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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陽》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方淮舟抓住了最關鍵的那條線,莫冬陽當年所在的孤兒院。

  方淮舟上網查了這家孤兒院的地址,便立刻驅車前往。當年破舊的孤兒院已經統一改名為福利院,並在政府和民間組織的説明下,翻新了大樓,還多了幾棟功能教學樓。

  說明了來意,方淮舟在門口登記後,被熱情的接待人員領了進去。環顧四周,這裡已經沒有了當年的模樣,唯有主樓前那棵老槐樹還在。

  “方先生,院長辦公室到了。”接待人員說著,敲響了院長室的門。

  院長已經六十歲了,端莊溫柔。她為這家福利院奉獻了一輩子的青春,給予自己家人孩子的關愛遠不及福利院孩子裡的一半。

  院長面帶和藹柔熙的笑容,對方淮舟做了個請的手勢,待方淮舟坐下後為他泡了一杯清茶。

  “方先生,請喝茶。”院長把茶端到方淮舟手邊。

  方淮舟心不在焉的抿了一口,然後直奔主題道:“院長,我這次來的目的已經在電話裡說的很清楚,我知道非工作人員私自調看院內孩子的資訊不合規定。但,那個人真的對我很重要,請您幫幫我。”

  院長悠然喝了一口茶,淡笑道:“方先生的來意我很清楚,關於您要找的人,說真的,我至今還記得他。”

  方淮舟一愣,脫口道:“院長還記得冬陽?”

  這家福利院歷經三十幾年的風風雨雨,來來去去的孩子不知凡幾,院長還能記得莫冬陽確實讓方淮舟訝異。

  “這個孩子,”院長一邊說一邊起身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拿起一份陳舊的資料袋,“很特別。我的意思不是指他長得比別的孩子健康漂亮,而是他是被他的母親親自送進來的。”

  院長拿著檔案袋遞給方淮舟,重新坐下。“我還記得,那是一個冬日的午後,太陽很暖和,很溫柔。那個叫莫瑤的女孩兒,抱著一個玲瓏漂亮未足月的嬰兒來到這裡,跪在地上求我收留這個孩子。我還記得那女孩兒說,‘院長,請求您收留冬陽’。我當時就想,冬陽,可不是和今天的天氣一樣麼。”

  院長眼神慈悲的看著那檔案袋,就像眼前再次重現了一遍當年的情景。方淮舟拿著並不厚的袋子,只覺得重俞千斤。

  “我問她,你有能力養自己的孩子,為什麼還要送他到這裡來?這裡都是無父無母或者被父母拋棄的可憐兒,你的兒子並不是。”院長悲憫的笑了笑,“她說,如果我自私的把他留在身邊,只會害死他。她說,這孩子是她的命,為了孩子,她情願當這世界上最絕情的母親。”

  院長抬眼看向方淮舟,緩緩道:“所以,我收留了他。並在這孩子成長中,讓他的母親時不時的來探望。”

  “直到,這孩子四歲那年。”院長歎息一聲,“他的母親終究還是永遠拋下他了。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年仲夏,那天這孩子被院裡一直照顧他的王嬤嬤抱回來時,那一身的血。他不哭不鬧,就這麼呆呆的坐著,嘴裡卻一直說著有人會來接他。可憐的孩子,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母親已經死了,他還以為她會回來呢。”

  只有方淮舟知道,莫冬陽說的那句話,並不是指莫瑤,而是指他。冬陽母親自殺前一天,就是他許下承諾的那一天。

  方淮舟閉上眼睛,啞聲道:“後來呢?”

  “沒有後來了。”院長苦笑搖頭,“第二天那孩子就被那位王嬤嬤帶走了,只留下一封信,說那孩子的母親本是她主人家的獨生女,她是為了照顧冬陽才進了孤兒院。我想著既然王嬤嬤是他的親人,便會好好照顧他長大,就沒有報案。之後,我們院裡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

  方淮舟睜開眼,打開了那份檔案。資料很少,只有一些常規記錄,方淮舟用拇指指腹摩挲著莫冬陽那張黑白色的大頭照,照片上的他只有一歲左右的樣子,黑葡萄似得眼睛好奇的望著鏡頭,小小的嘴掛著天真懵懂的笑。

  資料方淮舟沒有帶走,只跟院長要了那張大頭照。

  漆黑的夜晚,一道黑色的身影閃過重重安保設施,來到最後的大型保險箱面前。

  絕世珍寶便藏在這道銀色保險門後。一雙帶著黑色絕緣手套的手按在了門上,在門上摩挲了一陣後,終於找到了保險門右下角一塊顏色比較深的地方。

  黑衣人從腰後掛著的黑色挎包拿出了一個紅色的電子探測儀器,在那顏色比較深的地方無死角的掃了一圈。

  “啪嗒”一聲,那地方呈現一個正方形凹陷了下去,緊接著向兩邊縮,露出了一個密碼電子鎖。

  電子鎖十分複雜,長條形的液晶顯示頻上不斷跳動著綠色的亂碼,顯示頻下是一個鍵盤,不只有零到九十個數字,還有二十六個英文字母。這個鎖是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密碼鎖,一個鎖就等於一部小型的數字發射器。保險箱的密碼長短不定,每隔一個小時便會變換一次密碼,密碼通過紅外儀直接發送到保險箱持有人綁定的接收器上。

  密碼只要一次輸入錯誤,保險箱會自動鎖死並且發出警報,二十四小時後自動解鎖,再次迴圈密碼。

  黑衣人又拿出兩條電線一根十釐米長的尖細銀針,一陣搗鼓後,那顯示頻上竟出現了一組無規則的數位和字母,黑衣人揚起薄唇,輸入了那組數位。

  “哢”的一聲,門開了,黑衣人站起來,一步步走向那夢寐以求的寶玉前。

  墨玉主人似乎對高科技很是放心,這枚無價的墨玉竟然就這麼用一塊白色天鵝絨的布墊著直接放在託盤裡,再無任何遮擋。

  “另一枚墨玉,終於到我手上了。”黑衣人凝視著黑如純漆細如羊脂的環形玉佩喃喃道,如夜般濃如墨般黑的雙眸透著攝人的亮光,進絲毫不輸於那墨玉的光澤。

  黑衣人伸手拿起那塊玉佩,霎時警鈴大作,放墨玉的託盤底部,散出無數紅外射線,映照在黑衣人白皙俊美的臉上。

  黑衣人暗自懊惱太過大意,一邊快速撤退。才剛跑出保險櫃,一個身材高大,黑髮披肩,嘴角還叼著一根殘煙的男人出現了。

  那男人咬著煙笑道:“呦,楚盜帥。這麼巧啊,你也來逛展覽館。”

  “楚盜帥”楚茗看著眼前人一笑,把墨玉掛在自己的脖子上,說:“是啊好巧,每次在這種場合都能遇見姚警官呢。不過——”楚茗右手手指夾著兩顆黑色的圓球,“你每次都抓不到我。”

  “不一定。”姚樂一笑,有種放蕩不羈的瀟灑,“這一次是在五十樓,這裡上上下下都是我的同僚,就算你能跑出這一層,也逃不了其餘四十九層的追捕。”

  “嗯,”楚茗苦惱的皺眉,似乎真的很擔心跑不出去,“是啊,怎麼辦呢?”

  “哼,”姚樂冷笑,把煙夾在指尖,說:“把兩塊墨玉交出來,然後乖乖的束手就擒,我想我會在法官面前為你求情。但是能不能減刑就不一定了,你手上可是有三條人命呢。”

  楚茗臉色翛然一冷,墨玉般的眼睛直直盯著姚樂。姚樂在那一瞬間竟然有一種心臟漏跳幾拍的錯覺。

  “姚警官,”楚茗又笑了,這次笑意沒有抵達眼底,“我再說一次,人不是我殺的。你這麼有空,為什麼不去調查一下那位大小姐呢?”

  姚樂一愣,臉色也冷了下來,道:“你什麼意思。”

  “美色當前,可別這麼輕易被蒙蔽了雙眼啊。”楚茗笑著說,“對了,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被道上的人稱為盜帥嗎?”

  姚樂被他忽然轉移話題的舉動弄懵了,下意識問道:“為什麼?”

  “因為——”楚茗嘴角的弧度越大,手裡的兩枚黑色小球迅速的拋在姚樂面前。

  “砰砰”兩聲四周散開了白色迷霧,姚樂及時捂住嘴鼻,一手已經掏出了槍。忽然一聲輕響,姚樂毫不猶豫的朝聲音的方向開了一槍。

  槍響的同時,玻璃碎裂的聲音也同時傳來。

  “謝啦姚警官!”密封的窗戶被打破,迷霧隨著空氣散開了不少,楚茗跳上窗櫺,左手一抬袖箭發射,一條黑色的繩子連著箭頭被射向了天臺的方向。楚茗一拉繩子跳出窗外,眨眼消失了。

  終於能看清東西的姚樂看見楚茗竟然跳出窗外嚇了一跳,趕緊跑過去一看,樓下沒有任何人。

  “姚警官!”天上忽然傳來一聲爽朗的呼喚,姚樂緊忙抬頭。

  “我叫盜帥,是因為我跟楚留香一樣!”楚茗控制著小型的滑翔翼快速飛離大廈,“會飛!”

  姚樂舉起槍,神情複雜的對著那個越來越遠的瀟灑背影,終於還是沒有扣下扳機。

  “卡!”周霖大喊,拍著手道,“過!很好,風華、斐然,不愧是老搭檔,默契一流!”

  雖然周霖在拍攝了一小部分後大換血,但進度竟比從前快許多,而且NG的次數非常少,不過兩個星期就跟上了之前的進度。特別是拍風華和莫冬陽的對手戲,每一場都拍的很淋漓暢快!非常過癮!

  莫冬陽放開那裝樣子的滑翔翼,讓工作人員把身上的威亞解下來。聽到周霖的話,臉上也只是淡淡的,看不出絲毫情緒,也沒有了剛才拍戲時那種瀟灑肆意。

  莫冬陽身上的累贅被解開,從臨時搭建的高臺上走下來。他們這一場戲直接在室內搭了背景,實地場景後期再植入,所以莫冬陽眼裡看到一片都是綠的。

  “導演,我今天的戲份已經完了,先走了。”莫冬陽勉強扯了扯嘴角,對周霖說。

  周霖還在看著剛才拍攝的鏡頭,聽到莫冬陽的話也只是隨意揮了揮手說:“嗯嗯,去吧,好好休息,明天有打戲呢。”

  “知道了,導演再見。”莫冬陽轉身回自己的化妝間換衣服,完全視一直眼巴巴看著他的風華而不見。

  事實上,自風華加盟《貓鼠遊戲》後,他們就這麼相處著。戲內莫冬陽很盡責的扮演好楚茗,和姚樂亦敵亦友,以及惺惺相惜攜手破案。戲外,莫冬陽就當沒有風華這個人,毫不在乎劇組裡的人胡亂八卦他和風華到底發生了什麼。

  風華的目光一直追隨著莫冬陽,直到莫冬陽的背影消失在片場,才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他不敢奢求莫冬陽的原諒,只求能夠在自己能看見的地方,知道他很好就行。

  可是,每次拍完和莫冬陽的對手戲後,那種戲外戲內的差異,都讓風華備受折磨。每當這種時候,他就極度想念方國棟,可惜方國棟已經外出訓練一個月了,至今還沒有消息。

  方家那邊,也就只有一個方淮舟知道莫冬陽的身世,風華不想把這些事情告訴方家其他人,方老爺子已經很不喜歡莫冬陽了,要是被他知道他的父親是誰,冬陽和淮舟想要在一起就更不可能了。

  莫冬陽出了片場,方淮舟的車已經在等候了,嘴角微揚,眼裡終於帶了點溫暖的笑意。

  每天只有看見方淮舟的時候,莫冬陽才覺得自己還是活著的。

  回家,一起吃點簡單的夜宵,各自洗澡上床。

  莫冬陽穿著規規矩矩的睡衣才躺下,方淮舟就抱了過來。

  莫冬陽一震,有些抗拒的抓著方淮舟的手,小聲道:“淮舟,我今天很累......”

  “別動。”方淮舟從莫冬陽背後緊緊抱著他,下顎倚著他的頭頂,疲累道:“讓我抱抱你,我不做,我只是想,抱抱你......”

  莫冬陽心裡顫了顫,漸漸放鬆,感受著身後那源源不斷的溫熱。今晚的淮舟,讓他覺得很不一樣。哪裡不一樣,他也說不出來。不過幸好,淮舟不想做,要不然被他看見自己手臂上的那些疤痕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應該換一個位置了,莫冬陽閉著眼睛想,手臂上的疤痕多了就難消了,不能讓淮舟看出問題來。

  方淮舟感受到莫冬陽的氣息綿長,連呼吸都不自覺的放輕了。莫冬陽要睡著不容易,要睡好更難,他不想打擾莫冬陽片刻的安寧。

  我要好好照顧他,一輩子,方淮舟想。只要一想到莫冬陽所承受的一切,他的心都會抽痛不已。離真相越近,他就越害怕,害怕有一天,莫冬陽不再屬於他。至於斐然,執著了十年,是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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