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11

　　高潮過後，韓衍峰把許程抱進浴室，為他放好熱水後便起身出去，迎接晚歸的戀人。許程清理完自己後進到客廳時，正看到陸攸青坐在韓衍峰懷裡，撒著嬌低聲說話。陸攸青看到他出來，也沒有任何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站起來，笑著說：「來了？我正打算去跟你說呢，明晚我就要出差了，得一周左右。這段時間就讓衍峰照顧你──」

　　許程瞥一眼韓衍峰在陸攸青腰上來回撫摸的手，囁嚅著開口：「不用照顧……」

　　「如果他敢欺負你，」陸攸青態度強硬地繼續說道，「你就告訴我，我替你教訓他。」

　　韓衍峰似笑非笑地把陸攸青拉回懷裡：「寶貝兒，我怎麼會欺負你的朋友呢？」

　　陸攸青哼了一聲：「那可說不準。」

　　韓衍峰看一眼許程，笑吟吟地扭頭對著自己的戀人，移開了話題：「你們老闆怎麼搞的，臨時通知不說，還去那麼久？」

　　「我有什麼辦法嘛……」

　　許程不安地別開視線，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了聲：「我回房間了……」便急匆匆地轉身離開。踏出客廳時，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韓衍峰正橫抱著陸攸青朝主臥走去，後者笑嘻嘻地抬頭在他下巴上親了一口：「大不了今晚好好補償你嘛……」

　　以前陸攸青就炫耀過韓衍峰的體力，從天剛黑一直做到天亮也不是沒試過。如果說那時候這些話對於許程而言只是個模糊的數字，那麼現在他已經有了深入得多的體會了。他能夠想像出那扇門後的那兩個人是怎樣抱在一起，是怎樣在寬大的床上糾纏，是怎樣在激烈的性愛中一次又一次地攀上頂峰……許程的喉嚨突然哽住，他不願意再繼續想下去了。

　　第二天韓衍峰一大早就去了公司，陸攸青留在家裡收拾出差用的行李。許程躲在自己的房間裡不敢出去，生怕見到好友會讓自己失控。這三天的經歷像是一場虛幻的美夢，可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繼續夢下去。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他看也沒看號碼就按了接聽鍵，電話那頭韓衍峰的聲音低沈又溫柔：「程程？」

　　許程的手微微發抖，隔了好久才悶悶地應了一聲：「……嗯。」

　　韓衍峰似乎鬆了口氣，又繼續說：「程程，今晚攸青十一點的飛機。」

　　「……我知道。」

　　「你是不是想趁機搬走？」

　　「我……」許程剛說了一個字就說不下去了。他要怎麼說呢……要說他確實有這個打算，還是說他更捨不得離開對方，還是說他們不應該再這樣下去，應該做個了斷？

　　韓衍峰沒有耐心等他想好措辭，直截了當地開口：「程程，我不會放你走的，至少今天不行，你一定要乖乖等我回去，聽到沒？」

　　「我們……」

　　「聽話，寶貝兒，等我回去，好不好？」

　　這聲「寶貝兒」叫得許程鼻子一酸，來不及思考便脫口而出：「好。」

　　韓衍峰滿意地掛了電話，許程卻立刻後悔起自己的一時心軟。坐立不安半晌，許程狠狠心，決意違背自己剛剛許下的承諾，慢吞吞地蹭到主臥門口，打算跟好友道別。主臥的門虛掩著，許程正要推門進去，就聽見裡面傳來陸攸青懶洋洋的聲音：「……我當然也愛你啊。」

　　許程的手停在空中。他全身都開始發抖，幾乎快要站不住，下一秒便落荒而逃，一路跑回房間，重重甩上臥室門，跌坐在床上。他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在床頭的座機上，腦子裡一片亂麻。他想逃開那對情侶的綿綿情話，免得自己傷心，卻又忍不住想偷聽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好讓自己徹底死心。

　　最終許程還是抵不住心底蠢蠢欲動的好奇，猶豫著拿起電話。聽筒裡陸攸青不耐煩的聲音清晰地響起：「……好了別吃醋了，接下去整整一周我都是你的啊。」

　　許程一愣，一個陌生的男聲低低地歎息一聲：「小妖精……光是聽到這句話我就硬了。」

　　「……禽獸！」

　　「不禽獸你也不會喜歡吧……」男人輕笑起來，「而且，昨晚是誰的小洞咬著我不放的？害得我今天一看到那台複印機就想起你坐在上面的樣子……」

　　「唔……」陸攸青的聲音驀地變得沙啞，佯裝生氣地哼了一聲，「你再廢話我就不去了。」

　　男人急忙道歉：「乖乖，千萬別……我會憋死的……」

　　「哼。」

　　「青青，我真的愛死你了……這次一定要穿那條丁字褲給我看，好不好？」

　　許程不敢再聽下去，輕輕掛上電話，半靠著床頭愣愣地出神。心裡仍然為自己背叛朋友而愧疚，程度卻微妙地減輕了許多，想要離開這裡的念頭也一點一點地模糊、減弱，直至消失。許程用力抓緊被角，胸口一陣陣地發緊。那麼，再留一周吧……他暗暗下了決心，就當是留給自己一個可以永遠回味的告別儀式。

　　吃過晚飯，許程幫忙把行李箱拎到電梯口，陸攸青站在一旁跟韓衍峰通電話：「……知道你忙，不用趕回來了……嗯，嗯，知道了，沒事，我同事順路來接我……不跟你說了，電梯來了……我也愛你，拜。」

　　許程動作一僵，很快又抬起頭，笑著把行李箱的拉手交到陸攸青手裡：「不送你下去了，一路平安。」

　　電梯門緩緩合上，許程站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什麼，趕緊衝到陽台朝下望。樓下是昨晚那輛越野車，一個男人接過陸攸青手裡的東西，低頭吻上去，後者立刻伸手環住他，踮起腳加深了這個吻。許程縮回頭，慢慢走回客廳，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靜靜等待即將到來的二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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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臨時決定明天去遙遠的都江堰玩，估計一整天都要耗在高速路上了，所以明天就沒法更了……實在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