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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年+番外離開以後當你老了》第149章
  晚飯之後梁家祖孫三代一塊兒散步。梁悅一路都不肯安靜走,手裡一個籃球玩的溜,梁習蔭牽著蔣良的衣角跟在後面看,心裡很羨慕那顆球。

  經過籃球場時已經有鄰居在玩兒了,梁悅跟人一對一,玩的大汗淋漓還不停手,蔣良無奈歎息,叫住了他,示意他稍微關心一下習蔭,別一個人玩。

  梁悅低頭看那小孩,擦了一把頜下的汗,問:「你想玩什麼?」

  梁習蔭想了想說:「跳舞吧。」

  梁悅抬頭看看不遠處一群大媽在跳健身操,說:「好,我帶你跳。」

  領著梁習蔭過去找家裡的保姆,擠出兩個位置來,跟著她們伸胳膊踢腿學跳操,旁邊的人叫著梁院長和他打招呼,他笑著一個個叫阿姨叫大姐,拉著梁習蔭的手踩著音樂節奏踏腳轉圈,這種節奏舒緩動作幅度小的老年健身操他跳得輕鬆又好看。

  老保姆還未過世時,梁悅就會偶爾陪她來跳操,看在外人眼裡像是祖孫一樣親密和睦。

  梁習蔭開心得不得了,聽音樂唱著「茉莉花啊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他自己都笑得像朵花了。

  蔣良在場外抱胸看著梁悅,笑得直搖頭,心裡只覺得愛他愛得要漲破胸腔了。他喜歡他無拘無束的模樣,從小到大,最愛看他撒野。

  七點來鍾刑墨雷手機響了,十萬火急請他去急診室會診重危病人。刑墨雷舉著話筒冷冷說:「全醫院科主任都他媽死絕了?!我特別好使喚是不是?!」

  佟西言躺沙發上翻書,看他把手機關機了扔一邊,便問是什麼病人。

  刑墨雷說你甭瞎操心。

  佟西言說,也是,最近真把他們慣壞了,不去就不去了吧,這醫院裡死個人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話剛落音,家裡電話響了,兩個人都不去接,一會兒佟早早進來了,說:「爸爸,有您電話,醫院裡請您去一趟。」

  刑墨雷問:「誰打來的?」

  佟早早說:「他說他是急診室主任,還讓我只叫爸爸,別讓您知道。」

  佟西言合了書坐起來,對刑墨雷說:「劉主任不是會隨便求助的人……要不我還是去看看?」

  「躺下!」刑墨雷沒好氣的一聲喝,自己站起來出去了。

  佟西言聽他的車子出去了,才一骨碌從沙發上爬起來換衣服,牽到了某個受傷部位,他嘶嘶吸氣,但還是很快就出門去了,臨走囑咐女兒保密,萬一要是刑墨雷比他早回來,就說是梁院長叫他出去了。

  到地方見了許定峰,對方也是一個人。茶館的包廂裝潢成晚清時期大戶人家的廂房一樣,裡面香爐裊裊絲竹繞耳,他正在暖杯子。

  佟西言叫:「市長。」去掉姓,去掉副字,這是交際中最簡單的奉承。

  許定峰笑著請他坐,說:「見你一面比見省長還難哦,快坐快坐。」

  佟西言不好意思的笑,坐下的時候動作放得慢了些。

  「聽說你病了?」

  「呵,一點小感冒而已。」

  「你師父可不是這麼說的,他說你下不了床走不了路,我要上門拜訪,他乾脆說你要養病不能見客,這個暴龍。」

  「……他老人家就是脾氣倔,可沒有一點兒不敬的意思,您別往心裡去。」

  許定峰給他倒了杯茶,問:「你來赴約,他不知道吧?」

  這位到底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又是醫療系統出去的,自然明白他跟刑墨雷的關係,佟西言不意外他會這麼問,避開了不答,進入正題:「您找我有事?」

  許定峰一個深吸氣,吐出來時像是在歎息:「還不是為了那兔崽子,胡煒。」

  佟西言低頭喝茶,等他說下去。

  「外人看著,他品行不端作風放浪,是個不可救藥的人,可其實真正瞭解他的人並不多,我跟他父親是老友,可以說,是他父親提拔了我,加上我是看著他長大的,所以我瞭解的多一些,他倒是沒有壞心思,就是心不定,不能好好找個人過日子,這都是他父親造得孽。」

  他停了下來,抿了口茶,似乎不打算再去翻胡煒的家底。

  佟西言必須說點兒什麼,他想了想,說:「我耳目不太靈光,每天也就是做點本份工作,胡院長我確實不瞭解,但他的業務水平是好的,這個我一直都很佩服。」

  許定峰說:「他這次出這樣的事,你怎麼看?」

  佟西言想我都說了不瞭解了他再問是個什麼意思,便乾脆裝糊塗問:「市長您的意思是……?」

  「小佟,這件事,你就不用跟我生分了,胡煒找過你,是因為你才出事的,這我都已經知道了,你看我不跟你隱瞞什麼,你也就不用再堤防我。」

  佟西言不慌不忙,說:「市長,您好像誤會了,我跟胡院長真的不熟悉,至於這次他出事,我也覺得很可惜。」

  許定峰的眼神銳利掃向他,帶著一個政客特有的尖刻和攻擊性,一瞬間迸射出來的意味像是要發狠,但很快就恢復平靜,笑了開來,說:「你放心,我這個人一向恩怨分明,這次是我有求於你,這個人情你以後隨時可以問我要回去。」

  佟西言垂著眼瞼只管喝茶,好一會兒才笑說:「我真不知道您說什麼。」

  「這麼說你是不肯幫他了?」

  「如果胡院長需要幫助,他會親自來找您的。」

  許定峰站起來捶著桌子大聲說:「那麼我勞駕你,佟院長,你幫忙傳個話給他,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他還有女兒在這裡,他不能一走了之去過他的新生活!」

  說完他拿了外套就走,到門口了又折了回來,說:「你就這麼恨?他又沒有真佔著你便宜,你跟刑墨雷這幾十年什麼沒做,他也就是摸了一把!」

  佟西言也站了起來,他其實想罵人,但還是好脾氣的克制住了,說:「實話跟您說我還真不在乎,可您沒有找準人,讓胡院長出事的不是我,是他自己,還有他從前虧欠的那些人。」

  會晤結束得很不愉快,許定峰走的怒氣沖沖,佟西言則忙著趕路,他得趕在刑墨雷之到家。

  今天是他的幸運日,到家時車庫是空的,他很快停了車進門換拖鞋,又細心的擦掉了皮鞋上的泥,上樓去打開電視上了床,忙完了他才覺得後面痛得厲害,找止痛片,才嚥下去,就聽見院子裡有聲音,刑墨雷回來了。

  他豎起耳朵聽動靜,沒多久那人便推門進來了,房間裡空調剛開始有點溫度。

  「回來啦。」

  「嗯。」刑墨雷先去放洗澡水,又出來脫衣服。

  「什麼病人?」

  「急性心梗。」

  佟西言握著電視遙控器,看他一件一件脫得精光進了浴室,這是個高大魁梧的男人,即使是現在他的身材依然健壯勻稱,除了下腹微凸看起來似乎堆積了一些脂肪,隔了幾米遠在柔和的燈光下看他,幾乎與十年前沒有什麼差別。這是個不服老不服輸的男人,驕傲自負充滿了力量。他是外科第一把刀,統領外科幾十年,從死神手裡奪回來的生命無數。都說「相由心生」,這老男人的五官線條像是刀刻一般冷硬,濃眉稍顯雜亂,嘴唇緊閉拉成一直線,輕易不會露出笑容。只有一張照片例外,它掛在外科大樓一樓大廳的專家門診安排表裡的,嘴角一絲淡然的笑意是拍照那天被佟西言逗出來的,可就是這一點笑意,使得照片剛貼上去那些天,大廳裡過往的同事都停下來看,紛紛驚訝這位一向嚴厲暴躁的大主任竟然也會笑得這樣包容,眼裡愛意濃濃,像廣告模特似的勾人,難怪……難怪他年輕時那樣風流。就連佟西言自己有一次路過,也不自覺看得出神了,倒被梁悅笑話了一場。

  他正發呆想這些事,沒注意刑墨雷洗完澡出來邊擦頭髮邊看他有一會兒了,直到他聽到吹風機的聲音,才回過神,一下子忐忑不安,急性心梗不是刑墨雷的會診範疇,他擔心他發現自己私自出去見了許定峰。

  刑墨雷草草吹乾了頭髮,擠上床跟他一塊兒躺著,拿過遙控器轉到體育頻道,說:「明兒我要去趟省裡開會,晚飯估計回不來吃,不用等我。」

  「什麼會?」

  「醫療侵權。」

  「……哦。」佟西言心不在焉看著足球賽,試探著靠向他,刑墨雷就像往常一樣很自然的張開手臂把他攬在懷裡。

  看來他並沒有發現異常。佟西言終於鬆了一口氣,止痛片的鎮靜作用讓他很快睡著了。

  梁悅的飲食起居一直難伺候,保姆給父子倆收拾行李,衣服襪子,連枕頭被子都壓縮打包了,一個星期時間不長,可吃不慣的東西梁悅寧可餓死也不會下筷子,保姆阿姨於是又準備了幾個菜,怕那邊天氣溫暖濕潤不好保存,要出去買些密封盒子回來。梁悅正好也要出去買些零嘴,便跟阿姨說讓他去,跟梁宰平和梁習蔭一起,全當是家庭活動。

  御景園附近就有家大賣場,祖孫三人剛吃過午飯,一道散步過去。梁習蔭這兩天過得很舒坦,蹦跳走在前面,梁悅和梁宰平則並排走在後面,梁宰平還在叮囑他一些注意事項,就在小區門口的轉彎處,誰都沒有注意,梁習蔭往前這一步竄得很快。

  這條路通常不會有車開得很快,因為這是小區的外圍通道,來往都是小區裡面的居民戶的家用車,速度也都刻意放慢。

  梁習蔭竄了出去,沒站穩便聽到了急促的喇叭聲,扭頭只見一輛小貨車迎面直衝而來。

  司機為了趕時間才抄了這條近路,他沒想到會有個孩子突然跑出來,他魂飛魄散,按了喇叭,又慌忙踩剎車。

  這一幕一瞬間讓梁悅的心臟停跳,身體的反應比意識快,他撲過去保護他的孩子。

  可梁宰平的動作比他更快,一把將他拽了回來摁在懷裡,雙手摀住了他的耳朵,手勁大的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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