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是美國隊長

　小辣椒望著眼前身材火辣皮膚雪白，還穿著黃紅相間的工作服的年輕女人歎了口氣：「所以是什麼讓你在還穿著上一家打工店服裝的情況下就來我們這面試？嗯……請陳述一下自己的優勢和認為我們需要招收你的理由。」

　「抱歉，這是我唯一一套沒有破洞也沒有奇怪液體的衣服了。」麥克斯聳了聳肩，「噢，我討厭回答邏輯問題……總之我有餐廳工作經驗，有大胸，我的傻逼室友把蛋糕店給燒了，我現在必須打兩份工來還債，所以我來面試？」

　「邏輯通順。」托尼漫不經心地在椅子上轉了個圈，復聯酒店計劃當然不止是一個普通的酒店而已，只是一個把復仇者聯盟推向市民化的舉措，可以讓委託者們更加容易找到他們進行委託，噢，順便讓他再公開地賺一筆。

　「嘿。」小辣椒瞪了對方一眼。

　「有什麼關係？我招你進來的時候甚至都沒有考慮到胸圍，小辣椒。」

　「我是麻省理工畢業的！（注1）」

　「只是在餐廳招待一下客人而已，沒有人會要求她背梅涅勞斯定理的寶貝兒。」

　「她的學歷連勾股定理都不會！」

　麥克斯舉手：「噢，上圍方面的『溝谷』我還是有的。」

　「好的你被錄取了！」

　「boss！=皿=」

　「下一個~」托尼用筆尖敲了一下桌上的仿古銅鈴。

　雷神甩著紅披風走了進來。

　「索爾你來做什麼？」

　索爾擺弄著他桌上的裝飾小鹿，忠厚羞澀地一笑：「噢，托尼，這個我可以帶回家給我弟弟嗎？你知道他在阿斯迦的牢房呆著有時候也很寂寞。」

　「隨意？」托尼無所謂的抿了抿嘴。

　「索爾，我覺得我們不需要招收一位王子做廚師。」佩珀扶額。

　「沒關係，我很喜歡中庭的食物。」索爾喝了一口佩珀端上來的咖啡，「味道真不錯，這個杯子我可以帶回家給我弟弟嗎？」

　「……啊，這個也不錯，可以帶回家給我弟弟嗎。」

　「這個也……」

　「弟弟……」

　「呃……你喜歡就好。」托尼看著用各種奇怪的東西把袋子塞得像個聖誕大禮包一樣的雷神，就某種意義上來說同情了遠方的邪神一下，他搔了一下自己的眉毛說道，「下一個。」

　綠巨人憨厚地笑著坐塌了一個椅子。

　「那個……浩克，我們招聘的是廚師，是做菜給人吃的，不是吃人的。」鋼鐵俠試圖與對方溝通。

　「嗷嗷嗷嗷——可是浩克想做廚師！」浩克·心理年齡只有三歲·綠巨人呼啦啦站了起來。

　於是托尼與佩珀在接下來的三分鐘之內都只能保持著夠目瞪口呆的表情看著對方把房間裡的所有東西都砸得十分徹底。

　托尼望著綠巨人插在他辦公桌裡的那條比他大腿還要粗的手臂，默默嚥了一下口水：「噢，恭喜，你被錄取了。」

　綠巨人開心地砸扁了托尼的椅子。

　******

　托尼瀟灑地坐在辦公室的殘垣斷壁上抽著煙，屁股底下只剩三條腿的桌子隨著風擺動的搖搖欲墜。

　所以暫時先不管他到底怎麼回來的，總之他確實回到了兩年前，那場如同瘟疫一般的戰爭還沒有在紐約蔓延，在那個時候死去的人們也都活得好好的……包括他還沒有見過面的美國隊長，但一切卻又不是與「兩年前」完全相同的。

　證據之一就是本該被拒絕的復聯酒店計劃現在辦的風生水起，神盾局那群摳門的老傢伙居然還給他的酒店建設撥了款，酒店由另一棟大廈改建而成，在昨天晚上已經施工完畢了。

　托尼調出過設計圖，那確實是他的自己的設計風格沒錯，但他卻完全沒有這段記憶。

　他自己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建了一棟過去沒有的酒店啊……

　「不是都說重生的人最大的籌碼就是知道會發生了什麼嗎~這根本就是謎團更多了啊。」

　【您更喜歡充滿挑戰的人生，不是嗎sir。】

　「噢，差點忘了你了，證據之二。」托尼苦笑了一下，他的系統管家不知道被開啟了怎樣的模式，現在他每天的日程表都被改成了rpg遊戲中常見的任務表格式，並且證實修改無能，「我過去是rpg遊戲上癮了嗎？」

　【您並不是第一次下奇怪的命令，sir。】電子管家聲調毫無起伏地吐槽道。

　「我不記得有把你設計的這麼囉嗦，賈維斯。」托尼看著任務表最上方的那一行仍在進行中的倒計時，他清楚地記得是從17531小時37分32秒開始的，「兩年的倒計時嗎，真是惡俗的暗示。」

　有人敲了敲他快散架的辦公室門。

　「進來吧，噢請小心不要把門板拆下來。」

　進來的不是佩珀，而是在佩珀手下工作的一個短髮姑娘，膚白貌美，前/凸/後翹，和今天下午見到的麥克斯有的一拼。

　「先生，您需要暫時先離開這裡一段時間，讓清潔人員進來把被破壞的傢俱都搬出去。」

　聲音也很不錯，托尼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小鬍子，看起來有改變的地方也不算全是件壞事，他假裝困惑地問道：「沒問題，你叫……」

　「黛西。」黛西微微笑了一下。

　「噢，黛西。」托尼眨著他棕色的漂亮眼睛——事實上在黑寡婦和小辣椒之後，鋼鐵俠就以不搞自己身邊的女員工為行為準則了，他一直感覺自己的這個決定高尚極了，不過，托尼想，反正重生自己都試過了，偶爾玩一次火……又有什麼關係？

　「你願意來參加晚上在斯塔克大廈舉行的派對嗎？」

　「原來今晚有派對嗎？您什麼時候準備的？」黛西驚喜地問道。

　「十分鐘後。」托尼自然而然地牽住了女性柔軟的手，在自己的手背上落下了一吻，「在我們共進晚餐的餐桌旁。」

　【sir，恕我提醒，按照任務表，您晚上七點三十分還有……】

　「賈維斯，mute（靜音）。」

　******

　托尼·斯塔克是誰，他是鋼鐵俠，是發明家、冒險家、億萬富豪，花花公子，還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人生得意須盡歡一向是他的人生格言，所以在經歷了失去所有戰友，被敵人扯掉核反應堆，死了之後還莫名其妙被丟回到兩年前的第一天晚上，他選擇開一個大型party。

　但不可否認，億萬富翁斯塔克的派對是世界上最吸引人的地方之一。

　而盛宴的主角正被數位性感迷人的美人簇擁環繞著坐在軟沙發中，他一身黑色西裝，內襯著騷包的粉色襯衫，領口的幾個扣子早已不翼而飛了，他享受著眾人追捧注目的感覺，緩緩舉起了盛著流金色香檳的酒杯，傲慢而玩世不恭地大笑著朝著所有人喊道：「自由享受派對時間！」

　下一秒滿場的歡呼應和聲沸騰點燃了整個派對，背景樂由優雅的圓舞曲瞬間被替換成了令人血脈噴張的激烈電子樂。

　托尼肆意大笑著，他喜歡瘋狂的派對，你甚至不知道你正在親吻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也不在意對方到底是誰，他摟著旁邊的一位線條迷人的姑娘問道：「噢不如我們來猜一猜你的上圍是多少怎麼樣？輸了的人喝酒。」

　「……」

　「……32c？不對，哈哈哈我當然不會耍賴，托尼·斯塔克從不耍賴，嘿，我喝一杯你喝一口怎樣？」

　「……」

　在大門被從門口位置直接踹到牆上的時候，托尼·醉漢·斯塔克正在努力把自己的腦袋從鋼鐵俠頭盔裡弄出來，他剛剛給所有人即興表演完怎麼穿著盔甲跳鋼管舞。

　於是史蒂夫走進來的時候，大名鼎鼎的托尼·斯塔克正趴在地上，西裝褲勒緊了他挺翹的臀部，盔甲被丟在一邊，他連劉海都汗濕了，狼狽地喘著氣，看起來放蕩性感，似乎立刻就可以被按在隨便什麼地方搞起來。

　但走進來的是美國隊長，全復仇者的節操底線和道德楷模，所以他只是對自己隊友亂七八糟的模樣稍顯不贊同地皺了一下眉。

　女人堆裡爆發出了兩聲尖叫，第一聲是嚇的，第二聲是被帥的。

　托尼隨手就把頭盔丟了出去，然後蹲在地上認真地看著它骨碌碌地越滾越遠，最後撞到了一個人腳下。

　托尼抬起頭看著那個撿起了他的頭盔的傢伙，金髮和他溫柔的藍眼睛一樣迷人，噢，還是令人討厭的英俊。

　視線向下時被對方腰上的鮮紅色紮了一下，遲鈍了好幾秒之後托尼才反應過來那只是制服的顏色之一，他傻乎乎地笑著，口齒不清地和對方打招呼：「喲，隊長，好久不見，你來找我做什麼……看看你，穿著緊身褲來派對的估計你也是第一個了。」

　「但他火辣極了。」有個姑娘嬌聲接下去，引起了周圍姑娘們一片笑聲。

　「啊哈是的，美國隊長是全紐約姑娘的幻想對象嘛。」托尼迷糊之間搭空了兩次，第三次終於成功搭上了史蒂夫的肩膀，朝著那個姑娘拋了個媚眼，舔了一下嘴唇，「但你不覺得，有時候壞男孩更性感嗎？」

　姑娘們哄笑起來。

　托尼下一秒就感覺到搭在對方肩膀上的手臂就被對方拉了下來：「mr.斯塔克，你難道沒有感覺你今晚忘記了什麼事嗎？」

　托尼一臉無辜地眨著他濕漉漉的棕色眼睛，讓史蒂夫一瞬間有點分不清自己是先想掐死對方還是揉揉對方的腦袋：「什麼事？我應該洗好澡躺在103號房間的床上等著和你約會嗎？」

　「……今晚是酒店剪綵的日子！我們全部人在那裡等了你一個晚上！我來找你回去。你的手機去哪了？佩珀打了很多個電話。」史蒂夫看著一臉紅暈的托尼開始胡亂摸索自己的口袋，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環視周圍的時候有個穿著吊帶小短褲的姑娘悄悄指了指一旁的桌子，史蒂夫皺著眉走過去，從純色的威士忌中拎出了一隻陣亡的手機，手機的信號燈閃了幾下就暗了下來。

　「噢……謝謝，啊，賈維斯那時候想說的就是這個啊。」托尼慢半拍地接過手機，打了個酒嗝，對著空氣的方向說道，「原來你來找我不是想和我上床嗎？bman。」

　史蒂夫忍無可忍地伸手捏住托尼的臉擺正了他的視線，他確實記得控制自己的四倍力量但還是在對方臉上留下了幾道紅印：「……不是所有人都想和你上床，斯塔克。」

　「不不，人人都想和托尼·斯塔克做/愛，我就和我的錢一樣迷人有魅力。」托尼無恥得一臉理所當然，半響之後他眼神茫然地轉過頭，「……噢對了，你是來找我做什麼來著？」

　「……」

　「——哇噢！」

　在眾人的一片驚呼聲中。

　超級英雄鋼鐵俠被美國隊長扛在了肩膀上。

　***

　*注1：原電影中麻省理工畢業的是托尼，文中僅僅是猜測小辣椒也畢業於同所學校。