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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必須虐/渣攻調教系統[快穿]》第68章
第67章、渣攻五號

  澤維爾撞開房間的門後,頓時就愣住了。凌安修不著寸縷地坐在床上,而凌澈則安靜地躺在他身邊。還帶著溫度的鮮血染盡了雪白的床單。

  「安修……」澤維爾的聲音都在顫抖,他衝過來一把抱住凌安修,「你沒事吧?!他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凌安修抬起頭看著澤維爾,平靜道:「谷川?」

  澤維爾頓了頓,點點頭。

  「我能叫出你的名字,看來任務已經結束了。」凌安修起身,指指凌澈的遺體,「我去洗個澡,你把這裡處理下。對了,小安呢?他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他的電路好像又出了點故障,先去基地進行自我維修了。」

  凌安修有些緊張,「他還好吧?」

  「他說只是小問題,叫你不要擔心。」

  澤維爾迅速把現場清理乾淨,雖然沒多大必要,畢竟警察是不敢查到L.E身上的。

  凌安修站在噴頭下,閉著眼睛感受著水流的溫度——這的確是他想要的結果,凌澈對他做了那麼多,他永遠無法原諒。他殺了那麼多人,不在乎再多一個,更何況這個人本就該死。只是,凌澈死得太簡單,太乾脆,這讓凌安修一時反應不過來。

  在凌澈舉起手槍的一剎那,他完全有時間阻止,可是他沒有。他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鮮血從凌澈的太陽穴噴湧而出,灑在自己赤裸的身體上。

  門外傳來澤維爾擔憂的聲音:「安修?」

  凌安修關掉水龍頭,「什麼事?」

  「你洗了很久,我擔心……」

  「血有點難洗。」凌安修穿好衣服,走出浴室,環視了房間一週,目光落在凌澈的行李上,「你先出去等我一會兒。」

  澤維爾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了出去,輕輕關上了門。

  凌澈的行李很簡單,幾件衣服,必要的證件,以及一本筆記本,筆記本上的扉頁寫著:「爸爸,如果你看到了它,說明你沒有阻止我。想想也是,在我做了那麼多事後,你一定很想我死吧。我這一輩子都在聽你的話,就希望你能多看我一眼。最後的最後,也希望我的死能讓你開心。可是,我還是在奢望你永遠看不到這本日記。」

  這是凌安修第一次見到凌澈的字,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樣英挺漂亮。凌安修忍不住想像,凌澈寫下這些句子的時候究竟是怎樣的表情。

  「1月1日。老媽說,爸爸可能會回來和我們一起跨年。我很期待,我有多久沒有見到他了?半年了吧。想到馬上就要見到他,我居然有些緊張,真是無奈啊。」

  「1月4日。晚上的格鬥訓練由爸爸主持,兩人一組,我磨磨蹭蹭地,最後落了單,如願以償地和爸爸湊成了一組。結果我被他大罵了一頓,說我就是個廢物。其實,我平時的水平絕對不是這樣,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身上,我必須忍住衝動,難發揮好才怪。他離我那麼近,這種距離讓我徹底暈眩得麻痺了,手腳因為緊張而冰冷,臉上卻像快燒起來似的發燙。再往前一點,再那麼一點點,我就能……」

  「1月7日。看到爸媽在早安吻的時候,我居然在嫉妒自己的母親。再這樣下去,我真的要瘋了。可是我不敢和任何人說,我對爸爸的感情,誰聽到都會認為我變態吧。」

  接下來的是一片混亂,凌澈再也沒有完整地寫過一篇日記,每頁只有零零碎碎的幾句話。

  「我想我真的是要瘋了!誰能和我說說話!誰都好,求求你……」

  「我怎麼也找不到他們的屍體,也是,他怎麼會給他們留全屍。」

  「我好想殺了他……可是沒有他,我還活得下去嗎?」

  「他出事故了,我第一時間趕了過去。他就那樣靜靜地躺在那裡,沒有了平時僱傭兵首領的狠戾冷漠,他看上去居然有溫柔。溫柔嗎?我居然會用這個詞形容他。為什麼只是這樣看他一眼,我就差點忘了他殺了媽媽,我就想抱著他,帶他走,保護他,好好過日子?」

  「我把他帶回了組織,卻不讓任何人見他。我對那些人說,凌安修已經死了。對,那個凌安修已經死了,現在他是我的,除了我沒有人有資格看他,他只屬於我。」

  「當L.E首領的日子並不好過,可他卻能做得那麼好。我為他感到驕傲,他是我的。」

  「剛剛,媽媽又出現在了我的夢中,她流著血淚,靜靜地看著我,她說,小澈,不要忘了凌安修殺了我們。」

  「我瘋了,我真的瘋了。我那樣撕開他的衣服,狠狠地侵犯他的身體。他受了重傷,他不能反抗,只能默默地忍受,眼中充滿了仇恨。我想,他是恨我的。」

  「看他那個樣子,居然有些不忍心。我想溫柔地對他,可是一想到母親,又忍不住自我厭惡。我是多變態,才會愛上殺了母親的養父?就像他所說的,我應該去死。」

  「很煩,什麼事都不想去想。只想抱著他,在他的身體裡感受他的溫度,其餘的什麼都不做。」

  「爸爸不知道,其實他所有的飯菜都是我親手做的。今天做的意大利麵,他吃了很多。我很開心,明天繼續做好了。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口味重的食物。」

  「因為藥物的作用,他睡得很沉。他今天很平靜,並不需要注射藥物,可是我突然想安安靜靜地抱著他,什麼都不做。我必須抓緊時間,一刻也不能睡,坐在他身邊看他睡著的樣子,我突然想,是不是夠了,就這樣吧,和他重新開始。然後,我又嘲笑自己。重新開始?他什麼時候和我開始過。如果真的放手,他只怕會頭也不回地離開我,再見到他時,我也該死了吧。我輕輕吻著他的嘴唇,一次又一次。」

  「醫生說他再這樣被囚禁,可能會造成心裡傷害。我居然覺得這樣挺好,他如果什麼都不記得了多好,所有的記憶都讓我來承受,他還好好的。可是當他出現自殘傾向的時候,我又心疼了。他那麼驕傲的一個男人,他在戰場上有無數種死法,但他絕對不會希望死在自己手上。」

  「今天在外面碰到了一隻狗。很可愛,也很乖,有它陪著他,他是不是會好過些?真是奇怪,明明他現在承受的傷害都是由我造成的,我卻還是會心疼,想溫柔地對待他。」

  「又要出去執行任務了,大概會有很久見不到他了吧。真想帶他一起走,和他一刻也不分開。我又在異想天開了。」

  「爸爸果然還是逃出去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居然一點也不驚訝。是啊,他可是凌安修,不管我怎麼對待他,他永遠都是強者。我想,我離死期已經不遠了。可是,在死之前,我真的想和他,安安靜靜地過幾天,幾天就好。」

  「他折磨著我,我很疼,但這點疼根本不算什麼。他所遭受的痛苦應該遠遠強過我。來吧,折磨我吧,讓我感覺到痛,讓我真正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只有他,只有凌安修,能讓我有感覺,無論是快感還是痛覺,永遠都只有他能給我。」

  「計劃進行得很順利,我和他一起踏上了飛往義大利的飛機。我人生的第一場,也是最後一場旅行,馬上就要開始了。」

  「爸爸的態度非常冷漠,可我總是故意地忽視它,自欺欺人地讓自己活在幻想中。」

  「果然,他聯繫了澤維爾,我還有多少時間和他在一起?二十個小時?十五個小時?剩下的時間我應該怎麼度過?」

  「永遠槍不離手的他把槍放在枕邊。能死在他槍下,其實也不錯。」

  「這應該算是遺言吧,一個小時後我就要死了。下輩子,不想做人了,我想,就做一把他的槍。」

  凌澈的日記到底結束,最後的一句話寫與兩個小時前。日記本最後一夜還貼著一張照片:凌安修穿著作訓服,站在少年凌澈身後,幫助他矯正射擊的姿勢。凌澈筆直地站著,臉上帶著滿足而羞澀的笑容,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笑容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

  凌安修走出房間的時候,臉色依舊平靜。

  「安修?」澤維爾試探地問,「你還好吧?」

  凌安修隨手把日記本丟了回去,「我很好。走吧,我們回去接小安。」

  小安留在A國的首府。凌安修回去時,受到了艾布特將軍的熱烈歡迎:「安修,太感謝你了!丟失一瓶H病毒能造成什麼樣的影響,我們連想都不敢想,還好有你。」

  凌安修敷衍地笑了笑,「你給了我們那麼高昂的佣金,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艾布特笑眯眯地問,「完成了這麼大的任務要好好回去休息一下吧,陪陪自己的家人。」

  凌安修頓了頓,把狙擊槍背在自己身上,淡淡道:「槍就是我的家人。」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對,你沒看錯,晚上還有一更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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