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0 發現端倪

　乃木希典和營中的日軍都在等待飛人突擊隊勝利歸來，可是卻始終不見天空中出現他們的蹤影，乃木希典心中不由得冒出一個不祥的念頭：「飛人突擊隊不會出事情了吧？」

　第二天，十月十七日早上六點，乃木希典像往常一樣打開收音機，收聽林遠播出的早間新聞，這時他聽見收音機裡的女聲說道：「昨天，十月十六日晚上，我軍第七師成功阻擊來襲日軍，將敵軍全部殲滅，這次戰鬥雄辯地說明：日本帝國粗涉我國內政，最終只有全軍覆沒的下場……」

　乃木希典聽完這句話就關上了收音機，心中一片冰涼，想道：「昨天晚上和林遠部隊交手的只有飛人突擊隊，全軍覆沒的肯定是飛人突擊隊了，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會被林遠部隊阻擊呢？他們怎麼會被林遠部隊發現呢？」

　乃木希典滿腦子都是疑問，他在屋子裡面踱著步，心想：「他們應該不會是被阻擊了，他們的飛行速度很快，就算林遠部隊發現了他們，他們也會在林遠部隊調集大批兵力之前逃出來，既然他們被全部消滅，那就剩下一種可能了：他們是被伏擊的！」

　「沒錯，他們一定是被伏擊的，以林遠部隊的火力，如果他們事先知道了他們的進攻目標，然後在路上等待埋伏，就一定可以把飛人突擊隊全部消滅，不過林遠部隊是如何知道他們的攻擊目標的呢？」

　乃木希典心中想道：「一定是有人走漏了消息，甚至是故意把消息告訴林遠，那這個人會是誰呢？肯定不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人，我們的武士各個恨林遠入骨，不可能去幫助林遠，那就一定是清軍的人！」

　「可是我要怎麼查出這個人呢？這個人想知道這個消息就一定要和飛人突擊隊接觸，只要我們打探出昨天是誰和飛人突擊隊接觸過就行了，那麼接觸的渠道有哪些呢？昨天的展示就是一個絕佳的渠道。」

　乃木希典想到這些立刻叫過一個手下，說道：「昨天展示會的時候，是誰擔任的翻譯？」

　手下說道：「有三個翻譯，其中兩個是我們的人，還有一個是張成德。」

　乃木希典眉頭一皺，說道：「就是那個信口雌黃的支那翻譯？」

　手下點點頭，乃木希典冷笑道：「這個傢伙一定知道些什麼，把他給我叫來。」手下點頭要走，乃木希典突然想道：「如果這個傢伙真的是林遠的奸細，我不可打草驚蛇。」於是乃木希典急忙叫住手下，說道：「你去把張成德客客氣氣地請來，就說我要向他討教中華文化。」

　手下於是去找張成德，張成德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聽見日軍傳令官說乃木希典找他請教中華文化，便跟著傳令官欣然來到乃木希典這裡，乃木希典見到張成德非常熱情地說道：「成德君您好，我找您來是要和你聊聊天。」

　張成德還是頭一次被乃木希典這麼尊敬，真有些受寵若驚，急忙說道：「好好好，您想問什麼儘管問吧。」

　乃木希典於是就找些中華文化的事情來說，慢慢地過度到了昨天的展示會上，他問道：「昨天的展示會，有沒有你們中國人和我們皇軍士兵聊天啊？」

　張成德不知道乃木希典是在打探情況，於是說道：「當然有了，不過很少，話說的最多的人便是一個叫寧山的。」

　乃木希典眉頭一皺，問道：「寧山是什麼人？他都說了什麼？」

　張成德笑道：「寧山是寧營統的親信，兩人同宗同族，他說的東西很多，先是誇獎了石井隊長一通，然後問石井隊長怎麼能在夜空中發現目標？」

　乃木希典心中一動，想道：「他問這些事情做什麼？可疑，非常可疑！」於是乃木希典問道：「您再好好想想，他還說什麼了？」

　張成德想了一會兒說道：「他還讓石井隊長給他舉個例子，到底怎麼發現目標，石井隊長就用偷襲醫院給他做了例子，說醫院後面有一座山，東邊有一條河。」

　乃木希典心中一陣暗喜，心想：「石井竟然說出了昨天晚上的攻擊目標，張成德和寧山都是知情者，林遠的奸細必然是其中的一個！」乃木希典問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便不想再和張成德廢話，於是說道：「我還有事情，你先回去吧。」

　張成德一走，乃木希典就叫來一個手下，問道：「昨天晚上有誰出營了？」

　手下說道：「那個叫寧山的出營了！」

　乃木希典問道：「他出營做什麼了？」

　手下說道：「他仗著自己是寧瘋子的親信，根本不說自己出去做什麼！我們也不好多問。」

　乃木希典說道：「你們給我盯緊他，我懷疑這個傢伙是林遠的奸細。」手下點點頭出去，當天晚上，寧山又奉了寧瘋子的命令，離開營地前往林遠的軍營，與十六師的部隊指揮官會面，商量起義的事情。

　寧山前腳離開營房，後腳便有幾個日軍偵察兵跟了上去，日軍偵察兵遠遠地跟在寧山後面，一直看到他走進林遠部隊的營區，這才轉身回來，報告乃木希典：「寧山去了林遠的軍營！」

　乃木希典冷笑道：「寧山果然是林遠的奸細！」

　這時乃木希典身邊的參謀說道：「將軍閣下，您說寧山去林遠部隊的軍營，會不會是受了寧瘋子的指使？」

　乃木希典輕輕搖頭，說道：「不會，寧瘋子這樣做對他也沒有好處，他曾經和林遠有過無數過節，怎麼可能去幫助林遠？我看這個寧山是背著寧瘋子在做這些事情。」

　參謀說道：「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乃木希典說道：「我們去見寧瘋子，告訴他這些事情，然後讓他把寧山交給我們處理。」

　參謀答應下來，乃木希典走到門口突然停了下來，參謀急忙問道：「將軍閣下，您想到什麼了嗎？」

　乃木希典答道：「我在想，萬一這件事情真的和寧瘋子有關係呢？」

　參謀問道：「您是說寧瘋子故意洩露我們的機密，讓林遠打我們？」

　乃木希典說道：「如果是那樣就好了，我擔心的是：寧瘋子對我們懷恨在心，去投靠了林遠！」

　參謀驚訝地說道：「您剛才不是說了嗎？兩個人有無數的過節……」

　乃木希典輕輕搖頭，說道：「所以寧瘋子才派寧山去林遠部隊的軍營探聽口風，以林遠的心胸和度量，肯定會向寧瘋子表示既往不咎，寧瘋子很有可能正在謀劃一場大叛亂，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們就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