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刑河
安子然的船坊和刑河的海天船坊不一樣,海天船坊是私營產業,而他有一半是打著大亞的名義,所以他的船坊不止有他的份,還有大亞。
大亞以前並不注重發展造船這一塊,所以一直都沒有什麼突出的成就,因此在船坊占的比例並不大。
真正占大頭的是安子然,其次才是刑河。
刑河出名不僅僅是因為他控制著大江南北的港口,他名下的海天船坊是有名的造船工坊。
大亞很多商船都是海天船坊造的,從大到小皆有,與時俱進,出過很多有名的技術人才,幾十年下來,海天船坊造出來的商船已經越來越堅固,很多想要走水運的商人,或者有錢的高官權貴都會選擇買海天船坊的船。
如果問起大亞造船發展得最厲害的船坊是哪個,絕對會答海天船坊,現今,據聞大亞八成的船都是出自海天船坊。
如果崇明帝重視造船這一塊,海天船坊絕對做不到這麼大,更別說壟斷大亞的船運,假使他有其他想法,一旦水路被他壟斷,大亞的經濟和發展絕對會出現極大的動盪。
可惜沒有如果。
安子然幾人更慶倖,刑河雖然胃口大,但是卻不會參與任何政鬥,所以一直都能置身事外,安然無恙。
依著約定,安子然和傅無天來到建府最大的如意酒樓。
如意酒樓的規模不比安家酒樓差多少,從奢華的外觀看,酒樓的主人似乎更捨得下本錢。
“讓開,好狗不擋道。”
正當兩人準備進去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道不客氣的囂張聲音,兩人回頭便瞧見一個下人嘴臉的僕人,在他身後則是被幾個僕人簇擁的年輕公子,滿身肥肉應該有一百八十斤之多,手中拿著一把裝腔作勢的扇子,慢慢的朝他們走過來。
大概是看到安子然和傅無天還擋在酒樓門口,肥胖公子不樂意了,向那僕人訓斥道:“廢物,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公子教訓的是,小的立刻把他們趕走。”
僕人點頭哈腰,就差跪下去舔他的腳趾頭了,不過等他說完轉頭,大門口哪裡還有他們的身影。
安子然和傅無天根本沒興趣聽他們說廢話。
“好傢伙,竟然敢無視本公子,給本公子追進去,把他們攔下來。”肥胖公子頓時怒了,周圍的人見狀紛紛避開,安子然和傅無天不認識他,他們卻認得這煞星,總而言之一句話,不能惹。
再說衝進酒樓的幾個僕人,立刻看到正在與掌櫃說話的目標,二話不說就沖過去。
“站住,你們想幹什麼?”
出乎意料,發出喝聲的人反而是如意酒樓的掌櫃,嚴肅的表情露出幾分怒容。
不想,僕人似乎不怕這位掌櫃,哼道:“曲掌櫃,這是我們公子要教訓的人,奉勸你不要多管閒事。”
如意酒樓幕後的老闆確實本事大,但是和他們公子身後的金家比起來卻還要差一些,是以,只要不是鬧得太過分,如意酒樓是不敢拿他們公子怎麼樣的,這也是僕人有恃無恐的主要原因。
本以為這麼說,曲掌櫃一定會退縮,可是這一次,大家卻都看走眼了。
“這裡是如意酒樓,可不是你們能隨便撒野的地方,二位客人可是刑老闆請的人,你們要想教訓人家,想去問過刑老闆吧。”
聽到後半部分,眾人終於知道曲掌櫃的底氣了。
紅州誰不知道刑河與金家的關係,說是死敵也不為過,金家生意做得很大,在紅州的名氣只比刑河差一點,所以金家的人可以在紅州橫行霸道,但前提是不要觸到刑河的黴頭,否則管你金家勢力再大,照打不誤。
走進來的金公子恰巧聽到這句話,滿是肥肉的臉下意識的抽搐起來。
他曾經犯到刑河手裡,不僅被打掉三顆牙齒,而且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才康復。
金家人雖然憤怒,但是卻也拿刑河沒有辦法,最後便不了了之,以至於這位金公子每次聽到刑河的名字,總會想起當初的下場。
在他們愣住的時候,曲掌櫃已經將人請到二樓的包廂前,剛敲門,裡面就響起一個中年人的聲音。
包廂門向內敞開,入眼便是一個背對明亮的窗戶逆著光的中年人,想來他就是刑河,在他身後站著兩名身強體壯的護衛,氣勢很驚人,當他們走進去的時候,兩名護衛望過來的眼神,其壓迫感竟然和傅無天的暗衛有得一拼,不過想到刑河的身份,也就不意外了。
“珺王和珺王妃果然名不虛傳,今日得見真人,實乃刑某之幸,二位請坐。”
曲掌櫃將門關上的時候,中年人終於開口,爽朗濃厚的聲音一如他給他們的感覺,確實是個很豪爽的人,難怪可以因為一個承諾就毫不猶豫的蹚上大亞皇室的渾水。
直到看清他的面容,安子然發現他的外貌應該比實際年齡更年輕,而且出乎意料的英俊,深邃的五官更偏向異族,灰藍色的眼睛可以證明這一點。
早聽聞刑河的母親是個異族人,當初據說就是那雙藍色的眼睛吸引了刑河的父親,不過異族人在崇明曆的時期還是比較受排斥的,所以刑河小時候過得並不好。
“虛名而已,刑老闆過獎了。”
對早已成為‘奸商’的安子然對上刑河卻是氣勢半點也不落,加上有傅無天這尊真正的煞神鎮場,他們的氣勢立刻落了下風。
刑河看了眼不發一言卻存在感極強的傅無天,明白做主的人是安子然。
兩名護衛倒是露出些許意外之色,因為他們和大部分人一樣,一向認為男主外女主內,哪怕安子然是個男人,可他畢竟是嫁人的一方,而且因為一直與他們主子談判的人是傅無天的手下,所以才會以為與他們主子合作的人是傅無天,不過現在他們終於瞭解了。
“今日我刑某做東為珺王和珺王妃接風洗塵,公事暫且不說,二位意下如何?”
“就依刑老闆所言。”
安子然對刑河的事情還是比較感興趣的,在調查刑河的資料時,他就很意外,這樣一個有錢有勢又有相貌的男人竟然到現在都沒有成親,絕對是一枚超大的鑽石王老五。
這一頓飯吃得還算愉快。
刑河是個見多識廣的,最後反而是傅無天時不時與他對上幾句。
安子然則專注品嘗如意酒樓的菜,紅州和君子城風俗略有不同,所以菜肴方面也有一些不同。
如意酒樓能成為建府第一大酒樓,肯定是有實力的,君子城彙集的是來自字面八方的人群,口味皆有所不同,所以如果安家酒樓能結合如意酒樓的菜色,說不定可以更上一層樓。
刑河以為他習慣食不語,卻不知他在想著怎麼賺錢。
另一邊,那位姓金的胖公子卻不打算息事寧人。
他確實很怕刑河,但也僅刑河一個而已,其他人卻沒什麼好怕的,特別是調查到那兩人不過是外來商人而已,在紅州建府無權無勢後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少爺,這件事是不是應該先知會老爺一聲?”
僕人有些擔憂的問道,能和刑河合作的人應該不是什麼小人物。
“不需要。”金胖子還想給他爹一個驚喜,怎麼可能讓人去告訴他爹,刑河不是和那兩個人合作嗎?他爹說過,刑河這個人很厲害,能讓決定跟別人合作一定是重要的事情,如果他能破壞他們的合作,給刑河製造一些麻煩,爹一定會誇獎他的。
越想越興奮,金胖子決定做了,建府是他的地盤,他就不信那兩人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僕人見公子一臉自信的表情,也就不杞人憂天了。
對金胖子瞭解的人都知道,他不是個普通的紈絝子弟,雖然長得很胖,但是腦子卻遺傳了他爹的精明和奸商的本質,十八歲就開始幫他爹打理金家名下的產業,可惜性格太差,手段卑劣,長得也難看,否則也可以是一枚鑽石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