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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劍弄風》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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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情景,或許能引起某些人嗜虐的性致,但柳如風顯然並不是這樣的人。

  柳如風歎了口氣,看了這女子的慘狀,原本的一點興致早已消失,心中反倒有些可憐起她來……

  “你叫什麼名字?”柳如風問道,語氣儘量放得溫和而無害。既是沒有性致,若是能套出些話來,也不算白來一趟!

  “……”女子依然沉默著,爬俯在床上,一動不動,如同死了一般。

  “你……”柳如風想了想,正欲再問,卻猛地住了口——與先前院中的感覺相同,銳利的視線,帶著些窺探與審視……

  柳如風沒有回頭,平靜而自然地站在房中,看著眼前床上的女子。

  女人依然低俯著身子,垂著頭,一動不動,安靜的有些詭異。

  柳如風緩緩地走了過去。如此看來,先前在院中時,那視線並非是卓消宮的人……

  柳如風在床邊坐下了,伸了手,撫向女人散落的長髮。想來也對,畢竟不是落陽宮的人,二公子南宮天斜會按排人暗中監視,也在情理之中,原以為,擔任這任務的,便是朱正成,可現下看來,卻是另有其人了……

  將那垂落的發長縷到了女人的背部,手指觸及女人的臉龐之時,那安靜的女人突然低俯下頭臉,向內縮了縮身子,混身顫抖了起來。

  柳如風一怔,女人此刻像極了一隻遇上了虎狼的幼仔,在恐懼之中瑟縮著身子,以為這樣便能躲藏起來……

  柳如風收回了手。那道監視的視線已悄悄消失,可柳如風卻感覺那人應該還在附近!只是為何這種時候還會注意自己?柳如風想,或許是先前與朱正成切磋,引起了暗中那人的注意……

  床上的女人依然抖個不停,甚至因為全身激烈的顫抖,發出 “咯咯……咯咯……” 的聲響來,那是牙齒碰撞的聲音。

  女人緩緩地抬起了頭,依舊是一張沒有表情麻木不仁的臉,但那雙原本空洞的瞳孔裡,卻散發出夾雜著恐懼的瘋狂之色,女人依然爬俯在床上,但原先楚楚可憐的姿勢,此時看來,更像是極度恐慌絕望之下,隨時準備撲上來啃咬的瘋狗……

  柳如風皺皺眉,站起身來,退開了兩步。這個女人已經完了,那雙原應該靈動美麗的眼睛裡,看不出絲毫的理智,只剩下了單純的、本能的恐懼與瘋狂,只是一個輕微的碰觸……

  難道來這房間的每一個男人,都會折磨她?才會令得神智崩潰的女人,身體本能的記下了每一次被碰觸,都是痛苦?

  床上的女人依然是那樣瘋狂的眼神,呆滯麻木的臉,既使柳如風已經退開,她的身體依然顫抖得厲害,牙齒作響聲中,口液自顫動的嘴唇中溢出,順著下頜滴落下來,她便就那樣,眼珠直直地盯著柳如風,支撐著身體的四肢上明顯能看出被挑斷筋脈時留下的刀痕……

  柳如風冷冷地看著她,或許她曾經武功不錯,也或許她曾經不斷地反抗,才會遭遇這樣的淩虐對待……也許死,對她來說,反而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成了這樣,依然被關在這房間中……

  或許是柳如風冰冷的神態,也或許是柳如風不知覺間散發的殺意,那個可憐的女人突地四肢並用著向後縮去,口中發出“嗚嗚……”的哀鳴,就那樣顫抖著,被廢掉的四肢一點一點在床上移動著,向後退縮。

  “……”柳如風眼見著女人已漸漸退至床邊,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女人,以免她摔下床去。

  可女人眼中的恐懼與瘋狂卻隨著柳如風這一步,更加的強烈起來,口中“嗚嗚……”之聲越發急促,身子因為強烈的顫抖,輕微地晃動著,無力的四肢怪異而急促地向後移動……

  柳如風心中有些不忍,想要將她拉了回來,又想乾脆殺了她。

  最終,在那女人快要掉下床去的時候,柳如風只是轉了身,快速地推開了房門,離開了這間房舍……

  ※※※

  “咦?”正向院中走去的朱正成,聽到響動,回頭看來。正見柳如風自院門邊的房中走出,不由得驚詫出聲。

  朱正成臉色一變,瞬間又恢復了和氣的笑臉。

  “柳兄弟,你怎麼選了她啊?”朱正成迎上柳如風,一臉同情的表情下,卻顯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來。

  “……”柳如風看了朱正成一眼,沒有說話。

  朱正成見了卻笑得更加明顯,望瞭望院內、院外的幾名侍衛,將柳如風拉到一旁,低聲道:“朱某不是告訴了你,要選靠前的房間麼?”

  柳如風看了看朱正成,恍惚想起,朱正成確實是說過這句話。

  “她啊……”朱正成向著柳如風走出的房舍努了努嘴,說道:“原先是在中間那排房裡,後來移到了右邊來,現在又移到了最邊上。估計她在這柳院也待不久了!”

  “哦?那以後,會將她安排去哪裡?”柳如風看著朱正成,問道。

  “呵呵……”朱正成乾笑兩聲,轉過了頭去,卻不肯回答。

  柳如風見狀,笑道:“在下只是有些好奇,朱兄既是不能說,便當在下沒有問過。只是在下還有一事不明白,想請教朱兄。”

  朱正成看著柳如風,道:“柳兄弟,你是想問那個女人怎麼弄成了那樣子?”

  “是。只不知朱兄方不方便說?”柳如風點了點頭,道。

  朱正成仔細地打量著柳如風的神情,同情地拍了拍柳如風的肩臂,突地歎了口氣,道。“柳兄弟,你挑哪個房不好?挑了她,白白浪費了這次柳院的機會!”

  “她雖然長得漂亮,但成了那個樣子,除非有特殊嗜好,誰還能對她提起性致來?說起來,也怨她自己。都來了這裡了,還不肯認命,有一次,把來這裡的芮伸給咬了……”朱正成回頭望瞭望院中,神情古怪地低聲說道:“那芮伸,原是殘殿出身,在落陽宮,也是掌刑的管事!論起折磨人的刑罰,自是得心應手!那芮伸事後連著一個月,天天去找她,結果,就給折磨成這樣了……”

  柳如風雖然很想問問這女子以前的身份,但也知道這樣的事情,朱正成肯定是不會告訴自己。

  或者——等自己成了落陽宮的人,便能得知?柳如風搖了搖頭。

  朱正成見柳如風搖頭不語,只當柳如風是可憐那女子,笑了笑,道:“柳兄弟,如今便是這樣,各宮爭鬥日趨激烈,落進了別宮公子的手中,哪一個能落得了好去?其實這柳院裡的人,已是非常幸運了……”

  那樣的慘狀,也能稱之為幸運?柳如風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卻贊同地點著頭。

  正說著,院中雜聲四起,卻是卓消宮一眾等人,紛紛地出了房。

  朱正成閉了嘴,拉了柳如風一道,笑眯眯地迎了上去……

  ※※※

  回到院中,朱正成又與眾人說笑了一陣,方始告辭離去。

  卓消宮眾人依然興致勃勃,三三、兩兩,圍作一堆,高聲談論。

  柳如風一面聽著身旁眾人紛說著房中的姑娘如何如何,一面注意著四周的動靜,雖知暗處那人必然跟回了這名為“硎院”的院子,隱藏于某處,但柳如風畢竟不能仔細觀察,只得作罷。

  聽著聽著,柳如風漸漸明白了朱正成那時同情的眼神,原來別的房中的姑娘,可算得上是熱情萬分,也並無鐵鍊鎖頸……

  柳如風不覺疑惑,當時只顧著暗處那人,卻是忽略了太多——那女人激烈顫抖的身體,恐懼而瘋狂的眼神,為卻何臉上始終沒有表情,呆滯而麻木?既然只余本能,臉上如何能沒有表情?

  易容術?可是這易容術,絕谷之中只有死殿才會,而最近十年,死殿出身的人卻只有自己一個,二公子南宮天斜又是如何將那女子易容改貌的?難不成也與公子一般,自死殿之人手中要得了面具?

  柳如風不覺暗恨,只怪自己太過大意,竟未曾仔細注意那女子是否被易過容!

  如今想來,暗中那人,在自己進入房中以後,仍是窺探監視,這過於反常的舉動或是因為緊張?

  一個似被易了容,隱去了本來面目的女人!一個被鐵鍊鎖在房中,遍體鱗傷的女人!一個神智崩潰,說不出話來的女人!難道真如朱正成所言,不過是因得罪了掌刑的管事,便被弄成了這般模樣?柳如風越想越疑……

  這個女人究竟是誰?柳如風猜不出來,或者——待到深夜再去那柳院探探?

  “唉?柳兄,你進的哪個房間,裡面的姑娘怎麼樣?”一聲詢問在耳邊響起。

  柳如風抬頭一看,卓消宮眾人不知何時已停了說笑,圍在他的身旁,問話的正是李樹。

  自四年前公子南宮天幕練功走火入魔導致瘋癲以來,節夫人執掌卓消宮,自不會安排出柳院這樣的地方!谷中雖然也設有這樣的院落,但因曾有下屬逃離卓消宮,節夫人下了嚴令,不得擅自離宮,違者一律按叛逃處死!而節夫人因著南宮天幕的事,脾氣火暴,卓消宮人心惶惶,唯恐一個不小心,便成了節夫人花園裡的花肥,誰還敢沒事請求出宮?

  仔細想來,卓消宮中的侍衛,已整整憋在宮中四年,難得今日如此機會,自是興奮難消。

  都是男人,柳如風自是能理解眾人的心情,微微一笑,說道:“最靠近院門的房,那女人很漂亮。”

  “啊?可那朱正成不是言道,越近正前的,越是漂亮麼?”李樹不解地看著柳如風,突又想了什麼,嘿嘿笑著問道,“難道朱正成說的是床技?柳兄,那女人……怎麼樣?”

  柳如風聳了聳肩,一臉無奈地道“那女人是個瘋子。”

  “什麼?”眾人驚呼,轉而同情地看著柳如風。

  拍了拍柳如風的肩,李樹一臉同情,回味著道:“柳兄,你怎地沒聽朱正成的建議?我等玩的姑娘,可真是不錯,柳兄下次去,可要仔細挑選,機會難得啊……”

  眾人皆是點頭不已。

  柳如風一一掃過眾人的表情,心下越發的不安,二公子若是想收買人心,這第一步,確是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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