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節番外(中)
葉洽一直不想和夏至玩SM的原因也在此,BDSM無論有多少含義,說到底就是一種互動娛樂,要互相配合才行。真是一方鎮壓一方反抗那是打仗,不是遊戲,如果一方不配合,另一方越認真就越可笑。
對夏至,葉洽是不會真動手的,一來心疼二來浪費力氣,可是如果不真動手,夏至完全不配合的情況下,“遊戲”就得按照夏至的規則玩下去,他根本無法掌控,自然沒有主人的氣勢,玩完了到頭來還要被抱怨不投入,“沒有職業精神”,每每把他氣個半死。
這一次也是因爲情人節,夏至百般騷擾,無奈之下他才答應的,原本准備草草滾個床單餵頓美食也就算了,現在看來夏至沒這麽容易糊弄過去了。
盯著夏至嘴邊挂著的口水,葉洽考慮了許久要不要甩一巴掌過去,最後還是輕輕按住後腦,把夏至的前額按得貼在了牆上。
夏至立時驚醒了過來,咂巴下嘴巴,迷迷糊糊盯著牆發了會兒怔,突然咧嘴一笑,把前額抵著牆閉上眼睛,繼續入睡去也。
“……”
葉洽有點想揍人,努力深呼吸幾下壓制了煩躁,用力一巴掌扇上夏至的腦袋。
夏至“嗷”的一聲睜開眼,摸著後腦左右看了看,驚訝的道:“咦,葉洽你來啦?吃完早餐了?”
葉洽沒好氣的道:“我叫你貼牆站的呢?”
“我這不是站著嗎?”
“我叫你站著沒叫你睡覺!”
夏至頓時不高興了,噘著嘴嘀咕:“你也沒說不讓我睡啊……”
對於這種摳字眼行爲葉洽實在無話可說,問道:“你現在想做什麽?”
夏至眼睛一亮,道:“上床嗎?”
果然,只不過是想變著花樣滾床單!
“不上。”葉洽在床邊坐下,指著自己面前的地毯道,“坐下來。”
夏至很是聽話的依言坐下。
“看著我。”
“嗯?”夏至盯了幾秒,笑起來,“你的眼睛很好看呀,主人。”
“……不許說話。”
夏至在嘴巴上比了個拉鏈的手勢,表示絕不再說話。
“看著我,放松,你現在很放心,什麽事都可以交給我。”葉洽雙手捧著夏至的臉頰,壓低了聲音溫柔的道,“我愛你,你也愛我,你願意把身心都交給我,腦袋放空,什麽也不要想。”
隨著葉洽的聲音,夏至的表情越來越放松,最後呈現出一臉……呆滯。
葉洽觀察了下,覺得有點不對,比較理想的狀態應該是平靜而放松,而不是這種活像魂魄離體的樣子。他伸手在夏至眼前揮了揮,輕聲道:“夏至?”
沒反應。
“親愛的?”
還是沒反應。
“心肝寶貝?”
“呼──”
“……”
葉洽差點一口血噴出來,一個巴掌扇到夏至頭上,怒道:“你這麽困就不要這麽早起啊!”
夏至渾身一個哆嗦清醒過來,瞪大了眼睛喊:“怎麽回事?葉洽?”
“你這麽想睡覺?”
夏至傻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有些委屈的道:“你總是讓我放松,放松著放松著就睡著了啊。”
葉洽揉著山根無奈的道:“好吧,我們不談這個,那你現在有什麽想做的?”
“上床?”夏至精神一振。
“不──行!”葉洽拖長了聲音道,“你不讓我滿意我爲什麽要滿足你?我才是主人你是奴隸!”
這話說的在理,夏至認真思考了下,道:“好,你想做什麽呢,主人?”
“睡覺。”
於是,夏至就這麽眼巴巴的看著葉洽又躺回床上蒙頭大睡,一直到中午才醒來。情人節這天不是周末,葉洽特意沒安排工作,他則是請了假,可是要扣獎金的,而且事前他還特地向米建安和主任炫耀了一番“葉洽肯定會好好疼愛我的”這種話,現在眼看著一早上過去了,啥事也沒幹,他越來越不樂意了。
想是這樣想,夏至還是不敢就這麽直接叫醒葉洽,雖然沒有明顯的表示出來,但他能看出來葉洽不高興了。他模模糊糊知道根源在哪,也想配合葉洽,但他真的做不到完全把自己交出去,什麽也不想的聽命於另外一個人,哪怕這個人是葉洽。
他們是互相依靠的,不是單方面依賴的,況且,把自己的命運交於別人手中真是太可怕了。
葉洽一直到下午一點才醒來,這次終於睡飽了,臉色也好了許多,一睜眼就看見夏至靠著床頭玩手機遊戲傻笑中,沒好氣的道:“我睡覺時你就這麽玩遊戲呢?”
夏至飛速把手機關了,扭過臉驚喜的道:“葉洽你醒啦?”
“我又不是受傷了!”葉洽道,“你就不知道打掃一下房間嗎?”
“爲什麽難得的情人節要打掃房間啊?”
“因爲你是奴隸我是主人你要討我開心!”夏至想辯解什麽,葉洽立刻補充道,“是你要玩SM的,又不是我!”
夏至撇了撇嘴,還是爬起來去打掃衛生,草草收拾一遍,其中大部分時間和小米雪玩“追蹤掃地機器人”這個遊戲,好不容易才完成一半,他擡頭瞄了眼牆上的時锺,愕然發現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難得的假期已經過去一大半了。
夏至果斷把拖把一扔,外套脫了往地上一砸,雄糾糾氣昂昂的走到葉洽面前,大聲道:“我不要玩SM了!我們來上床!”
葉洽正在看報紙,聞言只擡了下眼皮,道:“不是你要玩的嗎?”
“不好玩!”還有一句“你故意讓我玩不好玩的”這句他沒敢說出口。
葉洽這才放下報紙,擡頭認真的道:“你真不要玩了?”
“是的!”
“哦,可是我還想玩怎麽辦?”
葉洽慢悠悠的拿出一捆繩子,黑色的皮質品,上面還有漂亮的镂空花紋和鎏金,一看就知道是捆什麽的。
夏至並不意外,大義凜然的伸出手臂道:“隨便捆!來幹我吧!”
葉洽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的行動起來,幾分锺後,夏至像條鹹魚幹一樣被吊在曬衣杆下搖擺,只有腳尖著地,雖然陽台的窗簾拉著,他還是有很不妙的預感。
“我怎麽覺得這個姿勢不太方便啊……”
“沒關系。”葉洽從後面“突襲”了夏至,雙手扶著他的腰,湊到他耳邊暧昧的道,“我覺得方便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