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章 那時候
向暉很快將車子倒出村口,吱的一剎車,猛拐彎就朝著進村的大路開去。
絲毫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兵王的美女縱隊。
齊昭格就再次開口問道,「你把大熊怎麼樣了?」
她本以為這次向暉也不會回答,誰知道他竟然立即就說道,「死不了,你要是再問下去,我就不敢保證了。」
齊昭格就住了嘴任由他開車,繼續低頭看自己的毛料。
車子上了高速,一個小時之後,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不知道什麼時候,車子竟然停在一處寬闊的無人海邊。
向暉一腳就下了車,朝著海邊的方向走去,快走到海浪線的時候,就停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干沙灘上,修長筆直的長腿伸直,另一條腿就屈膝支起。
接著從口袋中拿出一盒煙從中抽出一支,叼在嘴裡,海邊風大,打了兩次火才將煙點著,接著就將煙盒和打火機仍在旁邊的沙灘上。
齊昭格看了一眼前邊的身影,繼續坐在車上。
半個小時之後,向暉的身邊已經扔著十幾隻煙頭。
齊昭格不由歎了一口氣,將手中的毛料放在一邊,推開車門朝著他走去。
她倒是想自己開車走人,可是……竟然將車鑰匙給拔走了!
齊昭格站在他斜後方的位置,海風將她的長髮吹起,帶著潮氣帶著冷意,穿著裙子的齊昭格就感到冷,不由就雙臂抱住了胳膊。
向暉仍舊看著遠處的海面,「想要下水麼?」
這麼冷的時候下水,難道是怕自己死的不快嗎?
但是,齊昭格想起的卻是那時候……
那時候,她還跟著向暉和向天,根本就沒見過老王爺。
有一天向天弄了一條豪華游輪,說是要出海,游輪開到了公海上,四周都是白茫茫的大海。豪無人煙。
她那時剛剛從暈船中適應過來,向暉就說要教她游泳。
她都快累死了,哪裡還想學什麼游泳?
向暉就死活拉著她去了游輪的小浴池,先是在那裡學換氣,半天之後,她還沒有學會。
向暉就沒了耐心,嫌棄她笨。
下午的時候。就找來一條汽艇,給齊昭格穿了救生衣,拉著她去坐汽艇。
當時她還以為是去釣魚什麼的,誰知汽艇駛離了游輪。向暉就一把將她給推到海中。
情急之下,她就學會了游泳。
齊昭格當時簡直是快氣死了。而向暉竟然還坐在汽艇上,笑著讓自己誇獎他教的好,想到的方法聰明。
齊昭格當時面帶微笑的也跟著誇獎兩句,等他將自己拉上船後,就一把將他給推了下去,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開的汽艇。反正她一個人將汽艇給開了回去。
向暉在海中游了兩個小時,才游回大船上,後來還被向天給數落了一個小時。
當天晚上……當天晚上,她就被他折騰了三個小時……
更可恨的是,這傢伙竟然還是死性不改,第二天的時候就拉著她學潛泳。
昨天剛學會的游泳,今天就去學潛泳,簡直是不能活了問鏡。
張向暉顯然也是想起了那時候的事情,聲音低沉的說道。「海底很美麗,很安靜……那時……那時。我本來就是要給你求婚的。只是沒想到……」
齊昭格看了一眼前方西裝革履的張向暉,是的,西裝革履,名牌大學畢業,社會精英。
而那時的向暉,左耳朵上會戴著一個閃亮的耳釘,雖然不至於喜歡穿花襯衣,但也總是痞裡痞氣。初中沒畢業,說話粗魯,不會穿西裝,不會彈鋼琴,一看就不是好人。
齊昭格在心中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身後久久沒有聲音,向暉就回過頭去,齊昭格正扭頭看向身後的汽車。
竟然連話都不願意跟他說了麼!
上次見齊昭格,一是因為心情太激動,二是身邊跟著的人很多,他不能將他們調開多長時間,這樣他有的時間就不多。
所以,沒來得及察覺齊昭格的異樣。
這幾天才漸漸的發現不對來。
向暉眼神就有些灰暗,轉過頭看向面前的大海,彷彿剛才根本沒有回頭一樣。
「你為什麼不出國?」
齊昭格這次就回答道,「出不出國,應該由我決定。」
向暉一下子就起身,走到齊昭格面前,將她的肩膀板正,直視著她,「這裡很危險,齊昭格,你先聽話,別的事情我會給你解釋的,但不是現在,你先聽話好麼?」
我為什麼不能出國,你都不知道,還有什麼理由來說這些話。
齊昭格知道自己現在掙開什麼的,也只是徒勞無功,索性就這樣說話,「沈從雖然……」
向暉立刻打斷了她,「一個沈從有什麼好怕的?我說的是別人。齊昭格,你不是這麼固執的人。」
齊昭格定定的直視他,一字一頓的說道,「那是因為之前我沒有選擇的機會。」
向暉直視著她,「我知道你生我的氣,可是,我又不會害你和小音,你就不能再聽一次話麼!」
他不想說自己有什麼狗屁苦衷,什麼迫不得已,那樣只會承認自己的無能為力。
他曾經答應過她,那件事之後,就讓她快快樂樂的,再也不用涉及這些……髒事!
齊昭格看著面前這張曾經那麼熟悉的臉,她側過臉去,壓下鼻子中湧上來的酸意。
她再次正視著他,加重了語氣說道,「我、我和小音都不想再見到你!也請你不要來打擾我們的生活!」
向暉立刻就怔愣在當場。
齊昭格就從他上衣口袋中拿出車鑰匙,打開車門,上車,開車,猛拐彎,走人,動作一氣呵成。
只留下那個漸漸縮小的人影。
齊昭格開車回到齊家村原先停車的那個路口時,大熊依舊躺在地上。
齊昭格叫了叫沒有叫醒,就拿了一杯礦泉水往他臉上灑水,大熊這才迷迷濛濛的醒了過來。
他抹了一把臉,看清前邊依舊擺著的兩塊大石頭,這才繼續罵道,「肯定是前村的那兩個王、八、蛋做的好事,還不是羨慕我要開悍馬車了!媽的,敢打老子悶棍,小心老子以後怎麼揍他們。」
齊昭格聽著他的話,也沒有解釋,只是任由他將仇恨記在那兩個人身上。
這次齊昭格開車載著大熊回去。
大熊到家之後,看到房間內擺著的鐘錶,時間都已經過去四個小時了,不禁在心中大罵一聲,這兩個兔崽子明天就饒不了他們,竟然打自己悶棍打的這麼厲害,愣是讓他在地上躺了四個小時,怪不得腰酸背痛的,看來是要落枕了。
而齊昭格則沒有回去睡覺,而是直接去了雕刻室,想想大晚上的解石也不合適,就又轉回了臥室。
齊昭格晚上不回來的時候,小音一直跟著小桀睡,此時,兩人已經將房間裡的大床佔滿。
齊昭格不由又轉了出來。
雕刻室有一張行軍床,齊昭格將床放下來,鋪上早前新買的褥子床單,等她洗好澡躺在床上的時候,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月光透過窗戶灑下來,照在齊昭格的身上。
齊昭格就透過玻璃,看向外邊圓圓的月亮。
之後,她就清晰的看到手背上的那條經脈慢慢的浮起,沐浴著銀輝一般的月光,像是一位盡情的舞者,不斷的搖擺著自己的身軀,時而舒緩,時而做出各種高難度的動作,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擺著自己的身體。
像是要將全身的經脈打開一樣,那樣的舒服,那樣的自然。
齊昭格躺在床上,靜靜的看著它,自己帶著煩躁的心情,也慢慢平復下來。
她看的入了神,彷彿自己的靈魂也附著到它的上邊,隨著它擺動,舒服的伸展自己的身體。
這樣一段時間之後,小白,對,這是她剛才臨時想起的名字,用小白稱呼那條白色的經脈很貼切。
小白就朝著小玉飛去,方纔還胖乎乎的如同肉蟲一樣的身體,就漸漸的癟了下來。
顯然是將它方才吸到的精華之氣,輸給了小玉。
原來小玉將這條經脈放在自己身上,還有這麼個作用,以後小玉越長越大,自然就不能再跟著自己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這樣的話,正好讓小白幫著它吸收精華之氣。
當然,她也是有好處的,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感知到毛料內部的情形,以後她將無往不利。
齊昭格就在自己腦海中呼喚小玉,「怎麼沾了這麼大的便宜,就不敢主動吱聲了?」
小玉則是氣呼呼的說道,「誰不敢吱聲了?還不是你,這麼快就將我的經脈收歸己用,我會不能跟你說話了麼?你當你的腦子,是我家的後花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也就是說,小白竟然還將自己和小玉之間產生了屏障?不,是小玉不能再像之前那樣,想什麼時候跟她說話,就什麼時候跟她說話。
而是現在情況顛倒過來,這主動權掌握在了自己手中,她想什麼時候說就什麼時候說。而且顯然它也不能再如同以往,可以任意讀取自己腦中的想法。
齊昭格突然之間,就有了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感覺。
看來世事總是公平的,你在這地方吃了虧,在別的地方就會找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