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這一定是亡靈!
可是當姜君明提及到關懷女神的時候,兩位老神官都有些猶豫。看著姜君明清澈的眼神,一時間不知道是不是該讓他去試試。
「讓他去試試。」性感略帶沙啞的聲音在人群後面傳了過來。身穿黑色長袍的黑衣女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人群後面,說道。原本黑衣女見正義之神的高個老神官用神術治療過之後,那傷者的病情雖然出現了改變,但還是難以救回性命,也不想做什麼。但聽到姜君明說到關懷女神的宗旨的時候,雙眼一亮,開口說道。
兩位老神官似乎對黑衣女的話很信重,當聽到黑衣女這麼說之後,便不再猶豫,高個老神官說道:「那你去試一試吧。」
姜君明點了點頭,走到傷者面前,翻開傷者的眼瞼,雙側瞳孔已經從左側散大變成雙側散大,以左側為主,四肢僵硬,的確是硬膜外血腫的症狀。傷者呼吸極度微弱,頸動脈搏動幾乎測不到,姜君明也不管無菌、消毒的事情,從地上拾起一柄長劍就刺向傷者的左側太陽穴。
「啊......」一片驚呼聲響起。
「住手!」一名護衛之神的信徒學生見姜君明用長劍刺向「死者」的要害,憤怒的大聲吼道,「人已經回到了神的懷抱,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他瘋了吧,那個人已經死了,他幹嘛還要用劍去刺一具屍體?」
「我也不知道,看這樣應該是瘋了。」
「難不成這是他們月光城的什麼古怪辦法?真虧他有這個膽在學院裡當著神官大人的面用出來。」
正說著,姜君明手的長劍倒持,已經刺入到傷者的左側太陽穴。
一名和傷者交好的護衛之神的信徒學生一聲怒吼,抽出長劍衝向姜君明。
「一定是信奉邪神的信徒,殺了他!」周圍還有幾個護衛之神的信徒學生愣了一下之後便衝上來,對姜君明形成圍攻之勢。在他們看來姜君明正在做的事情是在對屍體做一種古怪的儀式,這種侮辱屍體的邪惡儀式只有信奉邪神的信徒才會去做,這個少年必然是邪神信徒無疑。
衝向姜君明的人都在一瞬間就被黑衣女人和一高一矮兩位神官打倒在地,周圍圍觀的學生們全都沒有看清楚她和兩位老神官到底是如何出手的。黑衣女人隨後站在姜君明身邊,面無表情的看著被打倒的學生們。高個老神官見狀大聲的說道:「關懷女神的信徒正在治療傷者,你們都老實點!」
「神官大人,他不是在治療在治療凱恩斯,那月光城來的小用的辦法根本不是神術!是邪術,是邪術!」
「是啊,神官大人,那是死靈術,這人是假冒的。」
「我聽說過關懷女神的神官的神術,根本沒人說過有這樣的手段,那就是邪術!」周圍的人紛紛的說道,雖然迫於黑衣女人和一高一矮兩名神官的壓力,不敢再對姜君明動手。但姜君明正在做的事情太過於不可思議,就算是面對神官的威懾,學生們依舊群情激昂,完全沒有了在禮堂那般順從的模樣。
兩名老神官面面相覷,這些學生的話也是他們心裡想的,姜君明根本不是用神術治療傷者,而像是......根本就是在褻瀆屍體。
說話,姜君明手的長劍尖端已經戳在傷者的太陽穴上。手腕微微挑動,猛的一用力,長劍在深入肌膚之後戳破傷者左側太陽穴下方顳部薄弱的顳骨,留下一個直徑半公分左右的血洞。
姜君明小心翼翼的做著,手腕在經過光腦加強之後第一次做這麼精細的運動,姜君明原本心裡也沒有底。
一個成年人體顳部的皮膚、肌肉只有零點八公分厚,下面的顳骨有零點二公分厚,一共合起來才一公分。真要是把捏不好分寸,用力過猛的話,這一劍刺入腦組織裡,就算是活人也變成死人。要是用力不到,別看顳骨只有零點二公分,但卻無法刺穿。
各種分寸極難把握,可是姜君明感覺到自己手腕在經過光腦的強化之後,對力度的把握恰到好處,一劍刺穿皮膚、肌肉、顳骨,避開顳淺動脈,像是做了一個極快、極成功的鑽孔引流手術似的,心暢快無比,隨後手腕一抖,便拔出長劍。
暗紅色的鮮血在巨大的顱內壓擠壓的作用下噴湧出來,看上去極為恐怖。除了姜君明知道這是因為傷者顱內壓高,在去骨瓣減壓之後積血自然會噴出之外,其他人都以為是姜君明那一劍對傷者造成的傷害,這才導致大量的出血。兩名老神官一驚,隨後面帶苦笑,對於出現的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原本姜君明以為鮮血會是凝結的固體血凝塊,還在想著該怎麼把血凝塊清除。但看見暗黑色的陳舊血噴湧而出,心裡琢磨著,難道是神官的治療術的作用讓鮮血無法凝結?
見習騎士坐在地上,這時候才驚醒似的,從地上抄起另外一柄長劍,也不說話,直奔姜君明刺去。
沒等長劍刺到姜君明身體上,一股巨大的力量壓在見習騎士的手臂上,彷彿有一座大山壓在頭頂一般,整個人都被壓在地面上動彈不得。
「你想要傷害關懷女神的信徒?」黑衣女人沙啞而性感的聲音此刻聽起來嚴厲而冷酷,黑袍下一隻腳踩在見習騎士的手上,像是鑲嵌在地面上一般,不管那名見習騎士如何掙扎都無法掙脫。
兩位老神官見事情愈發不可收拾,苦笑後剛想要上前勸阻黑衣女人。教會學院裡真要是鬧出神官打死學生的事情,怕是沒辦法解釋。可還沒等他們說話,一個虛弱的話語聲傳過來:「你放開他!我的劍呢?」
嗯?這是......
一身鮮血的凱恩斯掙紮著要從地上爬起來,左側太陽穴處噴湧的鮮血已經止住,不再噴湧,鮮血緩緩的從臉頰上流淌下來。流出的血也已經不再是黑色,而是鮮紅色。
他活了?
他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