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心蠱
那人的手指插入發隙,指腹摩擦過耳後的細嫩肌膚,陌生的觸感,讓謝非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哼以示抗議。可是下一秒,唇舌間的濃情蜜意便讓他自顧不暇,一瞬間的意亂情迷,讓他暫時忘了反抗為何物。
手抵在對方的胸膛上,那本來應該是要將對方推開的,可是自胸口處傳來的強而有力的心跳,似乎透過掌心在向他傳達著什麼,炙熱,而又強勢。
謝非覺得自己快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了,可每每這樣想時,他卻總能得到一絲喘息。羅卿是強勢的,卻又是溫柔的,儘管這種溫柔非常地致命,就像一味下載心口的蠱,無形無相卻又無所不在。
好不容易,羅大大得了些甜頭,總算滿意地放開了他的唇,可看著他有些迷離的雙眼,微微紅腫的唇,微張著吐出的微弱喘息,就覺得還不夠。謝非好不容易呼吸到微涼的空氣,吸入肺腑,腦袋也瞬間清明了很多。意識到自己剛剛在做什麼,立刻有些羞惱,瞪了羅卿一眼,就想把他推開。
“快放開我……”
可是甫一用力,卻覺得指尖碰到了什麼東西,下意識地摸了摸,咦……
“夫人啊,你在摸哪裡呢?”羅卿大大方方地也不閃躲,就是一臉玩味地看著他,對他接下來的反應,抱以十二萬分的好奇。
“啊?”謝非一愣,隨即,立刻,馬上,恍然明白自己是碰到了羅卿胸前的……天吶!誰來挖個洞讓他鑽一下!“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真的嗎?”故意上揚的語調,夾雜著百分百的懷疑。
謝非的臉噌地就紅了,趕緊收回手,低聲反駁道:“都說了不是了!”
“好好好,不是就不是。”羅卿摸了摸謝非的頭髮,他愈發喜歡這個動作了,這頭髮又黑又軟,摸起來真舒服。
“哼。”謝非輕哼一聲,扭過頭去不理他。只是指尖還是像火燒的一樣,所以說不該碰的東西絕對不能碰啊,尤其還是羅卿那個臭流氓的!
“不過夫人,你剛剛摸了我所以你要對我負責。”羅卿一臉正經且慎重地說。
謝非被這一句話連續KO三次,站都快站不住了,“你怎麼不說你剛剛還親了……我……”
“那換我對你負責?”羅卿好心提議。
“你……”我真是圖樣圖森破,謝非真想揪一把羅卿的臉,看看他的臉皮到底有多厚。
“篤、篤。”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戴舒的聲音響起,“老闆,快到時間了,大家等著你開會呢。”
戴舒好樣的,待會兒我就給你加工資。謝非默默地想著,而後偏頭看羅卿一眼,“沒聽見嗎?我要去開會了。”
“好吧。”羅卿倒是真的很聽話地退開了一步,讓謝非稍稍詫異。只不過他剛想轉身快走,羅卿卻拉住他,拿起桌上的眼鏡,動作溫柔地替謝非戴上,“戴著這個去吧,記住哦,除了在我面前可不准隨便摘下來。”
嗯?謝非狐疑,但他現在就是想著趕快走出羅卿的視線,哪想那麼多,整理了些文件轉身就走了,“出來記得把門帶上”
羅卿看著謝非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想起剛剛那雙迷離的,泛著濛濛水汽的眼睛,呵呵,要是被其他人看見了……羅大大會很不爽的。
門外,戴舒見謝非出來了,終於鬆了口氣。剛剛可打死他也不敢開門進去了,萬一又看見什麼不該看的,聽見什麼不該聽的怎麼辦?而且,羅卿那一聲'夫人',讓他怎麼也釋懷不了啊。
只是一轉眼,戴舒看到謝非那有些紅腫充血的嘴唇,不由訝異道:“咦老闆你的嘴唇怎麼了?”
“咳、咳。”正一本正經走著的謝非差點兒露陷,趕忙擺出嚴肅臉回頭說:“我剛剛喝水不小心磕到的。別說這個了,我上次讓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哦,是這樣的……”戴舒不以為意,迅速便開始交代起工作來。
而謝非則不禁鬆了口氣,趁戴舒不注意,摸了摸嘴唇,真的有那麼明顯嗎……想起等會兒還要面對那麼多人開會,謝非就忍不住在心裡暗罵起來:羅卿你這個臭流氓……
而與此同時,遊戲裡。
轟轟烈烈地大干一場之後,風鶴姑娘又帶著迅速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隊伍]小月白:風鶴姑娘,我們這是去哪兒啊?
[隊伍]風鶴:去找個沒人的地方。
[隊伍]小月白:(害羞)做什麼呀?
[隊伍]風鶴:打怪。
[隊伍]小月白:就打怪麼……
[隊伍]風鶴:你有事?
[隊伍]小月白:沒有,我們去打怪吧!
一路無言,到了沒人的野外,風鶴姑娘果然一絲不苟地開起了怪,認真的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了她和眼前的怪。如此渾然忘我的狀態,讓小月白欲哭無淚。他走啊走,走啊走,從這裡走到那裡,從那裡走到這裡,不停地在風鶴姑娘眼前刷存在感,可是還是比不了那可以為了風鶴姑娘犧牲生命的小怪。
正當他欲哭無淚之時,故紙生花的小窗彈過來了。
故紙生花:(搖扇子)喲,女婿,進展如何啊?
小月白:(淚目)(淚目)會長大人,風鶴姑娘以前打怪就那麼認真嗎?
故紙生花:鶴妹子是個很有事業心且認真執著的好妹子。
打怪跟富有事業心有半毛錢的關係嗎?
小月白:會長你找我有事?
故紙生花:對啊,你知道葉落那個死大神死哪裡去了嗎?我找他有要事要談。
小月白:什麼事?他正在跟夫人過二人世界,現在去打擾他會死得很慘的。
故紙生花:嘖嘖,瞧他老不羞的。我跟他談你的嫁妝啊,百寶箱什麼的隨便來上一車就行了(奸笑),你有沒有什麼需求啊,我一起幫你要過來~~~
小月白:……
小月白:那就幫我要一套千鶴套裝吧。
故紙生花:……
故紙生花:不愧是我銅雀台的女婿!
就在言月白跟故紙生花瞎侃的時候,風鶴姑娘殺夠了怪,已經默默地停了下來。就面對著小月白的方向,一動也不動。
[隊伍]小月白:風鶴姑娘,怎麼不打了?你再打一會兒也沒關係哦,我陪你。
[隊伍]風鶴:不了,我有事跟你說。
打了一會兒怪,風鶴覺得自己夠平靜了,想了許久,還是決定跟他攤牌。
[隊伍]小月白:什麼事?
[隊伍]風鶴:你叫言月白,對不對?
[隊伍]小月白:對啊對啊。
言月白消息發送了過去,才覺不對勁。不對啊,風鶴姑娘怎麼知道我姓言?
[隊伍]風鶴:暮鴉,是謝非,對不對?
言月白這下可徹底驚了,風鶴她怎麼可能知道謝非的名字?按理說,風鶴身邊的那些人,也全然不認識謝非才對!言月白不禁慎重起來,心裡愈發有種不好的預感。
[隊伍]小月白:你怎麼知道?
[隊伍]風鶴:你喜歡我,對不對?所以我想了許久,覺得你還是有權利知道這件事。我,姓何。
晚上的時候,謝非照常上了遊戲。這幾乎已經成了他每日的習慣,很順勢地就在書房裡的電腦前坐下,很順手地就插卡登陸了遊戲,一如他以前還跟夏青河在一起時那樣。
今天晚上幫會裡在線的人很多,蓋因今天上午的大戰打得太嗨了,很多人餘興未消,乾脆一直泡在了遊戲裡。而那些錯過了大戰的人,此刻正在幫會頻道是世界頻道上哀嚎。誰能想到這麼一場大戰因為葉落烏啼、小月白等人的上線,生生提前到了上午,結果一打,就這麼打完了。戰時聯盟自行解釋,不少人紛紛退了幫會,稱身心俱疲再也不跟大神這麼玩兒了。
這不是坑人呢嘛,一般大戰不是應該放在晚上嗎?晚上上線的人數才最多這不是常識嗎?!
於是,諸如風千月、袈裟如火、傑出的小二逼、大濕兄這些人,紛紛在幫會頻道裡表達了自己的不滿,拉著弱女子非要再來一場。
[幫會]弱女子:你們這群敗家子!哪有你們這樣的!
[幫會]風千月:會長不帶你這樣的!打架也不帶我們!
[幫會]妖孽看賤:你是一段時間沒挨打抖m屬性犯了吧小月月~~~
[幫會]風千月:都說了我是童叟無欺假一罰十的抖s了!你再說一次試試?!敢不敢跟我出去插旗!插旗!
[幫會]妖孽看賤:誰怕誰啊~~來啊你來啊!我一劍斬到你菊花開!
[幫會]袈裟如火:嘛,以和為貴嘛。我賭小月月贏,一賠四,有木有人有興趣跟?
[幫會]傑出的小二逼:老禿驢你上次問我借的五千銀子還沒還我呢!插旗先!
[幫會]偶爾君:我賭妖孽和老禿驢勝,一百兩銀子,有人跟的嗎~
[幫會]中二不是病:我來!我跟十兩!
[幫會]袈裟如火:不好意思底價五十兩。
[幫會]中二不是病:你看不起十兩嗎?!十兩也是錢好不好!
[幫會]偶爾君:去插旗吧,我還是賭老禿驢贏。
[幫會]大濕兄:你這就不對了,在中二的世界裡,一切皆有可能。Ps:我壓一百兩老禿驢贏。
[幫會]中二不是病:你不是剛剛才說我有無限可能的嗎?!我咒你家師父天天被妖怪抓走!
[幫會]弱女子:家門不幸……要插旗的趕快去!盤口放著我來!不插旗的去論壇圍觀娃哈哈的帖子!
於是,在會長大人的這一嗓子下,一撥人湧出去插旗決鬥了,另一撥人湧出去看帖子了。而神夫大人,很負責任的在默默潛水加圍觀,一邊還疑惑著,今兒晚上怎麼沒看見葉落烏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