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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受道》第17章
  第十七章

  “我當是誰呢……呵呵,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華絮掩唇輕笑,然後命令身邊的繡女把人救出來。

  就見好幾根顏色各異的緞帶從天而降,擰成一股粗繩,而韓望夕和邢舟兩人就抓著這飄滿清香的繩子爬了出來,弄得是灰頭土臉。

  “多謝姑娘出手相救,不知……”韓望夕扶著邢舟就要上前作揖,不料想華絮一轉身子避了過去。

  那美豔女子攏攏頭髮,道:“我們一行人無意路過此地,知道縱雲社的少當家深陷險情,出手相救是應該的。”她拋了個眉眼,看到韓望夕急忙低頭,笑著道:“你回去跟你那白眼狼老爹說一聲,我們教主雖不是什麼狹恩圖報之人,但也沒那麼不求回報。如果老頭他真的想擺脫我們的話,還是多加斟酌為好,畢竟我們當時既然能讓他坐上現在的位子,也能換別人來做。”

  她這一番話說的是讓韓望夕一頭霧水,但也隱約知道別人是要債來了。倒是他身邊的邢舟聽罷一愣,這在武林盟裏地位超然的縱雲社,竟然和歡喜教有所勾當?

  未等他細想,華絮又道:“好了,現在是我和這位小哥之間的問題。”

  她說話鶯聲軟語,只是話音未落就操縱綢緞攻向邢舟,青年早就做好準備,此時她的攻擊在他眼裏倒也不突然。

  邢舟身上沒有武器,但回避躲閃之間倒也不顯狼狽。他腳下生風,動作也不受昨日情事影響,身法很是飄逸靈動。

  華絮雖然綢緞使得出神入化,但比起她們教主能把軟布使出利刃的效果來還差的遠,加之本身她的武功就比不過邢舟,所以很快就被青年逼至身前。

  雖也想憐香惜玉,但時不我待,因此邢舟仍然是一把扼住了華絮的脖子,道:“我並不想為難姑娘,請把解藥交給我。”

  華絮小嘴微張,吐氣如蘭,仿佛性命並不掌握在他人手中,道:“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中了懷哈奴,你就只能夜夜承歡男人身下,生生世世為婢為奴。”

  邢舟一氣,正要繼續逼問,卻見華絮暗中比了個手勢,身邊原本站立不動的六名繡女一齊沖了上來。

  韓望夕見情況有變,自然不可能呆立不動,他揚起手,數不清的飛蝗石沖那幾人打去,手上動作卻不停,一時之間梅花鏢、鐵蒺藜、棗核釘齊齊亂飛,逼得是那些繡女手忙腳亂,顧頭不顧尾,其中就有兩人避之不及,被暗器傷了些。

  只是這些暗器都是喂了毒的,不一會兒擦傷部位就紅腫起來,血流不止。

  其餘幾人見情形如此,便要對韓望夕下死手,但縱雲社少當家的名頭畢竟不是白來,只見韓望夕抬起受了傷的左手掀開袖口,那左臂竟然綁著一組機關,既像弩箭又像袖箭,著實怪異無比。

  韓望夕雖不願和女子動手,但此時事關邢舟,他便沒有絲毫猶豫。袖箭發出又快又狠,每只都直插那些女子額頭,轉眼間便奪了三人性命。

  剩下那人看他如此狠鷙,不敢造次,帶著受傷的兩人往後退了幾步。

  沒想到這平時溫和的少當家竟是這麼個心狠手辣的人物,華絮笑著道:“韓少爺,就算不提這些都是女子,我們怎麼說對你也有救命之恩,你竟然如此恩將仇報?”

  韓望夕將機關臂對準她,臉上表情不變,道:“凡是威脅到邢舟的,我都不會放過。”

  邢舟聞言心裏一慟。

  華絮怒極反笑,沖邢舟道:“懷哈奴是讓中毒者雌伏為奴,你倒好,能給自己找了個奴才。”

  “你不要多說廢話。”邢舟收緊按住她脖子的力道,說:“把解藥給我。”

  “呵,不可能。”華絮斬釘截鐵,陰笑道:“我們教主還指望你這個人形解藥呢。”

  說罷不等邢舟反應,手上藥粉一揚,儘管邢舟忙屏息閉氣,但距離這麼近仍然是避閃不及,吸了一小點進去。

  但就是這麼不及一小指蓋大小的藥劑,讓邢舟霎時頭暈目眩,險些栽倒。

  “你……!”邢舟想要說話,卻發現耳邊轟鳴,根本搞不清楚,手也漸漸垂下。

  “這是專門對付你這種不聽話奴僕的藥粉。”華絮聳肩,不知何時在手的彎刀抵在邢舟腰間,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放開他!”韓望夕咬牙切齒,手上的袖箭隨時準備射向華絮額頭。

  女子開懷的咯咯直笑:“你可以試一試,是你的袖箭快,還是我的刀快。”說著把彎刀往前頂了頂,果不其然看見韓望夕變了臉色。

  此時她身後站出三個彪形大漢,卻不知什麼時候來的,一看就武功不俗,起碼都在邢舟、韓望夕之上。華絮對其中一個道:“把這人帶走。”說罷用腳踢了踢摔在地上的青年。

  那人活像移動的鐵塔,估摸有兩米多高,聞言腳尖輕勾就把癱軟的邢舟翻到肩膀上扛了起來,率先離開這裏沒入身後的密林。

  見韓望夕已被其餘兩人壓制,翻不出多大的浪花來,華絮輕輕笑著,道:“你放心,我不殺你,我還要靠你給你家那臭老頭傳話呢。至於邢舟你也不用擔心,瞧他那麼耐操的樣子,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說完不顧白衫青年臉上蒼白,嘻嘻哈哈的走了。那兩名高手把韓望夕點了穴扔在一邊,竟走到那三名繡女身邊,把受傷的兩人擊斃,才帶著未受傷的那個離開。

  邢舟被人扛在肩上,只覺胃海翻騰,頭昏腦脹。不知過了多久,他們才似乎終於到達目的地,那大漢隨手就把人扔在了地上,讓他在地上摔了個跟頭。

  “輕點,教主還沒用就把他磕死了怎麼辦。”華絮雖是這麼說,卻仍然踢了邢舟一腳,看他還能悶哼才從下人那裏取了水囊澆到他頭上。

  邢舟僅憑本能狼狽的躲閃著,但總算清醒許多。

  他抬頭看去,發現自己還在林子的某處,遠處是群巒疊嶂,近處樹木叢生百草豐茂,而他正半躺在一輛馬車前。

  華絮道:“我讓你現在清醒,倒不是為難你。只是過一會兒你要受些苦痛,最好能保持神智,不然越早昏過去你的小命越快玩完。”說完沖那大漢做了個手勢,就把還未完全搞清楚狀況的邢舟打開車門扔了進去。

  隨著身後馬車門“哢噠”一聲落鎖,邢舟總算緩過神來。他捂著頭疼欲裂的腦袋打量四周,就發現這馬車內部倒是比外面低調的風格華麗許多,車身用輕紗紅綢包裹裝飾,兩旁的車窗都用黑布蒙起,座位底部有鑲金花草紋架子。腳下鋪著白色的毛皮地毯,桌子上做工精細的銅色香爐正飄著嫋嫋青煙,馬車頂部掛著一盞鏤刻雀鳥花紋的白玉燈,整個車廂都奢華無比。

  但讓邢舟心悸的並不是這些,而是此時那斜躺在前方仿佛從畫中走出的人。

  那人手撐下巴正微微打量邢舟,他穿著一身黑色暗繡紋路的綢衣,裏面是鮮紅的內襯,領口微張,露出裏面的冰肌玉骨來,在黑紅兩色的映襯下,更顯得如白雪般柔滑蒼白。而即使邢舟不會被美色所迷惑,但卻也不得不說,眼前這人確實是美若冠玉到極致,若不是因為他的喉結讓邢舟知道此人是男子,這張臉就算是在一個女子身上也不為過,甚至連女子都很難擁有這樣驚心動魄的美。

  男人的額頭正中有一麼指大小的紅色蓮花圖案,在那如冬雪般的肌膚上更顯豔麗妖嬈。邢舟認識的人裏面,只有譚修月和他的容貌可以相比較,只是修月的美更顯飄渺出塵、不近人情一些,不過自己與那人處的久了,倒早已看慣。

  男人的美卻不相同,他的容貌更加陰柔,配上額頭紅蓮,竟顯得有些邪氣。邢舟身子一震,不知為何對這漂亮男人有些忌憚起來,身子也不自覺後退一步。

  看他這樣,那男人也笑著開口了:“我的乖奴兒,你怕什麼呢?”

  那聲音滑膩似酥,還帶著點媚氣,聽的邢舟一個哆嗦,因為這個聲音他實在太耳熟了。

  這個讓他陷入這般田地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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