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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戀人的母親那著急為兒子介紹女朋友甚至是著急把那些年輕女孩打包給寄過來行為給激怒甚至是激得徹底失去理智的法蘭西斯科甚至朝自己的戀人這麼大吼了一通。
在法蘭西斯科說出這些之後,嶽一煌並沒有反駁什麼,也沒有簡簡單單的說出一句“抱歉”。他只是沉默著,而後怔怔的低下了頭。但只是這樣的一個動作,就讓法蘭西斯科心疼得不行,這個已經完全沒有了原則的義大利人立馬抱住他的戀人,在對方的耳邊一個勁的輕輕念著:
“對不起,對不起一煌,我不是故意對你這麼吼的。”
“不、不用的西斯科。很抱歉讓你最近的心情都那麼糟糕。”
嶽一煌抬起頭,並伸出手放到了戀人的臉頰上,這讓都靈王子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並抓住對方放在自己臉頰上的手,將它緩緩的移向自己的嘴唇。
看著對方這樣的動作,嶽一煌竟是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收回手,卻是被對方拉著根本扯不回來。被法蘭西斯科的動作給逗笑,嶽一煌終於還是開口說道:
“我……我會想想辦法。不會讓你一直都這樣心情糟糕下去的。”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麼……我會再忍耐一陣子。畢竟,她是你的媽媽。”
看到法蘭西斯科故作大方的說出這種不情不願的話,嶽一煌終於還是沒能忍住的笑出聲來。他想了想,而後勾著都靈王子的脖子,吻了吻對方的耳朵,那讓法蘭西斯科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而後猛地把人抱起來,動作極大的把人轉了一個圈,而後放到桌子上。
兩人互自看了對方一會兒,而後開始接吻,再然後……都靈王子的吻開始由嶽一煌的嘴唇移到脖子,那讓嶽一煌身體一個僵硬的想要推開對方:
“不、不要在那裡,會讓人看到……”
“壞男孩,我知道怎樣不弄出痕跡。”
就這樣,一次由影鋒的母親所引發的危急被成功的解除。在半小時後,法蘭西斯科才很不捨得的放開他的影鋒,讓嶽一煌去看看他的媽媽現在怎麼樣了。然而當影鋒帶著輕鬆的心情去到他媽媽那裡的時候,卻是發現那位溫柔又柔弱的女性竟是在偷偷的哭泣。
“媽?媽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
“不,你看起來……不像是你說的那樣。”
嶽一煌快步走了過去,他的母親很快就把自己的眼淚胡亂的擦乾,卻是紅腫著眼睛,根本掩飾不住剛剛哭過的痕跡。
看到這樣的情景,嶽一煌馬上拉住他媽媽正在拿著紙巾胡亂擦著臉的手,更又重新抽出一張紙巾,動作輕柔的替他的媽媽擦去眼淚。
“是在這裡住著不開心嗎?還是因為別的什麼事?你可以告訴我的。”
聽到嶽一煌以這種根本不似一個孩子和自己的父母說話的溫柔語氣說出這一句,這個女人才想開口就又流出了眼淚。
“我……我只是覺得我真的是一個很失敗的母親。來都靈看你的這些日子裡,我覺得我根本就不瞭解你,從來就沒有瞭解過。可是我感覺我從沒像現在這樣不瞭解你,你讓我覺得我離你很遠,也不懂你希望得到什麼。我甚至不知道我這個做母親的還能為你做些什麼。
我看到你和你的隊友關係都那麼好,我應該為你感到高興的,可、可我總覺得你的隊友都知道的事情我卻是不知道……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而且你最好的朋友好像也很不喜歡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嶽一煌沒想到只是在這裡的短短幾天時間就讓他的媽媽有了那麼多糟糕的胡思亂想,甚至……是憂慮以及心事。
“如果你說的是法蘭西斯科,那麼事實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他其實只是認為我都是這麼大的人了,應該做一個更有擔當的男人,而不是讓我的媽媽特意放下家庭來照顧我。瞧,就在剛才,他還把我喊過去罵了一頓。我也覺得很不好意思,這麼做不應該,真的。其實,他很喜歡你的,還經常跟我誇你呢。”
“真、真的嗎?”
只是這樣一番安慰的話語,就讓嶽一煌的媽媽情緒明顯的好了起來。她小心的向自己的兒子尋求肯定的回答,於是嶽一煌也十分配合的點了點頭十分肯定的笑著說:“當然是真的。”
而後,嶽一煌又說出了許多安慰的話語。就這樣,氣氛終於緩和,甚至恢復到了晚餐剛開始時的和樂融融。
可是誰曾想,就在第二天午休的時候,一個驚天霹靂的消息就這樣傳至……
“一煌,媽媽要回巴賽隆納了!家裡出事了,胡安被警察局的人拘留了!現在就只有尼諾一個人在巴賽隆納!我得回去!”
“什、什麼……?”
當嶽一煌聽到自己的媽媽說出這句他怎麼想都覺得不應該發生的事實時,他根本就沒能反應過來,只是說了這樣的一句話語……
是的,當一個家裡只有小男孩和小男孩他爹時,就很有可能發生很多很可怕的事……就好像,小孩子在學校裡和小朋友打架了,老師讓家長過來接人,卻是雙方家長大打出手,並直接就被當地員警帶去警察局,只留下小男孩一個人在老師的辦公室嚎啕大哭。
這樣的事聽起來很像是劇情曲折的家庭劇開頭,但事件的主人卻就是岳一煌同母異父的弟弟尼諾,以及他的繼父胡安……
嶽一煌聽到那裡竟然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當然不會只是讓他母親一個人回去。法蘭西斯科聽說了這件事,自然也不放心的也要一起跟著去。於是兩人一起去向俱樂部請了半天的假。當然,是以不同的理由。
雖然法蘭西斯科會跟著自己的大兒子一起去到巴賽隆納這讓嶽一煌的媽媽感到十分驚訝。但是這樣的時刻,她已經來不及去想太多。緊張與焦急充斥了她,甚至在羅馬等待轉乘飛機的時候,她還是在不停的念叨著: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在這樣的情況下,嶽一煌除了盡力安慰自己的母親,或許已沒有其它任何可以做的了。
儘管他們已經行動得足夠迅速,可由於還要去羅馬轉機的緣故,當他們抵達巴賽隆納的那個警局是晚上了。
焦急的向員警報出尼諾父親的全名,並急於去辦理保釋的手續,卻是在那裡遇到了比他們更先到達的阿根廷人。那正是被尼諾求助轉而在訓練結束之後就先去學校老師的家裡接了尼諾,再帶著嶽一煌的弟弟一起來警察局的伊格勒斯。
這位巴薩的當家前鋒在看到和媽媽一起來到警察局的岳一煌時,是完全沒能掩飾住的驚喜,然而當他看到和嶽一煌一起來的法蘭西斯科時,他卻是愣住了。
“伊格?你……?”
顯然,在這裡看到伊格勒斯,這讓嶽一煌比對方更驚訝。他看了一眼伊格勒斯,隨後目光就落在就站在伊格勒斯身旁的尼諾身上。在那個時候,他覺得自己似乎已經明白了一切。他在法蘭西斯科的注視下向那個阿根廷人走去,卻只是雙手放在尼諾的肩膀上,讓這個闖了禍又首次跑進警察局的小男孩可以抱著自己的哥哥。
“尼諾之前打電話給我,他跟我說了這裡發生的事,所以我……”
“我已經猜到了。謝謝你。謝謝你能夠在尼諾的媽媽不在的時候替我們照顧他。”
兩人說完這句話就沉默了,他們沉默著看著對方。仿佛在那一眼中就已經包含了很多不需要用言語去向對方表述的話語。並且那一眼,就已經足夠他們明白自己永遠都不會選擇向對方敘述的事實。
就好像嶽一煌不會去問伊格勒斯他究竟有沒有收到那封自己在飛機上寫的那封近乎告白又意味著告別的信。
就好像……伊格勒斯也不會向嶽一煌詢問他在那封信中所提到的一切。
可只是那一眼,他們就仿佛已經明白。影鋒明白阿根廷人一定收到了那封信。阿根廷人也明白……對方在信的最後所說的那句話,究竟意味著什麼。
兩人之間的距離因那封信兒改變,卻也說不清它到底是變得更為接近還是更為遙遠。
可如果僅僅只是對於伊格勒斯來說,那應該是在告訴他,他與嶽一煌之間曾擁有如此漫長的親密時刻之後,又將他推到更為遙遠的地方。
他曾對嶽一煌說:“我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你開始離我越來越遠。”
那時,影鋒告訴他:“不,我曾經離你已經很遠,但現在,我想我們已經越來越近了。”
直到這一刻,阿根廷人似乎突然明白了影鋒的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幻影之子當然也曾覺得,自己離他越來越遠,而這……卻已是太過久遠的過去了。
這個過去甚至久遠到……他即使擁有風一般的速度也無法追回了。
可直到這一刻,伊格勒斯也還是不知道如果能夠回到那個過去,他應該去對嶽一煌說些什麼,更去做些什麼。
他依舊不知道如果時間回到過去,他應該如何面對那樣一份同性之間的愛戀。
是說謝謝,可這是不應該的?
還是……僅僅用一個吻來訴說一切?
阿根廷人對這一切依舊沒有任何的主意。但他卻知道,他真的不想讓那個年少時和他一起踢球的搭檔再漸漸的遠去,只留下他一個人在巴賽隆納城茫然若失。
他想對那個人說,雖然這裡真的有很多世界頂尖的球員,可那麼多年過去了,我最想要的那個搭檔,始終還是你。
“你不用對我說謝謝的。我也會擔心尼諾,我不能……不能讓他一個人在學校老師的家裡。”
壓下心底的那些無法用隻言片語說清的複雜情感,伊格勒斯最終還是在緊緊盯著影鋒許久之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