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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拍檔》第58章
第058章 生死卧底

 蝴蝶扇動翅膀的細微舉動你不會注意,

 直到它長成足以摧毀城市的飓風。

 腐朽的種子在心中萌芽你不會感到它的存在,

 直到它強大到足以泯滅你的良知,摧毀你的生活。

 罪惡使者在遠處瞭望你毫無察覺,

 直到他掐住你的喉嚨,将你拖入深淵。

 任何顯而易見的事物都傳遞着一個恐怖的信息:一切爲時已晚。

 ※

 幾名涉案官員被槍殺,展翔之所以不放在明處查,是因爲他知道這案子背後藏着多大的秘密,爲了不打草驚蛇,他隻能暗中調查,卻沒想到跟廖雪華碰到一起。兩人開始都對對方存有敵意和戒心,但幾次明察暗訪都不約而同的鎖定在同一目标身上,時間長了,難免會有些英雄惜英雄的心情。

 兩人進行了一次深入的談話,最終達成共識,決定一起調查1·28案。

 雖然當年涉黑案的幕後黑手用盡了手段,但因爲案子涉案人員太廣,根本沒可能堵住所有人的嘴,所以這件案子才被幕後黑手嚴密封存。其實隻要有心人願意往下查,這案子的疑點和漏洞就會像秃子頭上的虱子一樣無所遁形,一抓一個準。

 而且層層往下查,會讓人瞠目結舌,心驚膽寒。

 據老怪說,當年看過那張涉黑人員名單的人有三個,付夏炎、郭文強已經死了,可還有一個人活着,就是原麗陽市公安局局長,現在的開封市市長趙啓東,這個趙啓東正是5·3案的第五個死者,趙晶晶的父親。

 廖雪華找到趙啓東時,葉非因爲劉源浩的案子,正在住院,處在昏迷中,所以葉非是不知道這件事的。

 而那時廖雪華已經在麗陽市跟展翔打過交道,隻是還沒攤牌而已。

 以趙啓東今日的地位,想見他一面相當困難,廖雪華給對方打了個電話,提起128案、付夏炎這幾個關鍵字之後,趙啓東立即約見了廖雪華。

 按理說趙啓東如果心裏沒鬼,完全沒必要見廖雪華。他既然這麽痛快的答應了,那必然是知道什麽見不得人的内-幕。隻是能爬到這個位置畢竟不是一般人,趙啓東比廖雪華想象的難對付得多。

 見招拆招,三兩個回合廖雪華就敗下陣來,最後無功而返。

 巧合的是,兩天後,趙啓東的女兒趙晶晶就死在了開封市的一所墓地裏。死亡方式跟5·3案的第一被害人黃珊珊及第二被害人王小涵完全一緻。

 當時展翔正在代葉非負責5·3案,爲了防止消息洩露打草驚蛇,展翔要求專案組所有隊員不得透露半個字給“外人”,這個外人就包括他認爲來路不明的柏明語。

 調查方式也頗爲保守,隻是讓警員簡單了解了一下情況,沒有進行深入調查。但他私底下卻已經安排好人手,徹查趙啓東的生平。

 這樣一查,就注定再次跟廖雪華碰面。也就是這次,兩人結成同盟,約定互相爲對方保密,共同調查1·28案。

 趙晶晶的死對趙啓東的打擊相當大,連着幾天幾夜沒合眼,找到廖雪華的時候,看上去老了二十幾歲。

 他跟廖雪華說,他願意告訴她128案的細節,目的并不是希望她揪出幕後黑手,他隻是希望她能盡早抓到兇手,爲他女兒報仇。

 趙啓東說,他一點也不怕把這一切告訴她,因爲就算她真的查到了什麽,以幕後黑手的背景實力,讓她和她全家從地球上徹底消失,簡直易如反掌。

 對方這樣說,廖雪華就更好奇了,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聽聽付夏炎的故事了。

 趙啓東叙述,廖雪華記錄,一切罪惡的源頭,都始于那年冬天,無辜者成了被害者,被害者成了複仇者,複仇者又成了害人者,害人者最終成了審判者。如此循環往複,周而複始,誰又是這一切錯誤的終結者?

 廖雪華憑一己之力查出了1·28涉黑案的黑幕,通過趙啓東證詞,線人老怪,證人羅泾和其他知情人提供的證據和資料,拼湊出了那段泣血往事。

 90年代初那會兒,南北方黑勢力都十分猖獗,當時身爲Y省麗陽市刑警隊長的郭文強應上級要求,準備對麗陽一帶的主要黑社會進行全面深入徹底的清掃。

 其中,大毒枭餘某的勢力最大,與社會名流和政府要員有着盤根錯節的關系。要想将這顆毒瘤連根拔除,必須有足夠的證據,将其一網打盡,不能給他任何喘息翻盤的機會。

 反黑肯定要知己知彼,少不了線人及卧底,郭文強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篩選,終于找到了最合适的卧底人選。

 當時隻有23歲的付夏炎是靈渠一所警官學校的在校生,與衆多警校生一樣,他也向往電影電視裏演的那些遊走于黑白兩道,穿梭于槍林彈雨中便衣警察。可現實跟電視裏完全不同,來到警校後,通過各種案例和實踐,他發現警察的工作遠沒他想得那樣刺激,甚至可以說是枯燥平淡的。

 帶着有些期待有些失望的複雜情緒,付夏炎毫不費力的完成了第一年的學業。付夏炎有着超越同齡人的偵查天賦,更重要的,他沉穩、努力、聰明、思維活躍、運動神經發達,平時各項考核都名列前茅,是難得一見的好苗子,帶他的警官都非常喜歡他,對他寄予衆望。

 正巧,付夏炎的某位教官是郭文強的朋友,郭文強說警隊裏想挑幾個有潛力的學員到隊裏實習,重點培養,教官就把付夏炎及幾個優秀的學員推薦給了郭文強。

 就這樣,通過爲期一個月警隊實習生活,直接參與刑事案件的偵破,6名學員的實力逐漸明朗,相互間的差距也越拉越大。付夏炎和另一名學員的能力愈發突出。

 在最後的測試裏,兩人分别進入了郭文強事先設好的局。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另一名學員沒有經受住美色誘惑,差點跟任務目标發生關系,緊接着被假冒的黑社會老大抓包,對他進行威逼利誘。結果他沒能守住身爲警察的底線,測試以完敗告終。

 與此同時,付夏炎那邊華麗麗的完成了測試,美色當前不爲所動,金錢利誘面不改色,堅定沉着得連郭文強這個老警察都自歎不如。

 事後郭文強曾問他,年紀輕輕的老爺們怎麽能扛得住金錢和美色的誘惑?付夏炎答:女人不敢碰,他怕“老婆”;錢不敢要,他怕半夜睡不着覺。

 付夏炎就因爲這簡單質樸的理由,順利通過了考試。

 在郭文強眼裏,付夏炎是個腦子很活,敢拼敢沖的男人,但同時他又保有最淳樸最珍貴的傳統男人的精神。郭文強也的确沒看走眼,付夏炎從始至終,都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不甘寂寞的付夏炎欣然答應了郭文強的請求,成爲一名反黑組的卧底。第二學期開始,他就告别了曾經平靜無憂的生活,踏上了一條看似驚險刺激前途無量,實則兇多吉少的不歸路。

 在郭文強的幫助下,付夏炎成功打入了黑社會内部,憑借沉穩的性格,出色的辦事能力,他很快取得了餘某的信任,并在接下來的幾次重要任務中對他委以重任。

 付夏炎打入餘某内部整整兩年,在最後一年查出了驚人的内幕,參與販毒的官員小到縣長、公安局局長,大到市長、省長、某部長。如果将所有涉案官員所在地連成線,一條條毒鏈綿長細密,盤根錯節,足可以織起一張巨大的毒網,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付夏炎花了大半年,整理了一份詳盡的名單和資料,以及部分證據都上報給了郭文強。郭文強被這份厚厚的資料吓到了,他爲這事徹夜難眠,茶飯不思,甚至騎自行車都不小心掉到了下水井裏。

 郭文強思前想後,決定把名單上交給了自己的直屬上級——麗陽市公安局局長趙啓東,向他尋求幫助。

 趙啓東看到名單後也十分吃驚,跟郭文強商量了一夜,最後兩人一拍即合,将這件事上報給了上級領導,更高一級的警察局局長。

 當天下午上級就下達了一項密令,密令的内容讓趙啓東和郭文強的心涼了半截。

 名單上沒有這位局長,他們倆以爲他是清廉的,誰想到他隻是個漏網之魚而已。

 後悔已經爲時已晚。

 密令的内容可想而知,當然是棄車保帥。雖說打黑是公安廳下達的命令,但人家沒讓你把整條龍骨都挖出來啊!付夏炎無意中觸摸到了絕對禁忌,想活命是不可能了。

 郭文強有心救付夏炎,卻無可奈何,他全家的性命都握在對方手裏,隻能遵從上級的指令,昧着良心将與付夏炎有關的一切資料銷毀。

 反黑任務仍然繼續,付夏炎用生命換來的證據全都在幕後黑手的操控下變成了飛灰。警方根據付夏炎提供的消息,在中緬邊境蹲守了一天一夜,一舉搗毀了這次跨國販毒案,餘某被當場擊斃,活下來的人全部緝拿歸案,其中就有付夏炎。

 一審時付夏炎情緒激動,聲稱自己是警方卧底,可他無法提供任何證據,證人的證詞也對他十分不利,就連最親的家人都不承認他曾經讀過警校。

 付夏炎痛苦,不解,聲嘶力竭的喊冤,退庭時,三四個警察都攔不住他瘋狂的掙紮。

 皮鞋,鐵鏈,警棍,高牆。付夏炎的嘶喊被一道道鐵門阻攔,留給他的隻有五平米大的深淵。

 “付夏炎,有人想見你。”

 一個聲音說。

 來看他的是郭文強,付夏炎像看到了救世主般大喊:“郭隊長!你終于出現了!你救救我,他們都不知道我是卧底,隻有你知道!你把我的資料給法官看!你來給我作證!哈哈哈!我終于能出去了!郭隊長,你怎麽不說話?!”

 付夏炎的樣子讓郭文強心痛得想哭。

 他是多麽喜歡這個孩子,一直把他當成親人一樣看待,如今,他卻親手将他送上了斷頭台。

 郭文強咬破了嘴唇,一字一句的說:“檔案燒了,沒有任何東西能證明你是警方的卧底。”

 付夏炎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吃驚的望着郭文強,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郭文強繼續機械的說:“你可能不知道,你離開警隊後,楊芸已經懷孕了,她不顧家人反對把孩子生了下來,是個男孩,已經兩歲了。兩年來,她一直跟你父母住在一起。這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其實我想說的是,他們綁架了你兒子,他們對你的父母承諾,隻要做假證,就保你不死,你兒子也會原封不動的還回來。”

 付夏炎雙眼瞪大,僵硬得像剛從棺椁裏挖出來的木乃伊。

 “你隻需要放棄抵抗,承認自己是餘某的手下,他們就會安排你的家人出國,照顧你父母的下半生,給你愛人找一份好工作,讓你的孩子接受最好的教育。”郭文強不敢看付夏炎的眼睛,抓住付夏炎的手說:“小夏,我對不起你,你恨我也罷,瞧不起我也罷,我全家的性命都在他們手裏,我也是沒辦法啊!你聽我一句話,咱們鬥不過他們,能保住一條命已經是萬幸了。他們已經答應讓我給你作證,保你不死。你隻要盡力配合他們,守口如瓶就好!你可要知道,你的一句話就能左右咱們兩家人的性命啊!!”

 付夏炎低頭看着郭文強的手,看了好久好久,木讷的臉上有兩行稀薄的淚緩緩滑落。

 滴答,滴答,眼淚落在了郭文強的手上,就像鐵釺燒灼,刀削斧劈般疼痛。那一刻郭文強并沒意識到,付夏炎的淚水會成爲他心裏永遠的噩夢,直到他死在複仇幽靈的手裏那一刻,他才得以解脫。

 付夏炎回到了那個不見光的小黑屋裏。孤獨,恐懼,憤怒擠滿他混亂的大腦,常年膽戰心驚的卧底生活讓他患上了失眠症,偏頭痛在這種境地下更加強烈了,他不斷用頭去撞擊牆面才能緩解痛楚,可身體的疼哪比的上心裏的恨?

 一夜之間,他畢生的信仰變成了一坨狗-屎,兩年的努力付諸東流,他們奪走了他曾經擁有的一切,甚至拿家人的性命逼他就範。他卻隻能坐以待斃,什麽都做不了。

 哈哈哈哈……前一刻付夏炎瘋狂的大笑,下一秒又躲在角落瑟瑟發抖,惙惙低泣。

 當生存都成了奢侈,那活着又有什麽希望。當全世界都跟你作對,你是否還要固執的保留信仰。

 徹底絕望的付夏炎本該遂了對方的心意,選擇畏罪自殺,但他終究還是沒這麽做。或許,他已經預見到,6年後,他能成功逃離深淵,走上複仇之路。

 經過了幾個日夜的心理鬥争,付夏炎終究還是妥協了。

 之後的事情,葉非已經知道了。二審時,付夏炎更改了口供,否認了一審供詞,将兩年來自己在餘某手下參與的多起案件供認不諱,郭文強也兌現了承諾,證明付夏炎在反黑案中有立功行爲,最後法院宣判:兩名主要嫌疑人一個被判了死刑立即執行,付夏炎因有立功行爲,被判了無期。五個公務人員按照涉案程度不同分别被判處了死緩、無期、15年至20年不等。犯罪集團其餘的嫌疑人也都量刑判決。

 案子結束後,付夏炎的家人以外身亡,麗陽公安局局長升遷,郭文強被陷害貪污受賄,從刑警隊開除,回到了河南老家,在桐柏縣某派出所當了個小片兒警。

 至此,1·28案告一段落,相關卷宗也被秘密封存起來。直到8年後,5·3連環殺人案,才勾出了這起陳年舊案。

 由于53案的内容是絕對保密的,所以付夏炎已經死了的事情趙啓東并不知道。趙啓東以爲殺人者是付夏炎,急于抓住這隻複仇惡鬼,便把廖雪華約了出來,和盤托出此案的前因後果。

 廖雪華也順杆爬,問他付夏炎爲什麽隻殺主要涉案人員的後代?趙啓東說,幕後黑手曾經以匿名的形式給付夏炎寄過一封信,信上寫了一句話:世上最大的痛苦莫過于生不如死。

 看着自己身邊最愛的人因自己一個接一個的被殘忍的殺害,其實是比自己死了還要痛苦的一件事。或許兇手就是想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吧。

 廖雪華又問起那個名單,趙啓東雙唇緊閉,一言不發。

 廖雪華說:沒有名單就不可能知道他的下一個目标是誰,警察也就不能在第一時間抓到兇手,以後會有更多的人被他殺害,爲他女兒報仇的日子或許會被無限期推遲。

 趙啓東說:線索我已經提供了,能不能抓到人要看你們警察的本事,其他跟他女兒案子無關的事情,他一概不知,一概不管。

 趙啓東離開後,再也不給廖雪華見面的機會了。那時葉非還沒醒,廖雪華把1·28案的細節告訴了展翔後就返回了麗陽市。

 後來葉非醒了,展翔回到了麗陽,兩人約定暫時不把128案的事情告訴葉非,繼續暗中搜集證據。這案子的底細越少人知道越好,就像趙啓東說的,一旦被幕後黑手發現,後果不堪設想,他們兩人知道就足夠了,不想這麽快就把葉非牽連進來。

 上個星期,廖雪華秘密調查某官員的時候不小心露了馬腳,很有可能已經驚動了那條暗處的大龍。對方的滲透速度快得驚人,很快就查清了廖雪華的底細。前天廖雪華接到老怪的線報,有人買兇要對除掉她和羅泾。

 廖雪華給展翔發了條消息,簡單把事情經過叙述了一遍,就獨自跑到山裏,帶着羅泾連夜逃跑,結果沒想到對方這麽快就追來了,兩輛黑色轎車把廖雪華臨時租來的奧拓攔在山道上,左右夾攻,幾次都差點把小車撞飛。狹窄的山道外側就是陡峭的懸崖,别說是人了,就是鳥兒也鮮少有飛這麽高的。

 對方拔出槍,打中了奧拓的輪胎,奧拓轉了十八彎最後撞到了一顆大石頭上,徹底報廢了。

 車上走下幾個穿黑衣的(爲什麽所有的壞人都穿黑衣服?),舉着槍,一步步的靠近殘破的奧拓。就在這關鍵時刻,展翔開着一輛大切諾基從前方橫着沖出來,直接把這幫人連人帶車的撞到了山下,下車後展翔卻撓着腦袋,一臉驚愕的說:天太黑,他們又穿了一身黑衣服,我車開的太急,壓根沒看到人。

 廖雪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展翔及時出現救了他們一命,她挺感動的,隻是展翔因此殺了人,這事要是查起來,估計會給他惹上不小的麻煩。

 爲了避免後患,他們把車開到了山下,找到了那些人的汽車殘骸和屍體,撒上汽油,燒了個幹淨,最後把殘渣掩埋起來。

 之後的事情葉非都知道了。

 葉非覺得不能讓廖雪華繼續呆在麗陽了,太危險了,再加上他現在急需幫手,就讓廖雪華立即回北京。

 葉非挂斷電話後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看了看柏明語,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問道:“有什麽想法嗎?”

 柏明語歪了歪頭,極少皺眉的他眉頭擰成了麻花,喃喃道:“奇怪,太奇怪了。”

 “哪裏奇怪?”雖然葉非也隐約覺得哪裏不對勁,但他又說不上來。

 柏明語問:“付夏炎才死了幾個月而已,之前那段時間他去哪了?是誰爲他下葬立碑,是誰爲他繼續複仇?這說明付夏炎同夥啊!可這個同夥咱們完全查不到,這是爲什麽?非哥,你想沒想過,他的同夥很可能也是個死人!”

 葉非愣了一下,這個假設可真夠大膽的。但他相信柏明語絕對不會給出毫無根據的假設,他大腦快速轉動,跟柏明語眼神交彙,兩人同時将目光鎖定在5·3案的卷宗上。

 葉非的心狂跳起來,他猛地翻開卷宗,找到5·3案死者的全部照片,一一擺好,萬花叢中那張平實正直的男性面孔在此時此刻顯得格外突兀。

 “是他?”葉非幾乎可以肯定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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