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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俗生活》第19章
☆ 19、真相

  待賀左嘉甩頭追出門去,賀宗偉抬手將衛思嘉招了過來,抬手將她抱在膝上。

  “院長。”衛嬈在他身後畢恭畢敬地叫了一聲。女人的敏感天性讓她洞察了肖佑與賀宗偉的不倫之情,愕然的同時她也深為惋然——她當年懷著兩個月的身孕含恨而去,如今攜女而來入住賀家,竟仍不是《雷雨》的主角。

  “別,還是叫‘老賀’,聽著親切。”賀宗偉笑了笑,低頭逗弄著懷裡的小東西說,“不過,思嘉啊,你馬上就不能叫我‘叔叔’了。”

  “那我叫你什麼呀?”衛思嘉嘟了嘟紅潤的小嘴,她不想叫這個人“爸爸”,她看見過不少同學的父親,沒有這麼老的。

  賀宗偉露出一個慈愛非常的眼神,一張因年齡而打褶的臉變得舒展而熠熠帶亮,“要叫‘爺爺’。”

  自打兒子回國那刻起,賀宗偉便料到今日這幕的發生。而他之所以可以做到始終氣定神閑按兵不動,只因他是二者鬥牌博大的賭桌上,那個握有黑桃A的人。

  兩個人像在比拼耐性與賽跑。

  肖佑走得很急,而賀左嘉追出門去的時候略有遲疑。見對方急急地攔車要走,他只得超了近道,一個矯健翻身越過圍欄,翻過馬路中央的綠化帶,險象環生於車水馬龍。司機們因他的不守規則而破口大駡,可他最後還是遲了一步,眼睜睜看見計程車揚塵而去,就在自己眼門前。

  “肖佑!”賀左嘉沖著現代噴出的一股黑色尾氣大叫戀人的名字,除此以外無能為力。

  賀左嘉朝自己買的公寓方向晃蕩過去,走得很慢,垂頭喪氣。那是他和肖佑的愛巢,他不確定他是否回到了那裡。

  從樓下仰頭張望,發現房間開著燈,應該已經回來了。

  “你跑什麼?!”賀左嘉走上樓,邁入房間,他怒不可遏,強忍住自己不要口不擇言。連作了幾個深呼吸才又開口,“如果我不追,你就會像上次那樣一去不回,是嗎?”

  肖佑靠著窗臺站立,烏黑的額發隨風拂送於眼簾,抿著嘴唇一言不發。兩個人以一種古怪的靜默相對半晌,賀左嘉終於又說,“我現在滿腹疑問,需要你的解答。”

  可對方依然微微埋臉,目光回避向下,不吭一聲。過了幾分鐘,他忽然抬手向兩側扯開自己的襯衣,直視自己的戀人,“我們做吧。”

  衣扣未解,直接因粗暴的拉扯落在地上。皮膚的光潔細膩令人汗顏驚嘖,乳輪、乳尖都透著迷人紅暈。全然盛宴的邀請。

  “可如果我只想和你談談呢。”

  肖佑仰面躺向了大床,闔起眼睛說,“那你就什麼都得不到了。”

  Do or nothing.

  如此黑白鮮明,不容商榷質疑。

  賀左嘉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走向了自己的戀人。他俯身向他靠近,將手探入他的衣襟,指尖擦弄起他的小巧乳尖。這番連續動作像是性愛這幕戲劇的序曲,肖佑也不禁伸手撫摸起眼前賀左嘉的臉。高鼻窄臉,深邃眼眶,還有輪廓分明的唇。

  冰涼的臉埋向溫熱的頸窩,肖佑無聲重複口中的話:再等一等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再等一等……

  等我可以坦然面對你的失望,等我不會因它體無完膚。

  一個男人傾臉向下,而另一個則弓起上體相迎,就在四唇相距不過毫釐的時候,身處上方的男人卻驀地戛然而止,“你只要表明立場就可以,其它的交給我。”

  連半途而廢也算不上,賀左嘉在肖佑耳側輕輕一吻,起身走了。

  出國的事情進行得很不順利,首當其衝就是丁晶晶不肯離婚。法院的調解判決遙遙無期,身為妻子的女人決定竭盡所能阻止自己那有名無實的“丈夫”。她甚至向公安機關檢舉肖佑利用職務之便販賣毒品,以至他大多時間都花在了接受警方訊問之上。

  賀左嘉叩開了肖佑家的房門——丁晶晶正在備菜做飯,似乎一會兒有客人上門,所以完全沒有留意門外是誰就打開了門。

  “肖佑不在家,你要找他,以後再來吧。”女主人想把不請自來的訪客拒之屋外,結果未及關上的門卻被對方一腳踹了開。被突如其來的撞擊推撞在牆的女人尖叫出聲,“你他媽想幹什麼?!我報警了!”

  “伸手不趕笑臉人。”賀左嘉側身擠入門內,沖女人挑眉一笑。忽然他一把將她拽過,頂在牆上。動作十分粗暴,毫無教養可言。可含笑的唇仍有迷人不馴的弧度,還透著點冷酷。音量大了起來,深邃眼眸迸出怒光,“何況,這話應該是我問你。你想毀了他嗎?!”

  “你為什麼要插手我的生活?肖佑的死活與你有什麼關係?”女人奮盡全力掙開對方,蹲在地上大哭起來。牆邊的玻璃櫃砰然作響,一些漂亮的水晶飾品被震掉在了地上,碎得四分五裂。丁晶晶自小喜歡華而不實的東西,甚至為他付出高昂代價也在所不惜。

  丁晶晶一直嗚嗚咽咽地哭著,足足哭了十多分鐘。男人的憤怒為一貫的紳士風度所平息,向蹲在地上的女人遞出手掌,“晶晶,放手吧。房產存款一切歸你所有,作為我們……對你的歉意。”

  “我們?哈哈……我們?他是我的丈夫,在幾百位賓客面前信誓旦旦要愛我一生,你他媽憑什麼和他自稱是‘我們’?哈哈哈……”哭得喉嚨嘶啞卻笑出了響亮的聲音。她悄悄握起了掉在角落裡的刀,突然起身,撲向身後的男人。

  這個拔刀相向的動作叫人猝不及防。雖然反應迅速閃身躲了一下,鋒利的刀刃還是沒入他的小腹,銳利切開了他的皮肉。賀左嘉以手捂腹,血液滴淌不盡,一股腥甜的味道立刻斥滿他的口腔。

  “賀左嘉,我對你的討厭,一點也不比你對我的少。我討厭你理直氣壯地出現在他的身邊,我討厭你看他的眼神對他說話的口氣,我討厭你即使放聲大笑也掩飾不了的落落寡歡……你想彌補過失,你想破鏡重圓,卻從未想過一個女人因丈夫的冷漠而生如不死!”

  “你一點也不……擔心?”賀左嘉低頭看了看手上的血,然後抬起雙眼,平靜地注視起站在自己面前一臉淚痕又一臉快活的丁晶晶——那張清秀美麗的面孔終於脫離了冰冷的敵意,異常古怪的溫柔與大度淋漓盡致。

  “擔心?我?”她笑出了牙齒,原來一個女人真正舒心一笑的時候,會那麼美麗而又猙獰。“我知道你死不了,我還知道你不會報警,我甚至知道你都不會去醫院。因為我知道一個秘密,它是一個徹底的醜聞……”

  “你說錯了……”賀左嘉仰起身體靠在牆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傷口不算太深,不知道有沒有劃破內臟。很艱難地露出一個笑容,滿是嘲解的味道——自己從未在一個女人面前如此一敗塗地。他對女主人說,“我自幼與‘醜聞’相伴……名聲這種東西……對我來說,完全無所謂……”

  “我不是說你,我是說肖佑,我是說你爸爸。”衛嬈湊近賀左嘉,一隻手將他英俊的臉扳向自己,另一隻手用力按向了他的傷口。男人挺拔的身體在猛烈襲來的痛苦中蜷縮起來,女人的聲音就回蕩在耳邊,“難道你從來沒懷疑過你的父親為何那麼不遺餘力地提拔肖佑?你以為睡了你爸的再婚妻子,就可以報復因他出軌而造成的你母親的死亡?可笑的是其實一直都是他在玩你的情人。”

  賀左嘉愣愣望著丁晶晶,漂亮眼睛騰起一層茫然失措的霧氣,像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他說他會自己告訴你,可我決定代勞。作為他執意與我離婚的懲罰。”丁晶晶擦了擦刀尖上的血,轉身進入廚房繼續切南瓜,她邊笑邊說,“你爸在我的這段婚姻當中也出了不少力,當年我本去醫院找肖佑,結果卻無意間撞破了這個骯髒的秘密,你爸正好希望找個可以讓人信服的提拔肖佑的藉口,所以施壓讓他娶我。這些年他一直不開心,他必須靠針劑注射才能短暫入睡,他每次被你爸搞完都要再找別的男人來發洩……”

  他們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與他上床出於被迫,還是自願?

  母親的死亡是否與他相關?

  他是不是也替父親口交?

  他們上床的時候有沒有談及自己,是比較,是諷貶,還是嘲笑?

  ……

  所有的問題潰堤似的湧入他的大腦,賀左嘉完全進入了一種失血過多的思維紊亂之中。他終於知道,這俗不可耐的生活如同無垠沙漠,地昏天暗,沒有出路,唯一的綠洲也是蜃樓海市,僅僅帶來撕心裂肺的失望。

  “我本想用這把刀剜出你的心臟,可我決定還是告訴你真相。異曲同工,不是嗎?”丁晶晶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如同得勝者趾高氣揚地放開了對手。用手掀開窗簾的一角,入夜的燈火瞬間撲了進來。淡然地掃了一眼窗外,她說,“我還有客人,你也認識的,要一起等他嗎?他馬上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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