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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驕女(換夫記)》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千鈞

 屋子裡方才飄動的鬼火消失了,呼呼的風聲也消失了。

 乳娘眼睛看不到,但聽清楚了姜璐瑤撂下的狠話,她身體一軟哭泣道:“主子,是奴婢對不起你,主子,奴婢沒用,壞了你的計畫。”

 姜璐瑤站在門口,為阿澤悲哀,直到如今乳娘還沒有想到他,他們在一起渡過的艱難日子抵不上乳娘對主子的忠誠。

 趙鐸澤只怕是世上最可憐,可悲的人。

 見姜璐瑤出門來,阮媽媽趕忙迎了上去,姜璐瑤眼圈紅了,推開了阮媽媽的手,“我沒事。”

 阮媽媽很少見姜璐瑤有失落,悲涼的時候,無論什麼時候,她仿佛都很有自信,任何困難也擊垮不了她。

 老夫人曾說過,二小姐比任何人都堅韌,總能在困難中找到向前的道路,從來不會因為感情用事而失去理智,甚至很少哭泣……可在今夜,阮媽媽清晰的聽到了臥室裡傳來的陣陣哭聲,姜璐瑤沒說因為什麼哭,阮媽媽也不敢問,以後的幾日越發小心翼翼的伺候姜璐瑤。

 姜璐瑤哭過之後,身上感覺到倦怠,便很少在出門,打理庶務也多是隨便吩咐兩句,因為不想讓秦王妃看出端倪來,姜璐瑤讓阮媽媽叫了太醫進王府診脈,由此一來太妃和秦王妃都緊張了,太醫診脈後,說明世子妃過於操勞,需要調養。

 秦王妃本想趁此機會讓姜璐瑤主動交出庶務,然即便在‘病中’姜璐瑤也把王府上下打理的多多當當,僕從各司其職,縱使關鍵地方多是秦王妃的人,但在姜璐瑤制定的條條規章制度下,他們也不敢亂動。

 因為姜璐瑤名義上是操持楊妃葬禮而病得,太妃也不好多說話,更不好因為為正經婆婆操持祭日累病了就把管家的大權從姜璐瑤手中奪走。

 外人問起世子妃如何,太妃很真誠的把姜璐瑤誇了一遍,秦王妃在一旁聽著又氣又悶,心裡盼著趙鐸澤早一點回到王府,如此她也好開展下一步行動。

 秦王妃命人關注永寧候府,打算挑撥本來關係不和睦的姜家各房的關係,不過,永甯侯府當家的是二奶奶蕭灼華,別看蕭灼華並非出身侯門望族,但打理庶務,操持侯府做得異常出色,她後面有整個二房的支持,又有老夫人嘉敏郡主默許,因此縱使其餘房頭不服從,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的給二房下絆子。

 秦王妃所謀再一次踢到了鐵板上,身邊的媽媽回話,永甯侯世子夫人只盯著銀子,其餘什麼事情都交給兒媳婦蕭氏,而且他們對蕭氏極為信任,對蕭氏言聽計從,秦王妃無奈,只能慢慢等待機會。

 姜二爺不僅養得能幹的女兒,還娶得到能幹的兒媳婦,秦王妃為此憋得很難受,不由得羡慕姜二爺夫妻的好命。

 那兩位什麼都不用做,什麼都不用犯愁,只要隨心所欲專注於自己的愛好,兒媳女兒會把事情安排得妥當的。

 ……

 烏鎮,一處荒涼的民居。

 四處漏風的屋子裡彌漫著一絲絲的血腥氣息,哀嚎嗚咽的哭聲似發生了人間慘劇。

 “主子。”

 “她還是不肯說?”

 “是。”

 “那就繼續剝皮抽骨。”

 秦王世子一身勁裝,外罩一件素白之色的披風,端坐在中間的椅子上,他同四周滿是灰塵的屋子格格不入,渾身乾淨得似沒有一絲的灰塵。

 趙鐸澤撚著手指,揚聲道:“拖得夠久了,再拖下去也沒意思。”

 “主子,他的兒女已經抓到,您看?”

 “灌迷藥。”

 “您是說……”

 “兄妹通姦也是一出好戲。”

 此時滿身都是血污,身上烙滿烙印的五十左右的婦人掙扎而起,苦求道:“你不能……不能這麼做……”

 趙鐸澤冷冷的,輕蔑的一笑,“如果你再不吐露實情,我記得你還有個十歲的孫子孫女吧,我想前面破廟裡的乞丐會喜歡我送給他們的‘禮物’”

 “你……你太卑鄙了,心腸太歹毒。”

 “我只要答案。”

 趙鐸澤並不在意婦人的辱駡,同姜璐瑤不一樣,趙鐸澤下手要比姜璐瑤狠辣得多,他根本不屑於收買,冷笑道:“你說?還是不說?你的兒女,孫子孫女只在你的一念之間,其實你縱使不說,只要我心存懷疑,依然不會放過趙鐸溢,誰也不能在我手中搶走世子的位置!”

 外面傳來兒女的哭泣聲音,“娘,我不要喝藥,我不喝……”

 “哥哥,你別過來,別過來。”

 衣服撕裂的聲音讓婦人腦中的神經徹底的斷了,指著趙鐸澤道:“畜生,畜生!主子怎麼會把你……把你當成親子。“

 趙鐸澤擺了擺手,道:“你們先下去。”

 “是。”侍衛走出屋子,四散警戒著。

 趙鐸澤面色陰鬱,直直的盯著婦人看了半晌,“我果然不是楊妃的兒子?”

 婦人披頭散髮,呸了一口血水,“你也配做楊帥的外孫?下賤胚子,你天生就是豬狗不如的畜生。”

 “你知不知道我最厭惡旁人說我是畜生!”

 趙鐸澤眼裡陰霾吝色更重,手掌緊緊的抓住椅子扶手,“你如果還是疼你的兒女,儘管罵下去。”

 婦人身體一軟,癱在地上,含淚道:“你到底想要知道什麼?”

 “當年,她為何要換子?我同他不是相差一個月麼?怎麼可能他是,我不是?”

 “我如果都說了,不求別你放過我,我貪生怕死不肯給主子殉葬便料到有今日了,只求你放過我的兒女和孫子孫女,他們是無辜的。”

 趙鐸澤一聽這話,緩緩的閉了一下眼睛,他們是無辜的,那自己呢?

 不無辜?

 誰又知曉趙鐸澤的痛苦?

 趙鐸澤深深的吸了一口含著血腥的氣息,這股血腥足以催化他體內的狂躁和不顧一切……不顧一切的報復,不顧一切的守住秘密,他想做秦王世子……他為了世子的位置受了這麼多苦,為什麼他要因為不是嫡子而給趙鐸溢騰地方?

 “把你知道都講出來。”

 “其實王妃當年是足月生下的小少爺,在王妃生產前,你是被有經驗的媽媽用催產藥生生的催生下來的,催產藥本來不敢多用,怕弄不好生下來的是死嬰……媽媽按住小紅的手腳,把你生生的從她的腹中揉下來。”

 “小紅是我的生母?”

 “她只伺候過王爺一次,誰想到她竟然也有了身孕。”婦人如今已經心灰意冷,只求說出秘密後能換得兒女後代的平安,“當年真正有秦王骨血的丫頭一共有三位,除了你之外,其中一個用催產藥後一屍兩命,還有一個落下得是死嬰,王妃為了能確保活著的嬰孩,尋了好幾個大約產期相當的民婦……王妃想過實在不行,就用民婦的孩子頂替。”

 “可畢竟農婦的孩子血統不夠高貴,相貌也不會同秦王殿下一樣,王妃還是跟希望懷孕的丫頭能生下一個活著的嬰孩。”

 “只有我活了?”

 “是。”

 “我……我生母呢?”

 “當場斃命,血崩而亡。”

 趙鐸澤的拳頭砸在了扶手上,椅子的扶手被他砸斷,飛濺參差的木頭在他手上留下了一道道的傷口,拳頭染得血紅……血崩而亡,他的出生沒有給生母帶來秦王府的榮華富貴,反而讓她因此慘死,他果然是畜生:“後來呢?接著說。”

 “有經驗的媽媽都說你活不長久,可王妃已經等不起了,王妃在府裡發動,你被灌了迷藥裝在盒子裡,尋了個由頭送進了秦王府,那時王府還在主子的控制中,太妃和秦王不願意面對主子,因此盒子順順利利的送到了王妃身邊,其實……那個時候你就沒呼吸了,是王妃用了保命的人參為你續命。”

 “他也是由盒子送出去王府的?”

 “不是,是太君把小主子夾帶出府,精心撫養了一個月後,才悄悄的送到了莊子上,那時候正好是主子抱子自盡的時候,太妃和秦王根本就沒注意到莊子上發生的事兒。只要莊子上的人一口同聲說小主子晚你一個月出生,誰也不會懷疑的。“

 趙鐸澤心底湧起在一陣陣悲涼,天差地別,自嘲的笑道:“我能活下來真是太走運了,她就沒有想到父王會迎娶繼妃?沒想到繼妃會為父王生下兒子?”

 “主子根本不知道楊家冤案能平反,她做了這些安排只是為了讓小主子活下去,哪怕以庶子的身份活著,也比以嫡子的身份在王府不尷不尬的活著強。當年同楊家有關的人都被皇上誅殺流放,主子怕小主子逃不過,才……才會兵行險招。”

 婦人也覺得不可思議,楊家竟然平反昭雪了?

 如果主子知道有平反的一日,斷然不會決然自盡的。

 “她做了這一些列安排,在懷孕之初就想到了換子,為什麼?為什麼她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因為楊帥在北疆違抗了皇帝的命令,這是楊帥一生中唯一一次抗命不遵。可就是因為這次的抗命不遵的主動出擊,楊帥一舉奠定了北部防禦的穩固,也因為這次趁虛而入,讓京城差一點落入了外族手中,這事很隱秘,知道的人都被滅口了,你不知道山海關曾經就被外族攻破過……” 山海關之下便是京城,莫怪皇帝恨不得把楊家挫骨揚灰!

 楊帥為了戰局用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沒碰觸到皇上的底線,可他竟然用山海關做誘餌,皇上差一點就在不知情的狀況下做了外族的俘虜,皇上怎會再容忍他?

 又因為楊帥大勝,楊帥的風頭一時無兩,皇上更堅定了除去楊帥的決心。

 “當時楊帥得勝後給主子送了一封書信,說明了狀況,主子也曉得楊家危在旦夕,當時主子恰好有孕,為了小主子,主子也只能搏一搏。將盡九個月的安排,最終實現了主子的目的。”

 “也造就我可笑,可悲的人生。”

 “……” 婦人動了動嘴唇,不敢面對趙鐸澤的目光,慢慢的耷拉下腦袋,“主子只是想讓小主子能活下去的,後來的事情……我不知道,當年主子的僕從大多隨主子而去,我在火海裡怕了,火海裡是滿是□□,哭聲,我……我死命的離開,打算隱姓埋名再也不出現。聽說楊家平反,我很高興,滿心歡心等著小主子被冊為世子,誰知最後我才知道,小主子和你並沒有換回來,我不敢去尋你的乳娘問個明白……”

 “至於王爺和續娶的繼妃的生兒子的事情,我是知道的,王爺對主子一直保持著謹慎,而且王爺也是權貴人家養大的,在後宅裡又哪是那麼容易下藥的?好不容逮到機會,藥也有味道,不敢用得太多,怕王爺發現,又不敢長時間讓王爺一點點用,所以斷斷續續的……藥效並不怎麼好。許是後來王爺調理身體妥當,才能同繼妃生下孩子。”

 “主子說過,大明朝的規矩無嫡才會立賢。只要小主子恢復身份,他就是秦王當之無愧的世子,縱使繼妃生再多的兒子也得排在小主子之下,況且繼妃進門最先警惕得是原配嫡子,對庶子要不不管,要不會拉攏庶子……”

 趙鐸澤眼裡恢復了一絲神采,獰笑道:“恐怕楊妃不曉得,她用生命,耗費了許多人性命保下來的兒子把秦王妃當作生母一樣看待,對秦王妃生的兒子極為好,極為提攜。他是毫不在意做他們的踏腳石。趙鐸溢對楊妃卻態度平平,根本就把她當作了最刻薄的嫡母。”

 “哈,哈哈,哈哈哈。”

 趙鐸澤大笑出聲,笑出了眼淚,笑聲透著一絲的死靜,悲憤,以及嘲弄楊妃的‘善謀’ 自盡的楊妃絕對沒有想到秦王繼妃會有如此高杆的手段,也想不到她拼死留下的兒子會把她當作陌生人,而一心一心孝順繼母。

 婦人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主子再精明幹練,算無遺漏,最終還是倒在了人心上,如果主子當年肯忍辱偷生的活著,繼續佔據著秦王妃的位置,也許就不會有如今的悲劇了。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動手吧。”

 婦人揚起了脖子,閉上眼睛:“給我一個痛快,早在二十年前我就該死了……”

 趙鐸澤抽出了手中的鋼刀,刀尖指著婦人的脖子,殺了她,再殺了趙鐸溢,殺了乳娘,火燒楊家……那麼再不會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他依然還是秦王世子……沒有人能從他手中搶走世子的位置。

 只要殺了這群算計他的人,就可以一了百了。

 趙鐸澤拿著彎刀的手臂像是僵硬了一般,怎麼都刺不下去,心中的惡念不停的叫囂,他們該死,他們利用了你,欺騙了你,他們該死!秦王世子所代表的榮華富貴,你不明白? 難道你想同王府庶子一樣?

 ‘阿澤,千萬別衝動啊,我們有機會的。’

 在趙多澤堅定刺下去的心思後,耳邊閃過愛妻的聲音,姜璐瑤的幻影出現在他刀尖之前,她一如既往的仰著嫵媚的臉龐,瞪著那雙漂亮的水眸,‘你要殺了我啊?’

 噹啷,趙鐸澤的刀落地,怎麼捨得殺了她?

 他寧可傷了自己,也不願意傷害把性命,一生的榮辱交到他手上的姜璐瑤。

 瑤瑤只喜歡他一人。

 趙鐸澤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沙啞的說道:“別讓我再看見你,別讓旁人找到……”

 “世子爺……”婦人第一次叫了趙鐸澤世子,趙鐸澤苦笑道:“你能被我找到,也能被旁人找到,滾……趁著我沒改變主意,滾!”

 婦人向趙鐸澤磕頭後,勉強撐起身子,搖搖晃晃的走出了破屋。

 趙鐸澤手掌蓋住了眼睛,瑤瑤,我是孽種,是畜生……為什麼他們要讓我承受這樣的命運?

 “如果我上輩子是大凶大惡之徒,為何讓我這輩子遇見了你?” 趙鐸澤猛然從椅子上彈起來,雙目赤紅的怒吼道:“老天不公,我要逆天!”

 ……

 在烏鎮徘徊的姜二爺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趕到了地方,他反倒跟丟了女婿。

 姜二爺恨不得把自己腦殼敲碎,如果不是為了一隻蟋蟀,他又這麼會跟丟女婿?姜二爺一氣之下,把這只稀有的蟋蟀直接踩死了,指天發誓,“今生我再也不養蟲了,只求老天爺給我指條明路,我女婿到底在哪?”

 如果趙鐸澤出了狀況,他怎麼同瑤瑤交代?

一旦趙鐸澤闖下大禍,他又怎麼捨得這個好女婿?

 在烏鎮兜兜轉轉,姜二爺恰好看到了滿身是血的一群人,忙湊上問道“遭賊了?”

 一個嚇得臉色煞白的小姑娘,磕磕巴巴的說道:“他們向東邊走了。”

 “住嘴……”婦人有氣無力的制止小孫女胡言亂語。

 姜二爺從懷裡取出水壺遞給小姑娘,並送了好幾塊的糖果,“你說說,是什麼樣的賊人?”

 “領頭的人是世子……”

 “啪。”婦人打了孫女一個耳光,白著一張臉對面容和藹的姜二爺道:“您別聽她胡說,我們……我們一家是遭了山賊……”

“我是秦王世子趙鐸澤的岳父——永甯侯世子。”

 婦人既然伺候過楊妃,是主子心腹,自然曉得永甯侯府和秦王府的婚約。

 “能跟我說一句是怎麼回事麼?”姜二爺把隨身攜帶的世子印信亮給了婦人看,“我很疼這個女婿,最近他有點不對勁,我女兒讓我追著他來烏鎮……我想知道,他是怎麼了?”

 婦人看出姜二爺對趙鐸澤的關心,也許眼前的姜二爺能攔住趙鐸澤,婦人在外生活這麼多年,相比較乳娘等人,對楊妃和楊家的忠心相對低了一些,趙鐸澤的痛苦,婦人也是做娘的,怎能看不到?

 況且最後趙鐸澤放過了他們一家,婦人心存感激,仔細翻看了印信無誤,低聲道:“偷龍轉鳳,他不是楊妃的兒子。”

 姜二爺破口大駡:“糟溫的楊門臭寡婦,你們給我等著,我非把楊家的匾額砸下來不可……”

 他翻身上馬,顧不上腿上的傷口,策馬揚鞭向東邊追去。

 楊家遭瘟的寡婦?

 婦人面容苦澀,趙鐸澤多了這麼個活寶岳父,也許會渡過這道關卡。當年楊妃知曉同姜家的婚約,又聽說姜家沒有嫡子,本是不樂意的,奈何永甯侯救了老秦王,永甯侯本身又是三大名將之一,如此楊妃才勉強同意。

 不過,楊妃當時說過,要親自調教兒媳婦。

 主子也有看錯的時候,婦人聽趙鐸澤說了小主子認繼妃為母……臉上的苦澀更濃了,這是不是就是報應? 老天爺給主子當年罔顧人命的懲罰,有時她晚上做噩夢會夢到當年在莊子上的事兒,將近十名孕婦,最後沒有一個活下來,嬰孩也只活下了趙鐸澤一人。

 ……

京城,皇上下旨去巡幸圍場,命太子,皇子們隨行,同時讓近枝親貴隨行,親近的重臣伴駕,秦王也在隨行之列。

 太妃因為上了年歲,不適合巡幸圍場,便留在了王府。

 秦王妃領著兒子陪伴秦王同行,趙鐸溢被點為伴駕的侍衛統領。

 姜璐瑤以養病為由,也留在了王府,她要等趙鐸澤回來,一日看不到趙鐸澤,她一日無法安心。

 秦王雖有不悅,但看姜璐瑤消瘦了一圈,顯得十分病弱,便答應了她留在王府。

 在他們出京兩天后,姜璐瑤接到了姜二爺托驛站送回來的消息,紙條上的字很潦草,顯出姜二爺在十分著急的情況下寫下的,上面只有一句話,庶子……女婿去了圍場。

 姜璐瑤仔細的看了看紙條,圍場?阿澤去了圍場?

 他去圍場做什麼?

 難道刺殺皇上?

 不會的,趙鐸澤最恨得是楊家,是楊門太君利用了他……難道是為了趙鐸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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