首就是這孩子,原來沒死,不是鬼--

他呼天搶地的說:「我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怎會生出你這種兒子,那死腦筋……嗟!不提也罷!」

夫婦倆是一鼻孔出氣,滿肚子火氣難消,於是開始趕他--「你走,從此別再來這裡,還有楊老闆你也別插手管我們的家務事,這孩子太令人失望,我們當是白養了他。」

啥?!楊老闆聽的一頭霧水,鐵生公子的為人處世真有這麼差嗎?

受到莫名其妙的對待,尹玄念不知為什麼眼淚會控制不住直往下掉,抬起頭來,視線濛濛,映入這對老夫婦對他的不屑一顧--

大娘去角落洗碗,老頭子走回去繼續睡覺,他提袖擦去鼻血,仍在流--

可,他不在乎。心裡在乎的是--他真的是他們的孩子嗎?

以前,他到底是做了什麼令人傷心的事?

他們罵他不肖子……

不肖子……

沒有臉再繼續待下去受人指指點點,跨出沉重的步履,尹玄念仿若遊魂似的黯然離去。

「鐵生……」一路上,尹玄念的神智茫茫然,僅存唯一念頭:要去找相公問清楚。

楊老闆不放心的跟在身後,他只知道鐵生公子是外地人,那身份背景是個謎--

謎團擱在心裡解不開,楊老闆不敢上前去問鐵生公子怎不認得自家人;至於那對賣豆腐腦的老夫妻--真是令他惱啊。

尹玄念來到樊樓的門口,心裡正猶豫要不要進看相公有沒有在這?

為什麼不回宅院?

他怕大爺又很晚才回宅,所以先到這裡來找人。

蕭孟海走出門外,問道:「夫人來找爺?」

「他在不在這裡?」

「爺出去買馬,算算時間,應該快回來了。」

「馬廄都還沒蓋,他就先去買馬。養在哪……」尹玄念自言自語。

「夫人有所不知,爺買馬回來,可以暫時養在樊樓的馬廄。有馬代步,爺若是出外,就能早點回去。」

「那麼……我走了。」尹玄念的腦子只剩下大爺會早點回去,那麼他也回去。

人傻傻的來,又傻傻的走。蕭孟海沒阻止他,回身打個手勢要某個屬下跟隨夫人身後,然後他才對楊老闆問道:「楊老闆和夫人一道,是巧合,還是……」

「蕭爺,你稱呼鐵生公子一聲夫人?」楊老闆好生錯愕的問。

「呵,楊老闆可別見怪取笑。」蕭孟海挑明說:「冷爺當他是夫人,我們也當他是當家主母,楊老闆覺得那兒不妥?」這句話擺明是威脅。

「呵……豈敢、豈敢。」楊老闆不敢露出苦笑的表情,只好乾笑了兩聲,提袖抹抹額上不斷冒出的汗水,這天熱得要命啊,腦子不放聰明一點,人若不閃去屋簷下遮蔽,可容易被曬死。總歸一句:「這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哦,怎說?」

楊老闆不禁搖搖頭,歎道:「城西那邊的市集有一對賣豆腐腦的老夫婦好像是鐵生公子的爹娘,你們的夫人被打了一個耳光呢,蕭爺知道這個中緣由嗎?」

蕭孟海暗叫不妙,表面上仍是不動聲色,來者是客,該請上樓去喝茶。蕭孟海伸手搭上楊老闆的肩,客氣的說:「楊老闆,冷爺就快回來了,你何不親自將這事的來龍去脈說給他聽。」

嚇!不會吧……

冷爺那瘋男人若是知情他請鐵生公子喝甜湯出了問題,不知他接下來會不會有一頓苦頭吃?

40

尹玄念回到翟院,回身對跟在身後的陌生人說道:「你可以走了。」

待人走遠,他蹲坐在門外,目光定在巷子口,希望大爺會出現。

翟院門內--

「你囉唆什麼啊,趕快出去--」

「夫人,你昨天明明叫我送油來你家啊,油都還沒倒呢,我一定是走錯路才會到夫人的房間,還是夫人弄錯了地方。」這夫人好奇怪啊,看他身上被汗水浸濕,她就要脫他的衣服,如果他脫了衣服之後,要穿什麼?

他還要去賣油呢,總不能衣裳脫光光吧;人只有在洗澡的時候,才不穿衣服。

嗟!這人分明是個小傻瓜……什麼都不懂!「快出去,我看錯了,家裡不缺油。」是缺男人,她從他身上搾不出任何精力、油水。

「那麼夫人哪時候缺油,到時候一定要找我來。」郝古毅就怕油賣不出去,這樣就會少賺幾文錢,就少存些錢給爺爺買藥。

媚娘已經沒耐心去應付他,像是在趕惱人的蒼蠅似的,嫌這賣油的少年囉唆。「你快走,以後不用來了。」

郝古毅搞不清楚狀況,糊里糊塗的說:「你之前明明說少了油,就不能燒菜呢。那今晚就會沒飯吃,沒飯吃會肚子餓,肚子餓會睡不著,睡不著會很沒精神,很沒精神會潑水,之後身上會濕瘩瘩,啊!又要脫衣服了嗎?」

郝古毅恍然明白,大悟透徹--他身上的衣服千萬不能脫,會羞羞臉,他還要臉呢。

「我馬上走。」他說。

郝古毅開了大門,瞧門口坐著一個人,「你看看,那人的背後也是濕的呢,夫人會不會也要脫他的衣服?」

媚娘聞言,柳眉倒豎,咬牙罵:「你到底傻夠了沒有?盡說些蠢話!」嗟!這宅院的風水大有問題--

招來的都是傻瓜,哼!媚娘的眼兒瞟瞪著尹玄念的後腦,那黑瀑的發散至一邊,髮結別著一支銀色髮簪,應該有些價值……

鐵生公子的名氣果然不小,水漲船高,一幅畫的價值不菲,這宅院是鐵生公子去賣畫,楊老闆介紹鐵生公子買的。翟穎說楊老闆忙著辦畫展,光是鐵生公子的畫會吸引了不少人名流權貴人士想競標獲得,舉辦畫展那天,翟穎沒辦法去食肆工作,楊老闆要求他一整天得幫忙伺候來客……

嘖,媚娘挑眉,心想那死去的秀才也愛提筆揮毫,不過大半輩子沒在畫壇上闖出什麼名堂,她現在倒是很想目睹鐵生公子的畫是多麼值錢……

人若是走了財運,不論怎麼擋都擋不住那份幸運;楊老闆當他是畫壇上的寶;有錢有勢的冷爺當他是自家娘子……哼!男人果真瘋了,跟這傻瓜公子哥兒在樹下親熱的事可是被她親眼見過……

原來,男人的腿若是肯為大爺張開--名利自然來,要什麼有什麼,一身的書卷氣質是表象,私底下不過是個濺貨!

不甘心……

媚娘推開賣油的傻瓜,「還不走啊!」她瞧著礙眼極了!

郝古毅挑擔了兩桶油;一桶輕、一桶重,腳下踉蹌,重心不穩的跌下石階,整個人五體投地「哎唷」的叫,抬起頭,眼兒張大,心裡好緊張--「啊!我的油桶滾走了……」

尹玄念此時才從滿腦子裝著大爺的形影中回到現實狀況,「出了什麼事?」他低喃問那趴在地上的少年郎。

郝古毅看見天仙大美人,一瞬瞧得呆傻,腦子空白,暫時忘了他的油桶滾哪去了?

大爺剛到宅門外,抬腳踩住朝自己方向滾動而來的檜木桶,踢回少年的身邊,冷鐵生老大不爽的問:「你是誰?」

郝古毅報上名來,「我叫郝古毅。」話說完,他急匆匆的趕忙爬起來去追另一隻油桶,要滾哪去啊?

媚娘輕「哼」,當作啥也沒瞧見,不干己事,立刻消失在這群傻瓜兼瘋子的眼裡。

「鐵生……」尹玄念站起身來,說:「我一直等你回來。」

冷鐵生的眉心一擰,冷面孔擺得難看,立刻抬手扥高娘子的下顎,檢視他俏挺的鼻子滲出血絲,腥紅的顏色登時令他滿腹怒氣油然而生,絕美的臉龐浮現五爪印子,他轉頭朝門內吼:「春花--」

尹玄念的耳朵嗡嗡作響,不禁柳眉微蹙,惱他。「叫這麼大聲做什麼……」

冷鐵生抓住他的手腕,看那袖口染了些早已干固的血漬,他實在忍不住的斥責:「你怎不進屋去等我回來,難道不怕在外邊被太陽曬昏,頭會不會痛?」

「你凶什麼!」今天莫名其妙受到挨罵,大爺還凶他,「走開--」尹玄念推開大爺的手,不想多受什麼委屈,一手摀住仍在出血的鼻子,人閃進屋內,差點撞上飛奔前來的丫頭春花。

春花往旁邊一閃,剎那定住雙腳,嘴裡喊:「夫人……」瞧他走得急,爺隨後跟上,回頭交代:

「快去請這附近的大夫來。」

「喔。」

春花只顧看著爺和夫人消失的方向,沒注意前方正要扛起油桶的賣油郎,他們兩人碰撞在一起,各自退了幾步,沒跌到。

郝古毅逮著機會就問:「這位姑娘,你要不要買油?」

「好,你等我回來。」

「喔。」郝古毅一屁股坐在門檻,頭頂著大太陽,心想:他的油可以賣多少文錢?

臉上漾著愉快笑容,目送大姑娘急步離開,他應該不用等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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