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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拍檔》第19章
第019章 一場誤會

 飯後葉非接到技術科小張的電話,說紐扣和毛發找到了,原來是被組裏的人拿去化驗了,那人是新人,忘記登記了。

 葉非氣得責備了小張幾句,緊接着被一種罪惡感包圍。他挂斷電話,看了一眼坐在電腦桌前的柏明語,緩步走過去,清了清嗓子說:“證物找到了,是技術科的人搞錯了。”

 柏明語哼了一聲,“所以?”

 “我跟你道歉。”

 柏明語從顯示器上拉開視線,轉頭看了看葉非,不悅的說:“道歉就完啦?”

 葉非尋思了一下,“那你說,我該怎麽做才能治療你心靈上的創傷?”

 柏明語嘴角隐隐的上揚起來,他皺緊眉毛,狀似思考。然後說:“以後讓我跟你一起破案,再包我一個月飯票。”

 葉非如夢初醒,“你瞧我這記性,先不提案子,說到飯票,上次答應你的飯票還沒兌現呢。現在銀行都下班了,明天我打給你,你一個月吃飯多少錢?兩千夠嗎?”

 柏明語一點也不扭捏,“用不着那麽多,一千就差不多了。”

 “不是還有院裏的孩子嗎?算我捐給他們的。這樣好了,我給你打八千塊,你是自己用還是給孩子們買點吃的穿的,都由你自己來決定,好不好?”

 “非哥可真大方!”柏明語咧嘴一笑,“那我可就不客氣啦!”

 “這是你應得的,上次那個案子你的功勞功不可沒,我已經向上級申請給你記一功了,大概開學的時候表彰信就能下來,到時候讓你們校長在學生大會上好好表揚表揚你。”

 柏明語吓得夠嗆,“不是吧?您可千萬别!”

 “爲什麽?這可是好事啊。”

 “對我可不是好事,我拜托您取消表彰信吧!我這人低調,不喜歡搞個人崇拜。”

 葉非噗嗤一聲笑了,“好,低調點好,我明兒跟上頭打聲招呼。”

 柏明語松了一口氣,“那你可别忘了!”

 “忘不了,我記手上。”葉非拿出筆在掌心上做了備忘,給柏明語看了看,兩人相視而笑。

 葉非看了一眼佛龛上立着的三個黑白相框,斟酌了一下措辭,輕聲問:“你平時的生活費還有上學的學費是怎麽解決的?”

 葉非找上門來,柏明語就已經猜到,葉非肯定是調查過自己了,就是不知道他查得有多深入。柏明語尋思了一下,說,“我爸媽留了不少錢,夠用了。平時我還能從某些有需求的人那裏蹭些糧票,比如你。”

 葉非笑了笑,“哦,這樣挺好,也算自食其力。”其實葉非很想問他家人是怎麽死的,但又覺得有點唐突,還有些殘忍,最終還是忍住了。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呢,葉非想。

 接下來的氣氛有些窒息。柏明語連忙起身去倒水,葉非也随意的問道:“馮大姐說你三天沒睡覺,你在忙什麽?”

 “也不算,我白天睡了。”

 “半夜不睡覺做什麽?”

 “你猜?”

 “猜不出。”

 “沒勁。”

 “到底在做什麽?”

 “男人晚上不睡覺,能做什麽?”

 “瞎扯,你才多大。”

 柏明語把水杯遞給葉非,斜眼看他,“非哥,你以爲我說的是什麽?”

 葉非啞然,立即轉移了這個敏感的話題,“不如說說你是怎麽知道孫廣民已經死了的事情吧。”

 柏明語抓起一個皮筋把前額的頭發攏到後邊紮了起來,露出了光潔飽滿的額頭,他将耳側略長的頭發别到耳後,其餘的頭發散落在勃頸處,整張臉毫無遮掩的裸-露出來,更顯他如雕的臉頰和削尖的下巴。這使得他整個人的氣質也大變樣,原來總給人一種半睡不醒的臉,此刻精神熠熠,英氣逼人,眼神犀利的像刀子,晶亮亮的,煞是好看。葉非心裏一顫一顫的,看得倆眼都直了。

 柏明語雖然精明,但畢竟年輕,而且某些方面也挺粗神經的,哪裏知道葉非心裏揣什麽髒東西?他當葉非的眼神是求學若渴,便盤腿坐在床邊,面對着葉非,笑着說,“這很簡單,我提示你一下,你也能分析出來。其實你也有感覺對嗎?”

 柏明語一副居家的樣子,讓葉非的心軟成了一灘水,這種融入對方生活的感覺,實在是陌生又奇妙。他不禁放柔了聲音,“那你先說來聽聽啊。”

 “孫廣民是一個什麽類型的罪犯?”

 “強-奸犯,戀童癖,尤其喜歡男性青少年。”

 “你覺得他爲什麽在強-奸他們之後會殺掉他們?”

 “第一,與孩子強行發生關系之後,怕被告發,選擇殺死孩子,以逃避法律制裁。第二,戀物癖。最初掌握的四起失蹤案件,按照兒童失蹤案件慣性分析,孩子應該已經死亡,卻一直找不到孩子的屍體,推斷兇手可能有戀物傾向。後來從他家裏收集的男孩性器官就可以确定第二點。”

 “不錯,第一個發現的屍體是個女孩,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她爲什麽會是女孩,後來幾個是男孩了吧?”

 “嗯,她應該是個‘機遇型’。”

 “好,既然這樣,屍檢結果顯示,即使女孩并不是他想要的,他也仍然用強行占有的方式将女孩禁锢在水缸裏,這正好符合你剛才說的兩點,對吧?”

 “對,怕被告發,以及戀物癖。”

 “而且非常病态,極端嚴重,對嗎?”

 “對。”

 “那他爲什麽會把自己最愛的東西,甚至是會暴露自己的東西扔到最顯眼的地方?”

 “這……應該不會……可他爲什麽這麽做?”他之前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心中也隐隐有一個答案。

 柏明語引導他說,“你還記不記得,我曾經說過,如果排除了所有的可能性,剩下那唯一的可能,那它即使再不可能,也一定是真相。”

 葉非皺眉,努力發揮自己的想象力,“那個可能是,女孩的屍體不是兇手自己扔的?”

 “嗯,非哥,有進步嘛。”柏明語咧嘴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葉非的大腿。

 “……”葉非視線追着柏明語的手,垂下長長的睫毛,隐去了諸多情緒。

 柏明語接着說:“答案已經這麽明顯了,還用我繼續說嗎?”

 葉非收回視線,“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能成功的從兇手的房裏把屍體從水缸裏刨出來,再抛屍,那除了兇手不在家,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兇手被對方殺死或者打昏。他抛屍的目的是想引起警方的注意,讓警方順藤摸瓜,找到兇手,将醜惡的真相公之于衆。所以你那天跟我說,如果兇手死了,讓我call你,你當時也不确定他是死是活,對嗎?”

 “對,推理不是無根據的猜想,無數種可能都要考慮進去,再逐一排除,直到找到通往真相最近的一條路。”

 通過柏明語的分析,的确可以做出那樣的判斷。這樣柏明語的嫌疑就可以解除了,葉非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又問:“那現在能不能告訴我,是誰把案子的細節洩密給你的?”

 “你覺得誰最可疑就是誰呗。”

 “楚柟。”

 柏明語嗆咳了一聲,“這麽快就猜着了?”

 “你出現在橋架廠的時候我就懷疑了,據我所知,楚柟的驗屍報告當時隻有四個人知道,我、楚柟、法醫助手、老劉。老劉不可能告訴你,因爲他一直對你有意見。我在打電話通知老劉後馬上趕往橋架廠,那時你卻已經到了,所以你肯定是提前知道了案件的細節。我當時就猜測可能是楚柟告訴了你,但我又不确定是楚柟還是法醫助手,直到在出租屋裏,看到你和楚柟配合那麽默契,又想到你們都是一所大學畢業的,我就基本可以确定,你和楚柟是認識的,案件細節也是楚柟告訴你的。”

 柏明語歪頭看着葉非,呵呵笑道,“哎呦,分析的真好,非哥,我突然覺得你變得高大起來了。”

 葉非皺了下眉頭,“我本來也不矮。”

 “比我矮!”

 “有幾個像你這麽高的?”

 柏明語自豪的揚起下巴,“那倒是。”

 葉非看得出柏明語把自己說的那個“高”字,自動分解成身高和高能。有些哭笑不得。柏明語就是這樣,一會成熟得像個無所不知的老學者,一會又會露出一個17歲少年特有的單純。這樣的小夥子對葉非來說有些特别,有些新鮮,讓他總是不禁被他吸引,想在多跟他說說話,想再多了解他一點。跟他在一起,葉非覺得自己也年輕了不少,心上總像粘了一塊兒糖,一點點的化開,蕩開,滋潤他幹了不知多少年的心湖。

 那人死了多少年了呢?葉非掰指頭算了算。

 “别說這些了,非哥,剛才我提的條件你還沒答應呢。”柏明語看葉非又發呆,一隻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打斷了葉非的思路。

 “什麽?”葉非回了回神。

 “讓我跟你一起破案啊!”

 葉非爲難的看着柏明語,說實話,他很想再多看看柏明語以自己的方式解讀案情,順便跟他學習學習。葉非甚至有些上瘾,現在他遇到任何事情都會想起柏明語,想知道從他的角度可以做出怎樣的推理。可如果總是讓一個外人參與案件的偵破,又實在是不合規矩,萬一鬧出點什麽事,他真擔待不起。

 轉念一想,這樣的苗子如果不能爲警察所用也實在可惜,如果有個名正言順的由頭就好了。

 “小語,既然你對刑事案件這麽感興趣,那不如考慮一下我之前的話,将來當警察吧。”葉非突然道。

 柏明想了想,“當警察不自由……不适合我。”

 葉非覺得胃疼。可不是不自由!不能随便偷東西了!小混蛋!這小子放着不管,早晚有一天是禍害!

 葉非緊接着說:“你不是想跟我一起調查案件嗎?以你現在的身份肯定不合适。你去考國家公務員,我可以幫你推薦,如果你通過審核,畢業前就可以在我隊裏實習,我也就能名正言順的帶着你辦案了。”

 “這麽麻煩啊!”柏明語五官皺在一起,“就沒别的辦法嗎?”

 葉非堅定的搖搖頭,“沒有。”

 柏明語神态嚴肅,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好一會沒說話。葉非額角冒汗,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表情變化。幾分鍾後,柏明語看看葉非,不太情願的說:“那好吧,我考慮考慮。”

 葉非暗自松口氣,也行,總比直接拒絕他好。葉非道:“好,你慢慢考慮。”他擡腕看看時間,“時間也不早了,我先走了,說不定案子有什麽新發現,我得去隊上看看。你不是好幾天沒睡覺了嗎?早點休息吧。”

 “那我送送你吧。”說着柏明語利落的從床墊上躍起。

 葉非跟馮桂枝和孩子們告了别,離開了小白家的大院。兩人并肩走在星光下、胡同裏。一路上盡是跟小白打招呼的大爺、大媽、叔叔、阿姨、美女、帥哥、小孩,甚至三教九流。

 顯然柏明語不但在學校出名,在胡同裏也是扛把子。葉非在心裏給他起了個雅稱:胡同王子。

 路上,兩人不約而同的聊起了虐童案兇手孫廣民之死。

 葉非一下午沒回隊上,不知道孫廣民案的調查進行得如何了,根據已知的證物及案件細節,葉非想聽聽柏明語怎麽說。

 “孫廣民死亡案件,你還有什麽想法嗎?”葉非問。

 “多數都是我的猜想,沒有足夠的證據支撐。”柏明語說,“但有一點可能對你有用。”

 “說來聽聽。”葉非說。

 “就是你今天來找我要的兩樣證物。”

 “紐扣和毛發?”

 “嗯。”

 “怎麽講?”

 “非哥這麽有品位的男人,認不出扣子是什麽牌子的嗎?”

 葉非順着柏明語的目光往自己身上看了看,“我哪裏有什麽品位,一般看穿着不錯就買,很少去注意衣服的牌子。”

 “哎,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柏明語歎道。

 他接着說:“我回家查了一下,那顆紐扣跟Hugo Boss秋冬款雙排扣外套上的一樣,價格在8千塊左右。孫廣民,包括他猥亵殺害的兒童家境都比較窮困,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東西出現在破舊的出租屋?所以扣子很有可能是兇手跟孫廣民搏鬥中不慎掉落的。能穿得起這樣的衣服,不是公司老闆就是高管,再不就是崇尚奢侈品的白領。”

 “嗯,有道理,那毛發是怎麽回事?”

 “巧了,那件Boss外套是帶毛領的,毛領是貂毛,這你可以回去跟技術科的人核實一下。”

 “貂毛?奇怪,誰會大夏天的穿這種衣服出門?”

 柏明語那雙黑亮的大眼閃爍着興奮的光彩,“這就是最有意思的地方,我也很好奇。其實除了這兩樣證物,那隻有一隻的紅皮鞋也讓我覺得很奇怪。”

 葉非眯眼說:“的确,除了鄭麗娟其他都是男孩,而鄭麗娟的衣物和鞋子已經在出租屋裏找到了,而那雙紅皮鞋不但年代久遠,尺寸也與鄭麗娟的鞋碼不相符,說明紅鞋不是鄭麗娟的。那這鞋又是誰的?另一隻在哪裏?難道說另有被害的女孩沒有被找到嗎?”

 柏明語轉了下眼睛,然後搖搖頭。

 “很好,這樣一分析,可以縮小排查範圍了。不過目前掌握的情報太少了,看隊上調查的結果吧。”葉非說。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出了胡同,葉非打開車門說:“我先走了,改天找你一起吃飯。”

 “好,再見,非哥。”

 “再見。”

 葉非鑽進車裏,微笑着跟柏明語擺了擺手,然後發動了車子。車子開到轉角,葉非在後視鏡裏看到柏明語仍然站在胡同口望着他,心頓時像被誰抓了一下,又疼又癢。

 看着急匆匆掠過的夜景,葉非的神色逐漸迷離。

 一轉眼都9年啦……老李,你在下邊過的好嗎?怎麽會好呢?那地方又黑,又冷,也沒個人說體己話兒,說不定還要經曆上刀山,下油鍋的折磨呢。

 該!疼死你!讓你也嘗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葉非的眼眶微紅,眼睫上挂着倔強的淚珠,怎麽也不肯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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