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冬天的太陽曬在身上讓人渾身都舒坦起來,阿寧搬了張凳子放門邊,人坐在椅子上邊曬太陽邊對著路口發呆,男人今天回來得有够遲的,阿寧擔心是不是又有人圍歐他。
發了半天呆,無聊的阿寧看看燦爛的陽光,心裏盤算,碗筷洗了,被子叠了,桌子擦了,房間掃了,家裏還有什麽事……唔,曬被子吧,總算給自己找到事情做的阿寧,從凳子上一躍而起,他先找抹布把晾衣架擦了一遍,然後把凳子搬到晾衣架旁邊,最後才跑進屋裏扛出,對他來說非常重的被子,脫鞋踩上凳面,阿寧使足了力氣才把被子扛上晾衣架。
「要命,怎麽蓋得時候不覺得重啊!」阿寧感嘆道,身體半壓在架子上,喘了兩口氣才緩過勁來,直起身,阿寧緩慢地把被子平鋪開,那磨蹭的動作任何一個急性子的人看到,都會立刻皺眉想自己上。
從十幾天起,阿寧無論做什麽事都是這個速度,讓人完全想像不出他以前做事乾脆利落的風範,阿寧這速度也是被人硬生生養出來的,男人不喜歡阿寧做事,即使是縫補衣服,男人也是自己動手,阿寧也是最近才發現男人實際上非常厭惡他動手製作衣服,似乎知道他是爲什麽而學得一樣。
黑著張臉的男人强制規定不許阿寧對著針綫,只要對上男人那張黑臉和那個塊頭,阿寧心裏總會冒出莫名心虛感,雖然男人從來沒有真正的對他生過氣,虎過臉,但是對上危險,本能總是難以控制,力爭二個小時的針綫時間後,不敢再說話的阿寧最後還是把自己送上門了,才讓男人臉色恢復正常。
二個小時一過就沒事做的阿寧閑得發慌,趁男人不在家摸下針綫盒縫東西玩,還沒弄兩次就被逮到,爲此,每次出門男人都會把針綫收起來,放上最靠近墻邊的屋梁上,阿寧從此望梁興嘆,做事是越來越磨蹭。
抬頭看看天色,陽光有些刺眼,無聊的阿寧把下巴枕在鋪平的被子上不想動彈,眼睛半闔著盯著路口看,就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轉角。
阿寧眨下眼睛,高興地向男人揮手,「伊魯,你回來啦。」他看著男人冷漠的臉色,不知道爲什麽總感覺那裏有些不一樣,而且,雌性兩頰浮上兩朵紅雲,光是看著,他就覺得他家雄性好性感。
男人前進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籬笆門,他推到門,還沒走進,就聽到阿寧吼道。
「不准進來!」阿寧捂住鼻子,滿臉通紅,他急忙對停在原地的男人道,「不要靠近我。」阿寧慌忙地把脚踩進布鞋裏,向屋裏跑去,一進屋子,他又慌張地把門給關上。
男人僵硬在原地,他木著臉瞪視「砰」得一聲關上的房門。
阿寧背抵著門,嘴裏喘著粗氣,眼睛直盯著屋梁,不敢往身下看,老天啊,他總算知道爲什麽部落裏一些雌性發現他發情後,總會一臉曖昧的看著他,再聽說男人還沒進聖地後,表情就更古怪,又是臉紅又是同情地老偷看他。
阿寧現在真得叫欲哭無泪,只是氣味啊,如果他知道男人進入聖地,身上的氣味就會讓他的身體産生這樣的反應他死也不要男人去聖地。
「阿寧?」猶豫了一會,被吼得有些傷心的男人輕敲房門。
阿寧雙脚開始打抖,「不……准,不准說話!」救命啊,可憐的雌性現在可管不了雄性的傷心難過,聽屋外沒聲音了,阿寧低頭盯著自己下身,前面也就算了,但是……他咬住下唇,說不定是他感覺錯誤了,男人從來沒有碰過他那裏,怎麽可能會有那樣的感覺。
在意識裏掙扎了半天,阿寧滿臉通紅,伸出發抖地手,慢慢順著後腰摸進褲子裏,隔著薄薄一層秋褲,手指稍稍使了點氣,指腹就感覺到一股濕熱,阿寧急促地喘了一口氣,眼眶都紅了起來,怎麽,怎麽會這……
「咕嚕。」
阿寧猛得轉過頭,男人單膝壓在窗臺上,一手抓著窗戶上面,一手扶著窗框,金色眼睛緊緊地盯著他,剛才那聲咽口水的聲音就是他發出來的。
阿寧覺得整個世界都變紅色了,他急忙把手從股間抽出來,指腹上微濕的感覺讓他非常不自在,他握緊手指,結巴地低叫:「你,你,不准進來!」
阿寧努力瞪著男人,但是他那漆黑眼睛裏瀲灩的水光讓這瞪視毫無殺傷力,只讓雄性更想爬進屋裏。
發現男人幷沒順從他的話,而且是身體探進窗子裏,阿寧慌了,慌亂的搬起離他不遠的椅子,就往窗邊砸去。
男人瞳孔一竪,身體立刻向後退了一步,騰出雙手,迅速握住凳腿,小心地支撑起木椅不讓它倒向阿寧。
喘著粗氣的阿寧,只有那麽一瞬的爆發力,如果沒有男人的支撑,估計這張頗有重量的椅子已經砸到他了。
「不准進來,」即使對男人救他半條命的行爲很感動,但已經被自己身體嚇得够嗆的阿寧,仍然不讓男人進屋,「你再進來,我,我……」幼稚就幼稚吧,有用就行,阿寧咬牙,低聲道,「再也不和你說話!」
先不說阿寧說這話的心情,就這威脅顯然對男人非常有殺傷力,只見阿寧話剛落音,他臉就瞬間黑了一片,却還是抿嘴向後退了一步,單手握著凳脚。
見男人握緊凳脚,阿寧便想鬆開手,今天的風向絕對是向南吹,他總會嗅到男人身上成熟的雄性氣味,這對本來就很敏感的雌性,真是一種折磨,但阿寧也發現,即使雄性的氣味不停飄過來,他的意識還保持著清醒,只是身體非常難受。
發覺自己身體异常的阿寧放開抓著椅子的手,椅子立馬上下搖晃,似乎一個不穩就會倒下去,他一驚,又連忙用手扶住,椅子才安穩平放在窗臺上,阿寧松了一口氣,他抬頭看向男人,那張烏黑的臉出現在他眼前,似乎有些堵氣,男人撇過臉,不看他這邊,阿寧心裏更慌了,他急切地開口,「我不是,不是……」阿寧有些說不出口。
男人轉過頭,金色眼睛默默地看著雌性。
明白男人是在等待他下文的阿寧臉更紅了,這回輪到他轉過頭,嘴唇微動,「我不是不願意讓你……」後面的話,阿寧幾乎是含在嘴裏,怎麽也吐不出來,他用眼角偷瞄男人的表情,依然是那幅模樣,阿寧握著木椅的手用力收緊,原來就潮濕的眼眶,已是輕輕一眨就能落下泪水。
好了,這下男人急了,視力極好的他是一眼就瞧見阿寧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原來就是想逼阿寧說出後面的話的男人,現在是什麽也不敢做了,連黑臉也迅速拉下來,換上他平常對雌性的表情。
「椅子給我。」
「唔,哦,好。」雖然有些奇怪男人突然間的說話,但一想到男人不再生他的氣了,阿寧還是很快就放下那點奇怪,放開手,讓男人把椅子搬放在院子裏。
「肉。」男人指他早上放回家裏的那堆肉。
阿寧聽話地把肉給男人搬去,在交接時,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男人的手指似乎蹭過他的手背,阿寧紅著臉,用另一隻手擦擦手背,然後立刻想起來,某只手指上已經幹的濕潤感,阿寧瞪著那根手指,他要洗手!他拿起小隔間裏的水罐子,走到窗戶邊上。
正準備把肉搬到井邊洗的男人,立即停下脚步,他扔下用樹葉包住的獵物,一手抓住阿寧的手,一手拿開水罐子。
「用熱水洗手。」男人包緊阿寧的手。
「沒,沒熱水。」阿寧臉又紅了,他想搶回他的手,但就他那點力氣,可以說沒指望,用力拔了半天,阿寧終于放弃這無用功,他抬頭瞅著男人,「伊魯,放手,我想洗手。」
男人眼神微閃,他突然拿起阿寧的手凑到鼻間,輕輕嗅了嗅。
疑惑男人動作的阿寧,猛然想起男人的獸身,頓時阿寧的全身血液都涌上臉部,再看男人鼻側微動,阿寧這回真想哭了,他手用力的掙扎,嘴裏却有些虛弱地叫道,「伊魯,別聞!」
男人不在意雌性相對于他微弱的掙扎,他張開嘴,含住散發著雌性發情味道的手指,眼睛金髮微閃,直直地看著不知何時已離他很近的阿寧。
阿寧倒抽一口氣,根本無法反抗,他渾身顫抖著感覺男人的舌頭卷上他的手指,還勉强保持清明的腦袋,開始慢慢地變得混沌,長長的睫毛上下扇動著,眼裏一直沒有散去瀲灩的水光,又添了幾分盈光,粉嫩的嘴唇微微張合著,似想阻止,却是什麽話也說不出。
阿寧腰一軟,膝蓋重重得叩到墻壁上,巨痛讓他一下子回過神來,啞著聲音痛叫一聲。
這聲音讓男人一驚,立刻放開阿寧的手,想要抱住他,看撞到哪里,但窗戶擋住了他,總算拿回手的阿寧快步向後退了二步,扶著灶台,不敢再靠近窗口一步。
「沒事,」發現男人似乎想從窗戶跳進來的阿寧,立刻阻止道,「就剛才一下會痛,現在不會了。」
男人臉色再次黑了下來,他不相信阿寧的話,一手撑在窗臺上。
「伊魯,」阿寧低叫一聲,哀求地看著男人,他知道如果男人進來,他是一定無法拒絕男人,就像旅途中的那次一樣,他完全無法抵抗,最後甚至沉迷于其中,可是白日宣淫,保守的阿寧苦惱的偷瞄著男人,平靜無波的表情與黯淡的眼神讓他心裏發虛,先不說是他要求男人今天一定要進入聖地,現在却不讓男人碰他,關是自己身上的體味會挑動男人的性欲這點,就令阿寧心裏更虛了。
手指緊揪著衣袖,阿寧猶豫了好一會,才小聲地道,「等到晚上……好不好?」
「好!」
幾乎連著他的話音的回應,讓阿寧一楞。
抬頭,窗外不見男人的身影,阿寧轉過身,果然,男人已經蹲在井邊硝肉。
他……是不是說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