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重生之嫡女不乖》第166章
  第一百六十六章:曹清儒的秘密

  似乎端妃當年是否早產,格外重要,猶記得攝政王府的幾位孺人,都是中過催產藥物的,會不會當年端妃也中了此藥?畢俞筱晚一直覺得當年攝政王府的事兒,太后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太后手中必定是有這味藥的,而且後宮是太后的天下啊,要使手段太容易了。

  當然,俞筱晚不喜歡無根據的猜測,這樣太過虛無,她小聲地問君逸之道:“不知道老祖宗有沒有辦法問清楚當年之事,太醫院裏,總有脈案、總有記得那事兒的太醫。”

  脈案是不得外傳的,可是楚太妃品秩高,要求調閱一下自己的脈案總是沒問題,讓君逸之陪著太醫去取,不知有沒有機會偷看到當年的?還有端妃的娘家人,不知她們知道多少內幕。

  俞筱晚想三邊同時調查,她總覺得,大舅父曹清儒所知的,或者說他當年的作為,只是整件事的一部分而已,否則這事兒實在是有太多的矛盾之處

  君逸之仔細想了想晚兒的建議,緩緩地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以前我幫老祖宗取過一次脈案,那回是請智能大師來為老祖宗診脈,要借閱一下,可是我只能坐在偏廳裏等候,是不能進案館的。入宮的話,從文他們都不能帶進去,身邊又有太監服侍,我一人難以應付。不過,可以一試,若不成,就罷了。”

  俞筱晚這才知道,原來太醫院裏管理得這般嚴密,於是偎進逸之的懷裏道:“若是危險就罷了,其實,要不要查下去,我都猶豫了。”

  她也不知該怎麼說才好,小皇帝當年年僅七歲就被冊立為太子,而朝野內外無人持有異議,只因他是太后所生嫡子,旁人會為攝政王惋惜,可是卻不會為攝政王打抱不平,因為嫡庶之別,有如天壤。若小皇帝真是端妃所出,那麼與攝政王就同成為庶出皇子,這朝局只怕又會動盪。這樣的局面,太后不願見,小皇帝也必不願見,唯一會感到高興的,大概就是攝政王了。

  君逸之也知道天家的事,是能少沾染就少沾染的,只是他有他的顧慮,“晚兒,金剛經在你的手中,太后當年若真是動過手腳,必不會放過追查,除非,證人已死。還記得我曾告訴你,那名游方僧人被人劫走了麼?到現在還不知是誰下的手,我猜測著,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太后,她已經將當年的證人殺了,因而才沒那麼著緊著追查金剛經一事;二是紫衣衛,他們恐怕是在等陛下親政之時,再將那人交予陛下處置。”

  君逸之猜測那名游方僧人,多半是落入了太后的手中,若是沒有落在太后的手中,太后不可能放棄追索當年的證據,而且更會為了將證人找出來,而大動干戈;可是自那游方僧人被劫走以後,朝野上下一直風平浪靜,太后似乎沒那麼執著于金剛經和玉佩了,雖出手試探過晚兒幾回,但並不嚴苛,晚兒避過也就避過了,與傳聞中太后冷血無情的作風不符。或許太后只是想知道,晚兒是不是知道真相?

  頓了頓,君逸之又繼續道:“但是,太后幾次三番地試探於你,總會露出痕跡來。楚王府到底與攝政王府不同,沒有重要到能同陛下和太后爭大權的地步,太后總是針對咱們,皇叔終會瞧出異樣來。若是皇叔也知道了有這麼一份證據,恐怕也會對你不利。因而我的意思,是將當年的事調查清楚,交給陛下處置,所有證據都銷毀掉,不能再放在世間害人。”

  不論小皇帝是誰所生,只要是先帝的骨血,又是先帝親自下旨傳承皇位,那麼小皇帝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帝,只不過事兒若是在四年前揭曉,先帝會立誰為太子又未可知。也許現在坐在龍椅上的是攝政王,而小皇帝不過是個被圈禁在封地的王爺,但是世事就是如此,時機錯過了,就是錯過了,現在小皇帝已經長大,已經有能力承擔起江山社稷,攝政王再與其爭,只會讓黎民受苦,因而必須要保證朝局的平安穩定。況且,就算時光倒回,先帝會不會立攝政王為太子,都是未知數,他們自然是要忠誠於現任的帝王。

  俞筱晚聽他說得也是在理,先將事情查清楚,再將證據都交給陛下,陛下自然會明白他們的忠心,而且,陛下若真個不是太后所出,對他們只有好處。

  過了兩天,就是三舅父曹清淮的喬遷之喜,俞筱晚與君逸之一早兒與楚太妃稟明瞭,到曹府去玩上一日。韓甜雅和長孫芬邀請了惟芳長公主,一同到楚王府來接俞筱晚,沒想到,賀氏也來了,一進門就嘟著小嘴,不大高興的樣子。

  因不急著過去,俞筱晚先請她們四人在夢海閣裏小坐了會子,請了曹中妍過來,還沒聊上兩句,就見得芍藥拿了張大紅的名帖進來,呈給俞筱晚道:“靜少夫人來接二少夫人了。”

  俞筱晚聽著有些懵,她什麼時候與曹中雅的關係這般親密了,連回趟曹家都要相約而行?

  不過人都來了,總不能不見,俞筱晚便讓芍藥將曹中雅迎進來,曹中雅見到惟芳長公主也在,頓時喜逐顏開,蹲身福了一福之後,便熱絡地與惟芳等人攀談起來。惟芳原本對曹中雅的印象就不好,哪願意與她說話,只垂眸輕品著香茗,愛理不理的,長孫芬只拉著俞筱晚說話,只有韓甜雅厚道,兼之與曹中敏定了親,兩人日後是姑嫂,就接了曹中雅的話題,聊起了家常。

  可是曹中雅是個不知收斂的,她在平南侯府過得不甚如意,前兩天將美景開了臉,這兩日靜晟對她才算好了些,因此特別擔心別人知道她不得意,就拼命吹噓自己怎麼怎麼得寵,怎麼怎麼將一干妾室都壓得抬不起頭來。若曹中雅是在貴婦圈子裏談論這些,倒也能引起不少人的共鳴,當正妻的,都看小妾們不順眼,自會與她聊到一處,可是韓甜雅還未出閣,聽這類話題都有些磨不開臉,更不可能附和,兩頰染得緋紅,曹中雅還在那兒說她的“光榮事蹟”。

  俞筱晚瞧著不像話,就站起身來道:“咱們出發吧。”

  韓甜雅鬆了口氣,忙起身走到俞筱晚的身邊,挽著晚兒的手臂道:“我同你乘一輛車。”

  惟芳笑道:“咱們四人一輛車,可別想丟下我。”

  俞筱晚笑了笑道:“自然好。”

  賀氏卻不允,“我要跟你乘一輛車。”

  俞筱晚直覺賀氏是有話想同自己說,便向惟芳告了罪,坐到了賀氏的馬車裏,又想起了曹中妍,挑開車簾,對曹中雅道:“雅兒妹妹,我就將妍兒託付給你了。”

  賀氏惟芳的馬車很寬敞舒適,可是坐上三個人也會略擠,曹中雅只得應承下來,與曹中妍同乘了一輛馬車。

  女子們在二門處上了馬車,從卸了門檻的側門處出了府,君逸之、君之勉、靜晟、韓世昭等人都等候在側門處,見馬車出來,於是飛身上馬,左右護著馬車往曹府而去。

  上了路,賀氏就壓抑不住自己的性子,拉著俞筱晚訴苦,“一大早兒地要我一同去曹府,算什麼?不過就是個側室罷了,算得什麼親戚。”雖然嫁給君之勉之前,賀氏就知道有曹中慈這個側室的存在,可是沒親眼見著,總歸沒那麼膈應,可是曹家搬人新居,自己的夫君也要去致賀,她心裏就覺得萬分委曲,雖然親王側妃的娘家也能算是親戚,可是那也是君之勉承爵之後的事,現在不過就是個貴妾罷了。賀氏在京中沒有什麼朋友,這才想找俞筱晚訴苦,頓了頓,才想起曹中慈是俞筱晚的表妹,臉上就有些訕訕的,“我、我的意思是……”

  俞筱晚笑著拍了拍賀氏的手,“沒事,我明白你的意思。”

  賀氏張了張嘴,也不知該說什麼,她的父親也有幾房姬妾,她不覺得有什麼,出嫁之前,奶娘還專門就此對她進行過培訓,可是真等事兒落到她頭上,她就覺得受不了。

  俞筱晚就轉了話題,看著賀氏頭上的百嬰玉冠道:“真漂亮啊,是在百珍樓打的麼?”

  賀氏黝黑的小臉上透出暗紅,羞澀又得意地道:“之勉送的。”

  俞筱晚眉眼含笑,想也是,賀氏是西南夷人的後代,想必風俗會與中原不同,這種明顯是中原婦人最愛的求子花冠,只會是君之勉送的,而且,他允賀氏叫他的名字,可見平日裏相處得十分和睦親密。俞筱晚就沒再接話,她存了一個心思,還是想勸說曹中慈放棄這門親事,畢竟當妾室低人一等,就算日後君之勉承了爵,為她請了側妃的封號,也不能改變她低賀氏一頭的事實。

  沉默之中,馬車到了曹府。曹清淮的官職不高、府第不大,來的賓客也只是他的十幾位同僚,只是賓客們都沒想到,寶郡王爺、靜晟世子和韓相的公子、長孫太保的公子都會蒞臨,一時間曹清淮覺得臉面有光,興奮得手都直抖。

  女賓們被迎入了二門,秦氏帶著女兒曹中慈親迎,向著諸位女賓深深地拜下。賀氏仔細盯著曹中慈看了一會兒,小聲同俞筱晚道:“你表姐長得很白,若是不白……”就比不上她。

  俞筱晚掩唇輕笑,“你有你的美,何必與旁人相比?”

  到了中廳,惟芳和俞筱晚坐在上座,其他人依次落座之後,早先來的幾位夫人就向著長公主和寶郡王妃、世孫妃請安,然後紛紛低眉順目地開始拍馬屁。俞筱晚不耐煩這種虛偽的場合,只坐了一會兒,就尋了個藉口去看望老太太,還叫了曹中慈、曹中妍相陪。

  曹中慈扶著俞筱晚往南院裏走,介紹道:“父親將南院劃給了大伯父一家居住,今日來的都是官員,老太太和大伯父、大伯母她們就都沒過來。”她笑盈盈地介紹了一下院子裏的花草,這個是什麼陣,能增加官運、那個是什麼陣,能延長福壽,“都是請寺廟裏的大師相看的風水,應當靈驗的。”

  俞筱晚含著笑道:“自然。”

  曹中慈東拉西扯了一通,終於禁不住心裏的好奇,小聲地問道:“那位世孫妃,看起來好黑啊。”

  俞筱晚看著曹中慈笑道:“可是眼睛很亮,而且性子直率開朗,與勉世孫琴瑟和諧。”

  曹中慈臉上的笑容一滯,抿了抿唇道:“表妹就喜歡笑話我。”

  俞筱晚斂了笑容,很正經地道:“我不是在笑話你,就連妍兒都知道,決不為妾室,你為何非要執著著勉世孫?他已經是賀氏的良人了,他只不過是扶過你一把,有必要讓你陪上一生嗎?就算看不上京城裏的世家公子,現今京城裏多的是各地的才子,有不少家境不錯的,你何不讓三舅父為你相看相看?”

  曹中慈將頭一扭,“貧寒之家我是不會嫁的,外地的世家之子,不一樣也是三妻四妾?”

  俞筱晚道:“但至少你為正妻的話,總比低人一頭要強吧?況且丈夫日後納不納妾,納多少妾,還得看你的手段,總比嫁給勉世孫為妾,萬事由不得你作主要強吧?”

  曹中慈只抿緊了唇,不說話,俞筱晚暗歎了一聲,這邊說不通,再試試三舅母那邊吧,若是能說服她們母女最好,若是說不服,她也不管了,旁人自己的選擇,日後是苦是甜,都得她們自己受著。

  曹老太太才不過幾個月不見,可是面貌老了至少十來歲,兒子犯事貶官,對老太太的打擊十分大,曾一度以為要白頭人送黑頭人了,還好老天見憐。見到俞筱晚,曹老太太說不出的開心,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不顧俞筱晚的阻攔,硬是帶著兩個兒媳,和一眾家眷向俞筱晚行了跪拜大禮,俞筱晚側身避了避,迅速地扶起老太太。曹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道:“該受的禮你還是要受的,這是皇家的尊嚴,不能因情而廢。”

  “嗯。”俞筱晚應了一聲,與老太太相互扶持著,一同在炕上坐下,炕上有些涼,用手摸著,還是有微微的溫度,可見下麵燒的炭火比較少。俞筱晚遲疑道:“家裏,這般不濟了麼?回頭我讓人送些炭來,專給您用。”

  再怎麼也不能讓老太太受了寒,前世老太太就是在去年的冬季染了風寒,纏綿到開春,就故去了。如今雖然還算是硬朗,但是老人家的身子經不起折騰,一點小病就能讓閻王召了去。俞筱晚費盡心力,可不是只為了讓老太太多活一年的。

  祖孫兩人說了好一陣子的話,張氏一臉坐不住的樣子,俞筱晚便笑道:“聽說石姨娘為大舅父添了個兒子?我忘了送賀儀的,一會兒去瞧瞧。”

  說到小孫子,老太太也露出幾分歡喜,老人家都是喜歡小孩子的,便笑道:“得蒙郡王妃親自去探望,可是他的福氣。”一抬頭,張氏立即主動請纓,“讓媳婦帶晚兒過去吧。”

  俞筱晚向老太太道了別,將手一伸,由張氏和初雲一同扶著,去石榴的房間裏坐了坐。小寶寶生得玉雪可愛,石榴卻有些憔悴,這個兒子若是在曹清儒得意的時候出生,這個老來子必定會極得曹清儒的喜愛,可惜他出生在曹家落沒之時,曹清儒只想著多一個人多一張嘴,哪裡耐煩來看他?

  俞筱晚連茶都沒讓上,就被張氏請到了她的房間。這處南院也不過跟那個小宅子差不多大小,不過勝在只曹清儒一家子住,而且雅兒出嫁了,燕兒又過繼給了曹清淮,他們一家住著也算寬敞。張氏分到了二進的兩間上房,可以將人手打發出去,單獨與俞筱晚談話,不怕被人聽了去。

  “真真是嚇死我了!晚兒你可一定要幫忙啊。”張氏一張嘴就是心有餘悸的樣子。

  俞筱晚還真是頭一回見到張氏這般緊張,心頭的預感愈發不好,示意張氏快點說。張氏湊到俞筱晚的耳邊,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道:“曹清儒他居然……與良太妃勾結,給端妃娘娘下藥,害得端妃娘娘早產……”

  俞筱晚眉頭一挑,“良太妃?你確定?你確定是早產?”

  張氏緊張得額頭的汗都出來了,“確定,那印媽媽我能拿捏得住,她什麼都告訴我了。”

  看張氏的樣子,恐怕是用了什麼非常的手段,俞筱晚也懶怠去問張氏是怎麼查問的,只在心裏琢磨著這幾句話。

  若是良太妃向端妃下手,倒也是合理,畢竟那會子,先帝只有良太妃所出的攝政王、和養在太后殿裏的康王兩位皇子而已,康王身子極弱,攝政王是最有利的皇位繼承人,若是端妃也生出個兒子來,還極健康的話,就會對攝政王造成威脅,當時大舅父選擇投靠良太妃和攝政王,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若是良太妃下的手,太后當年就應當是不知情,何來易子一說?若是良太妃易子,就更說不過去了,生都沒生出來就被弄出宮了,對攝政王沒有半點威脅,還要易什麼?

  俞筱晚一面思索著,一面不動聲色地問,“早產是個什麼情形,印媽媽可知道?”

  張氏搖了搖頭,“不知道,只知道是下了藥,讓端妃娘娘早產,早產自然容易難產,端妃娘娘薨後,只停靈一天就出殯了。”

  俞筱晚再問,“舅父是怎樣下藥的呢?”

  雖然那會兒曹清儒是在詹事府任職,可是也只能覲見皇后和太子,沒得見妃嬪的道理,要下藥難度太大了。

  張氏似乎十分清楚,“有個太醫,是你舅父的好友,聽說事後就辭官了,你舅父自然是見不到端妃娘娘的,這才沒被人懷疑啊。”

  俞筱晚點了點頭,安撫張氏道:“既然是已經發生的事兒,也不必太擔心了,我跟二爺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幫忙掩蓋過去。”說罷便起身要離去。

  張氏急得一把抓住俞筱晚的衣袖道:“你打算怎麼掩蓋?那個太醫,最好是……”她做了個殺頭的手勢,“這樣才安逸。”

  俞筱晚似笑非笑地道:“若是我找到了那位太醫,就告訴給舅母,舅母自己去……”回了張氏一個殺頭的手勢。

  也不理會張氏尷尬的神色,俞筱晚淡笑著甩開張氏的手,揚聲喚了初雲進來,回了前廳。

  宴會開始之後,秦氏終於逮著一個機會,跟俞筱晚說了曹中敏的婚事,“前日我親自帶著媒人去了韓相家,表示咱們不想拖累韓五小姐,韓夫人卻又說沒退親的意思,只是覺得女兒還小,想多留兩年再嫁。我好言好語地央求了大半天,韓夫人總算是鬆了口,說道明年開春之後,就請人算吉日。”

  秦氏很委婉地訴說自己的辛苦,只是為了告訴俞筱晚,這事兒是因她盡力周旋,才得以圓滿解決。因為她發覺俞筱晚比較重視曹中敏的婚事,想在俞筱晚面前討個好印象。

  俞筱晚道了聲辛苦,想了想又道:“這樣吧,若是明年開春婚期定下來了,就讓小舅母親自去送親吧。”

  有未來婆婆陪著去外地成親,自然是對韓甜雅的一種尊重,但也是俞筱晚為了保全武氏的一個法子,誰知道將來曹清儒會被陛下如何處置?

  秦氏沒做多想,一口應了下來,兩人才回了席。

  曹府雖小,但是內外分明,俞筱晚直到離去的時候,才在二門處見到了同行的幾位男子。

  君逸之正與靜晟、君之勉幾人說著話兒,言筆晏晏,彷彿是多年的好友,彼此之間沒有一絲芥蒂似的。

  發覺到夫人小姐們出來了,靜晟世子的眸光迅速在人群之中找到了俞筱晚,在俞筱晚的小臉上轉了幾圈,再瞄了一眼她尚不明顯的腹部,含著笑上前來拱手,“表姐,近日可安好?”

  二十幾歲的男子喚自己表姐,俞筱晚聽著彆扭,小臉上卻絲毫不顯,微微笑道:“世子安好。”

  靜晟世子自來熟地道:“叫世子太見外了,表姐叫我妹夫便是。”

  俞筱晚置之不理,她沒跟靜晟世子這種心機重的人套近乎的愛好,只看向被曹清淮絆住的逸之,原本與俞筱晚一塊的賀氏走近君之勉,想與他交談幾句。

  靜晟就趁機走到晚兒的身邊,低聲道:“風雪大的時候,還是不要出城比較好。”

  俞筱晚有些莫名地看向靜晟,靜晟望著她微微一笑,眼睛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情緒,俞筱晚有些意外,也有些羞惱,偏過頭問秦氏,“馬車何時能過來?”

  此時曹中雅已經搶步上前,堅定地站在丈夫的身邊,靜晟無可無不可地讓她伴著,眼睛卻一直在俞筱晚的小臉上打轉。

  君逸之一面同曹清淮敷衍,一面尋找著晚兒,自然瞧見了靜晟的舉動,心頭惱怒不已,偏曹清淮還在那兒喋喋不休,他就懶得再敷衍了,眉頭一挑、眼睛一斜,“曹大人還不去催催馬車?若是晚兒受了風寒,我恐怕你們曹府賠償不起。”

  曹清淮這才發覺自家的小廝辦事太不力了,忙告了罪,急匆匆地去催人辦事。君逸之幾步來到晚兒身邊,摟過她的纖腰,將身子一側,擋住靜晟的目光,小聲地問,“他剛才同你說什麼?”

  俞筱晚自然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誰,就輕笑道:“要我別出城。”

  君逸之哼了一聲,“莫名其妙。”他們什麼時候說過要出城了?就是出府都是小心翼翼的。

  俞筱晚卻有些擔心,她的直覺,靜晟提醒自己這句話,應當是沒有惡意的,雖然自己是不願意出城的,可是難保不會有什麼意外的事件,逼得她非出城不可。

  回到家中,俞筱晚就將張氏的話告知了君逸之,“你說,會不會是太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良太妃想害端妃肚子裏的孩子,被太后察覺了,原是想拿良太妃的把柄,沒曾想發覺端妃沒死,還生下了一子,就乾脆……不對,那時候太后應當是懷上了孩子,否則她怎麼會在一個月後生產?除非是太后一開始就打算要端妃的孩子,才會假裝懷孕,但是孕期有十個月那麼長,先帝又子嗣單薄,必然會十分在意這個嫡出的孩子,怎麼可能一點也不被先帝發覺?

  俞筱晚甚至猜測著,太后一直沒將康王過繼到自己的名下,只是養在慈甯宮裏,極有可能康王的病就是太后的手段,若太后自己生不出兒子,哪天就康復了,可是太后有了兒子,又被冊封為太子,就沒必要一定讓他死了,就這般虛弱地活著。

  君逸之摟了摟俞筱晚道:“這事兒待我先去一趟太醫院,看能不能找到當年的脈案再說。”

  若是不能混進去翻看的話,他打算夜探太醫院。

  因為事關重大,君逸之向大哥透露了一二之後,君琰之竟贊同他的決定,還打算與他一同去太醫院走一趟。

  君逸之尋了藉口去了趟案館,仍是不讓他靠近案館,這一回君逸之死皮賴臉地蹭到了門口,案館不過是一個大房間,裏面放著若干個書架,上面擺滿了脈案。一劄劄地用牛皮紙袋裝著,上面有寫明年份和所屬個人。

  君逸之特意要了兩份年代不同的脈案,仔細觀察了內侍取脈案的順序,估出脈案擺放的規律,就沒再多留,只將那兩張方子謄抄了一份,說是拿回府去制藥丸,此舉也沒引起誰的懷疑。

  太醫院在皇宮中的外宮,靠近禁門處,方便內宮之中的妃嬪們有召之時,能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在外宮之中最麻煩的就是,侍衛太多。君逸之與君琰之兄弟二人,趁著夜色朦朧,雪色遍地,每人披了一件雙色斗篷,內膽是純白色的,而外面卻是純黑色的,在屋頂跳躍的時候,就將黑色朝外,若是遇到侍衛,伏在雪地裏時,就將白色面朝外。

  兩人遮遮掩掩到了太醫院,院內僅有幾名小太監在值夜,天寒地凍的,都縮在屋內不動,兩兄弟很方便地進入了案館。潛入之後,君逸之按著之前的猜測,很快找到了相應年份的架子,兩兄弟憑藉著超強的視力,就著天窗外的微弱雪光,一排一排地查找著端妃娘娘的脈案。

  可是沒曾想,找遍了那個架子,都沒找著,君琰之蹙眉道:“難道是被毀了?再找找之前端妃的脈案,不是懷孕時的。”

  兩人又往前面的年份去找,花了老半天,才找了兩份出來,君琰之忙從懷裏掏出火折,燃了一點火光,兩人蹲在屋角,用炭筆謄抄了一份,再次折到之前的那排架子上,翻找了一番,確認沒有端妃的脈案,才極度不甘地回了楚王府。

  俞筱晚剛剛醒過來,君逸之就將那份脈案放到她的眼前,“晚兒你瞧瞧,有什麼問題沒。”

  俞筱晚拿著脈案仔細研究了一下,更確定了端妃的死因有問題,她緩聲解釋道:“看起來,這位端妃娘娘的身子十分康健,論說,即使是早產,也應當不會有大問題。早產,多半是受了什麼刺激,胎兒的頭部還沒入盆,因而容易難產。可是宮裏有的是有經驗的穩婆,只要產婦有體力,能支援得住,穩婆們就可以用按摩的手法,將胎兒的位置調整過來,除非之前就是坐胎,否則的話,應當不到會難產而亡的地步。”

  君逸之洩氣地道:“你舅母都說了是下過藥的,自然是有問題的。”

  俞筱晚好笑地白了他一眼,“你沒聽明白,我是說,當時,端妃應當沒死。”

  產房是不潔且不吉的,因為有血光。

  因而就是普通的人家,若是有難產而亡的婦人,多半都不會停靈,就直接土葬,有些薄情的,甚至都不會將人埋到祖墳裏去,怕壞了家運。端妃娘娘當時也只停靈一日,就草草下葬了,這時要動手換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現在的問題就是,小皇帝真是端妃的孩子嗎?易子,自然是兒子生出來了,被人換了。若是端妃在死前生下了孩子,良太妃應當是想辦法換成公主,可是當時端妃是一屍兩命,若是太后易子,那太后就不可能是臨時起意策劃的。

  俞筱晚想了想,忽然將眼一眯,伸手在逸之的肩頭戳了戳,一副有話要說,卻又捕捉不到靈感的樣子。君逸之只好啟發地問了她幾個問題,一連問了好幾個,終於問到了關鍵,俞筱晚興奮地道:“我想到了,還是要去問我大舅父。若是太后易子,那麼大舅父當年就應當被太后給揪出來了,不可能等到現在!”

  君逸之也聽得眼睛一亮,是啊,他們都忽視了這個問題。曹清儒當年雖然投靠了良太妃和攝政王,可是事情若是被太后察覺,極有可能逼曹清儒為她辦事。

  只是俞筱晚苦惱道:“只怕舅父不會願意說。”畢竟說出來,就怕太后不會放過他。

  “這好辦。”君逸之笑盈盈地道,“你不記得我手中還有兩個小混混了麼?就是跟歐陽辰一同調戲你舅母的那兩個人,用他們,一定能逼得你舅父說實話的。你且放心,包在我身上了。”當初曹清儒還是大官的時候,都怕自己殺人的事情敗露,何況現在只是一個平頭百姓了。

  俞筱晚苦惱道:“可是我,暫時還不想讓舅父知道這些。”

  她要在曹清儒覺得十分安心的時候,迎頭痛擊,這才的痛,才會更痛。

  君逸之笑道:“這也沒關係,讓他膽顫心驚地活著,也挺有意思的不是

  君逸之對付曹清儒這樣的無賴,有更無賴的辦法,曹清儒果然頂不住君逸之逼供,只得將當年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我的確是被良太妃收買了,當時我一直升遷不上去,也想學著別的官員那樣討好後宮的寵妃,可是太后並不大搭理我,我就用了許多辦法,才求到了良太妃的面前。她讓我給端妃娘娘下藥,還答應我日後一定保我平安,給升遷。我……就同意了。只是後來,我的一舉一動,不知怎麼被太后知道了,她暗中抓了我去審問,我……頂不住刑,就招供了,太后卻交給了一顆藥丸,要我不要用良太妃的藥,用那味藥。”

  “我不敢違背太后的意思,就將那顆藥丸給了我的好友,他是一名太醫,當時事情辦成了,端妃娘娘死了,良妃給了我倆大筆的銀子掩口,我們也很乖覺,只是後來,過了一個多月,我那位太醫朋友慌慌張張地跑來告訴我,說端妃沒死,還生了個兒子,要我快逃,遲了就怕沒命。可是我捨不得,我才剛剛升了一級,因此我沒逃,想著下藥的事不是我親手下的,就算端妃娘娘回了宮,請陛下調查,也不一定能查到我的頭上,哪知端妃娘娘沒回宮,我也沒事。……別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曹清儒說完,哆嗦著看向君逸之,雖然君逸之還是那副懶散的樣子,坐在椅子上,還要將腿搭在桌子上,可是曹清儒卻沒來由地懼怕他,只希望說了實話後,君逸之能放過他一碼。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