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9 改進防禦工事

　十一月十四日凌晨，第七師對清軍位於淮河以北的幾個村鎮發動了攻擊，這些村鎮是清廷為了鞏固淮河防線精心準備的，地雷、壕溝、拒馬一應俱全，就是想要擋住林遠部隊的坦克，而讓戰鬥更加艱難的是：在這些村鎮中防守的是人不僅僅是清軍兵卒，還有很多日軍士兵。

　參戰的日軍是日本自願援助軍第三聯隊，這支聯隊和前兩支聯隊相比，最大的不同就是火力，原來的日軍一個班有十三個人，全部裝備步槍，儘管第一聯隊和第二聯隊全部換裝了自動步槍，不過日軍高層覺得這樣的武器配置還是無法和林遠部隊每個班一挺輕機槍，每個排一挺重機槍的水平相比，於是改變了第三聯隊和第四聯隊的編制。

　第三聯隊於是也裝備了輕機槍，這種機槍是日本聯合英國研製的，口徑和日本裝備的明治三十年式自動步槍、半自動狙擊步槍一樣，都是65毫米，可以使用步槍彈，不僅如此，還在每個班配備了一個殺手炮發射組，火力非常強大。

　而第三聯隊的隊長更是一個大名鼎鼎的人物，他便是在林遠的時代，被稱為軍神的乃木希典，他在東北戰場的時候也和林遠較量過，不過大敗而歸，這次主動請纓，擔任第三聯隊的聯隊長，乃木希典在東北戰爭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名旅團長了，這次為了和林遠決一死戰，不惜降低職務來到中國。

　乃木希典一到前線就立刻找到清軍的指揮官，前往前線視察，袁世凱部隊的前線指揮官是寧瘋子，他便和乃木希典一起來到前線，乃木希典和兒玉源太郎不同，兒玉源太郎懂得圓滑之道，在和清廷官員交往的時候非常客氣，可是乃木希典就不行了，他把清軍當成了自己的手下，一來到前線就擺出了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度。

　乃木希典問道：「告訴我，你們在戰場上安排了什麼防禦措施？」

　寧瘋子很看不慣乃木希典那種高人一頭的樣子，要不是有翻譯在一邊修改著乃木希典的措辭，寧瘋子早就揮拳狠揍乃木希典了，儘管寧瘋子看乃木希典不爽，可是袁世凱有命令：對待乃木希典要像對待我一樣！所以寧瘋子只能忍氣吞聲地說道：「我們部署了拒馬、地雷陣和壕溝。」說完用手往遠處一指，說道：「它們都在那邊，你自己看吧。」

　乃木希典舉起望遠鏡，看了一陣子，說道：「我們到近處看看。」於是一行人便來到壕溝前面，乃木希典看看壕溝，又看看後面的戰壕，冷笑著說道：「你們挖壕溝和戰壕的時候難道不用腦子嗎？」

　這句話把翻譯嚇出了一身冷汗，心想：「寧瘋子是個火爆脾氣，乃木先生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他這話一定是說戰壕和壕溝有挖得不好的地方。」於是翻譯對寧瘋子笑道：「他說這個戰壕和壕溝挖的不對。」

　寧瘋子問道：「哪裡不對？」翻譯又把話翻譯了過去，乃木希典說道：「林遠的部隊肯定會把壕溝填平再過去的，這樣你們就算挖再深再大的壕溝也沒有用，林遠的部隊總會把他們填平的，而且你們要挖很長的壕溝，林遠部隊只需要填平一段，你說說你們挖這個壕溝做什麼？」

　寧瘋子怒道：「不挖壕溝怎麼攔住林逆匪兵的主炮戰車？」

　乃木希典笑道：「我們這次帶來了殺手炮，用殺手炮便能把林逆的主炮戰車統統消滅。」

　寧瘋子不屑地說道：「當年在黃河大營的時候，你們日本人也說過這樣的話，可惜你們的那個什麼炮只管用了一次，接下來便再也不好使了。」

　翻譯心中一陣苦笑，只好把這通嘲笑翻譯成：「殺手炮好像無法擊穿主炮戰車，我們在黃河大營外面的戰鬥中已經知道了。」

　乃木希典冷笑道：「你們懂得什麼？我已經想出了辦法，用壕溝配合殺手炮，消滅林逆的主炮戰車。」

　寧瘋子問道：「你仔細說說，有什麼辦法？」

　乃木希典說道：「把挖這個壕溝的土拿出來，在地上堆起一個緩坡，林遠部隊的主炮戰車肯定要從緩坡上下來，在主炮戰車從坡頂下到坡底的過程中，它的頭頂始終是面對我們的殺手炮的，黃河戰鬥中的主炮戰車之所以不怕殺手炮，全是因為它的身上裝備了一些小方塊。」

　「據我們的專家分析，那些小方塊裡面裝的都是炸藥，殺手炮炮彈打上去會被抵消相當大的能量，所以才無法擊毀主炮戰車，而主炮戰車的頭頂是沒有這種東西的，所以我們集中火力打它的頭頂，一定可以一舉擊毀它們。」

　寧瘋子冷笑道：「你說的倒容易，還堆成一個緩坡？你知道堆一個緩坡出來需要花費多少人力嗎？如今林逆匪兵迫在眉睫，你讓我們堆緩坡，怎麼可能？」

　翻譯把話翻譯過去，乃木希典點點頭，冷冷地說道：「那你就把這個法子給我記住！以後修築工事的時候腦袋放聰明一點！既然你們弄不出緩坡，那就在壕溝後面挖出幾條戰壕，一直通到你們的戰壕！我們現在去看拒馬吧。」

　翻譯只把看拒馬的事情翻譯了過去，寧瘋子便帶著乃木希典來到拒馬邊上，乃木希典冷冷地說道：「你們做這些拒馬用了不少時間吧？只可惜又要被林遠一把火燒光了！」

　寧瘋子問道：「這至少可以阻擋林遠一陣子，你有什麼好辦法改進嗎？」

　乃木希典說道：「當然有了，你們把炸藥包綁在拒馬的背面，林遠的人看不到的位置，這樣火焰一過來，炸藥包就直接爆炸了，至少能把使用噴火器的人給炸死。」

　寧瘋子冷笑道：「那樣拒馬不是也被炸壞了嗎？還能起到阻擋林逆匪兵進攻的目的了嗎？」

　乃木希典突然冷笑一聲，說道：「我問你，你今天死還是明天死，有沒有區別？」

　翻譯一聽這話又是一身冷汗，心想：「這句話我可不能翻譯過去，寧瘋子聽見這話非得急了不可！可是乃木希典怎麼沒頭沒尾地問出來這麼一句話，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啊？我該怎麼翻譯呢？」

　翻譯正在低著頭沉思，寧瘋子沒好氣地對翻譯說道：「喂，那個日本人說什麼了？」

　翻譯聽見寧瘋子語氣不善心裡不由得火起，心想：「我不過是個翻譯，你們兩個打起來也不干我的事，我為什麼要費盡心力幫著你們？還費力不討好！」於是翻譯把乃木希典的話直接翻譯了過去，寧瘋子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