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8 臨死之言

　林遠一聽這話差點驚叫出來，問道：「船長找到了？在什麼地方找到的？」

　徐思遠說道：「在大海裡，是被我們的偵察艦隊找到的。「

　林遠驚訝地問道：「你說什麼？在大海裡？他怎麼會在大海裡？」

　徐思遠說道：「我們也不知道，他的狀態非常不好，意識也不清晰，問他什麼他也說不出來，而且醫生說他隨時有生命危險，已經轉進重症監護病房了。」

　正在這時，機務人員敲門說道：「林帥，飛機已經到達海參崴軍用機場，一分鐘後降落，在下降過程中飛機可能遭遇不穩定氣流，希望林帥系好安全帶。」

　林遠說道：「好的，我知道了。」然後對徐思遠說道：「好了，我們就先說到這裡，我馬上就要降落了，等到降落了再說。」

　徐思遠答應下來，關閉了通訊器，林遠回身把安全帶系好，這時機身廣播裡傳來了機長的聲音：「請大家注意，飛機準備降落。」時候不大飛機就穩穩地落在了停機坪上，林遠走下舷梯，就看見一群人在等著自己。

　林遠來到人群中央，一個軍官走上前來，對林遠說道：「林帥，我是偵察艦隊司令員劉濱，徐政委派我來迎接林帥。」

　林遠說道：「聽說錢望海找到了？那我們直接去醫院吧。」

　劉濱點頭答道：「好的。」然後帶著林遠上了汽車，車上林遠問道：「你是怎麼發現他的？」

　劉濱說道：「我們是在十八號海域的邊上發現他的，我們的艦隊正在向十八號海域航行，突然發現海面上有亮光，我們就循著亮光找了過去，發現了一個救生浮筏，錢望海就在救生浮筏上，不過救生浮筏有一半損壞了，人已經不能完全在上面了，有一半身子得泡在水裡，水溫很低，人已經凍得不行了。」

　林遠點點頭，問道：「那你們的船到達事發海域了嗎？」

　劉濱答道：「沒有，在救上錢望海之後，海面上突然起了風浪，我們的船沒法走了，只能先撤回來。」

　說著話就來到了醫院，林遠直接去重症監護病房，在病房外面問醫生：「裡面的人怎麼樣了？」

　醫生說道：「危在旦夕！長時間處於低溫環境，他的腎臟、肝臟的功能已經衰竭了，我們現在不過是把他的命延長一些罷了。」

　林遠說道：「是不是這個人肯定救不活了？」

　醫生說道：「肯定救不活了！」

　林遠伸手去推重症監護病房的門，醫生一把攔住他，說道：「林帥，重症監護病房是無菌的，你不能就這樣進去。」

　林遠說道：「裡面的人對國家非常非常重要，我必須在他死亡之前問到一些情況，見諒。」

　林遠說完便推開了醫生的手，醫生還要說話，兩個林遠的護衛便用眼色制止了醫生，林遠站在門口想了想，回頭對沈晚晴說道：「晚晴，你跟我進去。」

　沈晚晴於是跟著林遠來到裡面，只見一個中年男人躺在病床上，鼻子上插著呼吸管，胳膊上紮著輸液管，導尿管插在下身上，胸口貼著心電圖測試電極，林遠走到錢望海跟前，彎下腰把頭湊近他的耳朵，輕聲說道：「錢望海！」

　這時一個醫生過來說道：「林帥，他的意識不清晰，未必能聽見你的話。」

　林遠伸出手指，做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然後接著說道：「錢望海。」錢望海還是沒有反應，林遠接著說道：「萬里驚濤號怎麼樣了？」

　錢望海的眼睛轉了一下，嘴唇輕輕一動，似乎想要說什麼，林遠急忙把耳朵湊在錢望海嘴邊，然後抬起頭對沈晚晴說道：「快去找海參崴的情報部門，問問他們，『翠兒』是誰？」

　沈晚晴立刻會意：錢望海說的是一個名字，那個名字就是『翠兒』，沈晚晴幾步走出門去，時候不大便帶著一個中年男人進來，對林遠說道：「他就是海參崴海軍保衛處的處長。」

　林遠問道：「翠兒是誰？」

　處長說道：「翠兒？他的妻子叫『劉文翠』，是不是她？」

　林遠心中一動，對沈晚晴說道：「晚晴，快，裝他的妻子。」

　沈晚晴點點頭，湊到錢望海的耳邊，柔聲說道：「我在這裡。」

　林遠就看見錢望海的手動了一下，急忙對沈晚晴說道：「晚晴，他的手。」

　沈晚晴伸手握住了錢望海的手，然後對林遠說道：「他在抓我的手，他有反應了。」

　林遠急切地說道：「趕緊問他，萬里驚濤號怎麼樣了？」

　沈晚晴伏在錢望海耳朵上，問道：「萬里驚濤號怎麼樣了？」

　錢望海的嘴唇輕輕張開，似乎是想說些什麼，沈晚晴急忙湊近他的嘴唇，可是卻什麼都沒有聽見，正在這時，只聽見邊上的心電圖測試儀發出刺耳的鳴叫聲，一邊的醫生急忙說道：「這人不行了，立刻準備注射腎上腺素，十個劑量，準備電擊器。」

　林遠帶著沈晚晴站到一邊，看著電擊器把錢望海的身體一次次地從床上帶起來，可是一邊的心電圖測試儀還是一條直線，只聽見一個護士焦急地叫道：「張醫生，病人瞳孔散大，對強光直射無縮瞳反應，血壓高壓五十，低壓十五，自主呼吸停止！」

　張醫生說道：「增加注射劑量，提高電壓！」眾人於是繼續忙碌，五分鐘過去了，張醫生無奈地搖搖頭，說道：「我宣佈，病人已無生命體徵，已經死亡。」然後走到林遠面前，說道：「林帥，他死了，我們盡力了。」

　林遠輕輕地點點頭，說道：「你們辛苦了！好好去休息吧。」然後轉頭對沈晚晴說道：「晚晴，聽見他說的話了嗎？」

　沈晚晴無奈地搖頭，說地：「聲音太小，聽不清楚。」

　林遠「嗯」了一聲，抬起手指著屋子頂上的天花板說道：「那裡有攝像頭，把錄像拿回去，找唇語專家，分析他最後嘴唇的動作，看看他說了什麼，再通知徐思遠，準備開會。」

　林遠說完，轉身走出重症監護病房，帶著眾人向會議室走去，很快來到會議室，徐思遠等人已經在這裡等待林遠了，林遠首先問道：「唇語專家找到了嗎？」

　徐思遠說道：「我們的人已經開車去接了。」

　林遠點點頭，說道：「現在應該可以確定，萬里驚濤號沒有叛逃。」

　徐思遠說道：「您為什麼這麼看？」

　林遠說道：「如果萬里驚濤號是叛逃的話，船長沒有理由被拋下船，自己跳下海，如果船上的船員進行反抗，奪取了船的控制權，那麼也沒有必要把船長扔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