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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劍弄風》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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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來越近,看著眼前十步外的南宮天幕,二公子南宮天斜滿面焦急的臉上隱隱泛起一絲詭笑……

  朱正成緊隨在二公子南宮天斜的身邊,一雙肉掌堅硬似鐵,上下翻飛,護在了二公子南宮天斜的身後。

  此時的南宮天幕全身已被鮮血浸透,目光瘋顛而狂亂地緊盯著漸漸接近的二公子南宮天斜等人。

  “啊啊啊……”南宮天幕突然痛苦地暴吼一聲,猛然轉身,背上血流如注,一劍砍翻了一名自身後偷襲的雲清宮侍衛,理也不理身旁的另八名敵人。狂嘯著,向著身後卓消宮、落陽宮與雲清中交戰的密集之處撲去……

  八名原本圍困南宮天幕的雲清宮高手,雖然早知已與落陽宮結盟,六公子甯清今夜卻出爾反爾來偷襲落陽宮。但做谷主夫人,顯然不如做谷主的好!做谷主夫人的手下,也顯然不如做谷主的手下好!

  眼前兩人,一個是瘋了的四公子南宮天幕,一個是正常強勢的二公子南宮天斜。八人互看一眼,心意相通,默默讓過了明顯瘋狂的四公子南宮天幕,手持兵刃,撲向二公子南宮天斜……

  該死!二公子南宮天斜心中暴怒,卻也只能無奈地舉起了手中的精煉鋼刀……

  朱正成微微苦笑,谷主寵愛南宮天幕,絕谷中人盡皆知,當初為了禍水東引,讓雲清宮頂下殺害南宮天幕的罪名,去承受谷主的怒火,這件事,便只有二公子南宮天斜、假冒的六公子甯清與自己三人知曉!不想此時,卻是作繭自縛……

  朱正成無奈地看了一眼如虎入羊群的南宮天幕,終是不敢放任二公子南宮天斜獨自對敵,一揮雙掌,攻了上去。

  院牆邊的假冒六公子甯清之人,秀眉一皺,不由有些焦急,擔憂地看著院中二公子南宮天斜的身影,想要將那幾人撤了回來,以免傷到了二公子南宮天斜,又怕有人起疑,一時不由猶豫難決、僵立在地……

  正在此時,火光閃耀,人影攢動,釋院院門處,湧入無數落陽宮侍衛,當先兩人,正是柳如風與蘇另!

  “公子!”蘇另一眼瞧見二公子南宮天斜與朱正成,被七、八人圍在中間,驚呼一聲,帶著手下侍衛,便撲了上去。

  柳如風眼見南宮天幕渾身是血,披頭散髮,衣衫破爛,更是怒從心起,又驚又急,偏偏此時南宮天幕將身前一名落陽宮守衛一劍劈作兩半,仰起頭來,哈哈大笑數聲,笑得全身震動,左搖右晃……

  柳如風深深地吸了口氣,緊了緊手中的長劍,強自冷靜了下來。大聲喝令下屬侍衛參戰,人卻一個晃動,縱向了二公子南宮天斜!

  此時那七、八名雲清宮的高手,見勢不對,勉強擋了幾招,跳出圈外,退向那“六公子甯清”之處。

  二公子南宮天斜轉眼一掃,咬著牙,一手抓住了身旁的朱正成,穩了穩身體,喝道:“我沒事,去救我四弟!”

  朱正成急忙扶住了搖搖欲墮的二公子南宮天斜,心中卻是明白二公子南宮天斜看似受傷難支,實則是心氣難平!歎了口氣,功敗垂成!

  身旁眾人應了,柳如風帶人沖向仍在激戰的院落一角。蘇另卻只嘴上應得響亮,腳下不動分毫,牢牢地護在二公子南宮天斜的身側。

  那假冒六公子甯清之人,心知今夜已難成事,急聲喝令雲清宮屬眾撤退。

  柳如風等人正要追趕,卻聽二公子南宮天斜大聲喝道: “窮寇勿追!讓他們去!”

  眾人止住腳步,轉眼之間,已失了雲清宮屬眾的身影……

  “砰!”的一聲,方才還持劍獨立一方的南宮天幕,直直地倒下地來,再無一絲動靜……

  “公子!”

  “四弟!”

  “四公子!”

  院中眾人驚呼,兩道黑影直撲地上的南宮天幕而去,卻是房中的水蓮,與二公子南宮天斜!

  柳如風只覺腦中瞬間一片空白,心口一窒,渾身發冷,僵立牆角,眼睜睜地看著不遠處躺著的南宮天幕,一時竟是動彈不得……

  “公子!”朱正成、蘇另驚呼,齊齊攔在了二公子南宮天斜的面前。

  不論南宮天幕是生是死,他們也不能讓二公子南宮天斜,靠近方才狀若嗜血瘋魔般的南宮天幕!

  水蓮撲至地上的南宮天幕身旁,素手一伸,探了探南宮天幕的腕脈,面色一喜,急聲呼道: “公子只是受傷過重,脫力昏厥,來人,快,將公子抬進屋裡去!準備熱水,準備傷藥!快!快!快!!”

  柳如風一震,緩緩呼出憋在喉間的一口悶氣,方覺自己又活了過來一般,心臟重又跳動,無數的慶倖紛至遝來……

  二公子南宮天斜聞言,面上悲憤之色一松,旋又緊張地望著被兩人抬起的南宮天幕,轉頭怒喝道:“沒聽見嗎?還不快去準備熱水、傷藥!”

  身旁兩名侍衛唯唯諾諾,轉身急奔。

  二公子南宮天斜看了看身旁的朱正成、蘇另與恰好來到的柳如風,急步行向放置南宮天幕的房間,不想,方至屋門,便被天行擋了下來……

  “二公子,請留步。請恕天行無禮。水蓮會一點醫術,她冶傷,最忌有人打繞。二公子,您也知道,水蓮隨身服侍節夫人多年,脾氣難免大了一些。眼下公子這般情況,若是水蓮衝撞了二公子,卻讓我等如何向節夫人交待……”

  二公子南宮天斜眉頭一皺,道:“你叫天行?房中躺著的,可是我四弟!三娘親手將他託付于我,不想今夜卻受天斜連累,不親眼看著他醒來,我如何放心得下?再說,落陽宮有毒殿出身之人,醫術高明,且讓我傳了她來!”

  二公子南宮天斜說罷,轉頭便向朱正成說道:“快,去叫敏芯兒過來!”

  天行歎了口氣,勸道:“公子不知何時才能醒轉,二公子何必在此費神?您亦受了傷,急需醫冶!何況,這幾年,卓消宮雖無毒殿出身的下屬,但公子的病,一向是水蓮看著,公子也還能勉強認出水蓮。若是換了人來,公子神智不清,傷了貴屬下,只怕節夫人立時便會要了我等性命……”

  二公子南宮天斜聞言,不由得細細打量了天行一番。原以為這人不過只會些噓遛拍馬,不想今夜裡這番話,倒是說得合情合理,讓人挑不出一絲空隙來反駁……

  難不成小看了此人?二公子南宮天斜看著滿面卑謙恭敬的天行,搖了搖頭,這人出身雜役,早先便查得一清二楚!看來此人嘴上倒還有些能力,節夫人如此寵他,也並非全無道理……

  蘇另早已不耐,這瘋了的四公子是死是活與他何干?忙上前低聲道:“公子,便是擔心四公子,也請公子先上藥包紮。不若安排一人在此等候,公子先回寢院冶傷。若是四公子醒轉,再急報公子,前來探視,亦無不可!”

  二公子南宮天斜看了一眼蘇另,微微點了點頭,看了看身旁低頭靜立的朱正成與柳如風,道:“也好!不知四弟醒來,我難以心安。你們誰人留下?”

  朱正成上前一步,正欲答話……

  蘇另卻搶先開口,道:“不若讓柳統領留下!既然四公子還認得水蓮,柳統領亦是曾經貼身服侍四公子之人,想必就算四公子病發,也不會傷了他!”

  柳如風如今已是落陽宮統領,蘇另此言卻是陰毒萬分,顯然是要挑起二公子南宮天斜的疑心。

  一言方落。朱正成已是怒髮衝冠,瞪視著蘇另,雙手握拳,腳下一動,卻被二公子南宮天斜攔住……

  二公子南宮天斜臉上似笑非笑,看了蘇另一眼,掃過朱正成,看向靜靜立在身後的柳如風,道:“柳如風,你認為呢?”

  柳如風抬了頭,面色溫和,全無一絲怒意,恭敬地道:“屬下全憑公子吩咐!”

  二公子南宮天斜和聲說道:“蘇另所言,甚為有理!柳如風,不要多心,我不過是擔心四弟安危……”

  二公子南宮天斜這一打量,才發現柳如風亦是身染血跡,衣襟多處破爛,不由歎了口氣,改口道:“算了,你也受了傷。還是辛苦正成,留在這裡,四弟一醒,便來告知于我!”

  不待朱正成答話,柳如風已臉露感激之色,道:“多謝公子信任屬下。屬下不過是皮外傷,都已上了傷藥,不礙事!屬下願為公子守在此處!”

  二公子南宮天斜面露意外之色,看了看柳如風,笑道:“如此也好!看你們能及時趕來,百笑宮退走了麼?”

  蘇另臉色一變,恨忌交加地望著柳如風。

  柳如風低頭躬身,行了一禮,道:“屬下幸不辱命,百笑宮來犯人眾,一百侍衛包括十一公子歐陽信,在我落陽宮侍衛圍攻之下,盡數覆沒,無一人逃脫!”

  二公子南宮天斜贊許地點了點頭,笑道:“很好。待明日清點完畢,再論功行賞!如風,此處便要辛苦你了!”

  柳如風恭聲答道:“屬下不敢,為公子辦事,何談辛苦二字!”

  二公子南宮天斜笑笑,轉身離去。

  ※※※

  眼見二公子南宮天斜與一眾落陽宮侍衛消失于院門外。柳如風松了口氣,急步跨入屋中,卻是一愣……

  房門輕輕合上,門外天行喝退了眾人,守在門前。

  房中床塌之上,南宮天幕正睜著雙眼,皺眉看向門口的柳如風。

  一旁水蓮眼中淚水璉璉,正為南宮天幕身上的傷口清理上藥。

  原來公子卻是假裝昏倒……柳如風走上前來,立地床邊,想起自己冒著被二公子懷疑的危險,硬留了下來,不由得一陣心虛,忙低了頭,輕聲說道:“他們已經走了……”

  “水蓮,你去看看熱水,別讓落陽宮的人趁機下毒!”南宮天幕轉了眼,看著水蓮,說道。

  水蓮怔了一怔,落下淚來,站起身來,將手中的傷藥遞給柳如風,道:“公子背上還未上藥,你輕些手……”

  柳如風接過,無聲點頭。

  水蓮又回頭看了看床上臉色蒼白的南宮天幕,掩了嘴,轉身奔出房去。

  南宮天幕順著柳如風扶持的雙手,慢慢坐起,側靠在他身上,低聲叱道:“此時留下,你便不怕大哥疑心于你?如風,如今你掌握著落陽宮全部侍衛,對於日後極為重要!你今夜怎麼回事?行事怎的如此莽撞?”

  柳如風看著南宮天幕背上深入皮肉兩寸的刀傷,不由心中一緊,拭去鮮血,摸出懷中‘凝露’,怕弄疼了南宮天幕,只得輕輕灑上……

  “公子……那時突然倒下,屬下離得遠……實在放心不下……”柳如風一手攬著南宮天幕,好使他不必費力地靠著自己,一手拿著藥瓶,在那傷口處來回抖動,看著藥液均勻地滴落傷處,低聲道:“公子不知,屬下今夜在落陽宮牢房密室,見著了真正的六公子甯清,便是上次與公子說過,柳院裡那個被掩去面貌的女子。現今雲清宮那位,必是二公子手下假扮……”

  “什麼?”南宮天幕一驚,撐起身來,看著柳如風的眼睛,急道:“你確認你見到的是六公子甯清?”

  “是。絕谷各公子的畫像,屬下在卓消宮都曾見過。雖未見過甯清本來面貌,但那女子卻與畫像上一模一樣!何況,她自己也承認了她便是雲清宮的六公子甯清……只是她被毒啞了喉嚨,挑斷了四肢筋脈,又被生生折磨了這麼久,便是救出來,也活不長了……”柳如風放下了藥瓶,將南宮天幕扶穩,取過一旁的白布,俯過身去,仔細地圍繞著南宮天幕□的胸膛,細細纏上。

  南宮天幕低頭沉吟一會,怨毒地笑道:“如此,救了她出來,既可控制雲清宮,又不必擔心養虎為患……大哥這一次,總算給我留了個好處!”

  白布已裹滿了上身,柳如風跪下地來,撕開南宮天幕大腿部已被鮮血凝結的長褲,看了看,還好,只有三道傷口,忙又取過乾淨地熱布,細細擦了,方才上藥。

  南宮天幕低頭看著地上神色專注的柳如風,歎了口氣,道:“我知你擔心大哥隨時會用雲清宮來刺殺于我,但你今夜留下,實在太過冒險!”

  柳如風手上的動作頓了一頓,低聲道:“是,屬下知錯,請公子責罰!”

  南宮天幕看他半晌,淡淡地道:“說起來,你服侍我這麼久,卻從未得到過任何賞賜。刑罰倒挨得不少……”

  柳如風一驚,抬起頭來,望向南宮天幕,咬了咬唇,道:“當年公子將屬下自那群饑民中救出,免去了娘親與妹妹成為他人口中之食。公子早已是柳如風這一生的主人!做得對了,本是應該,若有失誤,要打要罰,自是由得公子心意,屬下不敢有半句怨言!公子若是懷疑屬下,屬下…… 除了原本就屬於公子的這條命,也沒有別的可以再獻給公子了……”

  南宮天幕一怔,原不過是無心之語,不想眼前的男人卻上了心,曾經,自己確實在相信與懷疑中擺動過,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要了他的身子,來確認他是屬於自己……或許,對他來說,早已看穿了自己,才會在一次又次的順從之中隱忍和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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