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所謂體能訓練，就是每天早上必上的一節課，一般都是先讓學生活動開身體，然後逐步增加運動量，達到增強體能的目的。

　　「我不喜歡重複。」荊教官看著11班這二十個學生，冷冷道，「所以請大家好好聽。第一，體能，並不像你們想像的那麼簡單，在你們在世紀學院的三年裡，體能訓練課一直都會有，也就是說：只要你沒有退學，就一直會面對我。」

　　學生們開始小聲議論起來，方戟小聲的嘆了口氣，側過頭對古小艾耳語：「完了，早知道我剛才說什麼也不會頂嘴。」

　　古小艾疑惑的看了方戟一眼，看看周圍小聲道：「我說，打個商量，別跟我左邊的耳朵嘀嘀咕咕，一個字兒也聽不見。」方戟側過頭看了下古小艾的左耳，忍不住伸手摸了下，馬上道：「對不住，我不知道你……」

　　古小艾嘆氣，轉到方戟左邊，點點自己右邊的耳朵，小聲道：「對著它說，我是個半聾子。」

　　「在運動中，特別是強力的運動中，會感受到疲憊的原因不外乎是能量沒有得到補充，不論是人形還是獸形，主要的能量來源都是來自於你身體內的有氧氧化。因此，我現階段要訓練的，就是你們的心！肺！的能力。」

　　荊教官拿過一份新生的入學報告資料，匆匆看了一眼，大聲道：「看看你們的心肺能力！垃圾！！通通不及格！在實戰裡，這種體能你們能堅持幾秒？啊？！」

　　荊教官把資料扔在一邊，沉聲道：「在我的課上不要想要偷懶，不論是副院長的孫子，還是頭狼的兒子！我向來不吝嗇扣分！」

　　所有人聞言都忍不住回頭看古小艾和方戟，古小艾一隻手拍在臉上，脫力的和方戟喃喃：「我這是什麼命……」

　　「等到你們的心肺功能有一點進步的時候，我們會開始改善你們的神經功能，再然後，就會鍛鍊你們的忍耐力，那是我們最後的一部分課程了……」

　　「……」

　　「……」

　　荊教官還在交代他的規矩，方戟忍不住和古小艾小聲道：「我算是知道為什麼女孩子來上學的這麼少了，我要是有個閨女也肯定不讓她來這受罪，我爺爺他就是……」

　　「行了。」古小艾忍笑著打斷他，「都被點名了還不老實點，我體能特別不好，回來你得多幫著我。」

　　方戟笑了聲：「那當然。」

　　「現在！」荊教官看著學生們沉聲道，「去換上你們的武士服，我們進行今天的訓練……三分鐘！」

　　所有學生愣了下，飛速的竄到更衣室開始換衣服。

　　……

　　「方戟……」古小艾脫力的攤在運動館裡的地板上喃喃，「你說，這裡能辦退學麼？」

　　「你說什麼？」方戟也累的坐在了地板上，狠狠的灌了半瓶水，喘息道，「退學？我爺爺得把我腿打折了……」

　　古小艾艱難的點點頭：「我就是說說……我其實挺願意在這學點東西……」

　　十分鐘的慢跑，十分鐘的快跑，十分鐘的蛙跳，再十分鐘的慢跑，再十分鐘的踢腿彈跳……古小艾幾乎記不清自己跑了多少圈了，這會兒攤在地板上一點兒也不想動。

　　「起來！你怎麼這麼弱。」方戟一會兒就緩過勁兒來了，踢踢古小艾，「還有一刻鐘就是鑑賞課了，快點起來換衣服去。」

　　「等會兒的……」古小艾扯開寬大的領子，深深的呼氣吸氣，單薄的胸膛隨之微微起伏，頸間帶的骨頭形狀的鈴鐺滑到一邊，「叮——」的一聲脆響。

　　「這是什麼……」方戟帶著一點笑意，「怎麼還繫著個狗鈴鐺？」

　　古小艾自嘲的一笑，抬頭看了方戟一眼，說話還有點喘息：「這是……我媽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

　　方戟馬上覺得很不好意思，連忙擺擺手：「我……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逗你的。」古小艾大笑，「說什麼你都信，行了……」

　　古小艾拉著方戟伸過來的手站了起來，使勁兒的鎚鎚自己酸脹的雙腿，點點頭：「我去休息室沖個澡，馬上的。」

　　鑑賞課的教室在四樓，整個教室也是運動館改裝的，教室中間的放著個展示板，一把高腳椅，就是老師的所有裝備了。學生們一人一個厚厚的坐墊，愛坐哪坐哪。

　　方戟笑了下：「可看出來以前是軍校了，這些教室都是用運動館改的。」

　　「嗯……」古小艾打了個哈欠，看著教室牆壁上安著的隔板上的古董喃喃，「這些是真的假的……」兩名教輔人員把一尊唐三彩搬到教室中間，一名女教師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看著一群累的沒精打采的學生也沒有說什麼，簡單的介紹了這一門學科的特點就開始授課。

　　這個女教師說話太細聲細氣，古小艾和方戟一開始還能坐的好好的，聽著她說講桌上那個花裡胡哨的唐三彩有多美，古小艾空著肚子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體能訓練早就累的不行了，不一會兒就倚著方戟的肩膀張著嘴巴睡著了。

　　方戟也沒想到古小艾的體力能差成這樣，看了下老師不管，順勢讓古小艾躺下來枕在了自己腿上。

　　女老師經過方戟身邊的時候看了他們一眼，方戟笑著欠了□小聲道：「他不舒服。」女老師點了點頭，繼續講課。

　　方戟低頭看著古小艾睡熟的臉笑了下，古小艾正是左邊的耳朵露在外面，方戟趁周圍沒人注意，忍不住輕輕的捏了下古小艾的左耳，方戟有點好奇的揉著古小艾軟的不像話的耳朵，突然有點不好意思，笑了下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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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們這節課就上到這裡，鑑賞課不需要作業，大家能不遲到、不蹺課我就不會扣分，下課！」

　　老師站起來收拾講義，方戟推推睡得昏天黑地的古小艾：「醒醒嘿……吃飯去了！」

　　古小艾迷迷糊糊的爬起來，順手抹了下嘴角的口水，撿起墊子放在教室後面，跟著方戟出了教室去食堂。

　　方戟幫古小艾遞了一個盤子，無奈道：「你這體力是怎麼回事？不至於吧，跟大姑娘似的，不是……我幾個妹妹都比你強。」

　　古小艾埋頭在一大堆食物裡懶得理方戟，吃了個半飽才叼著一塊翅中和方戟解釋：「早和你說了我體能不行你不信啊……」

　　「比我還紈袴……」方戟感嘆，「三爺果然是太縱容你了。」

　　古小艾差點被噎著，擺擺手不再說什麼低頭啃骨頭。都是十幾歲的狼人幼崽，又上了一上午的課，食堂裡的學生們食量大的驚人，不一會兒餐桌上的食物就不多了。

　　世紀學校的食堂是自助形式，食堂中間擺著長長的三張長桌，放好了食物任挑，學生們都是拿了食物裝好盤子後端到四周的小桌子上用餐。

　　方戟還沒吃飽，轉悠到長桌那搶了最後的一盤燻肉。

　　「唬……」方戟微俯□嚇走一邊的學生，打劫了一盤薄餅，晃晃悠悠到餐桌前面遞給古小艾：「來，繼續吃。」

　　古小艾笑了下，看看周圍的學生，小聲道：「行了，咱們夠招搖的了。」

　　「嘁……」方戟不屑的笑了聲，「反正我名聲早就爛透了。」

　　古小艾笑了下低頭吃東西，方戟猶豫了好一會兒，伸了下手：「你那個……」方戟又把手收了回來，像是在措辭，半天道：「你那……耳朵……」

　　「哦。」古小艾伸手扒拉了下自己耳朵，不在意道，「小時候偷東西讓人家扇了一巴掌，也沒治……然後就聾了，耳朵裡面的骨頭好像也壞了，不知道……」

　　方戟沒有說話，左手食指和拇指輕輕的撚了下，像是在回味上鑑賞課時指尖的柔軟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