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
月下清酒。
白紹錚出征這麼多年,除了與眾將士豪飲慶賀,一人時還是喜歡喝點清冽的佳釀。
尤其是今日,正值元宵。
很久之前,那時景淵還只是個小皇子,二人便約著偷偷跑到京城裡賞花燈。彼時他也正是鮮衣怒馬的年紀,儀錶堂堂,威名在外,走在街上也十分惹人注目。景淵有些吃味,便在小攤上給他買了一個青目獠牙的惡鬼面具叫他戴著。
年年如此,直到丙辰四年。
那一年景淵的父親,那時的天子臥病在床。老皇帝脾氣壞了一輩子,但卻十分欣賞自己這個麼子,便有意讓景淵繼承皇位。
景淵自然是一百個不願意,得了消息跑到白紹錚這裡哭鬧,說是要和白紹錚私奔。
“你是皇子,這天下都是你的,你能跑到哪去?”白紹錚心裡也是慌亂不定。不管他如何早熟,碰到這種情況也還是每個主意。
景淵瞪著紅眼睛,道:“白紹錚,你捨不得你白家的家財萬貫、你白大少爺的前程似錦你就直說便是,又何必要拿這些藉口來搪塞我。你難道想看我跟父皇那般孤老終生不成?你知道我從小到大最大的噩夢就是當這皇帝,到頭來你又這般敷衍我。”
白紹錚百口莫辯,最後只能頹著臉,道:“景淵,你莫要誤會我。你知道我一身熱血全是為你而灑。你想走,我陪著你便是,死千次萬次也不悔。”
“這可是你說的。”景淵站起身來,道:“後日是元宵,我們就那天走。”
話剛落地,白紹錚便聽見門扉闔上的碰撞聲。
他一人在黑暗中沉思良久,心裡終歸沒底。但他句句所言都是由心而出,絕無半點虛假。
簡單地收拾好行囊,把劍磨了磨,幸而他爹娘去世得早,此時無牽無掛。
那年的元宵天公不作美,雷雨交加。他在城外等了一夜,天光大亮時卻等來一紙詔書。要他繼承父職,去鎮守邊疆。
那時他跪在泥濘的土地上,低著頭,只看見至始至終陪伴自己的這柄劍。
等他再見到景淵,已是五年之後。他凱旋歸來,景淵已是披著黃袍的天子。
中間相隔的光陰,如同沾滿墨水的畫筆,滴漏了二人相守相伴的年少畫卷。
“又在喝悶酒了。”
白紹錚聞聲,轉頭,只見景淵一襲青衣,襯著冷月微微發亮。顯然是偷偷溜出宮的。
他一步一步走過來,眉目流轉,還是少年時的風情。
白紹錚以為自己喝醉了,抱到了人才知是現實,便歎了口氣,親著他額頭。
景淵難得地不解風情,推開他,道:“有個好消息,有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白紹錚不管不顧地又抱上去,道:“你想說哪個我就聽哪個。”
“壞消息嘛,是我已經代替你告老還鄉了。好消息嘛,是我打算給你個解釋。”
白紹錚一怔,有些不知情況。
“也是這個日子,我剛把細軟拿上,就被我爹叫過去狠狠罵了一頓。”
景淵又一次推開白紹錚,走到院子裡那顆桃花樹下,回頭沖他笑了笑,說:“他當時說我不知天高地厚,還說要殺你。我問他什麼時候知道我倆的事情,他也沒回答。我當時就對他說,我們逃出去就沒打算活著,兩個人一起死倒也乾脆俐落。他那老傢伙就直接叫人把我迷暈了,等我醒來的時候,你已經去做了你的鎮遠將軍。”
“我……”白紹錚剛想開口解釋,景淵沖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我知道你有苦衷,只是當時,唉。”景淵輕輕歎了口氣。
“對了,你知道我有個哥哥吧?對我很好,當年也心甘情願地去做了王爺,前幾日來京城時還囑咐我要我當心身體。”
“嗯。”白紹錚知道這個人,名喚景麒,算是難得大度的皇兄。
“他現在被我綁在皇宮裡。”景淵走到石凳旁,坐下來,拿起白紹錚的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我告訴他,說話是要負責的,既然想我身體健康,那就必須負責到底。”
“……?”紹錚有點琢磨不透。
“該做的準備都已經做好了,等我一走,他就會變成皇帝。”
“啊?”白紹錚以為自己聽錯了。
景淵有些煩躁,摔了手上的瓷杯,道:“呆子,我再問你一句,你是不是捨不得你白大將軍的威名赫赫?捨不得這京城的榮華富貴?”
白紹錚像狼狗一樣撲上去,驚道:“你的意思是?”
景淵沉吟了一番,道:“可能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一場——私奔。”
白紹錚都開心得傻了,瞪大了眼睛看著景淵。
“別開心得太早。你拐走了真龍天子,下半輩子有你受的。”
白紹錚狠狠抱了上去。
“一輩子為你活為你死,這點罪算得了什麼。”
“還有,你讓朕損失了後宮佳麗三千,你以後得加把油彌補我。”
“保證操得你不知年月。”
“好大的口氣。”景淵笑呵呵地說。
終 不知年月
起初只是白紹錚小小地抱怨了一句,說是伺候了景淵一輩子。
彼時離那場全國鬧得沸沸揚揚的私奔已經近十個年頭,他們遊山玩水到了江南,在一個小鎮置辦了套宅子休憩一段時間。
景淵聽了心有不爽,一天沒說話。
白紹錚洗完澡回房看景淵還是冷著臉坐在床上,只能親上去賠不是。
景淵推開他,道:“今晚讓我好好伺候伺候你。”
白紹錚一開始還覺得新鮮,躺在床上任他施展。
他剛從熱水裡出來,肌膚滾燙,景淵騎在他腰上,俯身吮`吸著肥碩胸肌上的鐵豆,另一顆拿手捏玩著。
蜜色的肌膚滲出微汗,讓他手下這具身體愈發可口。
“怎地都不見老。”景淵讚歎。
白紹錚得意挺了挺胯下,算是挑`逗。
景淵只能乖乖把手探下去,那巨獸還只是半勃,他拿手輕揉著。
待得那物愈發硬直,他便起身下了床,從房裡的櫃子裡拿出些物什。白紹錚也不管,只感覺自己袍子被完全解開,傲人的粗莖挺立在空氣中,惹人垂涎。
景淵左手兩指覆在他飽滿碩大的龜`頭上,將那馬眼撐開,看裡面汩汩流出透明的粘液,十分動情地拿舌頭舔舐了番。
右手捏著根鵝毛管,上頭沾滿了潤滑用的香油,邊角都被打磨平,一點一點捅進了白紹錚的尿道。
白紹錚只覺得微微不適,隨即而來的是一股怪異的快感,如同那裡被人瘙癢一般讓人難以忍耐,失聲叫了起來。
景淵將那根鵝毛管反復捅進捅出,每次都帶出來更多的液體,只看見白紹錚都爽得兩腿發抖。
“白大將軍也會騷成這樣,你看,這裡流的水越來越多了。”
“淵兒,你再舔舔。”
“偏不如你意。”
景淵惡劣地將鵝毛管插在馬眼中沒有拿出,又搬起白紹錚健碩的長腿,一路舔到了那頎長有力的腳掌,吮`吸著那腳趾,如同吮`吸的是那肉`棒般,從趾縫舔到趾甲,忘情地道:“你平時這般服侍我,我也想待你這般好。下輩子我就做你的奴隸,只服侍你一個人好不好?”
“好……好……”白紹錚被一波`波的快感沖昏了頭,只能有一搭沒一搭地應答著。
景淵自己也受不了了,拿香油將自己的後`穴潤滑番,再輕輕拔出那根鵝毛管,半握著那愈發粗長的肉`棒,坐了下去。
白紹錚又舒服得歎了口氣。
景淵只覺得那裡被狠狠地撐滿了,仿佛他陽`具上的每一根經脈都是如此清晰,這人的身體存在感如此強烈,讓他無法自拔。
白紹錚還嫌力度不夠,兩手握住景淵的腰,一下又一下往上挺送著自己的粗莖。
景淵實在受不住,只能求饒,但白紹錚這次霸道非常,一下比一下狠,二人沉溺在快感中無法自拔,不知年月。
直到情事畢,景淵趴在白紹錚的胸膛上沉沉睡去,又夢到年少輕狂,二人忘情地接著吻,世界中只有彼此的痕跡,沸騰的生命只為彼此而存在。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