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原本慕青只是順口一說而已，沒想到佈雷爾真的帶他去了一家中式餐廳。

　　慕青坐在佈雷爾對面，看著佈雷爾很熟練地點菜，再看看上面的價格，再想想自己身份號上的餘額，頓時感慨，現在的員警工資都那麼高的嗎？

　　很快點完菜，佈雷爾合上菜單，問道：“你想吃什麼？”

　　好吧，免費的午餐不吃白不吃。

　　聳聳肩，慕青也合上菜單，對侍者道：“來份和他一樣的吧。”

　　佈雷爾給慕青倒酒，慕青看著他，有很多問題想問。

　　“剛剛……”

　　慕青剛開了個頭，就被佈雷爾打斷，“噓，先吃飯，你確定你聽了之後還有心情吃飯？”

　　慕青點點頭，微垂眼眸，暗自沉思，不再說話。

　　其實他懷疑，這個襲擊他的人，是不是和這個身體的跳樓事件有關。

　　佈雷爾伸出手來，道：“對了，還沒有自我介紹，我是特殊組的佈雷爾•塞爾特。”

　　慕青愣了一下，然後握住他的手，道：“呃，我是慕青，聯邦學院裏的一名學生，很高興認識你。”

　　佈雷爾又看了一眼像個沒事人一樣的慕青，想起剛剛槍擊時他的表現，道：“心理素質不錯嘛，是機甲系的嗎？畢業之後有沒有興趣來我們特殊組面試？”

　　慕青尷尬地笑笑，道：“我不是機甲系的，我是歷史系的。”

　　這時，侍者端上飯菜，兩人不約而同地製造金子——沉默是金。

　　佈雷爾的吃相很優雅，至少慕青覺得他的姿勢不錯，比他自己好多了。

　　在沉默中，一頓飯很快就吃完了。

　　這裏的東西還不錯，慕青覺得比他家的機器人做得好吃多了。

　　佈雷爾招來侍者，把桌子清理乾淨，泡上一壺好茶，兩人開始談正事。

　　佈雷爾點上一根煙，狠狠地吸了一口之後，問道：“你知道K實驗室嗎？”

　　慕青誠實地搖搖頭，見佈雷爾繼續吞雲吐霧，刺人的香煙味環繞整個空間，他忍不住道：“能把香煙掐滅掉嗎？”

　　佈雷爾抱歉地笑笑，把香煙掐滅，道：“不好意思，不知道你討厭香煙味。侍者，幫我打開一下窗戶。”

　　話音剛落，一個機器人侍者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把窗戶打開。

　　慕青有點呆住，他們不是在談很機密很機密的事情嗎？他怎麼覺得這裏的保密措施不是很好呢？

　　仿佛知道慕青在想什麼，佈雷爾道：“這家餐廳是我的特殊組內部自己開的，保密工作我覺得做得還不錯。”

　　慕青了然地點頭：“哦。”

　　……他就說嘛，一個員警的工資怎麼可能那麼好，原來是自家開的餐廳！啊呸呸，重點好像不是這個吧？

　　佈雷爾道：“那個襲擊者就是K實驗室的人。”

　　慕青問道：“K實驗室……是一個恐怖組織嗎？”

　　佈雷爾道：“這個……也算是吧。K實驗室是一個非法實驗室，他們經常使用活人體實驗，按照聯邦法的規定，這是違反人類法的，不但如此，他們還研究人類和原住居民的基因遺傳，妄圖製造出一個擁有毀滅性力量的人形武器。”

　　慕青問道：“那他們的幕後主使是誰？”

　　佈雷爾搖了搖頭，道：“K實驗室的根基很深，存在很久了，最近因為幾樁命案，我們才開始著手調查它。它很神秘，我們現在只查到它的頭兒叫做K，至於年齡、性別什麼的就一無所知。”

　　報復社會型神秘組織啊……

　　“哦……”慕青點點頭，拖長音，又道：“你說的這些資料是機密吧，告訴我沒問題嗎？”

　　佈雷爾一笑，雙手交叉在一起，道：“我告訴我那麼多，只是想和你合作。”

　　慕青挑眉：“合作？”

　　他這種良民像是與這種反人類反社會的神秘組織有牽涉的人嗎？

　　佈雷爾道：“我查了很久，終於得到一個消息，K的一個手下將會出現在商業區，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為此，我在這裏守株待兔了一天。”

　　慕青道：“我來這裏購買光腦只是臨時起意。”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人在這裏守著。

　　佈雷爾道：“你仔細想想，來之前有沒有上網查過資料什麼的。”

　　慕青道：“我的確查了一下資料……”

　　頓了一下，他很快反應過來，“你是說，我的光腦被人監控了？”

　　佈雷爾點點頭。

　　慕青道：“作為一個良民，我好像沒有哪里得罪K實驗室吧？”

　　佈雷爾道：“那個射擊者並不是要置你於死地。他用的那個型號的鐳射槍至少可以穿透三米後的物體，那時我和你的距離絕對沒有三米，事後我看了一下現場，從他的那個角度射擊，瞄準的是你的肩膀和我的心臟。很顯然，他是想一石二鳥，讓我致命，讓你失去反抗能力，從而活捉你。”

　　慕青問道：“他活捉我幹什麼，難道捉去做試驗？”

　　佈雷爾意味深長道：“這個就要問你了，聽說K實驗室最近丟了一個重要的東西……”

　　重要的東西……

　　想到自己從此要被這個什麼K實驗室的人死咬著不放，慕青打了一個抖，喃喃道：“怎麼覺得我很倒楣呢……”

　　佈雷爾打開光腦，十指飛快地飛舞著，不一會兒，慕青的個人資料就投射在空中。

　　令慕青驚訝的是，上面寫得很詳細，連某年某月某日慕青成功地跳了一次樓都記錄在上面。

　　“這是我們特殊組的資料庫的資料。”佈雷爾介紹道，看了一會兒，又問道：“聽說你因為跳樓，失憶了？”

　　廢話。慕青翻了個白眼，點頭。

　　佈雷爾調出一個建築物的圖像，如果沒認錯的話，那就是慕青宿舍樓的圖像。

　　佈雷爾指著一個位置，道：“目擊者說，你就是從這裏跳下來的。”

　　慕青囧，原來跳樓的地點就是在自家的宿舍啊。

　　“由於人類稀少，五百年前修改的建築法規定，每一個建築都要加上防護系統，防止人類不慎從樓上掉下或者輕生。聯邦學院的宿舍，我可以說他的建築肯定合格的。那麼，那天你跳下來的時候防護系統怎麼沒有啟動呢？”佈雷爾娓娓道來，瞥了慕青一眼，“你是五百年來第一個因為跳樓而進醫院的人類。”

　　慕青嘴角抽了抽，喂喂，他在佈雷爾的眼裏看到的是“你碉堡了”四個大字沒錯吧？

　　“所以，”佈雷爾總結道，“有人要對你不利，可能是K實驗室，也可能是其他人。”

　　慕青木然看著他，“所以呢？”

　　佈雷爾勾起一個純良的微笑，道：“所以，為了你的小命著想，最好還是和我合作。”

　　慕青想問天——

　　這真的是為人民服務的員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