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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劍弄風》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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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下既然文雷在文安身邊,想來若有情況,文雷也能及時請醫延治!

  杜蒼山欣慰地道:「文雷能一直惦記著他大哥的傷勢,這是好事!他們兄弟二人,能如此親近,我也便放心了!」

  「不是的莊主……」陳東臉上難看,欲言已止。

  杜蒼山看了看陳東,沉下臉來,道:「還有什麼事?你既來了,便是想要告訴我什麼吧?!吞吞吐吐的,還是我蒼穹山莊的人嗎?」

  陳東停了一停,低聲道:「屬下也不知該怎麼說了,煩請莊主,不要驚動任何人,跟屬下前往洛院一趟!莊主自會明白!」

  杜蒼山皺眉看著陳東,這是什麼意思?這陳東跟著文安,也有七、八年了吧,也算得上是文安的心腹了,難道文安有話要悄悄地對自己講?!

  不過去一趟,也沒有關係,這般在書房擔心兒子,還不如前去看一看他,也好放下心來!

  杜蒼山想著,站了起來,道:「也好。」

  兩人出了書房,走向洛院。

  ※※※

  此時河南與湖南的交界,一處小村客棧中,正來了一人。

  在這官道之上,討生活,客棧小二的一雙眼睛,早已練得精明無比。

  眼見一名年約二十,一身纖塵不染、白綢長衫的少年公子走了過來,頓時眼前一亮!

  店小二眼神快速在那做工精秀的綢衣上,男子俊美的臉龐上一掃。換上一臉討好的笑容,熱情地迎上前來,說道:「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吃飯!」南宮天幕拿眼向店內一瞧,販夫走卒,行夫歇腳皆聚於一常,粗言喝罵,杯來盞去,令得整個客棧大堂,直如菜市一般,鬧哄哄的……

  那店小二何等聰明,眼見南宮天幕眉稍略皺,忙自肩上取下乾淨的布巾,想要去拂南宮天幕身上灰塵,看看那雪白的綢緞,卻又不敢,只得點頭哈腰地道:「這位公子,小店二樓全是雅間,眼下尚有空位,公子若是嫌棄大堂太吵,可去雅間就坐!」

  「不必!」南宮天幕眼尖,早看見這些人看似尋常,卻有數十人一面吃著酒菜,一面談笑,一面時不時地碰碰身旁或是長條形的包裹,或是鼓囊囊的腰間、腋下。

  這些人顯然個個身藏利刃,三、五成群著,聲音雖然大,卻是時不時偶爾低聲密語。

  南宮天幕逕自走進了大堂,堂中熱鬧喧嘩之聲一凝,數十道目光落到南宮天幕身上,旋又轉了開去,雜音四起。

  南宮天幕來到窗邊一張空桌,坐了下來,點了飯菜,也不看堂中眾人,只轉眼望向窗外的官道影致,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

  「問天神刀?!」喧鬧之中,一旁的桌上,正坐了三名大漢,背向著南宮天幕的一名大漢低聲驚呼。

  南宮天幕雖看似欣賞風景,實卻留心細聽堂中低語。聽到這句,不由一怔,問天寶刀現世了?

  「閉嘴!」中間的大漢低喝一句,視線在南宮天幕身上一瞟,見他依然望著窗外,神色平靜,並未注意自己這桌。

  「公子,飯菜來啦!」小二送上飯菜,擺上桌面,便要來給南宮天幕倒酒。

  南宮天幕取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便就擺手,讓那小二下去。

  小二臉上一喜,這銀子足有五兩重,南宮天幕所點酒菜不過二兩銀子,這多出來的,看南宮天幕的衣作打扮,顯然是不會再要他找回,自是歡歡喜喜地收了銀兩,轉身離去。

  打發走了小二,南宮天幕方一面吃喝,一面再度偷聽。

  「大哥,你說這消息是不是真的?」另一漢子臉上露出驚喜顧慮之色來。

  那中間的漢子正自低聲說道:「這消息不會有錯!蒼穹山莊為了這問天寶刀,全莊出動,將南陽城中久遠鏢局上下百口,屠戳汰盡!還當大哥我騙你們不成?」

  身為武林中人,誰不想擁有一把吹毛斷毫的神兵利器?但這蒼穹山莊享譽武林百來年,可也不是什麼善樁軟柔可欺之處!

  中間那被喚作麼哥的漢子嘿嘿一笑,道:「若是我等得到這寶刀,再弄到刀法,出人頭地,可就再不是夢想!」

  背對南宮天幕那人嘆了口氣,道:「便真是問天神刀,以我兄弟三人的功夫,又如何能在蒼穹山莊討得好去?」

  另兩人聞言,不由一嘆。

  中間的麼哥想了想,說道:「只管先去,看看機會,我告訴你們,我已得到消息,據說江湖上有名有姓的,都已往這南陽來了。我們只需等待他們打鬥起來,只要蒼穹山莊自顧不暇,我們再悄悄潛入,只要能將那寶刀偷出,學了刀法,還用怕他蒼穹山莊作什?昔日那狂刀杜問天不就是仗著問天寶刀橫行江湖麼……」

  南宮天幕聽到此處,心中一動,兩百年前的狂刀杜問天?寶刀問天?!若是能將這問天寶刀與問天刀法弄到手,卻也不錯!絕技武功,神兵利器誰不想要?誰會嫌多?蒼穹山莊?哼!南宮天幕輕蔑地笑了笑。

  不過,那酷似如風的女子好像也是那蒼穹山莊的人……

  南宮天幕略一沉吟,微微一笑——若是設計得當,寶刀美人或可兼而得之……

  ※※※

  杜蒼山發現,這陳東竟然不走正門,卻是拐上了一條小道,將自己引到了洛院的後門外,不遠處!

  「陳東,你搞什麼鬼?」杜蒼山皺眉問道。在自己家中,不走正門,走後門,感覺有些奇怪。

  誰知,陳東轉過身來,卻不出聲,只做了一個禁聲和止步的動作。

  杜蒼山心中掠過一絲不詳的預感!難道文安又惹了什麼禍事?不敢告訴自己?!

  眼見陳東走到後門,與兩名把守後門的洛院莊丁打了招呼。

  突然,陳東眼望著杜蒼山站立之處,低聲驚呼,道:「莊主,您怎麼來了?」

  杜蒼山一愣,尚不及反映,便見兩名莊丁神色驚慌地望了過來。陳東在兩人身後,手起掌落,一掌一個,劈在兩人後頸。那兩名莊丁臉上還保持著驚慌的神色,眼睛一翻,無聲地倒下地來。

  陳東縱身躍回杜蒼山身邊,道:「莊主,請勿出聲,跟屬下來。」

  杜蒼山眼角一挑,陳東這一下子,可算得上的手腳利落!倒是沒看出來,這人功夫不錯!或許讓他跟著文安,委曲了他這身手!

  杜蒼山沒有出聲,便自跟著陳東,走進洛院。只是心中的疑惑,卻越來越大!若說陳東來請,又不肯說出理由,杜蒼山原本還沒什麼想法,但此時眼見兩名守門的莊丁,見著自己,竟是一臉驚慌——不知文安又在想惹什麼事非!

  不多時,陳東已引著杜蒼山七拐八拐,避開了洛院零零星星的莊丁、下僕,來到了主屋的後牆窗外。

  杜蒼山此時心中疑慮更甚!大白天的,這洛院竟然看不到幾個人影?!

  眼見陳東示意自己靠過去偷聽,不由皺了皺眉。

  杜蒼山自不是屑於在自家院中做這偷聽之事,只是一路走來,心中的疑慮越來越盛,也顧不上許多,只看了陳東一眼,便輕輕走了過去,側頭貼上了窗沿……

  粗重的喘息之聲,節律地□撞擊之音,瞬間衝入耳中,杜蒼山年已四十出頭,自然明白這是什麼……

  杜蒼山臉色一沉,正要回頭喝斥陳東——文安畢竟已是成年男子,便是在自己的房中,有了個把女人,能有什麼大驚小怪?

  誰知,話未出口,卻聽房中傳出一聲呻吟……

  「啊啊啊……文雷…… 嗯……快……快啊……」充滿了□的呻吟之聲,雖然有些黯啞,杜蒼山依然聽得出這是杜文安的聲音!

  可是——文安叫的是什麼?杜蒼山只覺腦中一片轟鳴,什麼也想不起來……

  「哥哥……舒服嗎?嗯?這裡呢?還是喜歡我這樣?」調笑的語調,帶著淫糜的撞擊,如同一聲霹靂,炸在了杜蒼山的耳中 ——竟然……是文雷???

  杜蒼山極度震驚之下,無暇細想,一掌擊碎了窗機,縱身跳入屋內。

  牆後的陳東,露出了詭秘的一笑,看了一眼已無暇顧忌自己的杜蒼山,轉身悄悄離去……

  光亮透過窗檯,照亮了門窗緊閉的房間,也照亮了床上驚駭萬分,止了動作的兩條□交纏的人影……

  「畜牲!你們……還不給我起來!」杜蒼山目眭欲裂,氣得渾身發抖,一雙手掌,在身體兩側,握起又鬆開,鬆開又握起……

  驚得呆住了的兩人,終是被這一聲暴喝嚇醒了過來,手忙腳亂地分了開來,胡亂披起了衣物,「撲通、撲通……」兩聲,兩人已跪在了杜蒼山的腳前!

  杜蒼山看著腳前兩人,蒼白的臉色,顫抖的身體,心頭突地一痛,欲要說些什麼,卻張口噴出一口血來……

  「父親!」

  「爹爹!」

  地上的杜文安與杜文雷驚恐萬狀,抬頭望著杜蒼山,眼見他身子一晃,想要起來扶住,卻又被杜蒼山凌厲的一眼,給瞪著跪了回去。

  「你們……天哪……我杜家造了什麼孽?你們可是骨肉相連的親兄弟啊!」杜蒼山已不知道自己此時的心情了,是悲憤?是痛苦?是無奈?還是……

  杜蒼山腳下不穩,後退了幾步,靠在牆上,閉了閉眼。

  杜文安、杜文雷低著頭,心中惶恐不安,卻又不敢出聲。

  半晌,杜蒼山方平息下胸中洶湧的血氣,睜開眼來,失望而心痛地看了一眼杜文雷,顫聲說道:「誰來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有多久了?」

  杜文雷抬頭,臉色蒼白,看著杜蒼山,正要開口,卻被杜文安急急打斷。

  「爹爹,這不關文雷的事!一切是我……是我勾引了文雷,我、我給他下了藥……」杜文安雖然驚恐,臉上卻是神色絕然,看也不看身旁的杜文雷,急聲說道。

  「畜牲!」杜蒼山抬起一腳,踹在杜文安胸口,將他踢得趴在了地上,厲聲喝道:「你平日不學無術,只會玩女人孌童,我也不來管你!今日你竟玩到了你血親弟弟的頭上?!」

  杜文雷臉色木然地低下了頭,終是不出一言,也不敢看著趴在身旁痛得直咳嗽的杜文安。

  杜文安艱難地抬頭,看了一眼杜文雷,又望向杜蒼山,慘然一笑,說道:「不錯!我在爹爹的眼中,就是一個畜牲!一個廢物!從小到大,爹爹你可曾看過孩兒一眼?可曾讚過孩兒一聲?你們只能看到文雷的好,文雷的強!可是孩兒呢?孩兒不服,孩兒就是要讓他也與孩兒一般……」

  「畜牲啊……」杜蒼山氣得臉色鐵青,額上青筋暴起,又是一腳踹了過去,將杜文安踢得飛了起來,撞在床沿之上,吐出一口血來,軟軟的落下地面,昏了過去……

  杜文雷身子一動,卻又忍在原地。

  杜蒼山粗重地喘息著,憤怒的眼神移向杜文雷,喝道:「文雷!你一向知書識禮!你來告訴父親,他說的可是真的?」

  杜文雷身子一僵,緩緩地,緩緩地磕下頭去,道:「父親,事實如此!孩兒事先並不知情!」

  「果真如此?」杜蒼山□的眼睛,緊盯著杜文雷的臉。

  「是。」杜文雷一臉悲痛,也不知他是裝的,還是……

  杜蒼山閉了閉眼,與其說他真的相信兒子,不如說他寧願相願這一番比真相好了不少的慌言!

  先前聽到的,與如今看到的,杜蒼山心中有如明鏡!可是——能怎麼辦?手心手背皆是肉,總不能殺了自己這兩個唯一的血脈……

  「既然如此,我也不會怪你!這樣的事情……」杜蒼山有些乏力地道,一瞬間,似乎蒼老了許多。

  正在此時,院中傳來一名莊丁焦急的呼喊之聲:「莊主!莊主?莊主可在?」

  杜蒼山雖然心中悲憤,卻也聽出那莊丁焦急的語氣中,惶然之色,也顧不得還跪在地上的杜文雷,與那趴在地上的杜文安了,急步走出房來,或許也是急切地想要逃離這房中的一切……

  杜蒼山怒聲喝道:「何事?!」

  那莊丁眼見到杜蒼山,神色一鬆,擦了擦滿頭大汗,奔上前來,道:「莊主,不好了!南陽城效出現數百名壯漢,看樣子不像是要進城,倒似衝著我們蒼穹山莊而來!萬總管已帶了五百名莊丁在前莊防備,吩咐屬下速尋莊主!」

  什麼?!杜蒼山腦中一響……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仇九臨死前的話來——難不成,問天寶刀的事,竟然還是傳了出去?

  「莊主?莊主?」莊丁眼見杜蒼山沒有反映,連聲呼喚,急道:「莊主,您快拿個主意吧!那些人來勢洶洶,手持利刃,屬下尋了莊主半晌,方知莊主跟著大公子身邊的陳東來了洛院……這一會兒,只怕他們已到了莊門外!」

  杜蒼山回過神來,立時便向莊門奔去……

  直到院中的腳步聲遠去,一直僵直的跪在地上的杜文雷,方緩緩地轉過頭來,看著身後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杜文安,眼中流出一滴清淚……

  杜文雷沒有出聲,只是緩緩地站了起來,緩緩地走了過去,緩緩地俯下身來,緩緩地抱住了杜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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