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同景淵暢談,兩人之間有便有了那麼些不同。景淵變得越發體貼入微,細膩的寵愛,不著痕跡卻費盡心思,讓人沉醉。就好似打開了長久封閉的機關,那些愛意終於不被阻擋的傾瀉而出,讓人無從招架……
盡管看似是兩情相悅的歡愉,實則景淵卻有些無奈。蘇葉對他的態度是越發的和順謙恭,百依百順到沒脾氣,雖然蘇葉從來也不曾違抗過他,不過近日來卻是一副獻祭的姿態,仿佛只要景淵希望,蘇葉可以做任何事一般。這當然不是景淵所希望看到的,比起現如今的拘謹,他更喜歡鮮動活潑的蘇葉,於是只能漸漸收斂了心緒,繼續把那些綿綿的情意關進心裡,做起那高高在上、雍容大度的王爺。
蘇葉心裡那點小別扭,景淵是知道的。無非是不那麼愉快的相遇和不怎麼名譽的關系,可這哪一樣,景淵都無能為力。也許當初就把那個小小的、倔強的孩子帶回王府便可以給他們一個詩情畫意的初遇,可是那時沒有這樣的執著也沒辦法輕舉妄動陷兄長於不義。也許給蘇葉一點時間靠著自己的能力站起來,可是景淵知道,蘇葉當初以那樣決絕的心態尋求著自己的權勢作為依靠,這樣的交易自己也拒絕不了。現如今就只能默默看著蘇葉自己縮在那個小小的殼裡兀自矛盾著,如果他不把自己心裡頭打上的一個個結解開,景淵也決計是理不清的,能做的無非是看著這個孩子慢慢成長到足以去面對這份感情以及這背後的那些不美好。
看著蘇葉終日裡流連在城裡的店鋪和城外的工坊,景淵也只是默默的囑咐廚房細心照顧蘇葉的飲食,讓他不管何時歸來,總有熱食等候,更有朱門深處一盞琉璃燈靜待而已。
蘇葉不是個會藏心事的人,從小少接觸外人的經歷造就他不善掩飾的個性,他很清楚自己是什麼樣的人,自然也沒想過那點心思能瞞過景淵。只是那個總是溫柔輕笑的男人又一次包容了他,即使這只是他自己不足為外人道的一些小小尊嚴作祟,但景淵還是體貼的沒有迫他。就是這樣潤物無聲的溫暖愛意,讓蘇葉終於下定決心做些什麼來回應這份感情。
這幾日終日呆在郊外的織坊,蘇葉的心裡一直帶著忐忑的期待。織娘們手指翻飛,腳下也不停,哢吃哢吃的機織聲聽在蘇葉耳裡和心跳一個聲音,就好像在等待未出世的孩子一般的心情,終於有了結果。
“這是?”景淵看著蘇葉捧出的錦盒,有些訝異。
半旬以來,蘇葉第一次帶著這樣雀躍的表情出現在他面前,仿佛那些小小的陰霾和不快都隨風而逝,只留下少年心性的半大孩子,獻寶的興奮和幾絲不安。
蘇葉打開了錦盒的蓋子,饒是景淵也不由的盯著盒中事物多看了兩眼。
盒中的錦緞光滑如鏡,竟能模糊的照出人影,但微微轉換視線,又見那緞子上赫然紋著梅花暗紋。
“這是月華錦。蘇家的三絕之一,在我爺爺那代失傳了,”蘇葉冷笑了一聲,“但其實蘇家的藏書樓裡有的是資料,花下點兒心思總能再顯的絕學他們沒這個心去研究。”
景淵笑了,從背後摟了蘇葉在懷裡,輕輕地吻他的臉頰,“我的子辛最是不凡,這失傳的絕學也能再現,好生厲害。”
蘇葉也笑了,帶點炫耀的小得意,將月華錦從盒中取出又伸手從桌上拿起景淵剛喝的半盞殘茶,伸手便全潑在了錦緞上,在景淵驚異的眼神中,手腕一抖,便盡數將茶水抖落,月華錦依舊銀白如昔。
“果然如月華般纖塵不沾,清冷華美……”景淵贊嘆道。
蘇葉低了頭,輕輕抖落,手中的月華錦原來是一襲披風。他輕輕的將那銀白的披風搭在景淵的肩上。
“月華錦當配皓月般的人物……”那聲音輕的幾乎融化在了初夏的夜風裡,蘇葉紅著臉,低著頭,幾乎懊惱得要咬下自己的舌頭,卻怎麼也不知道這做作得近乎諂媚的話語是怎麼從自己嘴裡說出來的。
景淵卻是高興極了,笑聲穿透這夜色,反手搭肩握上蘇葉的手,將那個紅著臉的人圈進了懷裡。
“這算不算定情的信物?倒是比那女子送的小小錦帕大手筆得多,不愧是蘇掌櫃出手,大氣滂沱。”這番笑語讓蘇葉的臉更紅上了幾分,那人卻不掙扎也不反駁的埋首於景淵的懷裡,乖乖的被景淵抱著。
景淵心動,低頭吻上蘇葉的唇,曖昧的捻轉,帶出蘇葉輕輕的呻吟……一室暖風,染了誰的顏,又紅了誰的臉?
情到濃處,蘇葉輕輕的呢喃,散進風裡的,聽不真切卻又惹得人心間癢癢……
“自然是……定情之物……”
蘇葉從來不知道景淵也會有這麼孩子氣的舉止。自從送出了那件披風,景淵便時刻不離身,早起上朝都能見著他披上那件銀白的披風。五月末的天氣已經帶上了初夏的悶熱,蘇葉提醒他這樣的著衣顯得有些奇怪和令人難受,景淵卻不屑道,整個京城,誰敢說他奇怪?末了又解釋道,盡管已是初夏,但是晨起露重,非此披風不可。如此這般蘇葉也不加阻止,私心裡他對景淵的重視何嘗不是竊喜的呢?
進了六月,天氣就像加了柴火的爐子般瞬間酷熱了起來,景辰對景淵簡直是寵到骨子裡去了,天氣一熱立馬賜下旨意,逍遙王幼有虧損,玉`體欠安,如此酷熱的天氣自該是放大假的。滿朝文武早已對宣帝這種簡直盲目的寵愛習以為常了,沒什麼阻撓景淵便得了大假,可以好生在王府歇息避暑。
景淵得閑,蘇葉卻停不下來。織坊那裡重造出了“月華錦”似乎給了蘇葉很大的信心,讓他一心撲在染坊,想要重現的是前朝王宮裡的一種貢品染料——玉琉璃。傳說用這種染料染成的布匹無光子亮,也可照物。這種天方夜譚般的東西蘇葉卻認認真真的說那是真的有,便一心撲在了研制玉琉璃的事情上。
得了閑的逍遙王爺自然不能隨隨便便去叨擾一心撲在生意上的蘇大掌櫃,可是每日裡看看書、彈彈琴、釣釣魚、下下棋的日子過上半月,饒是景淵性子沉著也有些架不住了,便升起了心思要去看看蘇葉忙些什麼。目的地很明確,外城城西的染坊。換上便服,去了所有帶著身份標示的裝飾,景淵棄車騎馬,駕著愛駒一個隨從也沒帶就策馬出了內城。
蘇葉這兩日心情不錯,玉琉璃的研制雖然還不成功,但是剛剛突破了一個關口,眼下顯然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了,他更是賣力,幾乎把有限的時間都撲在了染坊上,跟染工們一起吃飯、干活。六月流火的天氣,染坊裡還架著大鍋咕嘟咕嘟的煮著染料,蘇葉站在架高的架子上手持布匹來回晃動。染坊裡比外面火辣辣的太陽底下還熱,染工們早就脫了上衣,只穿粗布的褲子干活,一個個精壯的軀體鼓著古銅色的肌肉,汗水折著光,整個染坊充滿了男性氣息……蘇葉熱得難受,也學著那些人的樣子脫了上衣,於是景淵甫一進熱得灼人的染坊便見到這樣一幅場面。蘇葉細瘦白`皙的摸樣和工人們的精壯形成了強烈的對比,爐火忽明忽暗閃著幾絲光,照在蘇葉的臉上,紅撲撲的滲著汗,帶著幾分誘人的滋味。
景淵覺得有些口渴,他看著蘇葉,就好像看著自己家珍藏的美玉被別人欣賞一樣,有些得意,更多的是想把那塊稀世珍寶藏起來,免得讓人覬覦了去。天家長大的皇子活到景淵這個歲數,什麼樣的渴望都學會慢慢隱在心底再過上一層美麗的外衣,他當然不願意這種瘋狂的獨占欲嚇到了蘇葉,於是斂了斂神,伸手把蘇葉從高架上引下來。
“王爺,您怎麼來了?”蘇葉看到景淵,有些驚喜、有些意外,招來了工人接過他手裡的活,握著景淵的手從高架上跳了下來,看景淵穿戴整齊的樣子,又怕他熱,忙拉了人從工坊裡出來,走到外間曬布的院子,挑了陰影裡站定。
景淵幫蘇葉抹了把臉上的汗,笑著問道:“都忙完了?”
“沒有,”蘇葉搖搖頭,看了看景淵又說道,“不過今天也沒什麼大事了,我過會就准備回府去了。”
景淵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拉了一把蘇葉,就把人給圈進了懷裡,口中發出尖銳的哨聲,不一會兒蘇葉竟聽見了馬蹄聲,景淵那匹愛駒還真不是匹凡馬,居然還懂得繞開高掛的染布,小踱步得跑到兩人面前。
蘇葉愣神的功夫,天旋地轉就被景淵給虜上了馬。
“駕!”雙腳一夾馬腹,坐在蘇葉身後的景淵便駕著馬帶著兩人奔了出去。
“既然忙完了,就跟我走吧!”景淵的聲音裡透著一解多日無聊的爽朗,讓蘇葉也停止了掙扎,倚在他懷裡讓馬帶著跑。拐出了人跡罕至的深巷,景淵便接下外衣裹住蘇葉,兩個人都有些衣冠不整的駕馬瘋跑。
景淵策馬沿著城牆在外城邊上跑動,人少也不擔心出什麼意外,兩人一時間都有些恣意,莫說蘇葉就連景淵也顯出些許孟浪姿態,讓墨雲自己信步小跑回王府,景淵卻在馬上攬了蘇葉在懷中,有些不安分了起來。
手略略挑開本就虛掩的上衣,觸到了蘇葉胸前的皮膚,還帶著些許出過汗的濕意,但是被風一吹卻是涼冰冰的,景淵手指一動便夾住胸口那顆小小的朱果於指尖把玩了起來。
蘇葉呼吸一緊,弓腰想要躲過景淵的褻玩,無奈馬上就拿巴掌大的地,躲也躲不開,腰被景淵攔著,更是動彈不得,只好壓著嗓子低聲求饒:“景淵,這是在外面呢……”
景淵最是喜歡他害羞臉紅的樣子,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裡沁出絲絲血色,有時淡淡的暈開來,有時又似濃濃的重抹一筆,都叫人忍俊不禁。於是,低頭一口咬在蘇葉肩膀於頸項交接那處,帶著點嗜血的意味,磨了磨牙齒,逼的蘇葉一聲痛呼。
“回去再吃你!”語畢,替蘇葉掩好衣衫,夾馬腹輕促墨雲,便一路飛馳了去。
來時便是起了玩心偷溜出府,回來時帶著蘇葉,兩人皆是這般衣衫不整的樣子,更不好大模大樣的從正門走,於是景淵策馬從王府後門一路避著人行至雲豐院,關上房門的那一刻,蘇葉和景淵相視而笑,起初只是小小的微笑,最後連一向穩重的逍遙王也忍不住放肆的大笑出聲。
蘇葉的笑聲被景淵突如其來的擁抱打斷,那樣子結實的擁抱讓空氣都沾滿了情`欲的氣息,蘇葉有些羞赧,但是沒有拒絕,順從的跟隨著景淵的動作,接受他的親吻……
這不是體貼的吻,帶著強烈的侵略意味,蘇葉有些戰栗,但是克制著不去掙扎,在內心的深處,他總是相信景淵的,即使他相信的人此刻的吻近乎讓他窒息……
一吻畢,蘇葉幾乎覺得有些昏眩,景淵攔在他腰間的受成為他最堅實的依靠。
“剛剛在染坊的時候,我就想這麼做了……把你剝光……”景淵一邊說,一邊動手剝開蘇葉草草裹著的外衣,解開他的腰帶,讓他的褲子滑落在地,“然後讓你從頭到尾染上我的味道……”
說著,覆上去,輕輕舔弄著剛剛他咬在蘇葉頸邊的牙印……
當景淵將他壓在床上,單手鉗制住他的雙手並拉高舉過頭頂之際,蘇葉終於克制不住細細的輕顫起來。
景淵和他拉開距離,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蘇葉從那雙細長挑高的鳳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帶著些許紅暈的臉龐上有些怯意,帶著小動物般脆弱的氣息卻因為那樣子的姿勢顯得有些意亂情迷……那雙高挑美麗的鳳眼裡有些嗜血的粗暴,但是在眼底,卻凝結著厚重的溫柔和安穩……在看清了這些後,蘇葉放心的閉上眼,甚至有些獻祭般的仰起頭,脖頸扯出一條優美的曲線,送到了景淵眼前。
景淵依稀聽見耳邊有弦斷的金石之音,然後便再無理智可言。他的吻帶著烙印的意味落在蘇葉身上,落下一個個朱紅色的痕跡,在玉色的肌膚上顯得有些淫靡、有些血腥……
被景淵突然闖進來的時候,蘇葉緊咬下唇吞下了脫口而出的痛呼……後穴的開拓尚嫌不足,雖有潤滑之物,但是還是撐得疼了……可是那一聲隱忍的悶哼卻更加撩撥心弦,景淵按捺了一會兒,便開始動了起來。前後大力的抽`插,似要把蘇葉頂穿一般,蘇葉經不出斷斷續續從口中溢出些許呻吟,細細碎碎聽不清晰,但是間隔的一聲聲“景淵”卻吐得分外圓潤……
景淵雙眼赤紅,低著頭細細看著蘇葉的表情,無論是那皺起的眉毛或是那緊要的下唇,他不願放過眼前人為他露出的任何一絲表情,更甚者,眼角沁出的那滴晶瑩的淚珠,美美都像有人用一把小刀,一下一下地刻進了景淵的心裡。
他低頭聞去了蘇葉眼角的淚痕,放緩了毫無技巧的動作,輕柔而有力的朝蘇葉體內他早已知曉的那點撞去。
“真想把你鎖在府中,無論痛苦還是快樂,所有的表情只讓我一個人看到……”景淵呢喃著,在蘇葉迷亂之際同他交換親吻,嘖嘖有聲的品嘗身下人的小舌,不願放開他……
“子辛……”景淵在情迷意亂之際輕輕的喚。
“嗯……”蘇葉不知是呻吟還是應和,輕輕地發出些許鼻音。景淵便止不住一聲一聲的喚,合著身下一次次得撞擊,在每一次快樂和欲望上都鐫刻上了自己的名字,讓蘇葉在他施予的快樂和懷抱中沉浮著……
這種帶著強勢占有的欲望,是他素日裡藏在心中無法昭示與人的,今日裡卻被蘇葉激了出來,這一刻,便不想掩飾,統統展露與身下人知曉……
“嗯啊啊啊啊……”高潮之際,兩人情動於一處,便一同瀉出了精,蘇葉禁不住這前後兩重的刺激,高聲的呻吟著……
蘇葉往日裡歡好過後總是脫力一般躺在床上享受景淵的親力親為的服侍,今日裡卻有些不同,牢牢勾住景淵的腰,皺著眉頭不言語,看得出有些疲倦,但不願放景淵離開一般。
景淵只好隨著他的意,只是輕輕動了動,把自己的欲`望從他體內撤出,便攬了蘇葉一同躺在床上。
蘇葉環著景淵的腰,把臉埋進景淵胸前,緩了一會兒,突然開口說道:“景淵,我是你的……如果你希望……我也,我也可以就留在這府中,反正想必你會代我一報往日之仇……”
景淵猛的收緊手臂,將蘇葉摟得更緊:“子辛,你知是我妄語罷了,何必上心?”
“呵呵……”蘇葉埋首輕笑,調皮的說:“我自然是知道王爺並無幾分真意,我也只是妄語而已……王爺也不必當真!”
景淵也笑了:“蘇大掌櫃這是算計本王?”
蘇葉不語,抬頭看著景淵,眨眨眼,眼裡全是狡黠之意。
幾分真幾分假,言者有心,聽者有意,何須言明?
“子辛,戲弄本王,該當何罪?”景淵故意板起臉,卻掩不住眼中的笑意。
蘇葉也半真半假的請罪:“請王爺賜罪。”
景淵笑了,不知從何處摸出一個錦盒,蘇葉定睛一看,竟是上次自己送給景淵的那個,用來裝月華錦披風的。
“本王一向賞罰分明,先還了重禮再罰!”說罷打開了盒蓋。
蘇葉定睛一看,俏臉緋紅,怒道:“王爺好生無賴!這哪是還禮,分明是消遣我!”
景淵大笑:“子辛莫惱,這可是上好的寒玉所雕,避暑的良器,其妙處言之不盡啊!”說罷,別有深意的看著蘇葉。
蘇葉紅了臉,不去看盒中的玉勢,扭了臉不接景淵的話茬。
“禮還了,就該罰了!”景淵說完,不給蘇葉反應的時間,伸手便將那寒玉所制的玉勢借了剛才自己留在蘇葉體內的精水送了進去。蘇葉一驚,用力繃緊下體,反而絞緊了那器物,一不留神蹭到妙處,情`欲過後敏感的身體便又隱隱有了情動之勢。
景淵見他氣喘,便知道戳到了妙處,另一只手伸到蘇葉身前擼動他的玉莖,執著玉勢的手則不時捅弄。
蘇葉被他玩得興起,側躺在床上喘著粗氣任景淵施為,不一會便又泄了一場。
景淵這才滿意,收了那玉勢,反而從盒中取出一塊玉佩來掛在蘇葉胸前。
“傻子辛,這才是本王的還禮,此玉觸體溫涼卻可保一夏清爽而不傷身,和那玉勢乃同塊玉所雕。”說到此處,景淵忍不住輕笑一聲,斂了斂表情,繼續說道:“你素日裡往來染坊,冬日裡還好,夏天想必難耐,帶著好受些。”說完,想了想,又補充道:“這樣也無需除去上衣,叫人眼睛占了便宜去!”
此話說罷,景淵看著蘇葉似笑非笑的表情,竟似覺得有絲羞惱,輕咳一聲,轉過臉去不瞧蘇葉。
“王爺一番好意,蘇葉心領了,可惜小人近日裡怕是要出趟遠門,不去這染坊了,想來是白費了王爺美意一番了。”蘇葉心裡憋笑,面上還是一副要笑不笑的臉,說道。
“子辛這是要去哪?”
“嗯,是去宜君城,”蘇葉擦干身體,裹著小衣躺到了景淵身邊,“我娘親的家鄉。”
景淵有些奇怪:“怎麼突然想到了去哪?”
“不是突然想到,只是玉琉璃需要的最後一味染料只有宜君城外三十裡的墨宜山中有,要得玉琉璃就必須去娘親的家鄉走一趟。”
“如果我沒記錯,宜君城地勢偏遠,居於南疆一隅,離最近的邊境不足兩百裡吧?那塊地界一直不是很太平啊。”景淵有些憂心的說。
“總是要去的……”蘇葉已有些迷迷糊糊,含糊的回答完就沉沉睡去,搞得景淵只好笑笑,無奈的放棄和他談論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