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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劍弄風》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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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硎院,柳如風尚未進屋,便看見李樹一臉不忿地走了過來。

  “柳統領,你可終於回來了。”李樹松了口氣,急忙跑到了柳如風的身邊。

  “怎麼了?”難道又是侍衛內鬥?柳如風只覺一陣頭大,原以為過了昨夜,落陽宮侍衛不會再來挑起事端,何況,昨夜連著兩場慘烈的撕殺,落陽宮侍衛或多或少,都帶了些傷勢。按說,此時不應該發生什麼事端……

  “柳統領,昨夜你留在釋院,卻不知那副統領蘇另在回去的路上,向公子進言,拿你服待了四公子一年說事!”李樹憤憤不平地道。

  柳如風心中一驚,皺起了眉頭,道:“公子怎麼說?”

  “好在朱總管替你說話,公子反將蘇副統領訓訴了一頓……” 李樹眉飛色舞,當下便將昨夜二公子南宮天斜、朱正成與蘇另的對話重複了一遍……

  李樹怎會知道此事?蘇另不至於當著李樹的面,便說這些話吧?!看來是二公子南宮天斜故意讓人傳出的話來,不過便是要安自己的心……

  公子猜的沒錯,二公子南宮天斜並未起疑。難道方才二公子南宮天斜奇怪的語氣態度也是因此?一切的示好信任皆不過是因為公子是個瘋子?

  想到朱正成的真實身份,柳如風搖了搖頭,終是不敢放心,但此時,也只能提醒自己多加小心謹慎罷了……

  “柳統領,”一名侍衛急急奔來,說道:“朱總管讓屬下傳話,各種喪葬用品皆已備妥,請柳統領今夜主持死去的宮眾入葬儀式!”

  今夜?柳如風想了想,問道:“朱總管呢?”

  “朱總管尚在書院,陪伴公子。”那侍衛恭聲答道。

  柳如風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回去罷,若是朱總管回來,請來通知一聲,在下還有事與朱總管商議。”

  “是。”那侍衛應了,轉身離去。

  今夜入葬,按規矩除了當職的侍衛,全都會去。如此,總管天行要救出真正的六公子甯清,倒是方便不少……

  原本昨夜遇襲,按理應該加強守衛,但眼下看來,或可裝作不知……

  一面想著,柳如風一面轉頭,對李樹低語了幾句。

  李樹點頭應了,便急急離開……

  ※※※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落陽宮主院的閣樓上,靜靜地站立著兩人,目送著一行婉延綿長的火把、竹燈離開了落陽宮,漸漸遠去,二公子南宮天斜低聲問道:“朱叔,今日柳如風去找過你?”

  “是。他來問了一些宮中喪葬儀式的問題,還有便是此次宮中侍衛受傷的人數頗多,柳如風問了問是換人輪職,還是減免人數。屬下想,公子計畫,自然是當職的侍衛越少越好。便提議他不用換人,只是傷重的,讓其在住處休息便是。”朱正在摸了摸腰間一條閃亮的鐵璉,有多久,不曾使用自己的拿手武器了?!只希望今夜用不著它……

  二公子南宮天斜點了點頭,道:“時辰差不多了,去看那南宮天幕最後一眼吧!”

  朱正成也不說話,跟在二公子南宮天斜身後,下了閣樓,緩步向釋院行去。

  一路行來,宮中侍衛果然稀少,二公子南宮天斜滿意地笑了笑,跨入了釋院……

  畢竟是自己手下的侍衛,為了瞞過父親與節夫人的眼睛,今夜當職的侍衛,只怕還會犧牲一些,能少死一個,也是好的……

  “二公子?”一聲驚呼,水蓮自院中走過,一眼看見了自院門走入的二公子南宮天斜,不由驚詫滿面,迎了上來。

  “四弟怎麼樣了?我實在放心不下,左右無事,便過來瞧瞧。”二公子南宮天斜略皺著眉頭,輕聲問道。

  “公子還好,這會正在房中,沒見動靜,想是睡著了……”水蓮笑答道。

   “這麼早?”二公子南宮天斜驚訝地道:“正好,我去看看他。”

  水蓮笑臉一僵,轉了轉眼,道:“二公子請。”

  二公子南宮天斜只作未見,跟在水蓮身後,向院中的主屋走去。

  推開房門,果見南宮天幕靜靜地躺在床上,雙眼緊閉,呼吸平穩,已睡得沉了。

  二公子南宮天斜走了過來,看了看床上的南宮天幕,笑笑,低聲道:“四弟臉色不錯,他的傷怎麼樣了?”

  水蓮答道:“公子的傷都已清理上藥,無什大礙,只是失血過多,總是想睡。”

  二公子南宮天斜點了點頭,轉向朱正成,道:“宮裡還有什麼好藥?”

  朱正成應道:“前些時日得了些百年人參。”

  二公子南宮天斜道:“記得回去了讓人送了過來,給四弟補補。”

  朱正成笑道:“是,公子倒是心疼四公子。”

  二公子南宮天斜側身在床沿坐了下來,道:“幾個兄弟中,我最掛心的便是這四弟,如何能不疼他……”

  朱正成道:“……”

  二公子南宮天斜道:“……”

  水蓮立一旁,眼見二公子南宮天斜竟在床邊坐了下,不由心中大急,總管天行去了有半個時辰了,算算也快要回來,這二公子南宮天斜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只與朱正成輕聲說話,卻始終不走……

  水蓮正暗自焦急間,突然——

  “當當當……”急促的銅鑼聲驟然響起,劃破了落陽宮寧靜的夜空。

  二公子南宮天斜眼中笑意一閃而逝,猛然站起身來,面上驚疑不定,喝道:“怎麼回事?”

  水蓮茫然失措,呆滯地搖了搖頭。

  朱正成眉頭一皺,正欲開口,遠處已傳來了驚呼、大叫的示警之聲……

  “有人夜襲!”

  “雲清宮!又是六公子甯清前來偷襲!”

  “來人啊……”

  遠處傳來落陽宮侍衛紛亂的驚呼……

  旋即,腳步聲,銅鑼聲,響成一片……

  刀劍聲、呼喝聲、慘叫聲,漸漸接近……

  二公子南宮天斜急步沖至門外,抬眼觀望。

  水蓮垂頭,掩去面上的神情,二公子,你便生怕來人不知你與公子就在此處麼?

  “公子,今夜宮中侍衛皆出宮送葬。宮中人手不足,還請公子暫避一時……”朱正成急聲說道。

  二公子南宮天斜回頭看了看床邊一面嚇得發抖,一面哆嗦著雙手,正將床上的南宮天幕奮力扶起的水蓮。

  二公子南宮天斜皺了皺眉,道:“不行,我若是躲避,四弟怎麼辦?”

  朱正成急得滿頭大汗,道:“公子,他們想殺的人是您,找不著您,自不會為難四公子……”

  “這……”二公子南宮天斜眉頭緊鎖,似猶豫難決……

  喝叱之聲、刀劍交錯之音漸漸清淅,顯然雲清宮來人已接近了釋院。

  “二公子南宮天斜在這裡!”一聲高吼,釋院院牆上數名落陽宮守衛慘叫著栽下地來,四周牆上立時湧現出幾十名雲清宮侍衛來……

  “公子危險!”朱正成暴吼一聲,伸手一拉,將二公子南宮天斜一把拖進房來,抬腳踢上了房門。

  只聽“奪奪奪……”幾聲,數十枚暗器被木門檔在了門外……

  “快走!”朱正成反身一掌推開了屋後的窗機,

  “帶上四弟!”二公子南宮天斜轉身便向床上的南宮天幕奔去。

  “來不及了!”朱正成一把拉過二公子南宮天斜,攔腰抱住,翻身躍出了窗去。

  一聲巨響,木門碎裂開來。

  床上的南宮天幕睜開了眼睛……

  三名撲入房中的雲清宮眾眼前一花,還未看清房中擺設,已一頭栽倒在地。

  長鞭一閃,自窗外撲入的夜七,落下地來,抖了抖鞭上血水。

  水蓮看了看夜七,無奈地轉過了身子,低聲說道:“公子,怎麼辦?”

  “看來大哥等不下去了,選了今夜想用雲清宮來致我于死地!天行回來了沒有?”南宮天幕悄悄地探出了手,握住了藏于枕旁的長劍……

  說話間,又有兩人撲入房中,夜七長鞭一抖,淩空劃了一道幅線,輕輕地纏上了兩人的脖頸……

  “還沒有……”水蓮咬了咬嘴唇,說道。

  “水蓮,一會你先潛回房去,天行若回,不惜一切代價,要讓六公子甯清開口說話!實在不行,就用那個吧!” 南宮天幕看了看水蓮,道。

  水蓮一怔,道:“你是說,斷魂谷的‘一日半’?”

  南宮天幕點頭。

  “公子!”夜七低呼一聲,長鞭一揮,綣開了胸前的鋼刀,一掌擊在沖進來的人胸上,那人口吐鮮血,頓時倒飛了出去。

  南宮天幕皺了皺眉,想是門外雲清宮的人,越來越多,夜七已難抵擋。

  “斷魂谷,人斷腸。‘一日半’雖然不能令斷肢重生,卻能讓只剩下一口氣的人所有傷毒全愈,只是一日半後,藥性逆襲,便會魂歸九泉,神仙難救!”水蓮有些不忍地低聲說道。

  “今夜六公子甯清若不能開口,這釋院中人一個也活不了!若能開口,又如何還能假裝下去?不若索性遂了大哥的願,今夜不是他死,便是我亡!”南宮天幕眼中厲色一閃,微不可查地動了動身子,閃過數枚暗器,道:“大哥想來不會走遠,必是隱身暗處。夜七帶我出去,裝作逃離,將他引了出來,先離開這釋院!”

  夜七聞言一個縱身,躍了過來,反身背起了南宮天幕,一把抓住了還要說什麼的水蓮,自窗臺掠了出去。揚手一扔,將水蓮輕輕拋入了花草樹叢之間。

  六、七名雲清宮侍衛擁入屋來,眼見夜七背著一人,正自窗外逃離,齊齊大吼一聲,追了上去。

  釋院院牆,一蒙面黑衣女子俏然而立,眼見主屋中奔出一人,黑衣玄帶,正是影衛的打扮,身背一人,不是南宮天幕,還能有誰?

  蒙面女子冷哼一聲,道:“我便不信二公子南宮天斜會眼睜睜地看著他親弟弟被殺!上,殺了四公子南宮天幕!”

  “是。”蒙面女子身旁十人,齊聲應了,八人躍下院牆,向著南宮天幕與夜七圍了上去。

  南宮天幕偷眼一瞧,院中刀光劍影,血腥四溢,聞訊趕至的落陽宮侍衛,院中的卓消宮侍從,早已與雲清宮屬眾殺得難分難解,無奈雲清宮今夜顯然是傾巢而出,人數眾多,漸漸地,已佔據了上風。

  夜七眼觀四面,耳聽八方,一手護著背上的南宮天幕,一手持鞭,鞭影重重,蛇舞龍行,卷開了臨身的暗器,身形連閃,讓過了迎面而來的一刀一劍,蛇鞭一伸,繞上了面前一人的脖頸,順勢一緊,“哢嚓”一聲脆響,那人頭頸怪異地扭曲著,倒下地來……

  夜七乘機閃過兩人,快步向院牆沖去。然,終是身背一人,雖然身形靈便,漸漸地,已被身後之人追上,數十人圍作一圈,將夜七與南宮天幕堵在了院中……

  ※※※

  “一個影衛也拿不下來,這雲清宮的人,都是幹什麼吃的!”二公子南宮天斜隱身暗室,怒駡一聲。

  “也不怪他們,雲清宮的影衛,早在擒下六公子甯清之際,已被我們殺了。此時面對影衛,雲清宮只有武殿出身的下屬,自是有些難以解決!”朱正成站在二公子南宮天斜身側,看著院中的情形,說道:“公子也不必擔心,影衛武功雖好,內力卻並不深厚。這下不是被堵上了麼?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公子只管安心看著便是。”

  ※※※

  刀風霍霍,劍影重重,蛇鞭騰空起舞!夜七騰挪閃移,左沖右突,使出了混身解數,靈活的皮鞭穿過刀鋒劍刃,如毒蛇吐信,輕輕點上一人咽喉……

  蛇鞭回縮,卷開了斬向頭頂的一把長刀,再次閃過三把當胸刺來的長劍,腳下一滑,避開了橫劈腰間的兩把鋼刀,左臂一痛,卻是因為護著背上的南宮天幕,無法靈活閃避那突來的一槍……

  此時院中圍攻夜七的眾人,已然發現夜七長鞭雖然厲害,但卻需要空間使展。雲清宮眾人對望一眼,各自護住了全身,撲向影衛夜七與他背上的南宮天幕……

  長鞭疾舞,雖是經過藥水特製的皮鞭,亦是不能與刀劍爭鋒。夜七小心的避開了刀劍的刃鋒,長鞭尋隙襲向一名雲清宮侍衛,不料左右四把刀劍齊出,正正砍向鞭身,長鞭急縮,仍是被斬去了一節鞭稍……

  夜七左臂護著背上的南宮天幕,數次變化身形方位,無奈四周的敵人眾多,終是無法突圍,夜七面上也不由得露出了焦急之色。

  若是沒有背上的南宮天幕,夜七自信尚能從空中逃離,但眼下左手不能使用,又要護著全身與背後的南宮天幕,若是強行躍上空中,身法遲緩,不過是示人以靶,自尋死路而已……

  長鞭舞動的空隙越來越小,四周刀劍暗器如海浪翻滾,夜七雖仗著身法高明,連連閃避,卻也添了七道傷痕,雖是血流如注,好在未及致命……

  眼見夜七身形漸漸遲滯,雲清宮眾人心頭暗喜,齊齊高舉兵器,刺向身背一人,已難閃避的夜七!

  院牆上的蒙面女子、暗室中的二公子南宮天斜皆是眼前一亮……

  “啊啊啊……”一聲暴虐的怒吼突然自密集如雲的刀劍下傳出。

  “劈劈啪啪……”鋼鐵斷裂的金屬聲中,鞭影沖天而起,圍攻夜七的眾人,如被一股看不見的巨力掀起,連退數步,最前面的數人皆是口吐鮮血,驚恐萬狀地望向圈中。

  原本人影密集的中心處,此刻正站著一人,臉色怪異,呆滯的目光死盯著腳前地面斷落的刀劍!

  南宮天幕!雲清宮眾人心中暗呼,不由想起了昨夜,渾身浴血,髮鬢散亂,神態瘋狂而嗜血暴虐的身影來。一時不由面面相覷,不知是立時上前砍殺,還是後退以免刺激到這個瘋子再度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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