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十三舞會

　「那個紅毛小鬼醒來之後我們就會知道了，反正斯塔克不會那麼輕易被弄死的，事實上我覺得他不弄死別人就足夠讓人倍感欣慰了。」夏洛克答道，同樣壓低了聲音，「往左邊走？我看見了那個拿錘子的傢伙，能幫我們解決不少麻煩。」

　「噢，我還以為偉大的夏洛克是個獨行俠。」華生笑著說道，他的興奮大於緊張，畢竟和魔法師戰鬥是件他們過去以為不可能發生的事，更何況還有夏洛克在身邊，那簡直能放大他的十倍膽量，躍躍欲試，「說起來你不可以推理出他們全部的弱點嗎？然後我們一起大殺四方什麼的，像電影裡那樣。」

　夏洛克看著自家興奮的泰迪醫生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並且澆了他的英雄夢一盆冷水：「得了吧，約翰，你知道我可以的，但我推理出來他們又不會拋下魔杖立刻死掉，所以現在，我數一二三，左邊？」

　「好吧。」華生充滿遺憾地嘀咕道。

　二人閃身朝雷神的方向跑去，索爾是神域人，雖然他自身對於魔法一點研究都沒有，但應對魔法師對他來說是件尋常且容易的事情——這還真得感謝他精於魔法並且熱衷惡作劇的弟弟。

　但食死徒的數量實在太多，源源不斷，而且那條時不時閃現的大蛇也給他們製造出了很多麻煩，雖然雷神和綠巨人的攻擊力高於對方，但戰鬥仍處在了一個僵直的狀態。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一道極有個人特色的聲音響起，音色不高，優雅慵懶又透著一種邪惡感：「晚上好，哥哥，你吃癟的場景真是令我感到十分愉快。」

　華生眨了眨眼，他確定酒店裡面沒有人的聲音是這樣的。

　索爾卻大為震動，朝四周望去：「洛基？你在哪裡？」

　華生瞭然，噢，是托尼說的那個差點毀滅世界的魔法師，索爾的親生弟弟。

　傳說中叫洛基的人回答道，語調帶著點嫌棄的樣子：「別看了，蠢貨，我不在這裡，我只是看到你了而已，說起來斯塔克那個混蛋到底把你拎到了什麼地方？居然能逃過我的視線，讓我還小小期待了一下你是不是終於在地球的哪個地方被弄死了呢，真讓人失望。」

　索爾卻好像一下抓住了句子中的重點：「噢，你在找我，是想念我了嗎？」

　洛基的語調極速轉冷：「噢，你還是這麼愚蠢的樂觀，真讓人欣慰。」

　索爾笑了起來，笑聲隆隆：「那麼，你是來幫助我的嗎？親愛的弟弟。」

　「……你的腦回路到底是怎麼轉的？」洛基一瞬間的語氣有些惱怒，但很快又平和了下來，「……我會良好的保持袖手旁觀的態度直到你死的。」

　「那麼我們現在要怎麼做？」索爾樂呵呵地問，還不忘回頭安撫一下華生和夏洛克，「不要擔心，我弟弟是阿斯迦最厲害的魔法師。」

　「……他有答應嗎？」華生囧，請問這兩人的對話真的有在一個頻道上嗎？為什麼他有種深深的雞同鴨講感。

　「他答應了啊。」索爾樂呵呵地回答。

　「我沒有！」

　「說吧你有什麼辦法？」

　華生以為洛基一定會怒而……呃，這個該叫什麼？掛電話？但出乎他的意料，洛基沉默了兩秒就真的開始說起了方法，二人開始繼續用充滿錯頻感的對話交流著，洛基極盡嘲諷，索爾照單全收，對話推進一切正常。

　華生啞口無言，覺得這對兄弟的相處模式實在不是他等地球人可以理解的。

　洛基說的是一個極其複雜的魔法陣的畫法，幾人按照他的指導，躲避著食死徒的追擊，在草叢掩蓋的位置畫著紋樣。

　「接下來呢？」華生問道。

　「……」但洛基似乎沒有什麼想理他的意思。

　「洛基？」索爾問道，難道掉線了？「嘿，華生醫生在問你呢。」

　在索爾說話後，洛基才慢吞吞地回答道：「把他們全都引到陣裡來。」

　「……他們難道不會跑嗎？」華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地球人都像你這麼愚蠢嗎？這是個專門對付魔法師的陣法，只要他們骨子裡還流著魔法師的血，就不可能逃出去。」洛基嘲諷道，「比如索爾那個蠢貨，雖然他的魔法水平丟了整個阿斯迦的臉，但他進去還是出不來。」

　「還是你細心，洛基，我會注意不要站進去的。」索爾甜蜜蜜地說。

　華生翻了個白眼，托尼說的對，這對兄弟在經歷了互捅互殺之後居然還能和平相處到現在，也是有原因的。

　不用徹底殺死敵人只需要抓住的速度快多了，何況有雷神和綠巨人助陣，食死徒們很快就被全壘打式的丟進了魔法陣內，團團轉卻無法逃出去，包括那條叫納吉尼的大蛇。

　「搞定。」華生爽快地拍了拍手，雖然有幫手，不過這麼親自一鍋端敵人的感覺還是讓人心情暢快的。

　「效率真糟糕。」華生彷彿看到洛基在那一頭翻了個白眼，而後這位阿斯迦之神低聲吟唱出了一段古老而不知名的語言，魔法陣隨著他的低吟泛出了耀眼的白光，光芒由微弱逐漸轉強，最終變得刺目。

　華生一行人也忍不住摀住了眼睛，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魔法陣中的所有人都不見了：「他們……去哪兒了？」

　洛基語氣輕快：「誰知道，我只注重效果而已。」

　華生總覺得剛才的白光有點眼熟，好像不久前才剛剛在森林中見過……？

　***

　「……哈利，我這樣穿會不會很奇怪？」詹姆第一萬次跑到哈利的房間裡問道。

　哈利無奈：「你穿什麼都挺好看的。」

　托尼在一旁涼涼開口：「噢，我也覺得莉莉一定會喜歡你給她準備的這場上個世紀的時裝秀的。」

　詹姆對著鏡子扯了扯自己的花領結，嘟囔道：「其實我也覺得有點老氣了……」然後飛也似的跑回了房間。

　「只是跳支舞而已，他用得著一副恨不得把衣服櫃子穿出去的樣子嗎？」托尼看著詹姆，無語道。

　「這是媽媽第一次答應他的舞會邀請呢。」哈利托著下巴，「我記得他們好像差不多在這時候就開始交往了，噢，看著自己父母談戀愛的感覺真奇怪。」

　「啊哈。你不打算找個舞伴嗎？」

　哈利皺眉：「不，邀請未來可能認識的阿姨，那感覺太奇怪了，你們呢？隊長可是今天下課就被圍住啦，你怎麼逃回來的？」

　「如果她們的年紀再大上幾歲，我倒是願意和她們每一個跳舞。」托尼聳肩，「我大喊了一聲我是gay，姑娘們就都逃走啦。」

　哈利想，真是斯塔克式的方法：「那隊長呢？找到喜歡的舞伴了嗎？」

　托尼望著桌布低聲嘀咕道：「……我哪知道。」

　當夜的舞會幾人都參加了，只是這一回他們顯然不是主角，大廳的中央幾對男孩女孩們跟著優雅的音樂翩翩起舞，像是翻飛的蝴蝶翅膀，哈利坐在場邊跟著音樂打哈欠，他一轉眼就看到了同樣落單的斯內普，年輕的黑魔法教授即使在舞會現場都還是穿著他一沉不變的黑色長袍，但似乎也被舞會的氣氛所影響，神色倒是難得的平和。

　斯內普也看見了哈利。

　哈利對著對方笑嘻嘻地舉了一下香檳酒杯，斯內普哼了一聲就轉過頭去。

　托尼顯然也沒什麼跳舞的意思，乾脆就脫了西裝外套，他身邊倒是很熱鬧，周圍坐了一群小姑娘，托尼一向妙語連珠，很擅長哄女孩子開心，她們之中很多都是不惜拋下自己原本舞伴的：「噢，剛才說到哪了？金色飛賊它……」

　「咦？」周圍的小姑娘們突然爆發出了一陣小小的尖叫，打斷了托尼的故事。

　托尼順著她們的視線望去，然後就看見了穿著深灰色西裝的史蒂夫，那西裝的款式十分簡單，簡潔得幾乎不帶一絲修飾，但卻十分適合美國隊長的氣質，配上他迷人的藍眼睛，難怪那群小姑娘們要尖叫了。

　托尼挑眉：「cap，你是來砸場子的嗎？」

　史蒂夫彎了彎唇角，藍眼睛中流淌著如湖水般溫柔的微芒，那幾乎讓托尼覺得他現在可以加入那群姑娘裡一起尖叫了：「不是。」

　「噢？」托尼勾唇笑道，「那就好，我可不會讓你偷走我的女孩們的心的。」

　女孩們笑作一團。

　「那麼你來做什麼？」托尼問。

　「舞會能做的事情當然只有一樣了。」史蒂夫露出了帶著些許緊張的笑容，他悄悄吸了一口氣，接著在眾人的注目之下，如同禮儀極佳的紳士一般彎了一下腰，將左手背在腰後，在華爾茲優雅的舞曲的背景下對著托尼禮貌地伸出了右手：「mr.斯塔克，請問我有這個榮幸，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