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3 誤炸事件

　李經方前面的話林遠都沒覺得怎麼樣。可是最後一句話。卻讓林遠的心猛然間起了波瀾。如果法國拒絕開放領空。那麼經由法國轟炸德國魯爾工業區的計畫就完全泡湯了。對整個戰局都會產生巨大影響。

　林遠立刻指示李經方。要求李經方通知法國大使。法國東部遭到轟炸事件。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是中國空軍所為。希望法國方面保持冷靜。不要背棄雙方的既定協議。

　李經方在得到林遠的指示後。立刻去找法國大使。繼續會談。可是很快就有侍從來找林遠。向林遠報告：「林帥。法國大使在會談中大發雷霆。李經方司長有些鎮不住了。」

　「怎麼鎮不住了。」林遠的臉上微微浮現出怒意。好一個法國大使。現在事情還沒弄清楚。就敢向我們發火。

　「報告林帥。整個會客室都是法國大使的咆哮聲。法國大使幾乎變成了……變成了一條瘋狗。」侍從用「瘋狗」這個不文雅的詞形容法國大使。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微微低了低頭。

　「法國大使怎麼能這樣。一點外交官的禮節都不顧了嗎。」

　「是這樣的。林帥。法國總統給法國大使發來了電報。要求法國大使用最強硬的態度對待這次會晤。所以法國大使才如此囂張。我甚至聽說……聽說……」

　「你聽說了什麼。別吞吞吐吐的。有什麼話都說出來。」

　「這些話是我無意中聽到的。是法國大使和他的部下說的。他們說。1885年的時候怎麼對待中國。現在就怎麼對待中國。」

　林遠愣了一下。疑道：「1885年。1885年怎麼了。」

　「林帥您怎麼忘記了。1885年的時候。法國逼迫清政府簽訂了喪權辱國的《中法會訂越南條約》。將越南從中國強行奪走。越南從此不再是中國的屬國。而是成了法國的殖民地。」

　「法國人好大的膽子。」林遠颺起手。狠狠在桌子上一拍。「法國人是把我當慈禧太后。把我們中國當成清政府統治下中國。我不狠狠收拾他們。怎麼能行。帶我去會客室。」

　侍從帶著林遠來到會客室。剛到門口就聽見法國大使在裡面放聲咆哮：「你們中國轟炸了我們的領土。你們無論如何不能再使用我們的領空了。」

　林遠讓侍從把門推開。邁步走了進去。開門聲和腳步聲讓法國大使下意識回頭。一眼看到了林遠。

　法國大使一看到林遠。那股趾高氣揚的勁頭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聲音也從大灰狼變成了小綿羊。賠笑道：「林帥。您怎麼來了。」

　這都是林遠個人威信帶來的結果。不管是誰。只要林遠往他面前一站。他都得老老實實。服服帖帖。誰敢冒犯林遠的「天威」。

　林遠冷笑一聲。走到法國大使的近前。沉聲說道：「你的聲音這麼大。我想不聽到也不行啊。」

　法國大使見到林遠出言諷刺。急忙賠笑道：「實在抱歉。林帥。我是有些太激動了。這次貴國對我國的誤炸……」

　「等等。誰說這次轟炸一定是我們幹的。」

　「貴國是這一地區唯一的空軍力量。除了貴國。還能有誰。那些地方總不會是我們自己炸的吧。」

　「你們就沒有懷疑過德國人嗎。德國人也是有飛機的。他們還曾經空襲過我們的補給基地。」

　「不會的。德國空軍的基地距離我們的邊界很遠。他們的飛機不可能飛得過來。更重要的一點。我們和德國在這場大戰中是互不侵犯的。他們沒有道理轟炸我們。」

　「德國人就不會故意轟炸你們。然後挑撥我們和你們的關係嗎。」

　「這個應該不會吧。原因很簡單。德國空軍基地距離我們很遠。遠遠超過了他們的航程。」

　法國大使還要再說。林遠把手一擺。斷然說道：「好了。不要多說了。我看這件事情就是德國在蓄意挑撥。你也不要多說了。借用法國領空的事情不變。至於事情的真相。我會調查清楚的。我宣佈。這次會談到此為止。散會吧。」

　林遠的強硬態度。讓法國大使無話可說。乖乖地帶著部下走了出去。林遠和李經方還留在會客室裡。林遠看向李經方和他的部下。責備道：「你們身為經驗豐富的外交人員。難道就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是德國人在挑撥嗎。」

　李經方走到林遠的面前。無辜地說道：「林帥。我們想到了。也和法國大使提出來了。可是法國大使根本不相信。或者說。他不願意相信。不願意承認。」

　「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說法國大使不願意承認。」

　「林帥您也知道。法國雖然是我們的盟友。可是一直和英國、德國還有美國勾勾搭搭。眉來眼去。我們借用法國領空。對德國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可以說是致命威脅。法國不願意看到這一幕。可是他們有不敢違逆我們。於是就借助這次誤炸事件。拒絕向我們開放領空。」

　林遠輕輕點頭。「你的分析很有道理。不過不管怎麼樣。法國都不敢違逆我。他們法國的領空。我是要定了。你們立刻安排我們駐法國的外交官。會同空軍方面的駐外武官。組成聯合調查組。前往事發區域。調查這件事情。」

　此時的林遠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其實就是德國人一手鼓搗出來的。這正是黑男爵霍芬海姆的計畫之一。

　霍芬海姆認為。法國是歐洲大陸上的一個極其重要的力量。如果能促使法國加入英國與德國的陣營。那這一戰歐洲的勝利機會很大。就算法國不加入英國和德國的陣營。與中國全面鬧翻也是極好的。

　於是霍芬海姆秘密抽調空軍精銳。移動到法國和德國的邊境上。準備對法國進行轟炸。不過德國和法國的邊境地區是沒有機場的。於是霍芬海姆想出了一個瘋狂的主意。那就是在公路上降落飛機。在公路上補充燃油。繼續攻擊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