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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登仙路(冷情受X忠犬攻)》第90章
第90章 因果

 沈諾也是在聽說了墨雲衣依舊驕縱的在天元宗蹦躂的消息,才想到讓人去查墨雲衣在凡人界的十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按照常理來論,墨雲衣容貌嬌艷,身量窈窕,若是修為全部被封,淪為凡人一般,而且還是在凡人界沒有戶籍和身份之人,再加上墨雲衣的脾氣,沈諾原本猜想,墨雲衣在凡人界一定遭遇了很不好的事情,脾氣或許會改改?又或許乾脆因此而生了心魔,進階困難?

 結果墨雲衣在道魔之爭的表現讓他忍不住好奇了,然後沈諾將此事剛剛吩咐下去,一直關心著自家兒子的賀蘭公子,就派人送來了消息。

 墨雲衣那十年過得的確是慘不忍睹。

 那種慘,甚至如同沈諾所猜想的,的確成了墨雲衣的心魔,讓墨雲衣久久不能進階,甚至無法正常修煉。

 玄青道君迫不得已,乾脆就封印了墨雲衣那十年的記憶,讓墨雲衣以為那十年她只是在閉關而已。這才讓墨雲衣正常了起來。

 賀蘭公子原本不打算這麼輕饒了墨雲衣的,可是,在他看到沈諾差不多已經認定了要借助墨君琰渡劫,而沈諾的身邊,也只有墨君琰這樣一個全心對待他的人,賀蘭公子這才沉默了下來。

 賀蘭公子沉默了,沈諾也因著墨君琰主動說要轉移因果一事,不肯再過問墨雲衣一事,只可惜墨雲衣千不該,萬不該,在賀蘭公子和沈諾都打算放過那件事情的時候,突然又跳了出來,甚至「義正言辭」的站出來對他不屑和指責!

 「雲衣仙子,莫不是真的對那十年的記憶沒有興趣麼?」

 沈諾似笑非笑,端坐在殿上,等待墨雲衣的決定。

 他相信,墨雲衣是不會讓她失望的。

 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沈諾所料,沒有誰會對自己缺失的記憶不好奇的,即便那個封印了她的記憶的是高祖,墨雲衣明知高祖不會做傷害自己的事情,明知高祖封印了她的記憶,一定是為了她好,墨雲衣還是忍不住的點了點頭。

 她惡狠狠地盯著沈諾道:「我若吃了丹藥,你可會放了我兄長?」

 沈諾唇角一抽,「沈九如今不過築基修為,如何能為難令兄?雲衣仙子高看沈九了。」

 墨雲衣想想也是。

 若不是她當初的不小心……兄長也不會這般替她償還因果。

 墨雲衣想到這裡,心中便是一陣難受。

 難受之餘,她除了恨自己處事不周,更多的卻是遷怒了:「丹藥呢?」

 沈諾手指一彈,將一顆玲瓏剔透的丹藥,丟給了墨雲衣。

 墨雲衣動也不動,纖纖玉指一伸,便用靈力將那顆丹藥捲到了自己手上,輕哼了一聲,便將丹藥服下。

 只是她忘了這顆丹藥的神奇之處,忘了尋一處隱蔽之處,當場便服下了。

 於是墨雲衣臉上的桀驁、驚恐、屈辱、含恨等等,全都被沈諾和姚莫謙看在了眼裡,甚至墨雲衣時而的囈語出聲,也讓他們聽得一清二楚。

 墨雲衣卻沉浸在了她曾經被封印的記憶裡。

 她被高祖將修為壓制在了練氣期頂峰,心中頗為不服,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她碰上了幾個性情疏朗,頗重情義之人,墨雲衣被他們奉承的極好,於是就幾人同行。結果同行不久,她就被同行之人給坑害了,封印全部修為,被丟到了凡人界,還不是普通的丟棄,而是把她給賣了。

 她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竟然成為了一家富戶的姬妾!

 墨雲衣何曾受過這種屈辱?她當場大鬧了起來。這可惜她的修為都沒有了,只空有凡間女子的力氣,不肖多久,她便被壓制著按在長椅上被杖責了起來。

 然後墨雲衣就被關到了柴房裡。

 按照那家主母的意思,是想將墨雲衣關到死,奈何墨雲衣著實姿容秀麗,又因著金丹之體惡也餓不死,容貌也不會變老,便是蓬頭垢面,最終也被那家肥碩的少爺給發現了。

 然後帶回房間,壓倒不提。被壓過後,卻還有嬤嬤來教導她「規矩」,另她出言便口稱「奴婢」,若是不服,還威脅她會被「發賣」。

 墨雲衣瘋了似的想要殺人!

 她應是人人羨慕,驕傲恣意的雲衣仙子,如何就成了不懂規矩的下作賤婢了?還有那個肥碩少爺……墨雲衣覺得她簡直不能忍!

 可是墨雲衣想跑,身上的力氣卻不夠,她甚至連一個普通的婆子都打不過;她想殺了那個壓在她身上作威作福的肥碩少爺,卻發現她連這個本事都沒了,而那個肥碩少爺,也不懂得什麼憐香惜玉,見她敢反抗,反而玩起了別的花樣。

 墨雲衣羞憤欲死,她瞪大了眼睛,幾近絕望。

 可是她卻不敢死。

 她知道高祖在自己身上的封印只有十年的作用,十年之後,封印解除,她就可以恢復原本的高高在上。她現在只需要忍一忍。只要忍過這於她來說短短的十年,便能夠痛快的報復了!

 墨雲衣被那些嬤嬤各種折磨人的手段終於弄得認命了。她噁心著那個男人,可是卻不得不去服侍他,墨雲衣每一日,都在幻象自己恢復修為後的報復。

 可是她卻等不到那些報復了。因為主母懷孕,那個肥碩的少爺,竟然不知腦袋是怎麼轉的,忽然想要對自己的妻子好了,乾脆就發話要把那些姬妾都給賣了。那主母更是乾脆利落,在少爺後悔說了這話還沒來得及改口的時候,就乾脆利落的請來了牙婆,將人一個不落的全給賣了。

 墨雲衣在給肥碩少爺當了三年姬妾,只知這少爺的姓氏,不知其名的時候,就又給賣到另一家為奴了。

 這一次墨雲衣的經歷更加悲慘了。奴與姬妾尚且不同,那些下人,不敢對主子的姬妾動手動腳,卻敢對那些沒得到主子歡心的奴動手動腳,出言污穢,更何況是墨雲衣這樣的美人?

 墨雲衣吃了幾次虧,終於學乖了,她開始懂得奉承逢迎,開始有意的往男主人的床上爬——不是為了榮華富貴,而是為了不被人欺。以她的容貌,她就是想要安心做奴婢,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

 墨雲衣面上的痛苦羞憤一一落在了沈諾眼中。

 藉著賀蘭公子的謹慎仔細,他是知道墨雲衣的經歷的,知道墨雲衣不單單在凡人界為妾,還幾經輾轉,被賣了好幾次,最後為一家主子生下了一個女兒,才安定了下來,一直在那一家待到修為恢復。

 若是僅僅如此也就罷了。

 可是在墨雲衣修為恢復在即的前一日,她生下來的那個女兒,驟然落水,再加上墨雲衣這十年裡忍辱為妾,見人便要行跪禮的屈辱,墨雲衣修為恢復,聯繫上玄青道君之時,險些要將那一家凡人全都殺了!

 幸而玄青道君及時趕到,才讓墨雲衣沒有釀成大錯,那些凡人,雖然受了傷,卻都保住了性命。

 只是墨雲衣因著那些記憶,卻是生了心魔。玄青道君也摸不準墨雲衣的心魔是與人為妾,還是那個生下來就沒養過的女兒,幾番考慮之下,玄青道君才乾脆將墨雲衣的記憶封印了。

 沈諾微微勾唇。

 他當然知道墨雲衣的這些記憶著實算不上美好。他更知道的是,墨雲衣的這些經歷與人無尤,至少與他是沒什麼因果關係的。只是墨雲衣遭此報應,沈諾卻也不打算再去對墨雲衣做些什麼。

 只要墨雲衣不來打擾他,沈諾也從未打算再讓墨雲衣恢復那十年的悲催記憶。可是墨雲衣卻來了,口口聲聲的指責於他,沈諾不願對墨雲衣動手,卻也不願輕饒了她。

 當初墨雲衣明知毀他築基根基會讓他遇到什麼樣的後果,明知淪為夫侍,若是運氣不好,又會遭到什麼樣的待遇,可是墨雲衣還是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築基,將他丟給墨君琰,逼著他不得不為夫侍,若不是當日沈諾說出了他修煉的是誅情訣,而玄青道君明知墨君琰對他心動,生怕他耽擱了墨君琰的修煉,估計就真的逼他留下來了。

 過往種種,沈諾不欲再計較,可是墨雲衣千不該,萬不該,再次自以為沒有做錯任何事情的出現。

 「走罷。」

 沈諾看了一眼就要從記憶裡清醒過來的墨雲衣,起身欲走。

 只是不等他走,墨雲衣忽然睜開眼睛,掌風襲來,喝道:「是你!我記起來了,是你那個爹爹逼原宗主打了我十鞭,逼我高祖封印我的修為丟到凡人界去的!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遭遇這種事情!我怎麼能淪為妾室!都是你……」

 墨雲衣的話沒有說完,她就覺得背心處一痛,接著便是全身的骨頭都斷裂了一般,頹然的摔在了地上。

 墨雲衣身上無一處不痛。她甚至連坐都坐不起來了,只能躺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將她打成重傷的男人走過她的身邊,看也不看她一眼。

 「哥哥……」

 墨雲衣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明明是他害我至此,明明是他逼的你不得不淪為被渡劫的工具,明明是他的爹爹害得我,我知道的,要不是他那個爹爹害我,高祖安排的保護我的人怎會不見?我又怎會因為沒有人保護,而被別人給騙了?怎會修為盡失,被那等凡人侮辱踐踏,甚至還要屈膝下跪,被幾番買賣,被那些手無縛雞之力之人當做物件一樣的買賣?」

 「都是他!都是這個沈諾害得我!」

 聽到墨雲衣的尖叫,墨君琰這才駐足。

 他依舊沒有回頭去看墨雲衣。

 他只淡淡的道:「你當初,打斷小九築基,問也不問一句,就將他帶走,甚至因著因果一事想要逼他做我的妾時,你便該想到,因果循環,天道常在。」

 你那時,又何嘗不是將沈諾當成一個可有可無的物件?

 這是墨君琰沒有問出口的話,可墨雲衣卻聽出來了,她的確是沒有將沈諾看在眼裡過,也的確是將沈諾看成了一件物件,可是她有錯麼?那時沈諾根本沒什麼爹爹來給他撐腰,她看不起他,那不該是正常的麼?

 「既然如此,那麼那些凡人,因為你那時是弱質女流,手無縛雞之力,又沒有父兄撐腰,因此而欺辱於你,那不也該是正常的麼?」姚莫謙嗤笑道。

 既然墨雲衣敢不顧因果,對修為低於她的人隨意折辱,那麼她就該想到,終有一日,她也碰到修為或能力比她高的人,對她也進行更加不堪的折辱。

 天道有時雖不公,可它卻是不可缺少的存在。

 墨雲衣這才發現,她不小心將心理的話說出來了。可是,即便是這樣,墨君琰也不敢這樣待她。

 「哥哥,」墨雲衣哀求道,「哥哥,我是你唯一的妹妹,你不能這般待我……」

 墨君琰一頓,「你可能保證,將來再不與沈峰主動手?」

 墨雲衣一噎,怔在那裡。怎麼可能不動手?她之前每有猜到便罷了,現在她猜到了,一定是那個什麼賀蘭公子為了給沈九報仇,才給高祖出那個主意,害得她在凡人界過了十年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她豈能不恨?

 墨雲衣打不過賀蘭公子,又豈能不教訓教訓這個沈九?

 「我……」

 墨君琰一眼就看出墨雲衣心中所想,直接道:「待你何時想明白,再從宗門出關罷。」

 「什麼?」

 不待墨雲衣再細問,墨君琰就招來一直護著墨雲衣的那位修士,讓他帶著墨雲衣返回宗門去養傷。

 墨君琰這次出手極重,墨雲衣少說也要在床榻之上躺上個十來年才能徹底恢復。

 而這十來年的時間,「正好空出來,照顧絮兒。」

 墨君琰不是不心疼這個妹子的,他這邊一面出手重傷了墨雲衣,另一面就將墨雲衣那個在凡人界生的女兒給帶回來了,並安排女兒照顧墨雲衣。其中的愛護之意,無需贅言。

 可是墨雲衣的回應卻更加激烈了:「什麼女兒?我沒有女兒!哥,我不殺沈九了,我不要那個什麼女兒!哥,你快把她送走,我不要見到她!」

 墨雲衣掙扎的厲害,墨君琰卻不解其中意。在他看來,或者說在大部分修士看來,能得到一個血脈後代,那才真的是值得歡欣鼓舞之事,是以就算玄青道君和墨君琰幾番推敲,都猜到了墨雲衣的事情,一方面可能是墨雲衣自己識人不清,試圖擺脫身邊保護她的人,另一方面,大約就是賀蘭公子為子報仇了。

 只是猜到歸猜到了,看著墨雲衣能有幸得到一女,還是有靈根的,兩人立刻覺得賀蘭公子是做了「好事」了。

 是以墨君琰再不解,也讓人將重傷的墨雲衣給送回去了,還特地寫信給師尊,讓師尊將絮兒送到墨雲衣身邊。

 至於墨雲衣心中如何作想,如何看到那個女兒就覺得噁心和屈辱,那就不是墨君琰一個男子能想得到的了。

 他現下能想到的,也只是站在沈諾面前,張了張嘴,道:「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沈諾卻皺眉看他:「何來委屈?」

 墨君琰這才想到,沈諾諸多情根已斬,如今只剩下一個伴侶之情,墨雲衣雖然對沈諾出言不遜,可是沈諾能察覺到墨雲衣的惡意,卻已經沒了厭惡墨雲衣的情緒了。

 墨君琰想到這裡,再想到沈諾將來遲早也要將他斬上一斬,心頭一時百般愁緒,面上僵了僵,方才搖頭道:「罷了。」他又提起另一件事,「那三關,不知小九要如何為難與我?」

 這句話就待了幾分調笑之意了。

 姚莫謙垂手退下。他的修為高是不假,可是身份卻是沈諾的契約奴僕,姚莫謙始終都不敢忘記這一點。

 沈諾如今也看墨君琰越來越順眼,聞言也慢吞吞的歎道:「莫非墨仙長修為至此,俊朗瀟灑,還是不夠自信,需要特特來賄賂與我,提前知道這選秀三關的內容麼?」

 墨君琰的回答是,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張肅靜的大床,將少年壓在床上,聲音沙啞的道:「於你,我從不敢自信。」

 少年衣袍漸落,精緻的面容上卻還帶著笑:「那就可惜了,賀蘭公子已經說了,那三道關卡,由他來定,也免得我毫無頭緒多費思量了。」

 這下換墨君琰直接噎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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