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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寵愛至上》第18章
(48)煉化被迫提前

「我再說一次,反噬的後果……是身體被武靈衝擊,元神離體,身體也會被武靈瞬間散發的熱度燒成灰燼……」蘇醉再次重申,緊緊地看著方明:「明明,現在我們必須要提前了,我會再傳輸3成功力給你,我留下5分功力維持熔爐的溫度。」

「記住,這次很凶險,不煉化,你會被揚兒的元神擠出身體;而煉化不成,你一樣會死∴比之下,選擇煉化還有一半的機會。」蘇醉溫和地摸著方明的臉:「只許成功,知道嗎?你身上繫著你我兩條命。」他的明明要是不在了,他不會跟著尋死,因為他還有身為銀王的責任。

但是,他的心,他的靈魂……會隨著明明的離開而死亡,從此,他將是行尸走肉。方明明白老爸的意思,時間和事件都緊迫,父子兩個只是沉著地對視,一切都在不言中,方明點點頭:「那我們怎麼做?」

於是3個人一起向熔爐進發———儷羅需要跟著去,在關鍵煉化時刻打開禁咒釋放蘇銀揚的元神;蘇銘照例跟過去護法,蘇醉一邊橋方明幫助他加快前進的速度,在掠過都城的空隙間向他解釋著熔爐的作用。

熔爐是懸浮島嶼上都會自然存在的一種地下巖窟,內裡通紅,常年填充燃燒著透明的懸浮石,也就是最珍貴的可以維持懸浮大陸飄浮狀態的那種礦石;熔爐的高溫會融化懸浮石,慢慢滲進通紅巖壁上遍佈的小孔流向如同脈絡一樣的細碎通道,融入大地,1000克的懸浮石,大約可以維持100萬公頃面積大陸一年的懸浮狀態。

這些年由於懸浮石的庫存不多,所以不光是銀野國,其他4國也都放棄了一些偏遠的附屬小島,把人民遷移,然後放棄懸浮石的供給,讓小島隕落下去。這也是無奈為之,畢竟還有主島和稍大的島嶼上這麼多人,不能浪費有限的資源在小懸浮島上。

那麼方明一邊前進一邊想著———這個熔爐就好比一個強大的地熱系統,照理說島上應該很熱,但是那些熱度似乎都與大地結合了換成了飄浮的能量,因此地表溫度才沒有異常吧?

這個現象說是物理反應又不完全,說是化學反應又有點牽強……或者該解釋為,這個世界的規則與21世紀的世界完全不同,根本不能用固有的觀念來評判??

這個世界的人們的體質與那個世界迥然不同,動植物體系和物質方面也有完全的顛覆……但是,這裡的風土人情……甚至衣著打扮、言行舉止……又為什麼會和那邊世界的古代這樣相似??這是偶然麼?

不受控制地想了很多,不一會兒就來到了熔爐所在地———原來,就是方明第一天到這裡時,在晨光裡說看到的東面山地。巨大的瀑布像一匹銀緞掛在懸崖上,足足有500米寬,垂直向下1000米,水聲轟隆、水霧瀰漫。

3人站在懸崖上的瀑布口,水流強力的衝擊濺起常年不散的水汽、自崖底滾滾而起,白茫的一片;空氣濕潤且沉重,呼吸間都是沉悶的水汽,三個人如果不是在蘇醉一身罡氣的籠罩下,估計早就全身濕透了。

「熔爐在瀑布中央的內部,你們抓緊我。」蘇醉提醒道,蘇銘點頭,恰蘇醉的左邊長袖口;方明被蘇醉用左手摟住,然後蘇醉伸出右手:「王后。」

儷羅手裡緊緊抓著跳動不已的潤雨,妖異俊美的臉異常蒼白,他看著蘇醉維護著屬下和愛人的樣子,看著那隻距離自己如此之近的大手,卻感覺像是隔了千山萬水……匕首裡的揚兒一路都在叫罵哀求著他這個父後,事到臨頭,到底是親生骨肉,他實在是心如刀割。

「揚兒一旦被成功煉化,就會完全忘記作為人活著的一切,成為全新的武靈……也許並非壞事。」儷羅冰冷的手握住方明的手:「若你成功,今後由他變的武靈會為你出生入死,消你善用他,千萬不可遺棄。」方明點點頭:「王后放心。」

儷羅鬆開手,恰蘇醉的袖子,於是蘇醉縱身跳下瀑布;寒氣森森的風自下而上翻起三個人的長髮和衣角,臨到中央,蘇醉揮手一掌,水幕被破開了一瞬,趁著這個間隙,他帶著2個人進了瀑布內部。

半圓形的洞口光滑無比,沿著這個寬大的隧道前方黑暗又悶熱,蘇醉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球,搖了搖,金色的光芒就綻放開來照亮了3個人的視野。

方明好奇地看了看———原來是那些金色的螢火蟲,被蘇醉裝在了雕花鏤空的小球裡,大約有20多只,散發的光線非櫥亮。

7、8只紫黑色蝴蝶飄乎乎地從方明的袖子裡飛了出來,抖著身子很得意;蘇醉一邊輕輕搖了搖小球,讓疏懶於發光的蟲子們再次散發出明亮些的光芒,一邊說:「這些蝴蝶還真聰明,在我們靠近瀑布的時候就鑽進你的袖子,不然現在翅膀肯定被淋濕沒辦法飛行了。」

就在洞口,蘇醉叫方明坐下,灌3成功力給他:「這次會很難受,你一定要堅持住。」蘇醉叮囑道,然後就開始。

果然是很難受,經脈骨血彷彿都被凍僵了,但是又像是要被撐開炸裂一樣地疼痛……方明咬著牙,努力讓自己不多痛都要敞開內息接受老爸的給予,把刺骨的洶湧內力納入丹田的內息循環,像漩渦一樣吸收。

蘇銘和儷羅站在相距3米遠的另一頭,看著團坐的兩個人身下的地面泛起雪白的寒霜,慢慢凝結成厚厚的冰;而方明今天的一身淺綠色長衫慢慢被濡濕……

褐色的痕跡慢慢擴大……那是血混合了布料的顏色之後呈現的顏色———這意味著,方明的皮膚不堪內部真氣的洶湧裂傷了。

蘇銘看得心驚肉跳,這個滋味他當年被恩師傳輸內力時也曾經吃過,內部經脈欲裂,皮膚寸寸裂開……那樣的痛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方明狠狠咬著牙,鼻翼猛烈翕張,並沒有任何呻-吟,只是從喉嚨裡有略略的「卡卡」聲,想必是忍到極致的後果。

終於在2個小時候結束了,方明幾乎是立刻就倒進面前老爸的懷裡,蘇醉面色不改,眼底卻沉痛血紅———這情況,他早就預料到了,但是現在面對渾身浴血的明明,他依然是心如刀絞。

他沉默著,極其輕柔地把方明抱進懷裡,從衣襟裡掏出事先準備好的培元固本的丹藥含進嘴裡融化,毫不避諱儷羅和蘇銘,低頭用舌頭一點點餵進暫時虛脫的方明口裡。

咱是親媽咱沒有要虐小明大家不要打我我是好人

(49)險象環生

被挪動的時候,身上遍佈的深深裂口尖銳地疼痛著,火辣又似刀割,疼得方明幾乎都想哭出來,感覺自己好像要裂開來一樣……

但是他知道老爸會心疼,所以咬著牙硬是沒出聲,牙齒咬得嘎吱作響,牙齦滲出的血讓口腔滿是腥甜;然很快丹藥被漸漸消化,帶來暖暖的感覺融入全身,痛苦有所緩解,他閉上眼睛儘量休息。

又是一個小時,方明休息夠緩過氣來睜開眼睛,雖然全身痛死了,但是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蘇醉又給他吃了一次丹藥,把螢火蟲交給蘇銘,然後抱起方明來:「明明先保存體力,準備最後關頭壓制武靈。」

方明也不拒絕,閉上眼睛由著蘇醉抱著他前進,而他抓緊時間讓自己陷入睡眠儲存體力。

一路前進了很久,起碼一個小時;黑暗的地道里到處都是分岔道,稍有不慎就會走錯路;蘇醉抱著方明帶著蘇銘和儷羅一路前進,悶熱的感覺就越來越重,身有至寒內力的蘇醉和方明尚且沒有什麼感覺,但是蘇銘就滿臉汗珠,功力更弱些的儷羅更是早就濕透了衣衫。

終於走到盡頭,一個2米見方的壁爐樣的熔爐就出現在了最終的石壁上,不算深,大約2米深的樣子。

灼熱的氣流直逼面部,眼前都是紅通通的光線;面部被熱力烤得,汗都來不及出來就蒸發了,幹幹的燙燙的很難受;蘇醉輕輕放下方明讓他背靠巖壁,解下自己的外袍,把外袍遞給儷羅:「王后功力淺,拿去披上稍作遮擋吧。」

然後自己只穿著白色無袖的長衫,腰間是金色的腰帶,腰帶上掛著儷淺青送給方明的銀蛇鞭,解下鞭子,從腰帶裡拿出一顆透明的懸浮石,輕輕丟進熔爐,頓時溫度拔高,熊熊火焰洶湧而起,整個洞窟裡都是艷紅的火光,獵獵耀目,熱流襲人。

儷羅沉默著彎腰行禮,接過蘇醉白色的外袍批到頭頂緊緊隆,把全身都包進去只留出眼睛,長長的眼睫毛上滴落著額頭下來的汗水,氣喘吁吁地:「陛下,開始吧。」

蘇醉點點頭,出掌,真氣如白霧綿綿直入被熔爐內部堆積的懸浮石,用內力激飯之燃燒更劇烈,熔爐內的溫度瞬間躥升,連方明都感覺到了陣陣令人窒息的灼熱氣流;蘇醉另一手把銀蛇鞭投入熊熊火焰,銀光粼粼的細長鞭子靜靜地躺在火焰中央,隨著蘇醉內力的不斷入,火焰呈現白熱化的耀目光澤。

手指粗細的鞭子完全保留了生前的姿態,細碎的鱗片每一粒都光潔堅硬,身軀細長柔韌,小小的蛇頭上口鼻緊閉栩栩如生……可惜的是蛇瞳失去光彩,灰濛濛一片,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來;隨著溫度加劇,蛇身被熱氣衝撞,微微動了動攤平了。

「少主,就是現在!」蘇銘看準時間扶起方明,儷羅也在同時忍著火焰的炙烤來到熔爐口;火紅的光芒映照出3個人的臉龐。

每個人揚起的髮絲都被氣流灼傷,幾絲蛋白質的焦味飄散開來,但是現在沒有誰會意這些;大家都緊緊地盯著熔爐內,在蘇醉的眼神示意下,方明接過蘇銘遞上的短刀對準左手腕……

蘇醉皺眉,瞬間真氣的爆發讓他的眼瞳都呈現銀白,長髮掙斷髮帶飛揚,眉毛和長髮都被染上白色的寒霜;隨著他的瞬間爆發,方明也會意地伸出手,雪白的刀刃不假思索地順著手腕劃下,鮮紅的血液飛濺到銀蛇鞭上,源源不斷地灑下,直到鞭子突然吸進血液變成通體半透明的血紅色。

儷羅看準時間咬住下唇揮左手拔出潤雨半透明、內裡一團遊走血色的青色刀身,順勢割開自己的右手手心,讓染血的匕首直指熔爐;右手馬不停蹄地豎起2指,順著匕首刀身以自己的鮮血一路滑向刀尖:「元神無歸,不可戀世!以血為引,入鞭成靈!」手決絕地一揮,他血珠灑落的瞬間,方明似乎聽到了模糊不清的嚎叫。

匕首刀身裡的血色順著儷羅併攏的2指遷移,直到被到刀尖然後褪盡……下一瞬間,躺在熔爐裡的銀蛇眼睛突然變成紅色,豎立的瞳仁刷地看向方明,通紅的身體散發出光芒,周圍的火焰瞬間被吸盡———關鍵的時候到了!!

方明這時候感覺自己怕蛇的心態在作祟,但是事態緊張,他心裡是畏縮的,身體卻條件反射地掐準時間灌真氣一下子就伸進熔爐裡抓住了彷彿活物一樣的鞭子。

一瞬間,火紅的火焰充斥著方明的眼睛,蛇類陰冷的眼瞳在眼前不斷放大……灼熱的感覺順著手心傳來,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將全身的冰寒真氣往抓住鞭子的右手灌。

突然,他彷彿身體和意識分離……他知道自己現在站在熔爐口,但是意識好像被水波溫和地蕩漾出來,不斷地漂浮;他知道自己睜著眼睛,眼前是艷紅的熔爐和鞭子,但是他的意識卻恍惚了,好像身處一個血紅的空間,一雙仇恨的眼睛在他的周圍不斷旋。

「我活不了,也不會便宜了你。」

一個聲音在腦猴響起來————與此同時,彷彿另一個意識侵入了他,腦猴竄過無數的畫面無數的記憶,他像一個旁觀者被迫瀏覽著這一切;但與此同時那個聲音又從腦海傳來:「身體是我的……你沒有資格……」

腦猴閃過銀野的一切,閃過其他4國的一切……還有掌控天下的野心————這一切,方明似乎是作為一個旁觀者,但又好像這些都是他做過的事情一樣……非常的奇怪且矛盾……彷彿這一瞬間他和蘇銀揚渾然一體了。

難道這個蘇銀揚的心裡就沒有除了王位之外的事情了嗎?他在旁觀之餘忍不住暗暗感慨:人生若只是這樣,那有什麼樂趣可言??像是要反駁他,或者說蘇銀揚不可抑止地陷入回憶,一點點的畫面在他腦猴呈現。

儷羅溫和的笑容,蘇翩翩寵溺的微笑……渴望來自帝王的關愛、卻永遠只能看到自己帝王父親淡漠的言語和冷漠的背影……還有,比自己年長10歲的大哥蘇若曦的溫和包容和無限愛意……

一點點的回憶瞬間充斥大腦,讓方明不堪負荷非炒苦,他意識是清楚的,但是他完全陷入了另一個人的一切之中與自己曾經的回憶混合中,這一切太真實太混亂,甚至都讓他漸漸忘卻了現實裡的自己。

他完全沒有意到自己已經倒下了,而他倒下的時候眼睛是睜開的,完全沒有神采,手裡抓著的鞭子仍舊是血紅的,並沒有冷卻、依舊以熱度與他的內力抗衡著。

蘇醉大驚,但是內力消耗過度,支撐著巖壁接住方明一起倒在地上,驚慌地看著方明;蘇銘到底是旁觀者,在這一刻比瞬間慌亂的蘇醉清醒,他連忙提醒:「主上,看來是元神意志力太強,現在藉著最後的時機與少主意識抗爭。」

蘇醉也恍然大悟,連忙扶正方明讓他坐好,以手掌貼到他背心輸送冰寒的內力,免得方明的內力一旦在與鞭子熱度的抗衡中消耗盡,那麼方明就會被熱度灼燒成灰燼。

時間一點點過去,方明依舊是眼睛無神地睜著,他的內力已經消耗光,現在全靠蘇醉事的內力維持;但是蘇醉也消耗巨大,慢慢無法維持,方明的身體被鞭子傳來的熱度越烤越高,白皙的臉都通紅了,身體火燙。

「主子……」蘇銘的內力與他們完全不相容,幫不上忙,眼看不行了,只好出聲:「主上,再這樣下去,你也會出事的……」

蘇醉充耳不聞,真氣全力催動之下顯現妖異銀白的瞳孔猛地收縮,血絲漸漸從邊緣往眼瞳彙集,漸漸就要變成瘋魔的狀態,大有誓死不撤力的勢頭。

(50)成功了!

「主上……」蘇銘再次開口,卻聽到外面傳來隱約的腳步聲,神色一凜,獸王叱地一聲出鞘,厲聲喝道:「何人擅闖!!」

暗黑之中,不請自來的人慢慢顯露在熔爐紅彤彤的火光中———俊美邪氣的男人微笑著,狹長的眼睛精明萬分、總帶著幾分慵懶恣意;一身墨綠色無袖長衫,腰間是黑色綢帶,衣服的前襟繡著黑紫色的蝴蝶。

「是你?」蘇銘發問,但是並沒有收回長劍:「雖然你是少主的座上賓,但此處乃是禁地回。」極地撇嘴指了指方明和蘇醉:「你的主子們都這樣了,你還不讓我幫忙麼?」

蘇銘皺眉,幾秒鐘之後飛快地收劍拱手低頭:「勞煩尊駕伸以援手,蘇銘感激不盡。」他想著,主上自小告訴他的宗旨就是一定要在忠誠之餘保留一顆自主的心,關鍵時刻一定要有自己的主意,絕對不能事事都等著主上的命令;反正目前的情況已經很糟糕,不如讓這個人試試,如果他有加害之心,那麼自己一定取他性命為主子2人報仇。

極地笑了笑,靠近蘇醉———現在蘇醉的長髮都被寒霜覆蓋,雪白一片,面部一雙妖異的銀瞳被血紅的眼白襯托得異常駭人;他背後的巖壁和地面都是厚厚的寒霜,而方明的那邊臉色通紅汗不已,這一半冰一半火的景像在熔爐火紅光芒的映照下異常古怪;而蘇醉雖然表面如妖似魔,但是頭腦很清楚,他看著極地,無聲地詢問著。

「陛下請放心,我以認此人為我的徒兒,斷不會加害。」極地帶著敬意地彎腰鞠躬,然後感覺到蘇醉駭人的氣勢有索收斂,知道他相信了自己,於是靠近那片雪白的區域,他指了指方明手裡的鞭子:「鞭靈將成未成,內裡元神使出最後意志頑固地制止了進程、糾纏著主人的意識。」

「此刻徒兒元神仍舊在體內,只是意識被糾纏至迷茫。」極地對蘇醉說:「由於鞭子釋放著自熔爐內吸取的熱氣,陛下目前的功力也無法令其降溫,時間緊迫,現今唯一的辦法是期盼他自己能意識回歸完全壓制住鞭靈,激發它最後一步的完成。」

蘇醉的眉毛不經察覺地皺了皺,幾乎想翻對極地翻白眼———他明白目前的情況,當然只能依靠明明自己的意志,這話不是廢話麼??

極地連忙解釋:「我們天外天有一種攝魂術……我想,我可以反向利用攝魂術,不去迷惑他的心智,只是深入內心與他的意識交流,幫助他盡快清醒,把那個人的意志驅逐出來,斷絕那元神的最後努力,完成鞭靈。」

方明在迷濛的混亂中,身邊出現另一個人的聲音———「告訴我!你是誰!」「告訴我!!你是誰!!」這個聲音不斷重複,在腦猴迴盪,弄得他頭痛耳鳴……

極地撫著方明的手,以接近身體最大限度施術的方式,集中精神一遍又一遍地輕聲發問,消方明盡快清醒。

蘇醉一邊維持內力傳輸,一邊緊張地看著方明的反應……一邊的蘇銘也是,手死死地抓著劍柄,大汗淋漓雙眼炯炯地盯著地上3個圍坐的人————方明的手漸漸地散發出燙傷的焦味……熱度已經反噬,再不清醒就無法壓制了……

儷羅站在一邊,看著蘇醉不計後果全力以赴的狀態……咬緊嘴唇,雙手抓緊來自蘇醉關懷的白袍……最終一咬牙朝方明奔去————蘇銘大吃一驚:儷羅只怕是捨不得兒子,最終決定破壞鞭靈的煉化,立刻不假思索地利潔向……

儷羅撲過去,只是不顧燙手緊緊握住方明的手,大聲地呼喊:「揚兒!!我是父後!!揚兒!!揚兒!!」

蘇銘的劍生生穿透了儷羅的左肩胛;儷羅淬不及防,一聲痛呼,鮮血順著露出在方明脖頸前一寸處的劍尖滴落,他沒有動,還是一聲聲地喚著蘇銀揚;蘇銘正打算狠心拔劍,方明居然在儷羅的呼喚下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翠色眼睛淺笑著的美麗男人,長髮披散,左肩被劍穿透,滴血的劍尖就對著自己,鮮紅一點點滴落……方明立刻鬆開手,薄倒進自己懷裡的儷羅,大聲地叫著:「父後!父後!!您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儷羅詫異了一下,淺淺地笑,唇色蒼白:「揚兒……你……回來了?」他倒在方明懷裡,半邊身體都被鮮血染紅,方明身上本來就多處裂傷到處是血跡,這下子兩個浴血的人,一個坐一個躺,淒厲無比。

「沒錯,孩兒回來了……孩兒不孝……孩兒害苦父後了……」不知道到底是方明還是素銀揚,一臉懊悔地握住儷羅的手緊緊貼在自己臉上:「我聽到您的呼喚了,父後……」

儷羅虛弱地搖頭:「我不是個好父後……我方才叫你……其實是……想讓你的意識分神,讓那個人趁機把你……逼出來……」他痛得滿臉蒼白:「父後……對不起你……到最後……我還是想……幫著你父王實現心願……」

蘇銘早就在方明一聲父後的叫喚之後鬆開了手裡的劍,現在他臉色刷白地看著地上相擁的兩個人,心裡一陣陣地發涼———原來……還是蘇銀揚贏了……那個人……方明,他不見了……

他不見了,主上要怎麼辦??費盡心力得到這樣的結果……主上如何承受??! 蘇醉撤回手繼續保持盤坐的姿勢,銀白的瞳孔沒有任何表示,靜靜地看著旁邊的蘇銀揚和儷羅。

極地倒是悠閒地看著這對父子仿若生離死別的樣子———蘇銀揚右手腕上盤捲著一條細細的銀白物體……鞭靈看來已經煉好了;他笑了笑,末了走過來:「再抱著不放,王后可就真的要歸天了。」

在蘇銀揚詫異的表情中摸出一顆藥來,以快到讓人無法出手阻攔的速度塞進儷羅嘴裡,然後伸手,一把抽出醬丟還蘇銘,鮮血湧出的瞬間,他扯開儷羅肩頭的衣服,另一隻手捏碎一顆藥丸灑到創口上,又把儷羅扶起來一點,把另一半藥粉灑在了背後傷口;動作一氣呵成,等他撤手,儷羅人雖然昏迷了,傷口卻已經不出血了。

蘇銀揚輕輕扯好白色外袍包住儷羅,然後也噗通一聲向後躺下,昏死過去。回到宮裡,蘇醉也是一頭栽下,把脈了才知道他幾乎把自己弄到丹田虛空、功力全失的地步,大傷元氣,遠遠比受外傷的兩個人嚴重;儷羅的傷無礙,沒有傷及內臟,他當時的昏迷有一半是因為傷,還有一半是因為在巖窟裡太灼熱,早就頭腦暈眩無法支撐了。

而蘇銀揚那一身骨肉勻稱、肌-膚白皙的樣子幾乎找不到了,除了真氣盤亙的前胸和下腹,四肢以及背部都是縱橫開裂的口子,白皙細嫩的皮膚外翻,裡面森森溝槽、紅艷艷一片,猙獰可怖。

這哪裡是人的身體,根本就是乾涸龜裂的大地! 齊齊被叫進宮來,一進寢宮,剛好看到並排躺在巨大龍床上一動不動的帝王和殿下,一下子就腿軟地跪坐在地上,眼淚嘩嘩地流;陛下真氣虛耗過度大傷元氣,殿下渾身血色的裂口人事不知……

……半個月後。

依舊是艷陽高照的炎熱天氣,御花園五彩花海中央的白色亭中擺了一張細線一樣的籐條精心編製的長榻,無數的鏤空使得它極其具備散熱消暑的功能,上面鋪設著千層透明絹布疊加縫製的墊子,墊子上斜躺著一個閉目養神的少年,身後兩名侍兒執扇輕輕地為他搧風驅熱。

少年身上僅僅套了一件雪白的綢衣,從露出的小腿來看……裡面沒有穿長褲;眉目精緻傲氣,皮膚雪白晶瑩……只是露出來的手臂和腿上都遍佈交錯的紅痕,顯示出殘忍血腥洗禮後的美意。

值得一提的是,少年的右手小臂上有一條手指粗細的銀蛇盤繞著,蛇頭安靜地擱置在他的虎口,銀白細長而美麗的蛇身一路盤繞至袖子深處。

銀蛇的鱗片閃閃發光非常耀眼,看起來像是一件精心打造的飾品,但是少年輕輕動動,它又還是貼合角度、服帖地盤橫在那裡,顯然不是什麼堅硬的材質……

「明明。」

少年睜開眼睛,淺笑望著亭子口呼喚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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