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凱撒暗中等著吳傑，編，你就給我編！

　　莫諾光明正大的等著吳傑，扯，你就給我扯！

　　「親愛滴，比不要這麼看人家，人家知道你總是說那是我們共同的回憶，不能隨便拿出來分享的，但是……親愛滴！」吳傑扯了扯莫諾的褲管，「人家的牙好疼，身上也好疼，親愛滴，人家不想被打了，嗚嗚……」

　　「大人！」莫諾深吸一口氣，後退一步，臉色鐵青，弓身的瞬間身子崩的緊緊的。

　　「我不認識他！而且，」莫諾抬頭，一點也不掩飾眼中的怒火，「屬下工作很多，我要去找傑森，請大人恕罪！」語畢也不管凱撒，臉色不善的往外面走。

　　「諾諾——」

　　凱撒的笑有點維持不下去了，莫諾的眼睛都想翻個過兒，然後把這傢伙活活摔死。

　　吳傑再次飛撲過去，抱住了莫諾的腿，這個動作耗費了太大的力量，吳傑的嘴角開始流血，應該是傷到了內臟，就算這樣，他也尖著嗓子嘶吼，「諾諾，你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我怕——」那神態，那動作，那小眼神，還有那急切而充滿眼淚的眼睛，都讓莫諾——更加鬧心。

　　「你怕什麼？怕我嗎？」沒等莫諾開口，凱撒已經動了，嘴角掛著意為不明的笑，眼裡那是森森的寒意啊！

　　莫諾剛想開口，凱撒一個眼神丟過去，莫諾乖乖的呆著，現在可是要配合的時候，一點岔子他和吳傑都會完蛋的。

　　吳傑也很配合，隨著他的走進，吳傑縮著肩膀往莫諾的腿邊躲，莫諾頭疼，這種動作實在是……想像一下，一個將近一米八的男人縮在一個男人的腿邊雙手抱著人家的腿，還繞著腿做圓周運動，意圖把自己藏起來，你是傻逼嗎？你以為你不胖就成鉛筆了嗎？白癡！

　　「大人……」

　　凱撒沒有開口，但是眼神卻給了他足夠的警告，讓他不要亂說話，不要亂動。

　　「站起來！」走近他才發現這人有多能裝，明明內出血卻硬是趁著躲避的時候把血吞進去，還要時不時發出點聲音，怪不得他總是嬌滴滴的說著奴家奴家的，要是他不這樣，怕是力氣消耗的更快，尖著嗓子還能掩飾一下他有些粗的喘息，讓自己因為不喜歡他說話的方式而沒怎麼去關注，以此來掩護自己。

　　哼！以為我這裡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莫諾不是他們的內奸，不僅莫諾這步棋，不管是什麼人都不會蠢到去動用，畢竟做到他這個位置上，價值難以估量，不會為了這麼個……呃，人妖而把莫諾供出來，那現在的問題就是為什麼莫諾會幫他，難道……他說的有一點是真的，他愛他嗎？

　　凱撒在心裡搖頭，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這麼想，看了看吳傑滿臉的血污，不知道為什麼他想到了那天這傢伙蒙著面紗的樣子，妖嬈的身軀，除了沒有胸，他堪稱完美……

　　吳傑身子修長，略顯薄弱，但是該有的都有，削肩窄臀，一身西裝能被他穿的風流倜儻，在公司裡走一圈，能把男人女人都羨慕死。

　　看著他隨著自己的走近抖了抖，凱撒心裡有點不高興，怎麼一見到莫諾就往上飛，就算知道他可能是在裝，但是就是有點不舒服。

　　趙輝杯子裡的咖啡又濺了出來，有點懊惱的笑了一下，房子很大，但是只有他一個人的動作，他很享受這種靜謐，雖然這幾天有點忙，但是不妨礙他享受一下生活。

　　幾個小時前他才見過江鴻，江鴻前些日子把他的人介紹給自己認識，那時候他才知道，江鴻，並沒有他想像中那麼簡單，趙輝笑了笑，咖啡的味道能讓他平靜下來。

　　在知道江潛就是江鴻的時候，他不知道心裡什麼感受，那時候，拼著一死，他也想讓他離開，但是，他失敗了。趙輝的笑容中多了點什麼，好像有些無奈，有些苦悶。

　　其實他欠江鴻很多，只是他不知道罷了，不過，他不知道也是最好的，現在的生活很好，他不想去打破，也不想再去回憶什麼，江鴻現在很好，而自己，生活也沒多大的變化，他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平靜而安逸。就算以前被韓喻壓搾，現在被江鴻壓搾也是一樣的。

　　太陽只剩下餘暉，趙輝從沙發上坐起來，把早就涼掉的咖啡喝完，揉了揉額頭，要出去了，這個時候偷偷回家只是休息一下，這段日子都是在公司裡過的，只是太壓抑了，而且這麼久，就是他也有些吃不消，跑了來休息，就感覺好多了。

　　偶爾他也會想起吳傑，但是，趙輝的笑容有些澀，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願意再相信愛情，那些所謂的愛帶給他的家人太多的傷害，不是他不相信吳傑，吳傑的細心他看的了，吳傑是個好人，他知道，吳傑是認真的，他也知道。

　　趙輝看了看窗外，嘴角的笑帶著些許的希冀，要是……要是他回來之後還願意堅持的話……想到這裡，多年死水的心泛起了絲絲的漣漪，連嘴角的笑都沒有發現。

　　一個寂寞太久的人，也是渴望被關懷的，但是這種希冀，在某些時候，無關情愛！

　　出了門，趙輝的臉上就又掛上了那種特有的笑，恬淡而溫和，親切而又疏遠。

　　「周磊，我說過的，放棄吧，不要再浪費彼此的時間了，我不會帶你去找江鴻的。」趙輝其實骨子裡並不是一個淡漠的人，但是他也不是一個好心氾濫的人，江鴻雖然沒說，但是照現在公司是江鴻做主的情形來看，他和韓喻，已經不是單純的愛恨問題了，而且周磊，他的力量太薄弱，想殺韓喻，那是做夢。

　　雖然嘴上沒說，但是趙輝對上次因為周磊的出現而連累了江鴻仍然有些難以釋懷，畢竟是經歷過一些事的人，對周磊孩子似的做法，有些不滿，但是卻沒有說過什麼，畢竟人都要自己長大，他只能從邊上把一把。

　　周磊這些天過的並不好，他被韓喻的人直接送到父母那裡去了，還是在校大學生的他被勒令轉學不說，還被父母送到老家，瞞著家裡人從老家來到這裡就被父母找到了，直接被關了起來，周父氣的要和他斷絕父子關係。

　　經過這麼多的摸爬滾打，周磊竟然打聽到了趙輝的住處，於是趙輝過上了被人跟蹤的日子，他不介意被跟蹤，但是介意跟蹤的人的拙劣的技巧。

　　畢竟還是孩子，而且沒經歷過多少事。趙輝歎息，對上那雙倔強的眼睛，趙輝覺得有必要和江鴻說一下。

　　「我只是想請江鴻教教我，我知道他是混過的，他說過，他下不了手，那就讓我來，所以，讓我見江鴻！」少年的口氣可是一點也不善，但是那種堅定勾起了趙輝的興致。

　　「你知道什麼是愛嗎？」趙輝的聲音很輕，還帶著若有若無的無奈和嘲笑，但是周磊沒聽出了。

　　「江鴻說過同樣的話，為什麼總是以為我小就不懂愛，我雖然沒有你們那樣經歷過那麼多的事，但是我的愛，也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周磊在一開始被人質疑還會生氣，但是現在不會了，他只是用自己的行動反駁那些人，他知道如果這些人知道自己和江潛連牽過手都沒有，一定會覺得自己瘋了，但是，那種愛意卻在他的心底生根發芽。

　　也許江潛連記都沒記住自己，但是周磊就是這麼一個死心眼的人，他認定的，哪怕是死了，他也忘不掉，他以往是不相信什麼一見鍾情，但是只要和江潛沾邊的，他全信，他甚至去找過半仙，但是都沒有結果。

　　他也想忘了那個人，但是忘不掉，就算那個人不在了，他滿心滿眼的都還是他，周磊覺得自己要是再不做點什麼就要瘋了！

　　時間沉澱，他想他瞭解江鴻的感覺，但是理解不代表他能放棄。

　　周磊就像是個孩子，朝著一個方向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哪怕這條路他從沒走過，他的堅持不可理喻，也許根本沒人相信這種愛情，但是周磊愛了，愛的義無反顧，為了江潛，他小心的接近，那時候江潛住院，他為了靠近江潛，也跑去住院，還覺得樂滋滋的，這種瘋魔一樣的愛，可怖，但是也可憐！

　　「周磊，愛……並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尤其是在你有一個圓滿的家的時候，當你走出這一步，也許就再也沒辦法回頭！」趙輝想，自己可能永遠也不能理解這種愛，那時候姐姐為了愛把命都丟了，那時候，他愛的那麼淒慘，下場也是頗為狼狽的。

　　趙輝永遠是理智的，他有自知之明，他的仇不是他能報的，從他懂事後，就出逃，然後自己生活，這麼些年，他從沒有想過要報仇，或者說，他更想把所有的一切遺忘，人生太短暫，他不能把這輩子也賠上去了。

　　當然，個人有個人的過法，周磊選擇記住，起碼比他勇敢，因為他連記住的勇氣都沒有。

　　「我帶你去見江鴻，但是他幫不幫你就不是我的事了。」趙輝不是一個心軟的人，也不是一個相信愛情的人，但是，他願意幫助眼前的人，而且真正提供幫助的並不是他，最終的決定權不在他手上。

　　這麼一想，趙輝覺得這些天自己都有點自尋煩惱，早就該把這個麻煩丟給江鴻的。

　　韓喻在江鴻跑了第五次衛生間的時候，終於忍不住開口，「你怎麼了？」眼中的擔憂藏都藏不住。

　　江鴻抬頭一笑，邪氣橫生，丫丫的，你不是裝嗎？不是不開口嗎？哼，老子也不理你。

　　看著江鴻掛著笑，但是就是不理會自己，韓喻心底有些尷尬，他當然知道江鴻笑什麼，他也不想開口的，但是，就是忍不住。這段日子，其實他有些小心翼翼，就怕觸怒到他，雖然不常開口，但是他的心，一直都繫在江鴻身上的。在那天那樣說之後，他不知道要怎麼在開口，不知道要怎麼和江鴻說話。

　　雖然江鴻一切照舊，但是他還是怕，江鴻不知道在他走出去之後他有多恐慌，也不會知道當江鴻說出他的命是一場利益交換的時候，他有多傷心，他的心整夜整夜的疼，其實他什麼都吃不下去，但是當江鴻在看著的時候，他逼著自己努力的吃，有時候想想就覺得現在的自己簡直窩囊透頂，但是，他真的沒有辦法，有時候他以為，也許一覺醒來一切就都會好起來，但是每一次他都會失望。

　　看著江鴻呆著臉把食物拿進來的時候，韓喻覺得自己好像要死了一樣，都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的自私，所有的一切就不會發生了。他一個大男人，總會在午夜夢迴的時候留下幾滴心痛的眼淚。

　　韓老爺子也說過，讓自己振作起來，這樣才能留在江鴻，但是，韓喻覺得不想再強行留著他了，他曾想過以死來給江鴻解脫，但是他錯了，他的死也會帶給江鴻無盡的麻煩。

　　現在的韓喻好像失去了動力一樣，不想動彈，不想說話，每天只是在江鴻沒注意的時候貪婪的看著他，除此之外，他的腦子好像當機一樣沒辦法運轉，他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想做。

　　韓喻這次是哀莫大於心死，他不想再給江鴻壓力，他不想再看見江鴻難受的表情，就算心底有個聲音偶爾會叫囂，把他留下，韓喻也覺得要還江鴻一個自由，那怕他的自由，是自己心死的結果，韓喻也在所不惜。

　　韓喻總在吃東西的時候想，要是自己慢一點好，是不是就能把江鴻多留一下時日了，但是這種想法總在看見江鴻無所謂的樣子的時候，消失個乾淨，也許……自己怎麼樣，在江鴻眼裡都沒差別吧，也許，就算自己不好，也留不住江鴻多久吧！

　　這些天，他總在江鴻看不見的地方苦笑，若是以往，他是不會給江鴻反抗的機會的，但是這次，他只能選擇放棄。

　　「江鴻……」韓喻還是開口了，「身體不好就讓醫生來看一下吧……」反正這裡是醫院。

　　江鴻在他說的醫生的時候就瞪了過來，是那個王八蛋讓他進的醫院，又是那個王八蛋讓這肚子裡有個小東西的，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江鴻就來氣，為了生孩子，張翰找了各種借口把隊伍都帶來了，真是丟死人了，到自己這裡，又不斷的搪塞，什麼要養精蓄銳啊，什麼避避風頭啊！都是屁話！

　　江鴻覺得生孩子就已經很難讓人接受了，還要被人圍觀，雖然這人是自己人，江鴻還是覺得惱火，其實最惱火的是那每天十幾通電話的關心！

　　你說你關心就關心吧，為毛每個人都勸自己少發脾氣！

　　我脾氣有那麼火爆嗎？胎教腫麼了，我兒子出來再教不行嗎？

　　江鴻這種誹謗不知道說了多少，但是就是沒機會說。現在逮著韓喻這個正主兒，就差吐他一臉口水，啊呸，你個小禽獸，要不是你，小爺在外面當男人當的好好的！

　　看江鴻臉色不渝，韓喻有些擔心，還是開口，「江鴻——」

　　話還沒說完，江鴻就撲了過來，窗外的狙擊擦著江鴻的頭髮飛過去，那一瞬間，韓喻的瞳孔驟縮，嚇的心臟都要停止跳動，這麼多天，第一次露出這麼明顯的怒氣。

　　韓喻還沒來的及說話，門外就出現吵鬧的聲音，江鴻臉色一變，推著韓喻就往浴室裡去，那裡有他藏著的私貨，而且這麼大的事，只要有幾分鐘韓家的人就能趕過來，與此同時，江鴻按響了身上的特製報警器，唐棠那邊可能更快一點。

　　其實從窗子下去可能更好，但是外面有狙擊手，閃個影子都會開槍的。

　　兩個人的動作不慢，但是他們低估了外面人的實力，在他們進到浴室之前子彈就已經飛了過來。江鴻被韓喻推了一把，在心裡咒罵這個房間太大了，只是個醫院，用得著這樣嗎？

　　韓喻隨手就把浴室的門鎖上，皺著眉頭看著江鴻遞過來的東西，「你在爺爺的眼皮子低下藏這些？」

　　「哪兒那麼多廢話，要不是我藏點東西，咱倆都得玩完！」

　　江鴻對於自己在軍人的眼皮子地下藏私貨一點不好意思也沒有，浴室裡根本沒有藏人的地方，韓喻也不猶豫，很爽快的接過槍，看江鴻臉色有些不對勁兒，心裡有種不安開始蔓延。

　　「江鴻，待會兒我掩護，你趁機衝出去！」

　　江鴻丟給他一個白癡似的眼神，被他拉著遠離了門，同時開槍逼退門外邊的人，「現在走廊上應該都是敵人，現在出去，還不如在這裡等救援。最多五分鐘。」大家都是經歷過這些的人，江鴻很奇怪，為什麼韓喻會犯這種錯誤。

　　韓喻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心裡的不安再擴大，尤其是看見江鴻有些蒼白的臉的時候，那種不安幾乎要化作恐懼。

　　「江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