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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我,你真不幸》第2章
第二章

  溫雪看到溫絨不緊不慢地坐上車,去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回來的時候還是什麼樣子,沒少一根頭髮,詫異道:「你怎麼這麼快?」
  溫絨繫上安全帶:「這麼點小事,當然快了。」
  溫雪嚥了口口水,艱難地說:「你見到他了?」
  「算是吧。」
  見到他寫的紙條了。
  溫雪倒吸一口氣:「他是不是真的……很可怕?」
  溫絨想了想,決定撒一次謊:「有點。」
  「還好我沒去。」溫雪逃過一劫的表情,又問,「他有說什麼?」
  「他說……他對我不感興趣。」
  這麼說自己,還是有點小受傷。
  溫雪倒是理所應地點點頭:「那就好。」
  溫絨無視掉,說:「送我回學校,我下午還有課。」
  「額……小絨啊,我一會預約了做SPA,不太方便呢,你看,要不然你打車吧?」
  溫雪翻臉的速度比她過肩摔還快,她剛才上車時就該料到這小妹會過河拆橋,看看,她連妝都補好了,姐姐也不叫了。
  溫絨倒也不生氣,實在是經歷太多次,習慣成自然,她犯不著跟這種人動氣。於是,她立刻下車,溫雪好心地把一張一百大洋遞出來:「打車吧,今天這麼冷,別坐公車了。」
  真是個體貼的妹妹。
  溫絨只說了聲再見,穿過馬路走向對面的公車站。
  TNND,這什麼世道,溫絨擠了一小時的公車,終於在上課前十分鐘趕到,一衝進辦公室立刻摔下包,扔了圍巾。
  「別那麼急,來得及。」組長玩著電腦遊戲,慢悠悠地對她說。
  「老大,你的煙。」
  「哦,還記得,謝了。」
  來不及說不客氣,溫絨掛上口哨,飛快地跑向體育館。作為一名恪守敬業的小學女體育老師,她的目標是,沒有曠課。
  沒錯,溫絨是一名國家的園丁,專門培養祖國的棟樑,是每年9月10日都能過一次節日的人民教師。
  她大學讀的就是師範,學的是體育,她爸最初聽到她要報這個學校時氣得額冒青筋,在聽到她還要報那麼個不入流的專業時,登時七竅生煙,抓起件順手的就砸下來。
  無奈她在高中就已經空手道黑帶,輕輕鬆鬆就把她爸拿下。
  她爸怒極攻心,跟要犯心臟病似的,臉色可怕,大罵她不肖,如果不復讀,就不要回家。
  溫絨很高興,本來讀大學就要住寢室,她爸真是戳人不戳軟肋,打蛇不打七寸。後來,她爸終於意識到問題,改口威脅她不復讀就不給她生活費。她說,她就是一體育生,只有體育這個專長,復讀也白搭。
  於是,大學開始,溫絨就自力更生了——人身的獨立,經濟的獨立。
  這所小學是全省最好的小學,好多家長削尖了腦袋把自己孩子往裡送,保守估計,校長每年收的贊助費就有好幾百萬RMB。
  所以,這裡有好多孩子家世顯赫,背景雄厚,東一個局長家的公子,西一個總經理的千金,搞得班主任每次提拔班幹部的時候都左右為難,一個不好得罪。溫絨以為,她有責任教好這幫未來的富二代、二世祖。
  在她所帶的5個班裡,3個低年級班,2個高年級班,本以為高年級的孩子會有叛逆的小惡魔,可沒想到這最大的小惡魔出在低年級班上,一個頂著極端可愛包子臉的小男生。
  越美的花越是帶刺,越可愛的孩子越是可怕。
  「林子豪!你在幹什麼?」
  溫絨怒斥一聲,跑到事發現場,但已經來不及了,站在林子豪對面的胖小子被放到衣領裡的蚯蚓嚇得屁滾尿流,臉色發青,嚎啕大哭。
  林子豪仰起頭,笑瞇瞇地對溫絨可愛道:「報告溫老師,我沒幹什麼。」
  「我都看見了。」溫絨一邊幫那小胖子把蚯蚓抓出來,一邊惡狠狠地對滿臉無辜的林子豪說,「你無法無天了!」
  這個林子豪是全校出了名的小惡魔,全校老師,乃至校長都拿他沒有辦法,不管他怎麼不尊重老師,不友愛同學,都沒法開除他。
  一,他的成績全年級第一;二,他的背景硬得跟金剛石一般。校長不想被教育部長叫去訓話,更不想被摘了烏紗帽,最不想丟了每年的100萬贊助費。
  沒有老師敢得罪這隻小惡魔,得罪他就是摔自己的飯碗,除了溫絨。溫絨恨不得把這個小毛孩吊起來抽打之,於是她真這麼做了。
  體罰確實有罪,但當老師忍無可忍到發飆時,罪不罪的打了再說。
  「道不道歉?」
  「不。」
  好,嘴那麼硬,我看你還能硬多久。溫絨一掌打在他的小屁股上。
  「道不道歉?」
  小惡魔哽咽了一聲,咬牙道:「不。」
  還真是個鐵骨錚錚的好小子。
  溫絨連續打了三下:「還不道歉?」
  「不道歉!我沒做錯!」
  「你還嘴硬?」溫絨擼起袖子,故意沖手掌呵了口氣,「那你可別怪我。」
  這一掌正要下去,地下器材室的門被人撞開了,副組長震驚地看著溫絨,二話不說衝上前把小惡魔搶過去,手忙腳亂地拉上他的褲子,抱在懷裡驚恐道:「溫絨,你瘋了,怎麼能打這孩子!」
  溫絨皺起眉:「他該打。」
  「如果這孩子告狀,你吃不了兜著走!」
  溫絨不以為然:「他就是欠揍,一天不打就皮癢,打了他就舒服了。上星期才打過,這星期就又犯毛病了。」
  副組長的嘴巴可以塞下一枚鴕鳥蛋了:「你……你這不是第一次?」
  「你放開我。」
  一個稚嫩的聲音含著怒氣突然□來,副組長一愣,原來是他把孩子抱得太緊了。
  他堆著笑關切地問小惡魔:「哎喲,沒事吧,屁股疼不疼?要不要去醫務室?」
  誰知這小子嫌棄地皺起小眉頭:「別碰我,糟老頭。」
  副組長的臉頓時綠了,酒糟鼻顯得更紅了。
  然後,小惡魔對溫絨吼道:「你這個惡婆娘,我遲早會報復回來的。」
  明明大眼睛裡還包著淚,小鼻子還紅著,口氣卻不小,倒是有幾分魄力。
  溫絨懶洋洋地放下袖子:「這都說了幾遍了,行啊,我等著,可別回去哭著告狀,這不算本事。」
  小惡魔繃著小圓臉,睜大了眼睛瞪著溫絨,就在淚包快要撐不住落下來的時候,猛地扭頭跑了出去。
  「溫絨,如果這件事鬧到校長那,你自己一個人負責,不准連累我們體育組!」副組長火氣很大。
  溫絨懶得理他,這個欺軟怕硬的東西,難怪一輩子就混到個副組長,還是給校長塞了紅包的。
  這個酒糟鼻還是將這件事報告給了組長,可他還沒說完,組長老大就不鹹不淡地打斷他:「男孩子皮的時候,用點激烈的手段也沒關係,你家小子不也是被你打大的嗎,好了,沒事。」
  「好,如果以後有事,秦真,你負責。」酒糟鼻憋著氣,不甘地說。
  「行,我負責。」
  酒糟鼻被嗆得一句話說不出,憤然地下班回家。溫絨立刻遞上一杯茶水:「老大,多謝。」
  秦真搖搖頭:「怎麼這麼不小心,被李肖仁發現?「
  「不知道,我每次都鎖好門再打的,李小人大概正巧去器材室拿東西吧……」
  教訓小惡魔的事組長早就知道的,組長對這個小惡魔的事跡有所耳聞,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說起來,這個小惡魔骨頭倒硬,每次被溫絨教訓後竟沒有找爹娘告狀,這點倒是讓溫絨有些刮目相看。
  「以後小心點。」
  「哦。」溫絨瞇起眼笑道,「我回去想個新法子教訓他。」
  組長大人掏了掏耳朵,裝作沒聽見。
  溫絨下班的時候,天上飄起了雪,天氣預報說今天會下雪,還真準。溫絨裹上大衣迎風走出校門,突然看到小惡魔,小胖子,還有小胖子的父母。小胖子的父母正腆著臉對站在小惡魔身後的男人拚命彎腰鞠躬,面色很是緊張,像是在賠禮道歉。
  那個男人,溫絨順勢看去,白色大衣,白色襯衣,領口隨意搭著米色的圍巾,就是這麼簡單的裝扮,卻在這飄揚大雪的背景下像是被定格的油畫,天地間的唯美都凝聚在這一副小小的畫面中。
  男人的面容極白,如同天上飄下來的白雪,高高的鼻樑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鏡片後的眼神看不真切。他嘴角含笑,並不溫暖,面對小胖子父母討好的笑臉也是一句話不說。
  溫絨站在一旁看了會,小胖子不停地抹眼淚,鼻涕滴在圍巾上積成厚厚一塊,他的父母還在那給人道歉,而小惡魔和他爸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個世界,欺人太甚。
  雖然不願意多管閒事,可身為老師,溫絨覺得自己還是有義務去瞭解下情況,正準備走過去時,不料那邊有人先注意到她,那雙眼睛像是一把薄如蟬翼的冰刀在她臉上一掃,又以極快的速度離開。
  溫絨感到自己血液在那一瞬間被凍住了,吸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
  她再沒猶豫,走到那五個人面前:「打擾一下,不知你們是不是在說這兩個孩子吵架的事?」
  「你是?」小胖子的媽媽疑惑地看著溫絨。
  「我是他們的老師,他們吵架的時候正好是我的課。我看得很清楚,是林子豪同學欺負了盧小宇同學,我已經讓林子豪寫一份檢查,明天交給我。」
  她剛說完,小胖子的父母大失驚色,如果溫絨沒看錯,小胖子的父親竟然在擦汗。
  「這位老師,是我們家小宇的錯,不關林子豪小朋友的事。小宇快道歉。」
  小胖子掛著鼻涕,哭得口齒不清:「偶不,素他扒蚯蚓塞到偶的衣服裡的!」
  「你這死孩子!」小胖子的媽媽一腦門打下來,「快道歉。」
  「小宇說得很清楚了,我也看得很清楚,應該是林子豪同學道歉才對。」
  說完,溫絨迎上那個男人的視線。
  然後,她不由一愣。
  這真是一雙好看的眼睛,美人桃花眼,褐色瞳仁,像是鍍上了一層水膜一般,三分瀲灩,七分涼薄,眼角原本應是微微上揚,卻被他用笑給壓了下去。
  他看了溫絨幾秒,眼底平緩無波,過了會突然開口:「子豪,道歉。」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男人說的第一句話竟是讓自己的兒子道歉。
  小胖子的父親汗流雨下,逼近瀑布:「不不,是我兒子的錯。請林先生不要放在心上,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這死孩子。」
  那男人笑容依舊:「子豪,道歉。」
  小惡魔眼眶忽然紅了,一大包淚湧了上來,他仰起頭,非常非常委屈又氣憤地說:「為什麼!」
  「老師說你錯了,你就錯了。」男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溫絨的臉上,輕如羽,冰如雪,他對林子豪溫聲說,「快道歉。」
  溫絨本以為小惡魔不會就範,她把他的小pp都打紅了,他都不肯道歉,可事實又一次出乎她的意料,小惡魔雖然不甘心,卻強忍著眼淚說:「……對不起。」
  「好,把眼淚憋回去,不許哭。」
  然後,他不理會小胖子一家的反應,也沒看溫絨,拉起小惡魔走向他家的豪華轎車。臨走前,小惡魔扭過頭,紫葡萄一般的眼睛直瞪著溫絨,但他真的沒流一滴眼淚。
  有其父必有其子,兒子是只小惡魔,老爸只是幾句話就讓溫絨通體不暢。
  雖然他一直是笑著說話,溫絨卻有種被人用鞭子溫柔地抽打一百遍的感覺。
  「這位老師!」
  溫絨回頭,她當然知道他們要說什麼,於是搶先一步說:「小孩子從小就要被灌輸正確的是非對錯觀念,明明沒有做錯卻要道歉,明明做錯了卻不道歉,這會影響到孩子今後的成長。」
  「老師!這次是我們家小宇的錯。」
  「怎麼會,我確實看見林子豪把蚯蚓放到小宇脖子裡。」溫絨對這樣的家長實在不待見。
  「那也是我們小宇先做錯了。」小胖子的媽媽急道,「他先說人家是有娘生沒娘養的孩子……所以,那孩子才會……唉!死小子,從哪學來這句話,看我回去不抽你。」
  溫絨愣了半晌,想到林子豪挨打時含淚寧死不從的倔強模樣,心裡突然很不是滋味,這孩子幼小的心靈得多受傷啊……
  溫絨鬱悶地回到家,跟同居中的姐妹,也是林子豪班上的語文老師丁叮把這事說了一遍,丁老師半天沒回過神:「所以說……你就這樣武斷地把林子豪判了刑,還判錯了?」
  「什麼武斷……我明明兩隻眼睛看到,再說那小子有那麼多不良記錄,他那次不是在你班上把三個女生惹哭了嗎……算了,不說了。」
  「絨絨,這事可大可小,你要小心。」丁叮很替她憂愁,「林子豪家裡的背景真的有點恐怖。」
  「說來聽聽,我早聽說這小惡魔家裡有背景,到底他家是出了主席還是出了部長啊?林家,我只知道林巖家很厲害,小惡魔家有這個林家厲害?」
  溫絨所在的Z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一線城市,經濟重地,有錢人扎堆,姓林的更是多了去了,但要說真的排的上號,叫得出名的,林巖家算一個,沒錯,她妹被逼著要嫁的林雋就是林巖的弟弟。
  丁叮收起備課本,架起八卦的架勢,嚥下唾沫,神經兮兮地說:「這倒不是,我也是聽他們班導說的,他家朝裡確實有人,軍隊裡也有人,省委、市委也有他們的人,家裡從政又從商,從他太爺爺輩就開始建立家業,到他爸爸這裡三代打下的基業那就是座金山,說到底普通富豪跟他們家沒得比,是真正的豪門世家。」
  乖乖,溫絨咋舌,豪門……這個詞聽著實在扎耳,除了林巖這個林家還有林家這麼厲害?
  溫絨回想起傍晚的場景,瞇起眼,狠狠嚼了顆牛肉乾:「我今天遇見林子豪他爸爸了。」
  「啊?真的,怎麼樣的人?我聽說每次家長會林子豪爸爸都是派屬下去的,沒出現過。」
  溫絨腦海中浮現出那張笑臉,還有那雙溫柔的桃花眼:「……說不上來,他讓林子豪道歉,還是面帶笑容的跟我們說話,可我總覺得不舒服。」
  丁叮握住溫絨的手,滿臉憂慮:「絨絨啊,這可怎麼辦,他不會到校長那參你一本吧?」
  溫絨反倒挺想得開:「沒事,他貴人多忘事,哪記得這麼多。」
  不久之後,當溫絨深刻瞭解到林雋此人有多小人,多陰毒,多禽獸之時,回想當初自己這番豁達無所畏懼的話真是恨不得咬了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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