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那是因為……」周磊說不出話了，那是因為那個時候不知道江潛的哥哥是因為韓喻才死的，周磊在前幾天才知道為什麼江潛見到韓喻就那麼激動，但是就算知道了，他也什麼也做不了，不過，那份幫不上忙的愧疚讓他現在鼓起勇氣。

　　「你只周磊吧！我記得你家……」

　　「韓喻——」韓喻還沒說完，江鴻就喊了出來，周磊只是一個脾氣比較暴躁的學生，他不想因為自己讓周磊見識到黑暗的一面。

　　「你著急什麼？」韓喻面色帶笑的看著他面帶焦急的看著自己，忽然就改變了注意，也許該給他留點面子，這麼一想，韓喻又笑了，他不是一個很吝嗇的人，只要合了他的心意，他就可以放人一馬。

　　江鴻也不說什麼了，定定的看著韓喻，希望他不要總是咄咄逼人。

　　韓喻看著他那樣子，覺得很奇異，他究竟怎麼想的，難道自己來找他，還是自己的錯了，現在這是什麼樣子，好像自己才是做錯的那個，嘖嘖，他才最委屈好不好！

　　「我只是說，周磊家離這裡挺遠的吧，一起出吃個飯。」韓喻就算生氣也不會保持理智，他也做不出來在這麼多人的情況下親自動手那種欺負人的事。

　　聽到他的話，江鴻沒有放鬆警惕，他知道依韓喻的性子，可不會這麼容易就放過周磊。

　　「愣著幹什麼，走吧，還等我請你們啊！」不得不說，韓喻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只是這麼閒散的一笑，就攫取了很多人的眼球。周磊也有些不明白了，韓喻和江潛之間，難道消解了嗎？不會吧，那個時候江潛差點被韓喻打死啊！

　　韓喻在前面走著，嘴角噙著冷笑，他雖然不小心眼，但是也不大度，能給江鴻一個面子，現在不動周磊已經是極限了。

　　「韓總！」江鴻叫住了他，「我想單獨和您談談。」江鴻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對周磊使勁兒打手勢，讓他先走，周磊雖然腦子熱了點，但是多少反應過來了，點點頭，打算離開。

　　「既然遇上了就一起吃個飯吧，不用這麼著急走。」韓喻不知道什麼時候轉過頭，手插在兜裡笑著看兩人。

　　「韓喻！」江鴻對一件事這麼黏糊很不滿，都是男的，用得著這麼小氣嗎？弄得跟女的似得。江鴻對於現在僵持的狀態甚是不滿，但是也不敢甩手走人，雖然以前他常幹這些事，但是現在他不是原來的江鴻，而韓喻也不再愛他。

　　周磊這會兒才覺出自己好像闖禍了，打著呵呵要走，但是被韓喻一個眼神止住了，「怎麼了，現在才想走？」韓喻也不掩飾了，語氣堪稱惡毒。那邊江鴻使勁兒的吸氣，告訴自己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何必跟小孩子一般見識，但是這兩個人也太……

　　就在三人僵持的時候，韓喻的電話響了，江鴻頓時鬆了口氣，雖然這種場合很老套，但是他是多麼感謝打電話的那人啊，這傢伙簡直是自己的救星。等江鴻知道那人是徐景的時候他覺得他要把這句話揉吧揉吧的吞肚裡。

　　……

　　吳傑回到家之後一頭就到了下去，睡的昏天暗地，最後是被餓醒的，揉了揉肚子，也不管身上的衣服被蹭皺了，打了個哈欠用涼水洗了把臉，然後才徹底清醒過來。

　　隨手拿了些錢，打算到樓下買點吃的，沒人的時候，他挺正常的。

　　接到趙輝的電話的時候，吳傑已經把四個包子吞到了肚裡，「你說那裡？」吳傑顯然已經忘了晚上有他的接風宴，而此刻窩在沙發上的人摸了摸肚皮，尋思著要是不去會怎麼樣？

　　也沒事什麼吧，畢竟自己才是主角，他這個主角說話了，其他人那有說話的餘地，哈哈哈……

　　聽著他不靠譜的笑，趙輝抬了抬眼鏡，就算隔著電話，他也一樣得體的欠揍。

　　「韓總說這是專門為你開的歡迎會，你要是不去，韓總可能會掃興的。」

　　「……」傻笑中的吳傑，娘的，直接說他會生氣你會死啊，這麼拐彎抹角，不知道他沒文化嗎？聽不出來你在說什麼！哼哼哼！！

　　「我吃過了。」吳傑覺得他不應該得罪這個人，因為這人很讓他感覺很黑，而是是森森的！

　　「我聽見了。」

　　「……」你妹！吳傑心裡十萬隻草泥馬開始奔騰，但是就是不敢反駁，只有很用力的咬著包子，表示自己的決心。

　　「去了你喝酒的時間可能比較多。」趙輝暗示的說，本來就是一起去喝酒的。

　　「……」吳傑無語的看著面前2L的牛奶，他想史一史了。

　　「吳先生？你還在嗎？」趙輝對吳傑不靠譜已經司空見慣了，所以才特地打電話提醒，難道說，還是晚了嗎？

　　「你告訴韓喻，我在酒吧看見一女孩，今天實在抽不出身，請他明天請早兒吧！」吳傑一抹臉，又看了看自己的肚皮，為了肚皮也為了不會再被韓喻和其他人笑話，吳傑決定，今天死也不能去。

　　趙輝「……」

　　「您能告訴我您吃了多少嗎？」趙輝的嘴角抽了又抽，其實每次像這樣的聚會，吳傑都會躲的，躲的借口五花八門，一開始他還覺得這人是真的不靠譜，後來覺得，也許自己看的太淺薄了。但是就算知道為什麼，他也得陪著這位爺演這二百五的戲。

　　「其實也沒多少……」吳傑看了看桌子上拳頭大的包子，笑的特別心虛。

　　「韓總會掃興的。」那邊傳來一聲無奈的歎息。

　　都說讓你說話直接點了！吳傑想把包子從電話裡丟過去，砸死一個是一個。

　　「小趙啊！」吳傑忽然換了種口氣，哀怨的啊，「你總不能這麼欺負哥吧，你不知道我剛回來嗎？這時差還沒倒過來，你怎麼這麼不通情達理啊~~~~」吳傑像個小姑娘一樣，趴在沙發上撒嬌，但是嘴裡還不忘乘空隙塞了點包子。

　　「吳先生……」趙輝的臉都開始抽搐。

　　「小趙啊，哥也知道你不容易，但是你也要體諒哥啊，你才來半年多不知道啊，有一次我吃飽了和他們聚聚的時候，我有多淒慘你是不知道啊，你要是知道就一定不忍心讓我去的……」

　　上次是因為出門踩了狗屎，上上次是因為睡過頭，在上上次是因為找不著地方……趙輝想著他每次想借口是不是都特痛苦，要不然為什麼找的借口都這麼爛，而他還說得出來。

　　這次是因為吃飽了？哈，當他聽不見他在那邊嚼東西的聲音嗎？

　　「我想如果您願意，韓總一定樂意和您談一談的。」趙輝每次聽見他扭捏的聲音都會打個寒顫。

　　「人家一定會告訴韓少爺你一點也不敬業，不僅不好好照顧我還不停的笑話我的，人家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沒人愛我了，嗚嗚……人家以後再也不相信愛了！」吳傑嘟著嘴咬著包子，在趙輝看不見的地方撒嬌。

　　趙輝「……」他把電話掛了不知道韓總會不會罵他。

　　「哎，小趙你怎麼不說話，真的不理我啊，嗚嗚……人家不相信愛了……」被吳傑幾個人家雷的發抖的趙輝在沒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按了掛機鍵。臉上的笑都有些掛不住，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趙輝安慰自己，那是人妖你比得過嗎？誰讓你是人呢？

　　聽著對面的「嘟嘟——」聲，吳傑利落的把手機關機然後丟開，抱著包子啃的開心。然後舒暢的窩在沙發上睡著了，等他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看了看時間，已經過了八點，知道今天的接風又被自己吹走了，對著鏡子像個傻瓜似的笑了。

　　等吳傑出現在街上的時候已經再次收拾過了，雖然這人有很大一部分時間不著調，但是只要他穿規整了，不要做那些讓人誤解的動作，他還是頂好的一小青年的，走在街上回頭率那是槓槓的。

　　吳傑站在一條街的街尾抽煙，盯著不遠處的一個攤位，自己半隱在黑暗中，神情肅穆，要是趙輝來，一定認不出來。

　　吳傑視線的那邊，是江母真在擺攤，她在超市上班到八點，然後就提著一些小東西到夜市裡來，但是好的位置都被佔沒了，江母就在邊緣處擺了個小攤，這裡連燈光都沒有，江母自帶的電瓶接上電照的也不遠。

　　看著那位婦人熱情的招待每一個人，吳傑就覺得她的笑容那麼刺眼。他每次出去跑貨回來她都會給他不同的驚喜，或者說驚嚇？

　　上次是大早上，他找到她的時候她在掃大街，上上次他看見江母竟然在工地上搬磚……

　　想到韓志軍的警告，吳傑嗤笑一聲，把吸了一半的煙丟在地上踩滅，好好的小伙子，硬是像個變態一樣，給趙輝打電話的時候像人妖，現在這幅樣子就像是他有雙重人格一樣。

　　夜市裡，有時候看的人比賣的人多，吳傑就一直站著也不過去，好幾次他都看見江母打瞌睡，但是還是沒有過去，他的眼神已經變的平靜，自從上次看見江母抬磚，他就覺得自己的下限一直在被挑戰，而他的承受能力也一次比一次強了。

　　知道十點多，人少的時候，江母開始收拾東西，吳傑這才看見邊上有個自行車，他總算是淺淺的笑了，江母總算知道要照顧一下自己。

　　吳傑轉身離開，他知道江母明天早上還會到別的地方賣包子，他會去賣上幾個包子，就和今天下午一樣，他出去是到小弟那裡拿小弟早上買好的包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