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作死的裡德
葉樂盛趕到朱氏的時候已經是下班的點,他匆匆忙忙的到朱厭的辦公室,“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朱厭將資料夾放一邊,抬頭帶笑的說,“也沒什麼急事。”他說著從抽屜裡拿出兩個透明的小密封袋,裡面分別裝著幾根毛發和血液,“就是想拜託你找可靠的人幫我驗一下這兩個人的DNA,看看是否有血緣關係。”
這袋子裡的東西分別就是穆野和他自己的,他這麼做有一半是心血來潮,有一半也是因著有點好奇的心態。
他知道朱綠當初是在B市讀書,看上的也是B市的一個公子爺,之前聽穆野無意說起自己是B市人,就動起了這心思,因為穆野是B市人,又和自己長得這麼像。朱厭倒是沒想過會不會穆野就是他親爹,最多考慮過是否湊巧就是他爸的近親,譬如弟侄之類,因為他看起來很年輕。
葉樂盛拿著東西離開後,朱厭也沒再投入工作,而是靠著椅背腳底碾了下,將椅子帶人轉了個向。
透過落地窗看著天際被夕陽染紅的雲霞,朱厭眼底露出一絲迷茫。
他重生以來還不至於說到一直處心積慮的地步,只是耍了幾個小心眼,為了讓他自己活得更好,可活著又是為了什麼?
或許是為了報復,讓雲家的人不好過,讓朱家的人坐如針氈。但這些是遲早的事情,朱厭有十足的把握,那麼這之後呢?
他時常在這個問題裡迷失,有時候想岔了,就會給自己來上一刀。
朱厭想起穆野那雙銳利的眼睛,想起他那晚問的話,笑了笑。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也許可以再找個人做伴,好好過完老天重新給他的這一輩子。
晚上朱厭在家裡用一個人的燭光晚餐,裡德的手藝還是不錯的,這些中式餐點他也做得美味可口。朱厭把丸子裡的碎肉沫挑出來,只吃外面那一層魚丸皮。
裡德候在一邊,站姿直挺。
這餐桌是歐式宮廷的,配著房子的風格屬於實木,一切還按照著朱綠的喜好。朱厭懶得改裝室內,他既然還願意住在這裡,就絕不是個矯情的人。
他不止會彈鋼琴,還會拉小提琴,會好幾門外語,會各種交際舞,朱厭也曾像現在的孩子一樣,從小就讓朱綠盯著在學習之餘請各類專長名師來教導他。不同的是那些父母是為了體現自己孩子的優秀,朱綠純粹是為了欣賞,為了滿足自己的幻想。
裡德看著朱厭盤子裡逐漸堆積起來的碎肉渣渣,忍不住開口,“少爺,夫人教您的禮儀難道你都忘了嗎?”
朱厭喝了口酒,“因為我不喜歡,我為何要因為所謂的禮儀而強迫自己?”
裡德說,“紳士不會給自己失禮的行動隨便找藉口。”
“哦親愛的裡德,你是希望我能為我的失禮而向你道歉嗎?”朱厭看向他,“可你別忘了,我是你的主人。”
裡德對著朱厭的視線沒有移開,那雙渾濁的眼睛變得清明起來,“對主人的不敬之罪,主會寬恕我的。但是你,勾引自己的母親亂倫,甚至最終將她殺害,你之罪將無法得到原諒,你會下地獄的!”
朱厭微微一笑,“你說我殺了我母親?”
裡德說,“你無法在我面前掩藏你對夫人的憎恨,只有夫人才會傻傻的相信你是愛她的。”
朱厭手裡的筷子抵著瓷碟,將裡面的五花肉戳了個對穿,“很可惜這案子早就結了,當然你可以上警察局說,你的主托夢給你,殺人兇手是我。”
裡德看起來並不憤怒,他的聲調很冷靜,透露著一種難以扭轉的決心,“我會找到證據的,將你送上法庭,讓世人知道你的罪惡。”
朱厭面上還掛著笑,但眼底已經逐漸冰冷,“是嗎?就怕……”
“Doll and bear dancing,jump jump ah ah left,right,left,They jumped in circle dance ah……”
裡德:“……”
手機鈴聲在這偌大空曠的餐廳裡顯得突兀,朱厭閉眼吸口氣,拿出手機,“你真應該感謝來電的人。”
他按下接聽鍵,穆野的聲音那頭響起,“朱厭?”
“嗯,你到B市了?”他一邊接聽,一邊扯餐巾擦了擦嘴,然後站起來回二樓。
穆野的這通電話來得很是時候,阻止了很可能發生的一起別墅藏屍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