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選擇

千月神和蒼穹彼此看了一眼。

“沒事。”兩人異口同聲說。

看著其實是很倔強的兩人，千月澈撲哧一聲笑了，那笑容揮散了衆人連日來的緊張和疲憊，讓衆人的心情也跟著輕鬆了下來。

嗚嗚嗚嗚……一道哭泣聲，自然而然的想趕快，接著圓胖的人擠開衆人，來到窗邊：“小殿下，奴才擔心死您了，小殿下，嗚嗚嗚嗚……”諾傑的眼淚是真，而且來勢洶湧。

看著諾傑的眼淚，竟不知道怎的，大家的心情，格外的好。

“好了好了。”千月澈摸了摸諾傑的頭，只是摸著本就不帶力道，卻發現諾傑的假發套移了位，惹得衆人哄堂大笑。

千月澈擡起頭，視線停留在千月神的身上，那張俊美的臉，沒了以往的冷傲，看上去有些欣慰。

大家見狀，紛紛離天，蒼穹有些不悅，很想留下來，修擡起，把他拉走。

“還有哪裏不舒服嗎？”坐到床上，將千月澈抱進懷裏，憐惜的吻著他的眼角。

千月澈移開頭：“父皇都長胡須了。”

“壞孩子。”不讓千月澈移開，千月神將他抱得更緊，只是短短半個月，他卻過得非常不舒服，如果這半個月沒有蒼穹陪打鬥氣，他不曉得會發生什麽事情。

“不壞。”千月澈伸手，摸著千月神的臉，“只是壞一點點而已。”

千月神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裏：“一點點，就這麽一點點，夠讓我心驚膽戰了。”但即使心驚膽戰，卻也是一輩子的心甘情願。

“以後再也不了。”在千月神的掌心裏畫著圈，千月澈許下承諾，再也不讓這個男人爲自己擔心了。

千月神搖了搖頭：“偶爾可以爲澈兒擔心，能夠證明我的心是熱的。”隻要還愛著這人一天，

千月神知道，自己的心，會永遠都是熱的。

千月澈聞言，眼睛閃亮了起來。

在床上躺了半個月，的確是有些壓抑，最明顯的就是四肢。

所以一旦身體沒有什麽大礙，千月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床鍛煉身體。

但是隨即，千月澈發現了一件事情，他的身體雖然沒有什麽問題，可是他體內的聖靈珠似乎進入了沉睡狀態，原本那股祥和的力量已經不在他的體內了。

“因爲暗夜之血的力量已經蓋過了你體內，光明神子的力量。”蒼穹的聲音從千月澈的身後傳來。

千月澈回頭：“你怎麽知道？”

蒼穹來到他的身邊坐下：“我雖然不是神族的人，但是精靈皇的力量和你的力量同出一脈，我們的靈魂是雙性，所以能感應到你。你雖然是神子的重生，但是轉世和本身還是有區別的，

你擁有聖靈珠的時間不長，人和聖靈珠之間還有隔閡。所以在暗夜之血的力量壓抑住光明神子的辦量時，聖靈珠被抹上了黑暗。”

千月澈聽著，倒也沒有多大的反應：“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在你冒充我母妃的時候，你便已經知道了，爲什麽那個時候不阻止？”

蒼穹俊臉微紅，看著千月澈好一會兒，隨後移開視線，悶聲道：“因爲那時，千月神是我情敵。”他巴不得，這兩人之間多生事端，他見著就樂。

“幼稚。”千月澈冷哼。

“可我那時就是喜歡你呀。”蒼穹大吼，“不對，我喜歡你體內的那個靈魂。”

“所以才說你幼稚。”千月澈來到蒼穹的面前，突然朝他扮了一個鬼臉，“幼稚。”

“千月澈。”蒼穹氣極了，被一個十三歲的小孩子說幼稚，他堂堂精靈皇的威嚴何在，“你找打是不是？”

“我才不怕你，蒼穹不要以爲現在光明神子的力量不爲我所用，少爺我就怕你。”千月澈兩手叉腰，擺明瞭就是挑戰人家。

“哼。”蒼穹冷哼，“小混蛋，別以爲，本皇贏你就一定要用力量，我就兩隻手，也能拎起你。”說著，蒼穹垂下視線，高傲的看著千月澈。

兩雙眼睛，彼此瞪著彼此，蒼穹一把拎起千月澈的衣領。

“你要幹什麽？”千月澈拼命的掙紮。

“安靜點。”蒼穹的聲音突然溫柔了下來，兩個人轉眼之間，消失在皇宮裏。

當星光點綴的天河，出現在千月澈的視線裏時，即使今生沒有來過，憑著前生的記憶，千月澈知道，這是精靈族。

“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精靈族是這個大陸最美麗的地方，這裏沒有魔族的血腥，沒有暗夜之族的壓抑、當然也沒有神族的神聖，但是這裏洋溢著一股非常和諧、非常溫柔的氣息。

“要不要感受一下，在星光點綴的天河裏洗澡的浪漫？”蒼穹雖然問著，卻沒有給千月澈選擇的機會，一把撕下他的衣服，將他扔進了天河裏。

天河，當然不是天上的河，它跟一般的河沒什麽兩樣，之所以稱呼爲天河是因爲它的河底有七彩的顔色。

特別是白天，當陽光照進河中時，河底的顔色會映上河面，就像被星光點綴一般。

晚上的時候，河底倒映著星星，一顆一顆的，非常漂亮。

“喂……”千月澈抗議，才剛開口，河水就沖進了嘴巴裏，害的千月澈趕緊調節好呼吸，好在遊泳是現代人的強項之一。

蒼穹面帶著微笑，脫下自己的衣服，跳進了河裏：“你也不懶啊。”

帶著惡趣味的目光，將千月澈全身上下掃描了一下。

千月澈白了他一眼：“你這是廢話。”雖然他才十三歲，雖然個子有點小，但是他的發育很健全好不好，不過，想到了這裏，千月澈也惡作劇的看了蒼穹幾眼：“你就不怎麽樣了。”

蒼穹不同他計較，只是靠在河邊，雙手搭在河岸上：“小家夥。”

“嗯？”難得蒼穹用這麽正經的口吻跟他說話，千月澈也認真了起來。

蒼穹歎了一口氣：“你知道嗎？世界萬特，是需要平衡的。”

千月澈挑眉，難以想像蒼穹會說出這種話：“所以？”

“所以，你想好了嗎？”回首，蒼穹的眼中不再有戲謔。

“想什麽？”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隱隱之中，他又有些明白，他和父皇，一個是黑暗，一個是光明，就等於兩個平衡的點。

“你身上的力量被封了，千月神說過，回到暗夜之族，這個問題可以解決，所以，在光明神子和暗夜之子的問題上，小家夥，你明白選擇嗎？”如果千月澈選擇了暗夜之子，那麽依託在光明生存的萬物就會失去依靠，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個世界的光明會慢慢傾向黑暗。

世界，終有一天會被黑暗統治，當然不是指千月神，對於千月神，蒼穹知道，那個男人沒有這個野心，他甚至會覺得這是件麻煩的事，可是萬物的生存自有定律。

“我的靈魂是光明神子，不是？”看著眼前絕美無雙的臉，千月澈明白了他的意思。

精靈皇，這個世界是最美麗的男人，那張和前世的光明神子一樣的臉

“所以……”

“我不怕世界的黑白顛倒，我會選擇光明神子，是因爲……黑暗已經有了王。”千月澈從水裏站起，濕著身體來到岸上，水滴答滴答往下流，他的眼中有些明亮的光芒。

這些光芒，蒼穹明白，這是希望，他對人生的希望。

“所以，我會選擇光明，因爲，隻有我成爲光明的王，我才能跟他站在平等的位置上。”如果他成了暗夜之子，那麽，他就永遠只是父皇的孩子，他不只是想做這個男人的孩子，他更想做的是他的戀人。

同一平等地位上的戀人。

看著千月澈，蒼穹懂了，這或許就是愛。

愛？到底是如何神奇的東西，他……感到好奇了，好奇的同時，他也感到寂寞了。

難道真如千月澈所說，他對光明神子的執著，只是辦爲，他們是世界上一樣的兩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