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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劍弄風》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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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如風怔了怔,垂了眼,道:“自然也是屬於公子的。只要公子需要,只要屬下有……”

  “大哥臨死前,說我愛上了你。”南宮天幕顯然對柳如風的回答非常滿意,笑了笑,說道:“你昏迷這七日,我想了許久。大哥說得對,現今我已是絕谷唯一的公子、下任的谷主。按說,我應該將你交給娘親,或是廢了你的武功,讓你成為一名普通的侍姬。”

  柳如風眼睫動了動,也不抬頭,任由南宮天幕摟在腰背上的手臂越縮越緊,漸漸貼入南宮天幕懷中。

  二公子南宮天斜?公子愛上了自己?怎麼可能?柳如風暗中搖頭。公子雖然沒提,但節夫人顯然是向公子要了自己不成,才退而求其次,要求公子廢去自己的武功……

  只怕——公子與節夫人之間……

  “呵呵……”南宮天幕輕笑,笑聲隨著震動的胸膛,傳遞給了柳如風,“我卻將谷中新派來的侍衛,挑出武功好些的,安排在這主院之外。落陽宮柳院的人,我放了出來,留在主院做為雜役。這些人一無主人,二無武功。受了我的恩惠,我又將是谷主,自然忠心于我。水蓮說你活不過三日,新來的毒殿侍從說你一心求死,我便命侍女每日用參湯為你續命。你的傷勢沉重,我卻不敢相信父親身邊的死殿侍衛,新來的侍衛武功不及,我只好親自為你療傷……”

  “公、公子……”柳如風低聲歎息,沒想到這七日,竟發生了如此多的事情。公子為保住自己這條性命,如此費神,心中又是感激,又是隱隱有些不安……

  “李樹那十來人,我都打發去了娘親身旁。哼!既然不是我的人,留下也無甚意思,若不是看在他們也出力不少,現在殺之會引來谷中下屬的猜忌,我還真不想放過。卓消宮以前的人,如今就只剩下了你與夜七!”南宮天幕輕輕吻了吻柳如風的額頭,說道。

   “公子不是給他們下了‘血還丹’麼?”柳如風有些疑惑地問道。

  “當時事急,何況娘親與那天行便在身側,我自是不能太過隱瞞,權衡利弊,給李樹等人的‘血還丹’,多是娘親讓天行與水蓮親自煉製而成,配方——他們然後也是知曉……”南宮天幕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道:“我既不願你死,又不想將你送給娘親,亦不想廢去你的武功,讓你從此絕望痛苦。我從來不曾這般在意一個人。即便是蘭兒……”

  南宮天幕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神情,旋即消失了蹤影,接著說道:“當初我中了幻香,失手殺了她!但在落陽宮釋院,再次中了幻香的我,卻只是要了你……我想,或許大哥沒有說錯。不過還好,好在你是我的人。雖然我下不了手殺你,但也不必為此煩心……”

  南宮天幕說到這裡,不由皺起了眉頭,沉默了下來……

  柳如風看了看身前的南宮天幕。公子的意思是……真的愛上了自己?不,不會,或許不過是習慣了一直在他身邊的自己,一時的迷惑罷了……別說女人,就是侍殿出身的男性侍姬,自己也是不能比的——死殿十一年,除了殺戮、血腥與偽裝,早已不知道情是何物……除了當年那個將自己與親人救出地獄的小小的南宮天幕……

  半晌,柳如風開口,說道:“公子當年不過是中了幻香,方誤殺了蘭兒姑娘。二公子既然已死,公子又何必再為此事煩惱。”

  “哼!”南宮天幕冷笑,鬆開了雙臂,翻身平躺到柳如風身側,再這般摟抱下去,只怕自己又會忍不住要了他,若是平日,南宮天幕還不會這般節制,只是眼下身旁的男人昏迷了七日方醒,身體顯然不能再承受自己。

  南宮天幕沉默一會,平息下燥亂的氣息,說道:“大哥不承認那幻香是他所下,隨後便斷了氣,死得太快,太出人意料……”

   “公子?”柳如風忍了忍,試探著詢問道。公子既然與自己說起這些,或許並不介意自己追問……

  “或許,是大哥自己暗藏了毒藥,想一死留下這個迷題,令我不得不猜疑顧忌,日夜難已安穩!”南宮天幕沉思著說道:“也或許是下幻香之人怕我問出了什麼,殺了他滅口!當初是姬青帶來了落陽宮中的幻香,卻莫名死去,至今尚未查出兇手是誰,雖說那時各宮公子爭鬥得厲害,他是大哥的人,又到了雲清宮,被人殺死也不奇怪,只是他死得太過巧合。若說是被發現他偷拿了幻香,不至於不帶回去考問下落……如今看來……也只有等……”

  “等?”柳如風不明所已地道。

  “不錯。”南宮天幕點頭,說道:“等夜八回來,應該會有個明白的結果!”

  一直未見蹤影的夜八?柳如風想了想,道:“公子一直不讓夜八現身,此時派他去查落陽宮的事,只怕難有結果。”

  南宮天幕看了看柳如風,淡淡地說道:“夜八不在谷內。那日與娘親、天行說明我已清醒之事時,我便秘密安排了夜八出谷,去查天行是否真是我娘的兄長,以及他們小時候的情況!我沒有習慣將自己的性命放在一句輕飄飄的話語中!”

  “公子懷疑……”柳如風有些艱澀地開口,公子顯然還是對那幻香放心不下,起了疑心——只是節夫人是公子親生母親,骨肉血親,怎用如此?

  “你別多心,我不是不信你。只是那事少一人知曉,便少一分麻煩!”南宮天幕顯然會錯了意,吻了吻柳如風的嘴唇,道:“我只是怕娘親受人蒙蔽,事情總要查出個水落石出才好……再說,身處我這個位置,總得給自己留上一手。就如每一任谷主交換,影殿也會更換殿主一般!”

  柳如風沉默不語。

  “我只希望,是我疑心太重!不至最壞的結果……”南宮天幕歎了口氣,望著床頂,緩緩地說道:“這些事,你心中知道即可。你才方醒,身子乏麼?早些睡吧!”

  柳如風側臉看了看微閉著雙眼的南宮天幕,公子似乎越來越懂得禦下的手段了……按耐下五味紛雜的心情,閉上眼,放鬆了又累又倦的身體,不一會,便沉沉睡去……

  南宮天幕毫無倦意地睜開了眼睛,看了看身旁熟睡的柳如風,唇角勾起一絲輕笑,看來他確實是被自己累得狠了,全無一絲警惕。

  南宮天幕輕手輕腳,下得床來,穿上衣衫,理了理散落的長髮,轉身行出房去。

  關上房門,南宮天幕停了一停,招手喚來一名僕役,吩咐他讓人去將房中的浴桶搬了,儘量輕些。

  看著那僕役點頭躬身離去,南宮天幕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之色,抬了頭,望著房梁,低聲說道:“你在做什麼?還不快去,我不想再看到那個侍女出現在我眼前!”

   “是。”一聲極輕微的低應自屋簷的陰暗之處傳來,人影一閃,夜七已消失了蹤影。

  南宮天幕這才抬腳,向一旁的書房行去。

  ※※※

  一連四日,南宮天幕一直在書房忙碌著翻看即將接手的絕谷中各項事務文書。而柳如風則被勒令留在房中休養。

  而南宮天幕也幾乎足不出院,除了白日清看記錄著谷中事務的文書,晚間皆是回到自己房中。再直接由暗門進入柳如風的側房休息。

  好在南宮天幕念著柳如風才醒,身體尚未痊癒,大多僅止摟抱親吻,極少做到最後……

  ※※※

  明日即將舉行南宮天幕就任谷主的大典,卓消宮中自是一派喜氣洋洋,無論侍衛、雜役皆是笑容滿面,進進出出,一片繁忙的景象。

  柳如風心病一去,原就已被調養好了七、八分的傷勢自然也盡數痊癒,今日終於獲得了南宮天幕的准許,踏出房門,跟隨在南宮天幕身旁,在卓消宮中轉了一圈,回到了書房。

  看著埋首書冊中的南宮天幕,柳如風安靜地站于一旁。這幾日除了送飯的雜役,再未見到婉兒,據說是調離了主院,但回答這話的雜役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恐神色,卻逃不過柳如風的眼睛。

  望瞭望南宮天幕的背影。也不知婉兒姑娘是怎麼得罪了公子,想來已被處理了吧?!柳如風低頭沉思。

  “很無聊吧?”突來的一聲輕柔詢問,打斷了柳如風的思緒。

  抬了頭,望著不知什麼時候轉過頭來的南宮天幕,柳如風恭聲應道:“屬下習慣了。公子可是看得累了?屬下為您揉捏一番可好?”

  南宮天幕一笑,取過左側尚未看過的一壘書冊,遞了過來,道:“不必。只是太多,幫我看看。”

  柳如風怔了怔,也不伸手去接,垂下眼瞼,說道:“這些都是谷中機要,屬下怎敢越矩。”

  “無妨,你既是我貼身侍衛,日後這些事,少不得也要費心,拿去。”南宮天幕眼角一瞄左側堆積如山的案卷,不由得皺了皺眉。

  “是。”柳如風應了,方才伸手接過,放于身側,取了一本,正待翻開……

  “公子,柏姬在院外求見。”一名侍衛急匆匆行至房外,躬身施禮,說道。

  南宮天幕方展開的眉宇一緊,面上帶了些許不悅,說道:“我不是吩咐過了,宮中侍姬不得前來主院打擾?!”

  那侍衛臉色一白,想了半天,硬著頭皮,低聲說道:“柏姬說,公子這幾日忙於事務,想是極累,特地做了些公子愛吃的菜肴,前來請公子休息一會。”

  南宮天幕沉下臉來,想到這名侍姬畢竟是父親所贈,終是將到口的話語吞了回去,翻開手中的書冊,淡淡地道:“告訴她,我這裡正忙著,分不開身來!有空我自會去看她。”

  “是。”那侍衛忙應了,說道:“屬下原也不想通傳,只因柏姬一直堅持,屬下無奈,不得不稟報公子。”

  “我知道了,不怪你,下去吧。”南宮天幕看著桌上的案卷,有些不耐地敷衍著道。

  也不理那惶恐不安著離去的侍衛,南宮天幕怔了一會,轉過頭來,看了眼臉色平靜,正自低頭看著手中書冊的柳如風,不知怎的,原本愉快的心情,陰霾了下來。

  “呵呵!這些書記有這麼難?竟讓我的幕兒連去侍姬處的時間都沒有了?”一道蒼老的聲音大笑著響起。

  南宮天幕一震,急忙放下手中的案卷,帶著柳如風,起身步出了書房,迎向院門外緩步行進來的一名錦袍老人。

  那老者看似漫步而行,實則速度極快,只一轉眼,已到來了院中,停在急急迎上的南宮天幕身前。

  “孩兒見過父親。”南宮天幕略帶驚喜,俯身行禮,崇敬地抬頭,笑著對上了谷主南宮行的雙眼。

  谷主南宮行一面向著書房行去,一面揮了揮衣袍。

  跟隨著谷主南宮行而來的一眾侍衛齊齊躬身施禮,無聲地退出院去。

  柳如風見狀,心知谷主有事要與公子密談,急忙行禮,跟著眾人退去。

  “你留下來!”谷主南宮行眼皮一抬,在柳如風身上轉了一圈,淡淡地道了一句,走進書房,四處打量一番,點了點頭,便在房中供人休息的床椅上坐了下來。

  南宮天幕與柳如風對視一眼,跟了進去,自是不敢隨便就坐,只得站在屋中。

  “爹爹今日怎麼有空來看望孩兒?”南宮天幕試探著輕聲喚道。

  谷主南宮行素來無什表情的老臉,對上了自己最疼愛的兒子,也不由得流露出一絲欣慰、慈愛的笑容來,揮了揮袖袍,示意南宮天幕坐下,說道:“為父做了三十來年的絕谷谷主,繁雜的俗務,早有得力的心腹下屬幫著為父解決。近日絕天宮中,能稱得上忙的,也就是你的就任大典,為父這幾日也早已安排妥當。自不像你,才方接手,難免手忙腳亂。也不怪你未曾多來絕天宮探視。只是你娘想你得緊,擔心這裡,又擔心那裡,逼著為父來看看……”

  柳如風心中一緊,低了頭,默默靜立在南宮天幕的側後方。

  南宮天幕微微一笑,說道:“爹爹還是這般心疼娘親,可羨煞孩兒了。”

  谷主南宮行笑容不變,眼神一轉,瞧了瞧柳如風,道:“幕兒何須如此矯情?為父聽你娘說,幕兒待這貼身侍從極為上心呐……”

  隨著谷主南宮行的眼神落到身上,柳如風全身繃緊,寒毛倒立,只覺一道淩厲殺機撲面而來,如同冰冷的海嘯,逼得人透不過氣來的……

  柳如風瞬間抬眼,對上了依然笑容滿面的谷主南宮行,手指微微一動。終是極時想起了前方這名老人可是公子南宮天幕的父親,況且他武功高深莫測,又是絕谷谷主……

  柳如風強忍著後退一步,摸上腰間劍柄的欲望,垂下眼來,迎著這陰寒的殺機,默然而立。

  南宮天幕突然感覺身後的柳如風氣勢一變,原本極為淡薄的溫和之感消失怠盡,隱隱泄出緊張、戒備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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