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試了又試,真的走不出這棟洋房,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鬼擋牆?何弼學不斷的指揮著大明、小明該怎麼拍攝,殷堅不由得佩服他,這人的適應力不是普通的強,在鬼屋裏打轉會覺得開心的正常人恐怕不多了吧?
「堅哥,說真的,有你在讓人很放心呢!學長沒什麼神經,還是你可靠多了!」所以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更何況殷堅是真的有本領,這番話,張正傑說起來並不吃力。
「你們想的太輕鬆了。」殷堅在房子裏四處逛了逛,現在外頭還有陽光,等天真正黑了就精彩了。
「等等!你不是把那個惡鬼趕走了嗎?」何弼學跳躍式的思維有時也挺方便的,前一秒鐘還在跟小明討論鏡頭怎麼拍,後一秒鐘就能立即加入殷堅他們這邊的談話。
「誰說我把他趕走了?我只是把他從你身上趕離而已,他還在這裏打轉。」殷堅口語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可是聽的全都靜了下來,呆愣愣的望著殷堅。
「他還在這裏?」何弼學戒備的看了看四周,殷堅覺得很有意思,何弼學大約是肉眼看不見,但憑感覺總是能找到正確方向,這種人不去收妖太浪費了,簡直就像具活生生會走動的靈異版雷達嘛!
「是啊!我想…他打算“抓交替”。」殷堅簡單的猜測,就看那一群都市小孩,一臉不明白。
「簡單的解釋呢!就是一個蘿蔔一個坑,他那只惡鬼蘿蔔想離開這棟房子這個坑,就得抓你這個倒楣鬼蘿蔔來填坑。」殷堅笑著回答,他長得帥氣、人又高挺,說真的,確實不適合用這種幼兒化的口氣回答問題,讓人更加發寒。
「不用蘿蔔填坑行不行?」何弼學哀怨的看了看四周,就見那一群永遠不知義氣二字怎麼寫的混帳們離他老遠,深怕不小心讓他波及。
「可以!隨便你用什麼蔬菜水果都行,只是有你這個蘿蔔在,幹嘛挑別的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真的很黴?」殷堅果然是個就連陳述事實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能說得如此興災樂禍、天怒人怨的高手。
「堅…堅哥,那你能不能在他找上門之前,先消滅他?」張正傑提議,眾人頻頻點頭,殷堅好歹也是個厲害的天師吧?沒理由讓一隻惡鬼在那裏囂張。
「不能!因為他已經附在某人身上了!」
殷堅這話不得了了,本來擠在一塊兒的那幾人,全都炸彈開花似的跳開,彼此警戒的互相監視著,就怕有個什麼風吹草動會來個大混戰。
「堅哥,堅哥!你知道是誰嗎?」何弼學壓低音量,這實在是多此一舉,所有人都處在同一個空間裏,音量壓得再低還是所有人都聽得見。
「辦不到。」殷堅聳聳肩,何弼學翻了翻白眼,有時他真的很懷疑,殷堅是不是只會抽煙而已,根本沒看過他真的出手降妖伏魔過嘛!
「那怎麼辦?」蔣佳玲語氣微抖,女孩子氣力小,萬一惡鬼找上她,下場不是慘死還會是什麼?她不想被困在這棟可怕的房子裏出不去。
「很簡單,我先前教過,面對虛無的事情要保持敬畏的心,不過那是沒遇上的時候,真正遇到了,就拿出勇氣去面對,妳只要不怕他,他傷害不了妳。」殷堅微笑的解釋。
「說的倒容易……怎麼可能不害怕?」何弼學嘀嘀咕咕的反駁,他可是身受其害的可憐蟲,心臟小顆一些就不跳了。
「吶…換個方向想啊!附在我身上是我殺你,附在你身上還是我殺你,這樣有沒有放鬆點?」
「本來有……但是…堅哥……你能不能別拿把斧頭講這些話啊?」
憑殷堅的本事,他找不出那只惡鬼附在誰身上,說起來也挺有意思,單論感應力,他可能還不如何弼學這個靈異版雷達來得厲害。最後,他做了專案前為止最為合理的提議,屋子大、房間多,所有人一人找一間躲起來,捱到天亮就沒事了!那只惡鬼定下的遊戲規則,天亮前沒人能離開這棟房子,那天亮之後,自然能大大方方走出去。
「堅哥,你哪找來的斧頭?」何弼學跟在殷堅身後,所有人都是一人找一間房藏身,為什麼他要跟在殷堅身邊?
「大門邊,應該之前也有人進來過遺留下來的!」殷堅帶著何弼學走進一間房裏,猜測是主臥室吧?不西不中的風格讓他很反感。
「我是不是要自己找間房躲起來啊?」何弼學提醒,孤疑的瞪著殷堅,萬一這人讓惡鬼附身了,還拿把斧頭,那他不是很慘?
「躲貓貓嗎?你幼不幼稚啊?」殷堅沒好氣,他會帶著何弼學是因為他們倆絕不會讓惡鬼附身,因為他的煙,更重要的是,憑何弼學那可怕的體質,比他更容易找出惡鬼究竟藏在哪里,他的煙帶的不多,能不能撐到天亮還是個問題。
殷堅察看了一下房間,推開壁櫥拉門,上端少了一塊兒,兩人對看一眼不語。
「我不要爬上去……電影都這樣演,上面一定藏了什麼東西……。」何弼學退了一大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絕不是他的做人為則。
「說不定,有人從這裏爬出去過喔!你不賭一把?」殷堅揚揚眉,何弼學看了他一眼咬咬牙,該不該賭這一把?
「Shit……。」何弼學人才爬上去一半,就和一個瞪大眼的乾屍對個正著,嚇得他沒踩穩摔了下來,跟殷堅撞個正著。
「喂……我不喜歡騎乘式的,麻煩你起來。」殷堅揉揉磕疼的腦袋,推了跨在他身上的何弼學一把,那具乾屍可能受到震盪,老實不客氣的跌落在他們身旁,四分五裂。
「是那個男的!」何弼學急忙翻出照片遞給殷堅,雖然已經得乾不成人形,但依稀能認出是那只惡鬼。
「原來也是受害者啊?這下好了,此路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