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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拍檔》第34章
第034章 心理陰影

  葉非被送到加護病房一個小時後,同事們陸陸續續的離開了。門外劉德志接了一個電話後,神色有些凝重。剛一轉身就看到柏明語跟一個陌生男人從走廊另一頭走了過來。

  “咦,你之前去哪了?”見到柏明語他才想起來,好像有一會沒看到他了。

  “去接我哥了。”柏明語走過來從玻璃窗看過去,問道:“非哥怎麽樣?”

  “醫生說還沒脫離危險。”老劉看了看柏明語身邊的高富帥,“他是你哥?”

  “表哥。”柏明語答。

  “哦。”表哥竟然長這麽像,那親生的得啥樣?他伸出手,“你好,我叫劉德志,刑偵支隊二組組長。叫我老劉就成。”

  “你好,劉組長,我是喬明峰。”喬明峰擡手與他交握,微笑道:“我是葉非的好朋友,來看看他。”

  老劉生平接觸過形形色色的人,大老闆、政府要員、富二代、官二代、明星大腕,還真沒見過像喬明峰這種貨真價實的高富帥。英俊雍容的外表,溫和官方的微笑,低沉柔和的嗓音,優雅平和的談吐,風流倜傥的舉止。讓他瞬間想到了一個詞,“東方湯姆克魯斯”,不過他比那家夥條件更好些,他看上去更年輕,個頭也更高,少說得有185,遠勝于那個隻有175的男人。那一身衣服剪裁得體,搭配有緻,連從不講究穿着也沒有任何審美的老劉都不由得贊歎,帥,真他媽帥。他不懂名牌,但他認得Ω的符号,喬明峰腕間那塊表上就印着這個标志。

  他之所以認識這個牌子是因爲“詹姆斯邦德”就給這個表做了廣告,聽說十幾萬塊錢的都有,可貴了。

  柏明語竟然有這樣的表哥,看來他的背景真的不一般啊。他表哥姓喬,喬……老劉瞬間想到一個人名,心裏不由得打了個突,不會那麽巧吧?

  “哦哦,這樣啊。那你們看吧,我隊上還有點急事要處理,先走了。”老劉剛才接到隊上的電話,說警察在好幾條線路上設崗,都沒看到劉源浩的影子。而且碎屍案那邊有了新的進展,方友寶有了不在場的證人,他要趕回去看看。

  “哎,您慢走。”喬明峰道。

  看老劉走遠,喬明峰轉頭看了看柏明語,兩人四目相對,柏明語心虛的看向玻璃窗。這時醫生和護士從裏邊走出來,柏明語忙迎了上去,“大夫,他的情況怎麽樣?我們現在可以進去嗎?”

  “現在還不行,病人沒有完全脫離危險。”醫生道。

  “會有後遺症嗎?”柏明語問。明知自己問了個很白癡的問題,他還是忍不住問。

  “這個很難說,像他這麽嚴重的腦挫裂傷多數都會變成植物人……”看上去很年輕的女護士接過話去。醫生瞪了她一眼,忙補充道:“按照腦損傷的程度來說,留下後遺症的可能性比較大,但還要看他蘇醒後的臨床表現和恢複情況。”

  柏明語皺眉問:“他什麽時候能醒?”

  “你是他的……?”醫生問。

  “弟弟,我是他弟弟。”柏明語說。

  “開顱手術肯定會造成大量的腦出血,形成腦疝。所以一般腦手術後的患者蘇醒的時間會比較長。”醫生不确定他能不能聽懂,但看他臉色有些吓人,連忙道:“放心吧,病人的情況還算不錯,應該很快就能醒過來的。”醫生拍了拍柏明語的上臂,趕緊領着護士離開了。

  “這次好像真的很嚴重啊。”喬明峰聽不懂術語,他隻捕捉到一個關鍵詞:葉非蘇醒的時間會很長。他站在窗前看着滿身繃帶,全身插着管子的葉非,心裏還真有點不是滋味。輕聲道:“上次在醫院見到他也是這副死樣子。”

  “14天。”柏明語突然說。

  “什麽?”喬明峰問。

  “他這種程度的腦外傷,術後如果能熬過14天的危險期,以後就沒有危險了。就是不知道14天後他能不能醒過來。”

  喬明峰點點頭,“那14天如果醒不過來呢?”

  “那就再等上一周,還不醒就再等半個月,一個月後如果不醒,那三年五年,甚至一輩子不醒都有可能。”

  柏明語說完,喬明峰臉色大變。他可從來沒想過活蹦亂跳的葉非有躺在床上爬不起來的一天,那樣他還是葉非嗎?

  柏明語雙手放在玻璃上,看着床上的葉非,輕聲問:“哥,問你個問題。”

  柏明語還是頭一次這麽鄭重的叫他哥,他一時間有些受寵若驚,連忙說,“什麽問題?你盡管問。”

  “那個……”

  “哪個?”喬明峰耐心的問。

  “你之前總跟我說的那個,葉非喜歡的女人,長什麽樣?叫什麽名字?現在在哪?她爲什麽不要葉非,卻跟了你?你又爲什麽沒跟她結婚,找了我現在這個嫂子?”

  喬明峰愣了愣,“呃,好端端的,幹嘛問這個?”

  柏明語轉過頭來,上下看了看他,“好奇,好奇那女人爲什麽不要葉非,偏偏看上了你。站在男人的角度來看,我覺得葉非比你好。”

  喬明峰笑了笑,“黃瓜白菜各有所愛,這跟誰好誰賴沒多少關系。”

  柏明語不置可否,“那女人是誰?”

  喬明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怪事,我還以爲你隻對屍體和破案感興趣呢,怎麽對女人感興趣了?難道真是長大了?發育了?開竅了?”

  “你少轉移話題,那女人是誰?”柏明語固執的問。

  “啧,你到底想幹嗎啊?不說清楚我可不能告訴你。”

  “不說算了,我自己查。”柏明語冷冰冰的說。

  臉變得真快!一旦沒了利用價值,就把老哥踢開,真夠絕情的。

  喬明峰向來撒謊都不眨眼的。可面對柏明語他卻實在不忍心編瞎話騙他。但那種事兒不是他一個人的秘密,是三個人的。他再沒道德沒節操,也不能把人家的私生活拿出來說不是?

  喬明峰溫和的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柏明語的肩頭,“生氣了?我不是不想說,是不能說,這事關葉非的隐私,你如果真想知道,等他醒了當面問他不就得了?”

  喬明峰的話對柏明語沒起多大作用,倒起了反效果,柏明語臉一沉,低聲說,“我先回去了。”

  “好,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走。”

  喬明峰看着柏明語的背影歎了口氣,真是的,用得着我的時候就是棉花糖,又甜又軟。用不着了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這臭小子還挺勢力。

  他轉過身,雙臂撐住加護病房的玻璃,小聲說:“寶貝兒,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否則李長蓮會詐屍的。”

  ※

  柏明語回家後洗了個澡,躺床上睡到了當天下午,起來吃了點馮桂枝中午做剩下的飯菜,又回床上繼續睡,再次睡醒後天已經黑了。

  他坐在電腦前看了會新聞,卻發現一個字都沒往腦子裏進。翻了會雜志和書籍,也是一個效果。

  心煩,意亂,盜汗,燥熱。很難受。

  伏地挺身、仰卧起坐、打沙袋、耍飛刀,又繞着靈境胡同跑了十幾圈,出了一身的汗,把自己搞到虛脫,那種心慌的感覺才好一些。

  白天睡得太多,晚上睡不着了。

  他跑步去了301醫院。

  跟醫生打聽了葉非的情況,得知他仍然沒醒,是啊,才一天,怎麽會醒呢?

  他掙紮了一會,還是決定去加護病房看看他。可是腿像灌了鉛,怎麽也走不動。

  他花了很長時間才走到加護病房所在的位置。他覺得比他從家裏跑到這裏都長。

  正遲疑着,聽到了抽泣聲和說話聲,他從轉角處探頭看了看,見到加護病房門口圍了一群老幼婦孺,還有幾個陌生男人。

  在這個位置他能清楚的聽到他們的談話内容,都是勸其中一個中年女人不要太難過太擔心,葉非會好起來之類的話。

  玻璃上趴着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鼻尖通紅,眼睛腫脹,強忍着不要哭出來的樣子,無比深情的看着房間裏頭。

  中年女人旁邊站了個清秀的男生,摟着她的肩膀安撫,臉上也挂着剛哭過的痕迹。

  中年女人和這個男生長得很像,一看就知道是母子。可他并沒從兩人身上看到葉非的影子。如果不是見過他們的照片,單從外表上看,他根本猜不出這倆人是葉非的媽媽和弟弟。

  很顯然弟弟長的像母親,而葉非随了父親。

  其實對葉非的第一印象有一點判斷錯誤,他以爲葉非無子。可沒想到,他竟然有個女兒,是他前妻莊瑤生的。窗前那個年輕女人就是莊瑤吧?她不是跟葉非離婚了嗎?爲什麽還一副舊情未了的樣子?因爲他是你第一個男人?因爲他是你孩子的父親?離婚之後才知道葉非是個好男人對不對?哼,葉非是不會再要你的,哭也沒用!

  四下看了看,葉非的女兒現在沒在這裏,應該是怕小孩子看了會不舒服吧?

  真是的,葉非竟然有孩子。有點麻煩,我不喜歡小孩,小孩一般也不太喜歡我。

  不過不要緊,反正都是一家人,葉非的就是我的。我的也都是葉非的。我會努力讓他的孩子喜歡我的。

  對了,葉非跟他的家人提起我了嗎?他們會不會喜歡我?會不會接納我?我現在要不要上去跟他們打個招呼?

  可說什麽好?節哀?放屁!烏鴉嘴!

  柏明語蹲在牆角,使勁抓了抓頭發。

  阿姨,二哥,别難過了,非哥會好起來的。

  你算老幾啊?憑什麽這麽說?你又不是醫生!

  可我是學醫的!我知道,非哥一定能好起來的。

  醫生都這麽跟我說,可他要什麽時候才能醒?我現在心很亂,我不想聽這些,我隻想讓我的兒子醒過來,我不需要安慰,你們都走開,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好好,我走,您别難過了。你們大家都走開,别再煩他們娘倆了,她隻想多看看她的兒子,安安靜靜的。

  柏明語在光滑的牆壁上滑上滑下,一會蹲着,一會站起身,口中振振有詞。走過路過的醫生護士都用怪異的眼神看着他,遠處的小護士掩面竊竊私語,紅着臉暧昧的笑着。

  “那個男生好帥啊。”

  “就是有點傻。”

  “他幹什麽呢?”

  “發神經呢吧?”

  姑娘們嘀嘀咕咕,銀鈴般的笑聲不斷傳來。柏明語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完全沒注意到。等葉非的親戚都離開了,他才緩步走到葉非的窗前,看了看包得跟粽子一樣嚴實的葉非,那種心慌的感覺又來了。

  他是學醫的,他很清楚葉非傷的有多重。他還記得沖進去看到葉非滿臉的血,白襯衣都已經變成了紅色,像個死屍一樣蜷在地上,真的吓傻他了。那景象就跟他當年看到自己父母的血肉一樣恐怖。

  怎麽長這麽大了還是沒辦法保護自己的家人?柏明語,你怎麽有臉活着?你爲什麽不去死?!

  “非哥,别死,就算是植物人也沒關系,我養你一輩子。我給你出氣了,給你報仇了,你看在我對你這麽好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别丢下我,啊?”柏明語瞳孔放大,嘴唇顫抖,稀裏糊塗的說着,也許連他自己都記不得說了些什麽。

  他呼吸越來越急促,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知道自己又掉進過去的陰影裏了。

  他知道這樣不行,他不能再任它擺布,他得盡快走出來。

  他擦了擦滿臉的冷汗,又看了看床上的葉非,轉過身,魂不守舍的離開了醫院。

  眼看就開學了,這個季節,深夜的北京沒那麽熱了。再加上剛下了幾場雨,還有了一些涼意。柏明語走回了家,這一路的涼風吹得他終于恢複了點理智。

  洗完冷水澡,他徹底平靜下來。

  像今天這樣發瘋,已經好幾年都沒有過了。

  坐在書桌前,翻開四年前那宗碎屍案的資料看了看。當年負責這起案子的警察早就退休了,案件也因爲四年來一直未破而成爲了塵封的懸案。現在恐怕隻剩他一個人繼續追查兇手了。

  沾染了喬明鈞指紋的菜刀,擦過血的白布,現場搏鬥的痕迹,都顯示兇手是喬明鈞。喬家人和他都不相信喬明鈞能做出這樣的事,可鐵證如山,當時的刑偵技術有限,很快将案件定了性。由于喬部長的關系,案子沒有被大肆宣揚,被壓了下去,讓市局的警察在暗地裏調查。

  警察認真找了喬明鈞一年,沒有發現任何蹤迹,他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一年後,老警察退休,專案組宣布解散。案件被放入檔案室,漸漸被人遺忘。

  喬家人似乎也遺忘了,或者說刻意不去記起。但他從沒放棄過尋找喬明鈞的下落,對喬家人來說,他們失去的隻是一個可能還活着的養子。而對他來說,他失去了一對養育自己的父母,一個朋友、一個大哥,還有整個童年。

  程度不同,态度當然也有不同。

  其實一直以來,他們都沒想過一個問題,那就是,喬明鈞之所以找不到,是不是已經死了?這還是付夏炎的案子提醒了他。

  假設他已經死了,那他是畏罪自殺,還是被人害死?殺死爸媽是有人陷害,或者真是他親自動手?

  現在醫學和科技都發展了,想讓一具屍體從人間蒸發其實非常簡單。比如他,比如任何一個從事醫療行業的人。

  幾種微不足道的化學試劑,即使被警察搜出來也完全無法證明它們是危險化學品,不構成作案證據。所以放在家裏也很安全。

  他擡眼注意到陽台上有一隻肥胖的蜘蛛正東張西望的往裏爬,站起身撚起它,拆掉它的腿,讓它隻能老老實實的呆在桌子上。

  他拿出幾種化學藥劑,用吸管分别吸了一滴,滴在蜘蛛的身體上,蜘蛛瞬間變成了起泡的血沫,血沫一點點的變成了一汪清水。再用抹布抹掉,一幹二淨。

  隻要不給人做DNA檢測的機會,那他殺掉蜘蛛的秘密将永遠成爲秘密。

  “你是這麽消失的嗎?就像那個劉源浩一樣?”柏明語眯了眯眼睛,輕聲道。

  沉思了很久,柏明語推翻了自己的推論。不會的,普通的工人夫婦,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社會關系調查也沒有發現異常。這麽迂回又高端的殺人手法,有必要用在他們身上嗎?簡直是“大材小用”。

  那就是,你真的殺了父母,然後遠走他鄉?這恐怕是目前唯一站得住腳的推論。喬明鈞得知自己不是喬氏夫婦的兒子後,曾患上過抑郁症,還去青少年心理調養中心呆了大半年。出來後變得很叛逆,在學校經常跟人打架,性格也變得暴躁偏激。案發前一天,還有鄰居看到他跟家裏人吵架。這樣看,喬明鈞能出手殺了與自己并不親近的父母,似乎不是沒有可能。

  可他就是不相信喬明鈞能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沒有理由,說不出的感覺。

  柏明語深吸了幾口氣,将資料收好。然後從抽屜裏拿出一張照片,那是葉非和莊瑤的恩愛照,他從葉非家裏拿的。

  他歪頭看了一會,怎麽看怎麽覺得旁邊的女人很礙眼。索性拿出剪刀從中間剪開,将女的那半用火燒掉,剩下一半不知道往哪放,就比了一下尺寸,裁好後塞到了錢夾裏。反複開合欣賞從錢夾裏看到葉非的瞬間,他的心情突然變得特别好。

  他把錢夾放到一旁,拿出浴缸碎屍案的案卷資料翻看起來,看完後在本子上畫了一個于淼的社會關系圖。

  先幫葉非把浴缸碎屍案解決再說吧,葉非醒來第一句話肯定會問:案子怎麽樣了?

  如果還沒破,他肯定會鬧着要出院。真是一個孩子似的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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