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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流捕快一等護衛》第7章
第七章

此時,漆黑一團的地窖裏,尚不知救星將至的莫家母子,還在浪費口水進行著毫無意義的唇槍舌戰。聽完兒子對那個莫名其妙的表哥的抱怨,莫大娘就用一副過來人的口氣語重心長地勸解道,而就是她多管閒事的點醒了莫欣然心中的疑慮,才會讓惱羞成怒的後者掩耳盜鈴地抗議起來……

「唉唉……兒子啊,你那個叫吃醋。」

「吃、吃醋!開什麽玩笑!」莫欣然帥氣的臉紅了起來。

「你根本就是在嫉妒那冰塊替你表哥說話嘛!我是你娘,難道還不懂你嗎!」

「我才沒有嫉妒呢!我為什麽要為那個傢伙嫉妒別人!」莫欣然帥氣的臉白了起來。

「笨得和你老爹有得拼!當然是由於你喜歡他啦!」翻了個白眼,莫大娘受不了兒子的遲鈍地高聲尖呼道。

「我才不喜歡他呢!」想也不想地吼回去,苦於穴道未解動彈不得的莫欣然,只好用眼神威脅自己的娘閉上嘴巴。可惜地窖太黑了,莫大娘沒有發現兒子的『眉目傳情』,還自顧自地火上澆油:「不喜歡你也能和人家上床嗎?娘可不記得把你教成了這麽不負責任的傢伙!」

「那是因為中了春藥!又不是我自願的……」被批評的弱了氣勢,莫欣然小聲地嘟嚷道,俊朗的容顏一陣鐵青。他哪裡能承認,自己在那不堪回首的過程中,也獲得了莫名的快感呢!他不是龍陽!他不是斷袖!他只是……一個健康正常的青年男子罷了!

「那你打算怎麽樣?始亂終棄嗎?」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莫大娘渾身散發出不怒自威的氣勢,雖然用來恐嚇別人稍嫌不足,但要用來嚇唬從小養大的兒子卻是魄力十足了。後者並沒有看見母親的表情,可母子連心,不用目測就有一股寒氣油然而生在莫欣然心底,遲疑了片刻,他囁嚅著唇反駁道:「……我都跟他說好了!一切就當沒有發生過!娘!你要自己的兒子因為一時錯誤而毀掉終生嗎?再說……我又不喜歡那塊大冰雕一點情趣都沒有的樣子……」為什麽不乾脆地說自己不喜歡冷清凜,則是連莫欣然自己也不明白的事情了。反正,重要的是他沒有那個變態老爹的嗜好!

就在他言不由衷的話音剛落之際,先於莫大娘,一個冷冽清雅的男音緩緩地響徹在地窖的門口,隨著那熟悉的音調,門外的陽光被瞬間推了進來:「……真是不好意思,我是個沒有什麽情趣的男人……」

「冷、冷清凜!」使勁眨了眨眼睛,在瞇起的桃花眼適應了突如其來的光明而漸漸看清的同時,莫欣然不敢置信地歡叫了起來,忘了自己上一秒還在散播對方的壞話:「你來得正好!還不快幫我把穴道解了,我要找那個死福伯算帳!」

「哦?我這麽招小王爺討厭的傢伙,還是消失好了,豈敢再與尊貴的您有任何接觸呢?」涼涼的祭出前者剛剛說過的話,冷清凜不慍不火地抱臂而立,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本來準備救人的他,正要開門就聽見了地窖內母子的談話,雖然他被莫大娘道破天機的話吸引而感慨萬千,但心中孕育的溫柔還沒有明確成型,就又叫莫欣然死鴨子嘴硬的辯駁給打消殆盡了。權衡了一下,心知時間還早,他索性劃開好氣又好笑的古怪表情,慢悠悠地逗弄著心急如焚的莫家母子,也順便讓自己亂糟糟的心思有機會慢慢沉澱下來……

果然不出所料,莫大娘在聽到他開始猶豫的第一時問,就搶過了兒子的話頭,不理會後者自咬舌頭的窘迫,諂媚地笑道:「啊呀呀——我的好『媳婦』啊,這死小子是口是心非啦!你千萬別往心裏去!婆婆給你打包票,我這兒子越是彆扭就越是證明心裏有了你!別的不敢說,欣然我養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見他這麽為一個人傷腦筋的!你可不能一失足,就守半輩子寡啊!快把婆婆先放了吧!我可被栓了兩天了!」

「娘——你胡說什麽啊!」一張俊美的臉龐,紅得連耳根都燒起來了。可莫大娘依然不體諒他的羞愧,生怕冷清凜改變主意地說個不停:「真的真的!我不在乎你這個媳婦是個男人。婆婆我是過來人,很開通的!你快把我放了,我這兒子就任你處置了!要帶回王府還是要烤了吃肉都無所謂啦……」

「娘!我是你親生的哎——」

「閉嘴!人家哪點配不上你不成!少撿了便宜還賣乖!」

「我們都是男人啊!你就不覺得彆扭嗎!我……我還是應該喜歡女人才對吧……」吼到一半,莫欣然的高亢的聲調漸漸沉了下去,而壓在心頭的那個模糊的疙瘩也緩緩浮出了心湖。

沉吟著朝黑洞洞的地窖頂望了一會兒,莫大娘似乎遲疑了,但最終,她還是歎了口氣,由衷地把自己幾十年風月場上悟出來的真理告訴給獨子:「欣然……你這傻孩子。你該問自己的不是『你應該喜歡什麽人』而是『你喜歡的應該是什麽人』。對或錯……人生匆匆不過百年,能計較到什麽時候呢?喜歡就去喜歡,這世上最消磨不起的就是似箭光陰了……」

「……」不著痕跡地牽動了一下唇角,本來默默聽著她們母子對話暗自發笑的冷清凜突然沉著臉,身形輕展,飄落在莫大娘的身畔,雲袖卷舒間,把綁縛著後者的麻繩輕飄飄地擊落在地面上。

沒心情計較眼前駭人的絕世武功了,莫大娘揉了揉發酸的手腳,趁著兒子還沒有被『解放』,她撲衝上前,用力地揪住不能反抗的對方的耳朵,小人得志地賊笑著教訓:「死小子!娘浪費了那麽多口水,你總該開竅了吧!乖乖跟著媳婦回王府去,順便把懷春樓的重建費用給我要回來,聽清楚沒?」

「娘……」怨地求饒著,莫欣然白了環臂抱胸,擺明不打算給自己解穴的冷清凜一眼,討好地笑著指責:「你這是賣兒求榮嘛……」

「少自以為是了!要賣你就不會等到今天了!總之,你現在給我馬上動身去御天王府,讓那個死鬼把重建懷春樓的銀子賠來!」敲了兒子腦袋一記,似乎已經打到滿意了,莫大娘伸了個懶腰,扭著身子,搖曳生姿地朝門外走去,似乎半點也不在乎再被人算計。只在她經過傲然兀立,莫名含笑的冷清凜時,壓低聲音吩咐:「後患就拜託你收拾一下了,我會把姑娘們先都疏散,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的。至於傻兒子一個,還請媳婦你多多擔待了,呵呵呵呵……」

欣賞地回望了莫大娘女中豪傑的瀟灑一眼,突然升起了惡作劇的念頭,冷清凜啟唇,舒展輕鎖的眉頭,朗聲嘲弄道:「小婿明白了。還請岳母自己多加小心……」

「咳咳——」下面的賊笑嗆在了嗓子裏,莫大娘聞言,瞪圓眼睛回過頭來,震驚的重複對方那雲淡風清卻足夠讓自己心臟停跳的發言:「小、小婿!?」

「多蒙岳母大人不棄。順便一提……」修長的手指劃向唇間,把莫大娘吞了黃蓮般精彩的表情盡收眼底,發現這對母子在某些方面驚人的相似,冷清凜瞇起眸子,綻開賞心悅目的淺笑,情不自禁地再刺激了準丈母娘一句:「多謝款待,說起來,小王爺……實在是出乎意料的美味呢……」

咚地一聲,莫大娘腳下不穩地絆倒了。在被出手如電的冷清凜輕而易舉地扶穩後,她大徹大悟地白了角落裏還不能移動的兒子一眼,娥眉倒豎,出奇認真地威脅起來,聲音大的猶如發洩積蓄的不滿:「我受夠了!死小子!我受夠你們這對沒節操的斷袖父子了!決定了!老娘要去改嫁——等你回來的時候,直接去街角的豆腐鋪找我!那個朱老闆追了我也有二十年了,其心可嘉,人品又好,我決定嫁了!」

「娘!你、你冷靜啊!等我解釋——」還在角落裏為冷清凜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嘔血的莫欣然,還沒緩過勁,就又遭到了母親的一記重擊,垮下笑容,他幾乎哀嚎起來。

「不用解釋!娘會努力生出很多正常的弟弟妹妹給你的……」

「話不是這麽說的吧!娘——你回來啦……我、你、你知道我不喜歡吃豆腐的!」

「好吧!那我就改嫁縣衙裏的劉師爺吧。當年我拜託他幫你進去謀個捕快位置時,就發現那個鰥夫對我有意思。」

「什麽嘛……劉師爺仙風道骨的,人英俊又習得一手好醫術,怎麽會看上你呢……」

「死小子!娘就嫁出去給你看看!再、見!」狠狠地奔回來踹了兒子一腳,莫大娘回身,雄赳赳、氣昂昂地挺起胸脯,冷哼著眉也不皺地大步離去。留下地窖裏還不能起身的兒子,和破功笑到岔氣的冷清凜。

仰天長歎了一聲,莫欣然翻著白眼,邊感歎自己一天前的悲痛宛如鬧劇,邊哭笑不得地對還笑得直不起腰的大牌護衛吼道:「笑什麽笑!現在你滿意了吧……還不快把穴給我解開!」

好不容易才將顫抖的身子穩下來,冷清凜彷彿是把積攢了二十七年的歡喜全部討回來了似的,柳眉彎成了新月的形狀,難以自持地勾著唇角,輕柔地蹲在抗議連連的莫欣然身邊,雲袖輕掃,輕而易舉地解開了對方被封的數處穴道。

揉著還在酸痛的手腳,莫欣然心灰意冷地白了他一眼,懊惱地責難道:「這回完了……老娘她肯定是不會讓我進門了!」

「那就和我回王府不就好了?」笑著喘了口氣,冷清凜不以為然地反駁。

「……敗給你了。」啞口無言地盯著對方高深莫測的笑容掙扎了良久,最終,莫欣然還是率先舉起了白旗,乖乖地將胳膊搭在對方的肩膀上,任那纖細的臂膀為自己分擔走大半的重量,捶打著還在發麻的腿,他不勝感慨地嘆服:「為了完成任務,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難道你就不在乎,自己的面子也從此掃地了嗎?」

「……我只在乎,自己說的是不是實話。」淡淡的回眸望了他一眼,冷清凜不置可否地咬了咬下唇,輕描淡寫地回答,成功的讓莫欣然準備好的話,全部卡在了唇間,找不到宣洩的缺口。許久,他才摸摸鼻子,訕訕地轉移開話題:「對了……那個周員外是怎麽回事!我在這裏當了那麽久捕快,除了知道他是個孤寒鬼、鐵公雞外,從來沒發現他竟然身負武功!」

「……你待在這裏,我去把他們收拾了。」沈默了片刻,冷清凜經他提醒才想起自己竟然忘記了什麽。他瞬間變了臉色,蒼白著玉雕般的俊顏,將莫欣然安置在旁邊。可不等他動身,一隻手便牢牢地扯住了他素白的袍角。

「什麽意思?」愕然回眸,冷清凜不期然地對上莫欣然那雙黑白分明的堅定眸子。

「你才是什麽意思!要把我留下來自己一個人逞英雄嗎?」怪叫了一聲,莫欣然絲毫沒有鬆開的趨勢,惹的後者又皺起了眉頭。

「我是擔心你啊……」

「我也擔心你啊!」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嗎?」冷笑了一下,無法消散胸口飆升的溫度,冷清凜選擇了最笨的反諷。可莫欣然並沒有因他的壞口氣而移開眼神。定定地,不容忽視地,他望向有些措手不及的對方,綻開一抹了然的淺笑:「當然相信。但相信了……還是會擔心啊……」

「你不要後悔……」歎了口氣,說不清為什麽,明明可以再點了對方的穴道,把他丟回原處等候的,可面對那雙信賴的眸子,那雙不曾猶豫過的眸子,冷清凜折服了。抬起的手轉變成掌,托住後者的後腰,冷清凜深吸一口氣,縱身帶著莫欣然掠向了前院。而風中,對方苦笑連連的回答,也縹緲得讓人聽不真切了。

「傻瓜……我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啦……」

周府前院——

在莫欣然眼中厲害的狠角色,在冷清凜手下卻連三招都走不過。輕鬆的幾個起落制伏了福伯和周員外,冷清凜板起面容,露出冰封千年的逼人寒意,吐出的話句句如冰箭刺穿對方剩餘的堅持:「是誰叫你們綁架懷春樓老闆娘的?」

「我、我不會說的!」窩囊歸窩囊,周員外還是在恐懼之餘擠出必要的忠誠。

「你想死嗎?」溫度又驟降了些,冷清凜抽過對方落在地上的長劍,抵在周員外的咽喉部推近了幾寸。後者尖叫了一聲,咬咬牙,索性把眼閉了起來。見狀,莫欣然賊笑了兩聲,推開陰沈著俊美的面容簡直暴殮了天物的冷清凜,故作親切地拍了拍顫抖的周員外,用涼得透骨的口氣緩緩威脅:「哪裡哪裡,怎麽能說死就死呢?周員外,你是知道的,這六扇門裏自古以來就有著千百種叫人說話的方法。我雖然不才,只是個混小縣城的,但好歹這麽多年幹下來,經驗也是有一點的……剝皮抽骨的手段當然比不上京裏的捕快熟練,還請你多加擔待了。」

「……我、我不會說的!」

「沒關係沒關係,你要是那麽痛快的說出來,我也沒得玩了。這幾天我一直在研究一個老方子,就是把你的皮割開幾個口子,裏面撒上糖,再放到螞蟻窩旁邊,那時候,不就是名副其實的螞蟻啃骨頭了嗎?呵呵,你說好玩吧?周員外?」

「……」

「周員外?」歪歪頭,自認說得很精彩的莫欣然,不明白為什麽周員外翻著白眼就是不肯鬆口。後面看不下去了的冷清凜,哭笑不得地拍拍他的肩,沉聲提示道:「行了,他已經被你嚇昏了。」

「這樣就昏了?我還有七八招更殘酷的沒有說呢!」心照不宣地回他一笑,莫欣然轉身,桃花眼裏堆著濃濃的笑意擠到福伯的身前,劃開一個羅刹似的冷笑,溫柔地問:「還有你呢!想不想聽啊……我有一種扒人皮的新法子,先從……」

「我說!我說!」福伯哪裡還有剛剛的飛揚跋扈,不等莫欣然的話開頭,他便投降地大叫起來,老臉上的皺紋苦得可以擠出水來:「是……是你表哥,羅雲秀指使的。」

「什麽!?」

「不可能!」

兩聲驚呼隨著福伯的話音落定,一前一後地響了起來。若有所思地白了失了方寸叫出聲音的冷清凜一眼,莫欣然不假思索地舔了舔唇,張口信誓旦旦地重複自己在第一時間的答案,宛如從來沒有懷疑過一般:「不可能。」

「……你、你怎麽知道不可能!你是唯一可以阻撓他前程的平白無故多出來的東西,會想殺你也是人之常情吧!」不敢置信地呆望著莫欣然,福伯僵硬了一會兒,有些古怪地提醒道,並把目光停留在了冷清凜那張被震驚所擊潰的容顏上:「再說……你又沒見過羅少爺,你知道他什麽!」彷彿怕證明不了,他順手摸出一塊玉佩,炫耀似的丟在了兩人腳下:「乾脆就說明白!這塊玉佩就是他給我們的身份證明,我們是江湖上的探子,受託易容成周富貴和老福的樣子,混在這裏監視你和你娘有三個月了!」

「欣然……」躊躇地搖晃了一下,冷清凜勉強穩住紊亂的心神,虛弱的撿起地上的玉佩,想要說什麽,卻在看清玉佩後一陣暈眩,只吐出兩個字便哽咽了回去。怎麽可能……他一直相信的表少爺,一直當作兄長一般敬佩的表少爺,一直在教導自己武學以外的其他一切的表少爺……都是假的嗎!?那個在小時候別人欺負自己是檢來的孩子的時候,會溫柔的保護自己,偷偷塞給自己水果的表少爺……那個笑容,是假的嗎?那麽……他在那冷冰冰的豪門朱院內所依賴的善意也是假的了?

「是假的。」想也不想地把冷清凜的身子攬進懷裏,莫欣然托起那曲線優美的下頷,強迫目光遊移的對方看向自己,毫不遲疑,一字一頓地把答案砸進本已慌亂的後者腦中:「是、假、的。」

「欣然……」無力地鬆手,玉佩砸落在地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彷彿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冷清凜就像忘了自己已經苦練出了絕世的武功似的,他的心神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雪夜,回到了御天王府那牢不可破的院牆中,回到了周圍的冷嘲熱諷和惡意的侮辱中……這一次,羅雲秀沒有出現……而再沒人會在乎自己了……他包圍在那麽多的僕役間,卻依然是孤兒。

「清凜。是假的哦……」突然,一聲溫柔的呼喚堅定地穿透他為自己的心鑄建的高牆,一雙手臂更是在他要墮落的刹那,牢不可破地緊緊扣在了自己的腰上。試探地,緩緩地,冷清凜的目光重新在莫欣然燦爛的笑容中找回了焦點……

「這是明顯的陷害嘛!你不要信他們的胡說八道!」沒有責難身為護衛的冷清凜短暫的迷失,莫欣然自然而然地把那倔強且脆弱的人扶抱住,彷彿互相扶持是理所當然的。毫無根據,卻也毫無動搖地,他笑,他開口。

「表哥是不會做那種事情的!一定是有人想辦法把那玉佩弄到手裏,故意栽贓的!」

「你……你又沒有見過表少爺……為什麽會知道他不會做……」像是在無邊無際的汪洋中抓住了稻草,冷清凜收緊力道,牢牢地扣住莫欣然的肩,想要壓抑顫抖的趨勢而用力,不慎在那寬厚的背上留下明顯的抓痕。血流出來,肉翻起來,但那沒有弊瑕的笑容依舊。鎮定自若地,莫欣然反摟住冷清凜,像是責怪他的健忘似的,輕輕在他的耳邊呢喃:「笨……我沒有見過他又怎麽樣!我有聽你提起過他啊!你忘了……你還教訓我不可以懷疑表哥呢!你說他是個真正的好人啊,我還記得呢!你忘了嗎?」

「可是……玉佩……」

「我不管什麽玉佩!我相信的是你——冷清凜!所以,我相信你相信的人。」

「……」驚訝地推開莫欣然,呆呆的望著那鎖住自己,不讓自己的身體碎裂成塊的雙眸,冷清凜突然發現,剛剛自己和莫大娘說的話不再是玩笑了……他是真的……在為遇見這個男人而心甘情願地感激上蒼!怎麽會是玩笑呢?他怎麽會不喜歡這個男人呢?他早就該明白……對於眼前的莫欣然,他可以傾訴,可以依賴,因為不管他在說什麽,不管這個男人是抱著什麽樣的心情在接納,他說的每一個字,這個男人都有認真地在聽!

人究竟要找到一個怎麽樣的愛人才算完美,才能滿足呢?他不知道答案,但他懂得珍惜現在溢滿胸腔的幸福。

「相信了一個人就不要再懷疑了,不然人生該多麽寂寞呢?既然玉佩出現了,我們來證明它不是表哥親手交出來的不就成了!」和煦的笑著,莫欣然繞過僵立在原地的冷清凜,蹲在沈默不語的福伯面前,壞笑著恐嚇:「喂!別把我當傻子!你以為憑一塊死物就可以讓我去懷疑一個活人嗎?信賴這東西,既然很難建立,就沒那麽脆弱一碰就碎!快說,你們是怎麽和給你們下命令的人接觸的!」

「我、我們是到他們指定的地方領取任務的……」不知為什麽,身為老江湖的福伯,在看著莫欣然的堅定不移時,動搖了。就像是嫉妒和羨慕似的,他沒有再隱瞞地給了對方答案,彷彿再遲一秒,他就要被那雙赤子之眸燒傷了。

「哦?也就是說你們也沒有見過人了?」捕捉到重要的訊息,莫欣然眼睛一亮,歡快的反問;「那麽……你們知不知道在哪裡可以找到給你們玉佩的那個傢伙?」

「他沒有告訴我們,只是說再有任務會飛鴿通知我們過去。不過……」頓了一下,福伯看了一眼還沒有醒過來的周員外,壓低聲音提示:「我有聽到……他談到什麽黑風寨……水牢什麽的……」

「謝了!」哂然一笑,莫欣然回身,招呼還愣在原地的冷清凜;「你還真是關己則亂啊!這不很簡單就問出來啦。我捕快不是白當的吧!你來幫忙,為了不讓合作的福伯招惹嫌疑,敲昏他。」哭笑不得地點點頭,福伯下一秒便被冷清凜甩袖打昏在地,和他老闆一起會周公去也。撣撣不惹塵埃的素衣,冷清凜抬起頭,正對上那雙含笑的桃花眼,抿了抿唇,不知道為什麽,剛剛還重得要壓垮自己的絕望,竟然就在莫欣然的談笑間便煙消雲散了……

「對不起……身為護衛……我竟然感情用事……」心中點燃了莫欣然播下的火種,笑容重新回到冷清凜的唇間,慚愧地垂下頭,他淡淡的回答,順從地走到了莫欣然的身側,被那伸出的手臂一把攬到了懷裏。學著老娘的方法,夾帶私怨地敲了難得弱勢的一等護衛一下,莫欣然那雙桃花眼裏帶著春暖,俊顏則笑開了花:「感情用事又怎麽了?我比較喜歡現在的你。感覺不像七情六欲根除的神仙了,像個人。」

「可是……我是你的護衛啊……」任對方靠著自己,冷清凜揚眉,輕聲提醒,心裏卻在祈禱一個自己意料之外的答案。只要再一句,只要在自己被感慨和心動淹沒前再推一把,只要再一個堅定,他就會淪陷吧?他就會愛上這個男人,愛上這個男人胸膛裏私藏的晴空……

沒有聽到他內心的禱告,莫欣然勾起唇,宛如他天生就是要給對方微笑似的,他的回答,沒有來由,他說的話,只是他想說的而已,「但在護衛之上,你是個人。會犯錯誤,會迷惘,會感動,也會受傷。我喜歡作為人的你,因為……呵呵……比較可愛,而且我現在可以抓得到這樣的你啊!」

「……莫欣然。」崩潰了!亂套了!不想了!決定了!狠狠的用力,冷清凜一把揪住莫欣然的領子,在那雙桃花眼明白過來前,天衣無縫地吻了上去,貪婪地吮吸住那微微乾澀的薄唇,彷彿要把陽光的味道從那其中品味出來似的,不肯放開……

「嗚……」莫名其妙地被他強吻住,莫欣然只來得及發出短促的驚呼便失去了喘息的自由。恍惚的餘光瞄向倒在旁邊,發出呻吟漸漸醒轉的周員外,尷尬使他手足無措地想要推開突然發飆的冷清凜,可是恢復了鎮定的對方,又哪裡會被這點力氣所動搖。沒有停止動作,冷清凜似乎另有慧眼洞察了身後的目光,桎梏住還想折騰的莫欣然,他隨手拔下對方領子上的一粒布扣甩向後方,只聽一聲悶哼響起,還沒完全清醒的周員外就又倒了回去。

莫欣然覺察了對方的小動作,他想笑又沒有辦法呼吸,漸漸地,腦子模糊了……漸漸地,堅持動搖了……漸漸地……不想那麽多了!反手按著冷清凜的秀髮,縱情的沉溺於唇間的甘甜中,莫欣然閉上眼睛,停止了多餘的動作。算了!這回袖子他是斷定了——斷就斷吧!反正自古以來,上樑不正……下樑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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